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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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開!這二樓怎也這么多閑人!”一個熟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冷臨聽了雖未回頭,但也不悅地皺緊了眉頭。 正是路上那兩個公子哥兒,語氣里滿是囂張,走動間不知碰了什么物事,從包間門口過去,又聽是進(jìn)了右邊的包間,與冷臨古陣這間相鄰。 古陣實(shí)在氣不過,這一路跟這孫子憋了好大的氣,此番又被攪了興致便怒氣沖沖起身。 “古兄,那人與梁遠(yuǎn)侯家有親,算了吧?!绷浩砻Π醋」抨?,好意道。 古陣倒是不怕,但也不想平白無故挑起這禍?zhǔn)拢犃肆浩淼脑?,好奇卻大過了氣憤,探身問道:“梁遠(yuǎn)侯家?哪門子親戚?未聽過這姓鄺的。”問完了便想著要著人打聽打聽。 梁祈也是一知半解,只曉得有這么一號人要來,且定了最好的包間。冷臨見古陣一臉迷茫,倒也不奇,說道:“新近攀上的,梁遠(yuǎn)侯二公子新抬進(jìn)門的填房,二叔家的公子?!贝巳苏顷P(guān)老爺要攀的女婿,也就是關(guān)碧兒的未婚夫婿,王取似做無意,但卻叫冷臨查了這家伙祖宗十八代。冷臨將實(shí)情一一報了上去,王取只是不語。 方才在路上瞧見鄺貴真面目時,冷臨便知是這個紈绔子,但因與古陣無關(guān),也就沒多話,此時見古陣問起,便替梁祈答了。 “呦,還是你們西廠耳目發(fā)達(dá),佩服佩服?!惫抨囈娎渑R慢悠悠說道,抱了拳假意夸道。 梁祈在一旁微微欠身,若有所思地坐正了身子。 古陣不再糾結(jié)此事,又與梁祈攀談起來。無非聊聊當(dāng)年同窗時的往事,又談?wù)劷窈蠊賵錾匣ハ嗾諔?yīng),并一些需忌諱的人事關(guān)系等,梁祈均一一記下,末了說道:“說一千道一萬,不才只管踏踏實(shí)實(shí)做事,管好這一畝三分地便是。一沒有祖上照拂,二沒有過人本事,能安安穩(wěn)穩(wěn)為這一方百姓做些實(shí)事,也當(dāng)全了父親當(dāng)年的心愿,不枉鄉(xiāng)親們你一斗米我一根菜的情意?!?/br> 見梁祈并不避諱自己不堪的過往,古陣更是由心底里佩服,岔開話題說:“我說,這戲耍班子名頭可是大得很,你如何請來的?” “不過是京城進(jìn)不去,便只能在這大興落腳,在下可是沒這臉面?!绷浩硇Φ?。 “是了,新上任的五城兵馬司指揮總要燒上三把火,整飭一頓是少不了的?!惫抨嚽屏艘谎劾渑R,見其沒有附和自己,覺得說著沒意思,便轉(zhuǎn)頭去看臺子上。古陣這人哪兒都好,就是有些管不住嘴巴,他自己都說過,做這行的最忌嘴雜,但還是習(xí)慣性地私底下議論。不過他家世好,倒也不必太在意,官二代嬌驕二字是常有的,古陣還算是好的。 作者有話要說:?authorid=839171 大家到上面地址看啊,收藏我??!么么大 第四十八章 紈绔徒惹增事端 第四十八章紈绔徒惹增事端 這是間大戲園子,平日里也是座無虛席,今日來了新鮮玩意兒,更是熙熙攘攘。人越聚越多,臺上用紅毯鋪了,背景也是裝點(diǎn)一番,顯然是用了心思的。婉蘇偷眼看了看臺下,前排的人大都穿著不凡,再看看對面包間里的,也多半都是權(quán)貴之人。緊鄰的包間是看不到的但離得遠(yuǎn)的包間卻是隱約可見。 婉蘇低了低頭,雖然已經(jīng)扮作男裝,但還是有些心虛。 