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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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起道:“這種事情在商賈之中很常見。整個皇城,每年都要開十多家鋪?zhàn)?,每年也會倒下十多家。不止是布莊繡坊,還有茶樓酒樓客棧,哪怕是古董玉器兵器鋪?zhàn)?,來來去去也不知道換了多少東家?!?/br> “這些我都知道。相比敖州,皇城里的人心思也多一些,手段也更加隱秘一些,下手也更加狠辣一些?!?/br> 莊起知道她不是那種沒有經(jīng)歷過風(fēng)雨的女人,寬慰了一句也就不再多說,只問她:“同行相斥,日后這種事情只會多不會少,你準(zhǔn)備如何應(yīng)付?” 孟知微抱著暖爐笑了笑,伸出腿踢了踢對方:“我正為了這事發(fā)愁呢,特意想要找忠義公討個主意。” 兩人本來都是盤腿坐在榻上,她從棋盤邊上撩撥對方,順時就被莊起握住了腳踝,尾指隔著襪子撓了撓她的腳底:“又對本公子用美人計?” 孟知微笑嘻嘻的落下一子,吃掉了對方兩個棋子:“本姑娘的美人計也只對你有用了,不用白不用?!?/br> 莊起深感贊同:“說吧,要我?guī)褪裁疵???/br> 孟知微道:“我知道你手上有一批人很是神通廣大,我想要找他們打聽幾件事?!?/br> “什么事?” “自然是我那幾家同行的底細(xì)。你不是說了嘛,皇城里的鋪?zhàn)用磕甓家獡Q一些東家,在我來之前,他們的鋪?zhàn)右膊皇窃瓉砭痛嬖诘陌桑吭谠饺碎w生意做大之前,他們之間的競爭應(yīng)該也很強(qiáng)烈,有競爭就有勝負(fù)。他們敢暗中算計我,自然也算計過別人,或者他們之間也有很大的矛盾,相互算計過?!?/br> 莊起一聽這話就知道了孟知微的意思:“你是想要知道那幾家鋪?zhàn)訌拈_張到現(xiàn)在到底做過多少腌臜事,得罪過什么人?” 孟知微道:“我覺得都是同行,他們不可能真的抱成一團(tuán)就為了算計我一個越人閣。只是我是他們首當(dāng)其沖的眼中刺而已,等我倒了,他們之間的同盟關(guān)系也就散了。” 莊起落下一顆黑子:“他們也存在著相互猜忌和利用的關(guān)系,只等你瓦解,他們的目標(biāo)就是自己身邊的人?!?/br> “所以,我想要知道他們的弱點(diǎn),要抓到他們切切實(shí)實(shí)的把柄,才能謀定后動。” 莊起嘴角一揚(yáng),頗為jian詐的道:“報酬!” 孟知微眼睛一瞪:“成親后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你也好意思找我要報酬?!?/br> 莊起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嘴角。只從上次親密后,莊起就有些食髓知味,時不時的偷香竊玉。他武功又高,孟知微每每都被他弄得防不勝防,除了羞澀外,又忍不住隱隱的期待,真是冰火兩重天。 孟知微抽回自己的小腿,瞥了瞥門口站著的冬磐。 莊起挑眉,看了眼窗外,道:“是不是要到子時了?” 冬磐原本還在低頭做著玩偶,聽到問話特意去看了看沙漏,道:“快子時三刻了?!?/br> 莊起下得榻來,牽起孟知微的手:“走吧,去放爆竹去?!庇謱Χ偷?,“點(diǎn)根香來?!?/br> 趁著冬眠跑去拿東西,莊起猛地將孟知微拉入懷中,不由分說的就咬住了她的唇.