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你可知,做假供是何罪?”冷臨說得輕松,語氣卻很是生硬。觀荷聽了身子有些僵硬,但還是用力點了點頭。 冷臨聽完,兀自點頭,又問:“承春出了府門,你為何不找個人一同前往?” 觀荷聽了這話,堪堪穩(wěn)住心神回答:“奴婢來不及,來不及叫人,就跟著了?!?/br> “原來如此,這么說你是個大膽之人了?已到了日落時分,還敢獨自一人出門?”冷臨問道。 “奴婢,奴婢要為主子,一心為主子,就不怕。”觀荷越說底氣越不足。 “好個忠奴?!崩渑R隨意說道,又說:“這么著吧,關(guān)老爺說,小姐身邊的丫頭不好見,本官也不好厚著臉皮叫所有的丫頭都出來,你只將本月十五那日,出過府的丫頭都叫來,本官自有計較。” 關(guān)老爺聽了此話眼皮一跳,深吸一口氣,便叫身邊的下人去取了府里進出名冊。待取來之后,又叫人將名冊上記載的,本月十五那日出府的丫頭叫了來。果不其然,那丫頭就在當中。 “你叫什么名字?”冷臨沖著那丫頭問道,那丫頭正是關(guān)小姐身邊跟著的,那日在東亭時,冷臨也見過。 “奴婢叫送音?!彼鸵舻椭^,快接近地面,雙手緊緊按到磚面上。 “十五那日,你去了何處?”冷臨問道。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最后一章了,看完都洗干凈pp乖乖回去碎覺。 那個從下周起,如果有過生日或者其他值得慶祝的日子的妹子,報上名來再講一段獲獎感言(要發(fā)自肺腑的嗷,要聽者高興聞?wù)唛_心見者激動的?。?,有點數(shù)送(能看幾章的)還有雙更的方式慶祝。 騙我幼小心靈的要打屁屁啊,我派小冷子出場測謊你。 多謝妹子們的雷,我以身相許吧哈哈。 我是小瑪麗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10 16:18:49 外星人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11 18:09:49 外星人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13 12:17:09 十三弦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31020 11:20:41 十三弦扔了一個火箭炮投擲時間:20131020 11:20:47 十三弦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30 23:37:27 十三弦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030 23:37:55 十三弦扔了一個手榴彈投擲時間:20131030 23:38:07 外星人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01 10:16:21 晨曦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01 16:56:13 晨曦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01 16:57:53 左手扔了一個地雷投擲時間:20131104 16:21:37 第三十八章 真假難辨眾人戲 第三十八章真假難辨眾人戲 “奴婢,奴婢那日告了假,出府買些胭脂水粉?!彼鸵粜÷暬卮?。婉蘇腹誹,就不能尋個新鮮些的說法,每次都是胭脂水粉,莫說冷臨了,連自己這個小丫頭都不信。 “胭脂水粉?哦?那是去了何處買胭脂水粉?又有何人可證明?”冷臨仿佛料到送音會如此說一般,不緊不慢地問道。 送音咬了咬嘴唇,又微微抬眸瞟向關(guān)老爺。 “賤婢!大人問你話,閃爍其詞遮遮掩掩做什么鬼樣子!老實回話,如有半句虛假,仔細你的皮!”