不多時,便見臺上來了一人,三十幾歲模樣,先是沖著四周拱手見禮一番,接著cao了一口南邊口音大聲說道:“眾位父老鄉(xiāng)親,承蒙厚愛,我珍珠班上上下下,老老幼幼,給您見禮了。一路來到這京師繁華地,真真是開了眼界,就連這小伙啊,都愈發(fā)精神兒些。莫笑,說的就是你那個靠著門板嗑瓜子的,少吃點(diǎn)兒,上火?!睉?yīng)是班主,果然是吃這口飯的,說話間很是詼諧,指著門口一個小子笑道。 話音剛落,眾人便是一陣哄笑,身邊的同伴笑著拍了那小伙子后腦勺,角落里跟著爹娘出來的貧民家姑娘捂著嘴吃吃地笑,現(xiàn)場一下子便活泛起來,那班主也是越說越來勁兒,又道:“咱這珍珠班,人人有手絕活,個個都是憑本事吃飯。不說咱慶元的好兒郎,還有南邊的兄弟們湊場,什么黑的白的,長毛的扁鼻子的,大家伙可不能笑,誰叫人家沒喝了咱的水長大,自然比不上咱大慶元的模樣,但人家也是有傍身的絕活的,您可瞧好了。呦,看,這都要上來趕我了,咱心思不通透可也能看得出好賴臉兒,這就撤,叫大家伙看看咱珍珠班的身手?!?/br> 班主忽悠完了才下了臺,接著便上來一個衣著奇怪的人,手里拿了五個鐵球,也不怯場,愣愣走到臺上后便開始表演。 不時有人喝彩,古陣也是看得津津有味,婉蘇有些不耐煩,就是一個皮膚略黑的男子在空中拋球,五枚鐵球拋起來,手上保證各有一枚,另三枚則在空中。婉蘇瞧那人的長相,應(yīng)是安南人,貌似還很英俊,只不過衣服有些異族風(fēng)格罷了。 冷臨雖未見過,但也不似古陣般感情豐富的,只是靜靜看。忽地想起婉蘇,便抬頭看去,本以為小丫頭也應(yīng)是驚喜的模樣,卻見其比自己還平靜?!白掳??!?/br> 婉蘇微微一笑,說道:“多謝少爺,人多眼雜的,算了?!?/br> “你可裝著捶肩,就似在車上一般,只把手?jǐn)[在那里做樣子便是?!崩渑R似笑非笑地說道。 婉蘇聽了坐下,將手放在冷臨肩上后,悄悄說道:“奴婢在車上時可是貨真價實(shí)地捶肩,少爺冤枉人?!?/br> 冷臨笑笑,又轉(zhuǎn)過頭去看臺上。 那安南人已經(jīng)表演完畢,又上來一個拎著鎖鏈的黑漢子,看樣子是印度那邊來的,婉蘇不曉得在此時此地被喚作甚么國名。 “昆侖奴!”臺下眾人邊喝彩邊說道。 原來叫昆侖奴,要說還是昆侖奴有絕活,兩條鎖鏈兩段連著鐵球,鐵球上估計(jì)澆了油,忽地一下點(diǎn)了火便成了火球。昆侖奴舞動起來,只見鐵球快速旋轉(zhuǎn),在其身前形成了一個火圈,臺下紛紛喝彩。 婉蘇邊看邊覺得無聊,已經(jīng)見識過大變活人的她,看這些等于看著小把戲,絲毫提不起興趣。 正一聲不吭看戲,卻見忽地上來一人,穿著東瀛服飾及木屐,拿著把大刀作勢劈砍,口中“哈哈”有聲。 “小鬼子?!笨茨前l(fā)型衣著便知,婉蘇手上忽地一重,引得冷臨回頭看,眼里滿是詫異。 “奴婢該死,看那人怪里怪氣的,唬了一跳?!蓖裉K嘿嘿笑道。 冷臨也勾起嘴角,底下眾人喝彩聲不斷,只好提高了聲音道:“那是東瀛人,遠(yuǎn)居海外蠻夷,荒僻不事生產(chǎn),貧瘠不通教化,衣著也不免怪誕?!?/br> “東瀛,哦哦,是沒見過?!蓖裉K裝出一副好奇狀,又抻頭看了一眼,一陣心驚rou跳。 倒不是這小鬼子有何稀奇,實(shí)在是兩人說話的空當(dāng),場內(nèi)忽地爆發(fā)出一陣驚叫聲。大姑娘小媳婦們哇地邊叫邊捂了眼睛,少年小伙子也都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古陣那專門抄家逮人的錦衣衛(wèi),也緊張地扶緊了椅子扶手,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場上那個東瀛人。 