瓣,然后長.驅(qū).直.入。孟知微朝天翻了個白眼,就知道這個色狼不會放過自己。 她掐了一把對方的腰肢,莊起就拍了拍她的屁.股,邊.吻.邊道:“別鬧!” 孟知微眼睛瞥向門口,示意對方冬磐隨時會回來。莊起不管不顧,索性探出.舌.頭.去舔.舐她的眼簾。孟知微看不見,可聽得見。明顯的,冬磐走路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的身子也越繃越緊,這種隨時會被撞破的羞.恥.感讓她心跳加速,指尖無力,偏生這個混蛋男人還不放開她,甚至像一條狗似的,再一次咬住了她的舌尖。 門被推開,孟知微從喉嚨深處發(fā)出一聲嗚咽。 “姑娘?”冬磐環(huán)視一圈屋內(nèi),“怎么人不見了?” 孟知微被莊起抱在了房梁上,大氣都不敢喘一下,只留下一雙恨恨的眼睛瞪著一臉平靜的罪魁禍?zhǔn)?,咬了咬牙,腳底一蹬,就將某人給踹了下去。 冬磐聽到風(fēng)聲,再仔細(xì)搜尋,等看到門口的莊起就嚇了一跳:“姑爺什么時候出去的,姑娘呢?” 莊起接過對方手中點(diǎn)燃的香:“她先去前院讓人準(zhǔn)備爆竹了?!?/br> 冬磐一聽,馬上提著裙擺跑出了門,對姑娘去了前院為何姑爺還在后院的事情問都沒問。嗯,在這丫頭的心目中,只要盯緊了姑娘,就不怕姑爺會弄出什么妖蛾子。 孟知微對自己丫頭的傻呼勁了解甚深,對著底下站著的男人喊:“還不將我弄下去,等會要穿幫了。” 莊起抬頭,老神在在的仰視著對方的裙擺,過一會兒,吐出兩個字:“紅色的。” 孟知微一裹裙擺,終于暴喝:“色狼,登徒子!” 這個新年,格外熱鬧。 作者有話要說:哎呀,字?jǐn)?shù)又破記錄了,快來表揚(yáng)我~(≧▽≦)/~ ☆、第四一章 上元節(jié)剛過,郭夫人就開始替自己的寶貝兒子郭悟君張羅上皇城的事宜。 因為前年那一場大戰(zhàn),郭太守作為戰(zhàn)場后勤補(bǔ)給負(fù)責(zé)人很是忙碌了一陣,等到論功行賞時,賞賜之物倒是不少,就是官職沒有絲毫變動,這讓郭太守焦躁了一陣,不知道原因出在了哪里。 后來特意讓人去皇城走動,這才知曉自己被打成了太子派系,被三皇子的人暗中削掉了不少的功績。對持,郭夫人憤憤不平,郭太守反而釋然了。 “能夠與太子攀上關(guān)系,這也算是因禍得福。我不能因為懼怕朝中內(nèi)斗,而置戰(zhàn)場上的將士們不固。無論如何,我做了為官之人該做的事情,無愧于心?!?/br> 話雖然是這么說,心里還是明白,自己在太子心目中沒有多少分量。郭太守急需有個人在太子面前替自己說說好話,將自己徹底的釘在東宮這艘大船上。否則,吃的虧白吃了,日后的好處更是落不到自己的身上。 故此,郭悟君在去年考了鄉(xiāng)試之后,郭太守則以參加會試的名義送郭悟君提前入皇城,一方面是考試,一方面則是去疏通關(guān)系。 “聽聞你jiejie年中就要嫁做忠武將軍夫人,我們郭家與孟家好歹也是親家,到了皇城后,理應(yīng)多走動走動。這里是禮單,你可要收好了,別因為過去的私怨耽誤了我郭家的正事。”臨行的前幾日,郭夫人就讓人請了孟知嘉來,千叮萬囑讓她別壞了自己兒子的前程和郭老爺?shù)拇笫隆?/br> 孟知嘉原本以為自己嫁給太守的兒子已經(jīng)是千人羨慕萬人嫉妒了,沒想到,失了貞潔名聲的孟知微居然悶不吭聲的勾引了當(dāng)朝新貴,即將成為四品將軍夫人,消息傳回敖州,無疑打得她臉頰生疼。 看吧,哪怕你用計壞了你jiejie的姻緣,可有本事的人終究不會被瑕疵遮蓋住自身的光芒,在哪里她都可以闖出一片天地,為自己爭得更大的臉面。 