關(guān)老爺大怒,手拍案幾喝道,前傾了身子瞪著送音。 小丫頭被嚇到了,哆哆嗦嗦地更是說不利索。那關(guān)老爺甚是為難,陪著笑沖兩人致歉。 “送音,你十五那日,去學堂是尋何人?”冷臨不想看關(guān)家人做戲,單刀直入問道。 送音身子一震,斷斷續(xù)續(xù)說道:“奴婢不曾,不曾去過魯先生的學堂。” “你怎知那是魯先生的學堂?”冷臨說著看向關(guān)老爺,見其忙解釋:“魯先生大名,在這京城里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便是這下人,也都是聽得的?!?/br> “恩,也合情理?!崩渑R點點頭,又道:“碰巧那天本官是見到了的,待本官將那婆子尋來兩廂印證便是,在此之前,這丫頭送音不會無緣無故沒了性命吧?關(guān)老爺?” 關(guān)老爺正一臉嚴肅,聽了冷臨的話,忙欠身笑道:“怎會,怎會,冷大人說笑了?!?/br> “丫頭是問過了,本官還想問問這承春跟著的小姐,承春丫頭平日里都是如何做派?!庇^荷、送音等丫頭都被帶了下去,冷臨便開口說:“如有不便,可由我這丫頭代為前往,如此一來,關(guān)大人應(yīng)不會再有異議了吧?” 關(guān)大人正欲拒絕,但見冷臨這是早有準備,也沒有借口可以阻攔,便硬著頭皮喚了人來為婉蘇帶路。 “少爺,奴婢……”婉蘇,湊近冷臨耳邊低語。 “隨意便是,想也問不出什么子丑寅卯,要看?!崩渑R回頭,也湊近婉蘇耳邊,邊說邊將袖中一物塞到婉蘇手里。 婉蘇聽了也深以為意,瞧著關(guān)老爺便是想息事寧人的。只不過死個丫頭,貓狗的性命,別說官府已經(jīng)尋到陸秉燭,便是尋不到,也不值當為此興師動眾,只當家里打碎一只花瓶便是了。這種事不能鬧得人盡皆知,畢竟是小姐身邊的丫頭,多少會對未出閣的女人造成不好的影響。 冷王兩人自也是曉得關(guān)大人的心思,冷臨對此不以為意,他只要找到真相便是,王取則是多為關(guān)小姐考慮的,自然也不想叫此事鬧大了。 婉蘇跟著丫頭往后院行去,穿過幾個角門,沿著抄手游廊旖旎而行,直路過一處幽靜所在。婉蘇不經(jīng)意間偏頭看去,假山群里有張石桌,桌旁坐了一個小姐打扮的女子,正是那關(guān)小姐。 關(guān)小姐形容憔悴,想來是被嚇到了,畢竟一個丫頭沒了,昨天還活蹦亂跳在眼前,今兒便進了停尸房,對于一個養(yǎng)在深閨的女子來說,自是要驚懼幾日的。 婉蘇別過頭去,跟著帶路的小丫頭繼續(xù)往前走,直來到一處院落。院里稀有的樹木錯落有致,層巒疊嶂的假山極有層次感地堆疊著,叫人如入深山一般,沿著湖邊小徑走到上房,便聽了小丫頭的話守在抱廈里,等待安排。 屋里丫頭進進出出,俱屏氣凝神,想來這家主母管事很是有理,下人俱都服服帖帖的。 不多時,便聽堂屋里傳出聲音,想來有些不悅?!笆裁矗啃〗阖M是說見便見的?當我關(guān)家是小吏不成!”一個中年女子的聲音,語氣很是生硬。 不知那丫頭又說了什么,那主母聲音軟和了下來,說道:“帶進來吧?!?/br> 帶路的丫頭忙出來帶婉蘇進去,婉蘇進去后,大大方方地立在地中間,不卑不亢朝著正中榻上的一個婦人福了福。沒辦法,即便自己是下人,那也是大有來頭的下人,除了在冷臨面前需要收斂,在其他人面前大可不必那般卑躬屈膝。況且如若顯得弱了,在這關(guān)夫人面前,便是白來一趟。 婉蘇抬頭看,那主母應(yīng)是關(guān)夫人,身著桃花散枝牡丹比甲,頭戴攢花裹金吊腳簪,白凈面龐保養(yǎng)得極好,隱約可見關(guān)小姐的模樣,到底是母女血脈。 關(guān)夫人拿眼看了看婉蘇,因聽丫頭說,這是西廠的人府里的下人,便不敢怠慢,但仍舊拿著派頭,心里膽怯卻又不想叫人看低了,于是沖著兩旁丫頭挑挑眼皮說:“賞個座兒,瞧這丫頭累了吧,可憐見地?!?/br> 婉蘇笑笑,大大方方在凳子上坐了,看著關(guān)夫人涂了大紅蔻丹的指甲,這才說道:“關(guān)夫人,我們家大人說了,此番真是打擾了,奈何查案要緊,倒也不能拘泥,免得入了俗套。” “你們家大人說得是,只不過只是個丫頭罷了,如此興師動眾倒也不值當?!