那東瀛人本是手持了大刀揮舞的,不知怎地竟一下子劈向自己的脖子,頓時血光四濺頭被砍下滾到一邊。 眼看著場面就要失控,那掉了頭卻未倒下的東瀛人卻往前走了兩步,忽地從脖子里又長出一顆腦袋。左右看看,又將沾染到身上的血紅抹了一把往嘴里塞,繼而大叫著拎起自己的掉下的那個腦袋,幾下撕扯開來,原來是個畫了假臉的假人。 眾人都松了一口氣,紛紛吆喝起來,那東瀛人也是一臉得意,晃晃悠悠下了臺。 真是惡心,能不能來點(diǎn)正常的,不要總做這變態(tài)的勾當(dāng)成嗎?瞧瞧人家昆侖奴和安南人也算是雜技表演了,你這算成哪類的?只能算作少兒不宜了,婉蘇兀自想到。 之后便是琉球等藝人,婉蘇雖不覺得這節(jié)目有多么新奇好看,卻對這班子感了興趣。這是多么的海納百川,怪不得能吸引這許多人來,看來還是有一定實(shí)力的。 場下倒也罷了,鬧哄哄的只能明白是喝彩聲,隔壁包間卻夾雜了污言穢語,婉蘇裝作聽不到,瞥見古陣卻是憋氣好久了。 一般開場的都是好節(jié)目,中間夾雜了幾個平淡無奇的,最后可就是壓軸好戲了。食者性也,不論是泱泱大國還是蠻荒異族,某些時候都上下半身指揮上半身的。婉蘇瞧瞧冷臨,心道跟了他這么久,也不見其有絲毫的不當(dāng)行為,怕是個彎的,不然怎這么不同常人! 彎的也不應(yīng)是,也沒見他同哪個異j□j好王??!婉蘇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個內(nèi)侍,冷臨的口味不會這么重吧。再一想,也不太可能,王取雖沒了那里,卻還是個正常取向的人,不然也不會如此傾心于關(guān)碧兒,且冷臨也從未表現(xiàn)出對他,或者對古陣有特殊情感。 真是個鬧不明白的人,婉蘇扁嘴,裝作羞澀地不去看臺上露了肚臍的女昆侖奴,聽著場內(nèi)男人帶了曖昧的吆喝聲,心道到底是外來的和尚好念經(jīng),不就是胸脯大一點(diǎn),動作孟浪一些,何必這般激動。 冷臨仍舊盯著臺上看,不時瞟一眼其他包間內(nèi)的情況,連身邊的古陣和梁祈也未能幸免。職業(yè)病,婉蘇早便發(fā)現(xiàn)了,同古陣一般,到了何處都喜歡觀察,只有這般才能做得了古代特務(wù)吧。 隔壁包間聲音又大了,鬧哄哄的不知說了什么,轉(zhuǎn)而又沒了動靜??偹闱鍍袅?,古陣陰沉的臉這才些微轉(zhuǎn)晴,又同梁祈攀談起來。 婉蘇偷眼看,梁祈雖也同古陣說著話,但耳朵卻一直注意著鄺貴那邊的動靜。 不多時,便聽一個人匆匆跑上樓,連滾帶爬地到了包間門口?!案覇栠@位大人,梁大人可是在此?小的有天大的事?!?/br> 古陣帶來的人守在了門口,聽得這戲園子的管事的稱呼自己為大人,心里很熨帖。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便也沒有為難,便道:“先候著?!?/br> “進(jìn)來吧。”里面的古陣早便聽到了,看了一眼梁祈,便吩咐道。 那管事的一進(jìn)來,便撲通跪在地上,連聲道:“求大老爺給小的做主,來了位大爺,非要拿自己的丫頭換那珍珠班的昆侖奴,一語不合便打了起來,眼看著就要出事了。那珍珠班本是路過,且昆侖奴多稀罕,班主怎能答允,況那男昆侖奴更是不肯放自家妹子,本就是一伙亡命之徒聚到一處討生活,被逼急了什么都做得出來,若是出了人命可就遭了,求大老爺給做主?!?/br> “是那姓鄺的吧?”古陣一副早便料到的模樣。 “這個小的不清楚,但來頭不小,一胖一瘦兩位貴人?!惫苁碌募庇诎峋缺?,眼巴巴看著梁祈。 此事不能不管,若是在自己治下出了事,梁祈難辭其咎。聽了那戲園子管事的話,梁祈慌忙起身,身下椅子微微晃動?!敖泄判掷湫忠娦α耍幌瓤粗?,在下去去就來?!?