因為這事,已經(jīng)在府里站穩(wěn)了腳跟的孟知嘉又一次遭受了打擊,好幾個月沒有出門走動。 可恨的是,原本誕下一子的佟氏,還不過幾個月又有了身孕。 這下,連郭悟君都開始稱贊母親的眼光,只說佟氏是個好生養(yǎng)的,然后轉(zhuǎn)頭就開始盯著孟知嘉的肚皮。 既然有了長孫,郭夫人也樂得孟知嘉為他們郭家添丁加口,不單請了大夫給孟知嘉半月診脈一次,還送了不少的補(bǔ)品:“一定是你太瘦了,看看佟氏,多福態(tài),胖點(diǎn)才好養(yǎng)兒育女。” 孟知嘉恨啊,背地里沒少嘲諷佟氏的吃相難看,給什么都吃得津津有味。哪里像她,普通的燕窩覺得沒滋味,一定要上好的血燕才勉勉強(qiáng)強(qiáng)的喝兩口,吃不完的賞給下人。郭夫人哪里舍得天天給孟知嘉吃血燕,你不吃的東西,那就都給佟氏吃好了。佟氏補(bǔ)得好,生出的小子白白胖胖,月子坐得更加好,生了孩子的女人風(fēng)韻更勝一籌,那腰肢,那豐·臀,胸前的波濤讓郭悟君恨不得埋在里面不出來,這不,兩口子顛鸞倒鳳才多久,又懷了,這更讓孟知嘉嫉妒得發(fā)瘋。 郭夫人還在感慨:“佟氏是個會伺候人的,可惜又有了身子,否則就讓她陪著我兒去皇城了。” 這話純粹拿來刺孟知嘉的心,她也不是個善茬,當(dāng)即就道:“那就讓佟meimei去吧,我最近受了點(diǎn)風(fēng)寒,正耐不住路途顛簸呢。” 郭夫人哪里不知道對方在拿喬。跟孟家結(jié)親靠的是孟知嘉,沒有了孟知嘉,單郭悟君帶著佟氏上門,門會不會開都懸乎。不過,姜還是老的辣,郭夫人看了看小丫鬟給她磨好的指甲:“你不愿意去也行,君兒好歹是孟家的女婿,只要他去了,禮也送到了,我們郭家的心意自然也就到了。若是能夠在孟家見到你jiejie和姐夫,說不定還能說上話?!?/br> 話音一落,孟知嘉就咬牙切齒:“我去!”她正想看看自己未來的姐夫倒是是個什么樣的人,居然被孟知微勾得神魂顛倒,哪怕對方是雙破鞋也要撿起來穿。若對方不知道孟知微的底細(xì),她就要戳穿對方的偽善面孔,讓忠武將軍明白綠帽子戴不得。當(dāng)然,她更是要好好的綁住郭悟君,別讓他們兩人單獨(dú)會面,到時候舊情復(fù)燃自己找誰哭去? 郭夫人瞟了孟知嘉一眼:“我奉勸你,別再動你的那些歪心思。我讓你回娘家,是因為你與知微同一個父親,鬧得再難看你們都是血濃于水的姊妹??赡闳羰钦讨约旱纳矸荩茐牧四鉰iejie的姻緣,你就等著我撕了你的皮,懂嗎?” 孟知嘉呼吸一滯:“婆婆說什么呢,我怎么會想著陷害自己的jiejie。她能夠順順利利出嫁,我比任何人都?xì)g欣?!?/br> “那就好!”郭夫人讓人遞給孟知嘉一個錦盒,“皇城不是敖州,你出門走動也不能太丟了身份,這套飾品是我特意給你準(zhǔn)備的,見客的時候就好好的戴著,別弄的小家子氣的丟了我郭家的臉面?!?/br> 孟知嘉打開一看,發(fā)冠金簪鳳釵耳環(huán)金鐲樣樣齊全,比當(dāng)初成親時的見面禮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郭夫人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孟知嘉就暈乎乎的入了套,喜滋滋的捧著盒子走了。 等到臨行的前一日,又有人說孟老爺請她回去一趟。 孟知嘉在孟老爺克扣了她的嫁妝起,就對對方?jīng)]有了父女之情,聽了這話磨磨蹭蹭了好久,來人催了三次她才不情不愿的出門。 哪里知道,孟老爺見到以前千寵萬寵的女兒,開口就是:“聽說你要去皇城見你jiejie?” 