标P(guān)夫人話語間似也是想平息了此事,周圍立著的丫頭聽了紛紛垂了頭,不是憤怒也是心寒了。 “關(guān)夫人說得也是,只不過這丫頭不是一般的丫頭,她的死必須查個清楚,我家大人說了,她本也是官家小姐的,只不過因父親犯了事這才入了奴籍。我們家大人和王大人懷疑,這丫頭的死,不簡單,弄不好還與那件事有關(guān)聯(lián)呢?!蓖裉K只跟著冷臨看過承春的資料,此時正好胡謅,不然真會被關(guān)夫人就這么拒絕了。 果然,關(guān)夫人捏了捏帕子,反復(fù)衡量了這件事的牽扯,心道已不能為了壓住家里這件丑聞兒阻止西廠查案,不然給自家扣上一個勾連的大帽子,可就叫天天不應(yīng)叫地地不靈了。 婉蘇看著關(guān)夫人的神色,曉得自己蒙對了,看來承春家里犯的事,必然是件大事。其實婉蘇有很大把握,能抄家將官眷都入了奴籍的,又怎會事小事。婉蘇雖說不曉得當時是何案子,但也知道,這么一詐必定能達到自己墓地。 果然,關(guān)夫人眼波流轉(zhuǎn),忽地將帕子松開,對一個丫頭說:“去叫了二小姐來,便說是為她的丫頭承春之事,速速趕來,人在這兒等著呢?!?/br> 那丫頭微微頓住腳,很快便反應(yīng)過來,打簾子出去了,屋內(nèi)丫頭俱都練氣凝神,只聽關(guān)夫人來開口了。 “要說這承春丫頭啊,也是命苦,我家買來的時候還大病了一場,原是個官家的小姐,哪想時運不濟攤上了事,這才被發(fā)賣了。我瞧她知書達理,又能寫會畫的,是個難得的人兒,便放到小姐房中,好在不過是個灑掃的,還未進了小姐屋子伺候。”關(guān)夫人捏著帕子觸觸眼角,惋惜道:“哪想出了這樣的事,我還想著抬舉抬舉她,唉?!标P(guān)夫人說話間,簾子被打起來,一個清秀的小姐走了進來,眉目間帶了颯爽。進來后先是給關(guān)夫人見了禮,關(guān)夫人很是慈愛地牽過她的手,她這才規(guī)規(guī)矩矩坐在關(guān)夫人身邊。 “我的兒,這些日子你可瘦了,莫想了,這種事啊,旁的府里不見得就少了,只不過都不提罷了。那丫頭只不過是個灑掃的,又沒進了你屋伺候,不會有人拿這說項的?!标P(guān)夫人很是熱絡(luò),卻見關(guān)二小姐有些拘謹,但也笑著往關(guān)夫人身邊湊了湊。 婉蘇心道,看來這府里不止一個小姐,起碼就有眼前這位加上那日在東亭邊見到的那位。那位與關(guān)夫人長相極為相似,這位卻像了關(guān)老爺。 “這是西廠大人家的,代大人來問你些事情,也沒什么的,知道什么便說什么,不曉得的咱也不亂說。”關(guān)夫人將最后兩個字著重,關(guān)二小姐眉毛微微動了動。 “丫頭,你問吧?!标P(guān)夫人交代清楚,便叫婉蘇發(fā)問。 冷臨的話,婉蘇明白,便是關(guān)家不一定會實話實說,若問這承春為何出府,怕是多半說的是溜出去的,或者買胭脂出去的??蓱z見地,古時候女子出門無非便知是這借口,婉蘇還可以說是跟著冷臨出府,她們的小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何況身邊的丫頭。 想到此處,婉蘇雙手扶著膝蓋問道:“多有得罪了,關(guān)二小姐?!?/br> 關(guān)夫人瞧見婉蘇手里拿著玩的西廠令牌,沖那關(guān)小姐點點頭。 這位關(guān)小姐很是和氣,看著婉蘇竟微微彎了眼角,說道:“不妨事,你叫什么名字?” “回小姐的話,奴婢叫婉蘇?!蓖裉K見這位關(guān)百合小姐沒有架子,似乎還很是喜歡自己的樣子,是個難得的?!澳钦垎柖〗悖写耗侨针x府之前可與什么異常舉動?” 關(guān)二小姐聽了,水靈靈的眸子忽地沉了一下,悲戚道:“并無,她只說是為我去買那日在街上看到的風箏,便一去不回。那日一早跟著母親出去上香,回來后順著轎簾一角看到街邊的小販賣的風箏極是有趣,但當時跟著母親,怕母親說我貪玩,便尋思著過后再出去買了來。” “承春涂脂抹粉之后出去的,二小姐也未曾覺察?”