/br> “還看什么,早都散場了,總之閑著無事,陪你去瞧瞧吧?!蹦枪苁碌纳蟻頃r,女昆侖奴早都表演完畢,想必去了后院。冷臨也站了起來,心里想的卻是再多了解些鄺貴,也好給王取的資料再豐富些。 有錦衣衛(wèi)和西廠的助力,梁祈自然求之不得,連連道謝著,一同往那后院而去。 還未到,便聽一陣喧嘩,伴隨著哭嚎聲不斷。婉蘇走在冷臨后面,側(cè)頭看到院子里已經(jīng)站了一群人,似有動手的跡象。 “哭,再哭給我滾!”一身酒氣的鄺貴一腳將一個抱著自己腿的丫頭踢開,那丫頭雖著了男裝,但此時已經(jīng)披頭散發(fā),自然瞧得出來。鄺貴罵完了又指著男昆侖奴叫罵:“給臉不要,老子肯給你個女人好不錯了,還不肯!你那黑妹子臉黑腿黑,想必那里都是黑的,老子我換回去也不過是當(dāng)個物事,你當(dāng)什么金貴人呢?!?/br> 昆侖奴聽不到鄺貴說什么,也曉得不是什么好話,將妹子護(hù)在身后,怒目而視。 第四十九章 出行在外需同房 第四十九章出行在外需同房 能背井離鄉(xiāng)出來討生活的,大都不是善男信女,或是被逼的無法的。估計(jì)命都能不要,怕是想著像以往那般,殺了奴隸主跑了便是,根本意識不到權(quán)貴對于平民來說意味幾何。 班主很滑頭,兩頭勸著,其實(shí)他是有很大的決定作用的。“這位爺,何必呢,不過是個母的,您看您這丫頭貌美如花,換了多可惜,那不過是個用不上的,單看這新鮮兩日,殊不知您可吃了大虧了。” “滾開,你做得主了不?做不得主給老子滾,我就不信了,爺有的是銀子,爺能叫你們,你們一個個的都活不過今夜你可曉得!”鄺貴叫囂著,趾高氣昂叫罵。他說的倒是不假,一個外鄉(xiāng)人,又是個平民,鄺貴只消好找人套了麻袋狠揍一番丟到荒郊野外喂狗,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珍珠班主雖說走南闖北的,但也得罪不起權(quán)貴,看著這鄺貴似有些來頭,便忍下了,只盼著管事的趕緊叫縣老爺來。 “大人來了,大人來了?!辈恢膫€說了兩句,鄺貴這才回頭看。 “你就是這兒的縣官?”鄺貴上下打量了梁祈,吐出一個酒嗝。 梁祈微微皺了眉,不能失了官威便說道:“正是本官?!?/br> “沒你的事,小爺我就是買個人,回去做你的官吧。”鄺貴口氣很大,擺擺手便要趕梁祈。 梁祈冷冷盯著鄺貴,暗暗咬緊牙根,雙手也緊攥在袖子底下,回頭對那管事的說:“去衙門叫了人來?!?/br> “不必了?!惫抨囋绫憧脆椯F不順眼了,此時出手也算是應(yīng)盡的職責(zé)。 “看完了還不滾回去,都圍著作甚!”古陣一嗓子吼出來,眾人俱都嚇了一跳,連鄺貴也酒醒了。 “哪里來的!小爺在這兒買人,關(guān)你何事!”鄺貴見了古陣,蠻橫說道。 “錦衣衛(wèi)來的,我管你買不買人,礙著小爺我看戲就是不可!”古陣此話一出,鄺貴果然不再那么囂張,但也不好立時便滅了氣焰。 “我是梁遠(yuǎn)侯家的,既都是京中弟兄,在此遇到少不得喝上兩杯,待我先買了這人,再招呼這位兄臺。”鄺貴也不是一味的沒腦子,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 “在茶寮都是各喝各的,咱還是莫湊在一處了,況我這也有貴友,西廠的冷大人要招待?!惫抨嚱z毫不給鄺貴面子,卻也不是沒腦子,將西廠也擺了出來,回身引了引冷臨,又接著說道:“這昆侖奴的戲碼確實(shí)不錯,明兒也還要繼續(xù)看,都散了散了,還杵在這兒作甚!”說完又作勢啐了一口,緊盯著那鄺貴。 鄺貴氣得握緊拳頭,一旁的胖子看了看冷臨,肅容而立,通身氣派便是似那吃人不眨眼的地出來的,便扯了扯鄺貴的袖子低聲說:“不可,給你扣上個罪名,到時候就說不清了,不若求了你那侯府的親戚,再作打算。” 