孟知嘉自己挑了個位置坐下,指使著丫鬟們泡茶上點(diǎn)心,一邊吃一邊無所謂的道:“爹你怎么知道的?難道你也要去?” 孟老爺從桌上拿出一封信:“將這個給你娘親?!?/br> 孟知嘉看都不看:“爹你老糊涂了,我的娘親不在皇城,她早就被你送去別莊栽茶種地了。你給她送信,還不如接她回來享福。” 孟老爺一巴掌拍掉她手中的糕點(diǎn):“告訴你,我孟家唯一的主母是張氏,不是你那做賊的生母?!?/br> 孟知嘉把茶碗一摔:“我的娘是誰我自己不知道嗎?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 孟老爺眼睛一瞪。他好歹也是做了十多年的官老爺,哪怕現(xiàn)在虎落平陽可余威猶在,這么一瞪就嚇得孟知嘉閉了嘴。 孟老爺從袖子里摸出一張銀票,然后將信封壓在上面:“送信,銀票就是你的?!?/br> 孟知嘉看了看銀票上一千兩的字樣,倨傲的連著信封一起抓過:“找這么爽快的話,我也不會與爹爹斗嘴了?!?/br> 孟老爺冷笑:“原本還以為你嫁入太守府后應(yīng)當(dāng)更加看重自己的臉面,沒想到區(qū)區(qū)一千兩銀子就看出了你的本性,果然是有其母就有其女,都是一窩子賊老鼠變的?!?/br> 孟知嘉面色一白,可到底還是緊緊的拽住了銀子,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冰冷的家。 ………… 今年年初還沒過半,喜氣還沒從人們的臉上散去,皇城里的一場大火就讓平民百姓們充分明白了生存的艱難。無它,城里最有名的一家布莊突然走水,上百萬的家當(dāng)付之一炬。 有人說既然開布莊,就應(yīng)該好好的防火嘛,庫房別建在深宅里面,要建在臨水的地方,這樣說不定還能夠保下一份家業(yè);也有人說,你以為莊子里那五口水井是擺設(shè),很明顯是有人故意縱火,說不定是布莊老板得罪了人;還有老人說,你們就不知道吧,這個布莊所在的風(fēng)水有問題,十分的邪氣,幾十年來,里面的東家換了不下十個,其中有八個都是因為走水而傾家蕩產(chǎn);更有神神秘秘的知情人透露,什么邪氣鬼氣啊,純粹是報應(yīng)。這家布莊前一個老板在十年前就是被一場火給活活燒死的,他的兒子幸免遇難,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叔叔以重振家族生意為由霸占了父親的宅子,心生怨恨,等到長大成人后才展開報復(fù),可惜走水的時候,他叔叔喝醉了酒掉入了河里,這才沒被火燒死。 不管別人怎么說,布莊的倉庫被燒得一干二凈,原來的東家也不知所蹤,換了一個殘缺了半邊臉的青年人,找人推翻了莊子連同前面的鋪面,蓋了一座酒樓,倉庫也改成了酒窖。 再之后,皇城里的鋪面就接二連三的出了問題。 一家成衣鋪?zhàn)樱习迥镩L得標(biāo)致可心狠手辣,硬是靠著跟老板一起賭博的那些混混將周圍的幾個小的成衣鋪?zhàn)咏o砸了,逼得幾個同行聯(lián)名告官,官司還沒開始打,同行家里的老人家有的被混混們活活的給氣死,有的莫名其妙撞向路邊疾馳的馬車,有的突然發(fā)了急病嗚呼升天。同行們嚇破了膽子,紛紛低價轉(zhuǎn)賣了鋪?zhàn)?,離開了皇城。 老板賭博成性,贏了就抱著老板娘心肝寶貝的叫,輸了就拿著媳婦狠揍出氣。所有人都說鮮花插在牛糞上,不過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別人也說不得什么。 哪知道,事情總有出格的時候,在又一場家暴中,老板失手將老板娘給打死了。