婉蘇見承春死時涂了厚厚的胭脂,心道關(guān)二小姐也不起疑。 關(guān)二小姐果然眸子一垂,轉(zhuǎn)而說道:“她平日里也是個愛美的,生得又好,原又是個小姐出身,我也就縱了她?!?/br> 婉蘇看著跟了關(guān)小姐進來的丫頭,個個細皮嫩rou,便笑道:“二小姐是個和軟的,對丫頭也是和善?!?/br> 關(guān)二小姐莞爾一笑,算是應(yīng)了。 “這胳膊還酸嗎?叫mama給你揉揉?!币姏]了什么話,關(guān)夫人便關(guān)切地給關(guān)二小姐揉揉左肩。她忙做恭謹狀,待出了屋子后,婉蘇遠遠跟在她后面,見其不住揉著自己的右肩。 怕是個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晚一些更哈,么么大家。 第三十九章 再探兇亭有所獲 第三十九章再探兇亭有所獲 關(guān)二小姐帶著丫頭走在前面,婉蘇則跟著來時來路的丫頭走在后面,就在抄手游廊即將分路時,見前面走來一個丫頭,問道:“二小姐,這承春的字畫要不要燒了?” “不,給我吧?!标P(guān)二小姐說完拿了字畫便繼續(xù)往前走,婉蘇也走了旁的路,直回到冷臨處。 見婉蘇沖著自己點點頭,冷臨便起身告辭,王取有些戀戀不舍,但也沒什么借口。 出了關(guān)府,婉蘇見王取在,便先道明只見了一個二小姐,長得濃眉大眼有些颯爽之氣。王取聽了釋然道:“那是關(guān)府的庶出二小姐,名喚百合,府里還有個嫡出大小姐名喚碧兒者,可瞧見沒有?” “那倒未曾瞧見,不過在花園里見著一個小姐模樣打扮的,瞅著也極是好看?!蓖裉K看出王取的心思,好話先奉上。 王取聽了心里熨帖,想要細問,不好開口便強忍住了。 送別了王取,婉蘇同冷臨鉆進馬車,坐定后開始匯報工作?!瓣P(guān)夫人也是不愿再叫查下去的,奈何奴婢狐假虎威搬出了您這尊大神,還說著承春之死保不齊會牽扯到前番那場驚天動地的大案中,她便怕了,還叫我見了承春伺候的百合小姐?!?/br> 婉蘇說到狐假虎威,冷臨低頭微微勾起嘴角。 “你怎知那是場驚天動地的大案?”冷臨饒有興趣問道。 “不是大案,官眷能沒入奴籍嗎?”婉蘇回道。 冷臨點點頭,說道:“也有道理,繼續(xù)說?!?/br> “關(guān)百合本不是關(guān)夫人親女,關(guān)夫人卻在奴婢面前刻意做出親厚狀,她要么是個極好面子的人,要么便是有所圖。”婉蘇說道:“不過那百合小姐倒是個好人,沒有架子,對奴婢也很是客氣,對她的丫頭也是寬厚?!?/br> “哦?何以見得?”冷臨興趣更大。 “這個說不清的,是我們姑娘家的感覺,眼神,語氣,都能察覺出來。尤其是,承春的字畫,她還……”婉蘇說到此處靈光一閃,忙道:“關(guān)百合還留下了據(jù)說是承春的字畫,這就不對了,關(guān)夫人說承春只是個灑掃的丫頭,為何會留有字畫?奴婢覺得,定是承春并非是個灑掃丫頭,起碼能進女公子書房的,要么她原在別處。這么個能寫會畫模樣周全的丫頭,關(guān)夫人給了庶女,為何不給親女?說不通的?!?/br> 冷臨聽了也低頭不語,半晌說道:“咱們?nèi)チ髋魏幼咭辉?。?/br> “少爺您不提審陸秉燭嗎?”婉蘇問道。 “問他?若他是兇手,問不出所以然;若他不是兇手,他比哪個都糊涂。”冷臨說完吩咐車把式冷老二加快速度,直奔流盼河西亭而去。 流盼河西亭早已被封,并無一人,因不想破壞亭子附近的痕跡,冷臨遠遠便叫車把式停下,帶著婉蘇徒步走過去。河邊風大,婉蘇走在冷臨后面,聽他衣袂作響,如墨的發(fā)絲被風吹起,在耳邊飄起好看的弧度。 有些蕭條,想必此地早在多年前,應(yīng)是人頭攢動的。遺留下來的界碑有了歲月的痕跡,大多數(shù)的上面部分都剝落了,顯得些許破敗。河邊枯草茂密,將人的視線隔離,看不到近水區(qū),只能瞧見稍深些的位置,偶有魚蝦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