鄺貴本就是市井里混的,攀上梁遠(yuǎn)侯這門親戚后更是知曉了其中利害,深知慶元朝里有三處是萬萬不可得罪的,便是這廠衛(wèi)三處。以往沒后臺時還曉得這三處吃人不眨眼,此番接近了權(quán)貴圈,耳濡目染更是曉得輕重,便恨恨指著昆侖奴說:“你小子,給老子等著,早早晚晚叫你看著你妹子爬上我的床!還有你們這班子,哪個都莫想走出這大興,都給我記著!”說完氣呼呼帶著下人走了,珍珠班的人,包括班主俱都驚懼不已,遭了這無妄之災(zāi),互相看著皺緊眉頭。 古陣也不想無端與梁遠(yuǎn)侯交惡,雖說老侯爺不至于為了個次子的填房的遠(yuǎn)房親戚出頭,但有了齷齪總是不好。再說鬧大了也給梁祈惹麻煩,見替同窗解了圍便也就罷了。 鄺貴走出人群,走到冷臨身邊時,不自覺抬頭看,頓時渾身緊張。 冷臨一直未說話,待走近了看去,卻覺其氣勢只在古陣之上,定是個不好惹的。 婉蘇趕忙躲在冷臨側(cè)面,偷偷看了一眼披頭散發(fā)連滾帶爬跟著鄺貴的丫頭,是個苦命的,險些被主子同那昆侖奴換了。若是那昆侖奴是個不愛惜妹子的,這丫頭怕是要來個異國戀了。 鄺貴走遠(yuǎn),婉蘇這才抬頭看向冷臨,見其冷冷收回目光。 “多謝古兄出手相助,多謝?!绷浩肀f著。婉蘇偷眼看,他嘴里滿是感激,眼神卻有些怪異,好像既高興又有些不甘似的。 “無妨,不過些許小事,這廝在路上便惹到我,早想敲打敲打他了。他不生事便罷,若敢有半個不字,我便鎖了他回去?!惫抨囌塘x,見梁祈有麻煩,必然出手。鄺貴或許不會將這一方縣官放在眼里,但卻不會輕易惹錦衣衛(wèi)的人。 “況且,我這冷兄也是出了把子力的。”古陣當(dāng)時將西廠搬了出來,此時不好獨(dú)占功勞,便將手搭在冷臨肩頭說道。 梁祈忙又道謝,或許是心里惦記著那鄺貴是否還會來找麻煩,又或者是一個大男人得了古陣的幫助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色有些不對。當(dāng)然這都是些微的差異,古陣沒看出來,婉蘇卻感覺到了。 古陣同冷臨這便準(zhǔn)備回客棧,只待次日再來觀看。梁祈又道了謝,目送著冷古二人離開,這才回了衙門。 冷臨同古陣回到客棧,已是掌燈時分,古陣沒有回自己房間,倒跟著冷臨進(jìn)了屋?!叭绾??雖比不得京城,可也算清凈了?!?/br> 冷臨點(diǎn)點(diǎn)頭,四下看了看這間屋子,瞧見有里外兩間,也覺滿意。 古陣已在屋內(nèi)坐下,便聽外面走過幾人,想是在臨間投宿的,聽聲音正是那鄺貴。 “鄺兄今兒可要再喝兩杯藥酒?就是前番得來的,叫小弟也跟著嘗嘗鮮兒?”是那胖子的聲音。可真是沒辦法了,怎么走到哪兒都遇到這兩個家伙。也沒辦法,全大興也就這家客棧像點(diǎn)樣子,似這般身份的人,自然都是挑好的。 “喝就喝,我?guī)еǚ垦绢^呢,不怕沒處瀉火。”鄺貴笑道,說話雖輕松,但語氣里可以聽得出,壓抑著方才的怒氣。 那幾人走遠(yuǎn)后,好似進(jìn)了臨近屋子,繼而觥籌交錯聲不斷,酒rou朋友。 古陣也叫人擺了酒菜上來,同冷臨邊飲邊聊,沒說兩句便扯到此番出行上來。“你說你,要么不帶人出來,要么帶著丫頭,害得我也得帶著丫頭?!惫抨囌f完看看婉蘇,那意思是帶著小廝不妥,婉蘇會覺得不自在。 冷臨抬頭看看婉蘇,略略思索,想說什么但沒開口。那古陣又說:“你瞅瞅那姓鄺的,出了門還帶著通房,真是酒色財氣一樣不落,聽說最近相看了關(guān)家姑娘,倒霉催的,這家絕對是倒了大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