當(dāng)時在場的還有一名證人,據(jù)說是老板娘的堂兄。 眾人大呼:里面肯定有蹊蹺! 官老爺審問下,事情的來龍去脈就一清二楚了。原來,這堂兄比不是真的堂兄,而是老板娘的舊情人,在年前就來了皇城,乍然之下與老板娘相遇,*下舊情復(fù)燃一發(fā)不可收拾。兩人多年前就青梅竹馬,可惜一個是窮小子,一個是窮姑娘。窮小子娶不起姑娘,姑娘也不愿意繼續(xù)受窮,兩人春風(fēng)一度下,窮小子離開另謀出路,姑娘就靠著媒婆嫁給了現(xiàn)在的賭鬼老板。老板靠著祖上的成衣鋪謀生活,娶了媳婦后,生意也就交給了媳婦打理,自己每日里流連在賭坊不出來。日子不緊不慢的這樣過著,可惜人心不足蛇吞象,媳婦見了舊情人頓時就開始嫉恨丈夫只記得銀子不記得她,情人也眼紅鋪?zhàn)拥暮蒙?,兩人狼狽為jian下,就琢磨著要弄死老板,霸占店鋪,重新做那名正言順的夫妻。 搖身一變,舊情人成了老板娘的堂兄,趁著新年特來探望,在老板家一住就是兩個多月。新年團(tuán)圓宴時,喝得酩酊大醉的老板迷迷糊糊的看到堂兄偷親自家媳婦的嘴兒,從此多了一份心。 在出事之前,老板那日輸光了銀子,回來得早了,居然撞見婆娘與那堂兄在夫妻二人的床上滾做一團(tuán),一怒之下棒打鴛鴦,堂兄沒攔得住,老板娘就直接當(dāng)場斃命了。 官府重判,老板入了監(jiān),堂兄干脆卷了鋪?zhàn)永锏你y子跑了。 這兩件事在有些人眼中怎么看都透著邪乎,好在事情只發(fā)生在二月,到了三月,一切都開始風(fēng)平浪靜水過無痕,慢慢的,人們也就放下了心思。 到了四月,郭悟君夫婦終于來到了皇城,收拾妥當(dāng)就急急忙忙的去了張府敲門。 張府在這一年多內(nèi)早已不同于剛來之時,亭臺樓閣在年前就已經(jīng)翻新,花園在張老夫人的巧手下重新煥發(fā)了新生,曲徑走廊更是處處透著精巧,與在敖州的孟府有著天壤之別。 郭悟君與孟知嘉一路走一路看,深深覺得離開了孟老爺?shù)膹埵暇尤贿€能夠在皇城里置辦下這么一份產(chǎn)業(yè),說明她的娘家身份本身就很不簡單。 張氏在正廳接待了他們。 不同于在敖州之時的病懨懨,現(xiàn)在的張氏渾身透著股喜氣洋洋的精神氣,瞧見了郭悟君,先慰問了一番親家,又問過郭悟君的學(xué)識,聽說來皇城考會試,就笑道:“這才年初,會試還早呢,如果有空可以在城里到處走走看看?;食堑膶W(xué)府有幾家不拘外來的學(xué)子出入,每月里也有茶館舉辦詩會,往年參加考試的學(xué)子們都會去詩會上一展才華?!?/br> 郭悟君點(diǎn)頭,試探道:“父親說過,他當(dāng)年有過幾位同僚如今在皇城為官,讓我得空去拜見拜見?!?/br> 張氏知道郭悟君的意思,嘆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平日里往來的都是后院的家眷,家里沒有個撐門面的當(dāng)家人,自然也就對朝中的大臣們不熟,就算想要替你遞個帖子也有心無力,實(shí)在是對不住了?!?/br> 郭悟君小心翼翼的問:“聽聞知微的未婚夫乃朝中重臣……” “他呀!”說起這個莊起張氏就滿臉笑容,與對著郭悟君的矜持很是不同,“他是武官,你爹是文官,自古文武勢不兩立,他也幫不上你什么?!?/br> 這是直接斷了郭悟君走莊起的路子。 孟知嘉見丈夫碰了釘子,就故作親密的湊到張氏面前:“娘親,我在敖州之時就聽聞舅舅們的名號,長這么大,我還沒有見過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