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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支狠狠擦過寶真的臉頰,不偏不倚正中紅心! “啊——?。?!” 生死仿佛就在一念之間,寶真尖叫一聲,捂住臉頰,趴了下去。 溫嬌贏了,寶真被人從馬背上扶下之時,腿還有些發(fā)軟,她死死捂住自己的臉,眸中噙淚。 傅修賢叫人將受傷的白馬牽走,蹙眉將溫嬌上上下下都掃了一遍:“你可有受傷?” 溫嬌搖了搖頭,嘴唇微動,還未說話。 只覺眼前一陣風迎面撲來,寶真氣勢洶洶地走來,揚手就要往她臉上打來! 溫嬌一下攥住往前動傅修賢,不欲讓他摻和。 她微微咬唇,正要忍下這一巴掌,好在太后那兒有個交代。 然而,下一刻,眼前陰影移疊。 江云翊站在她身前,一下拽住了寶真的手腕,神色陰冷:“你敢動她一下試試?!?/br> 他維護之態(tài)擺得十足,寶真抖著發(fā)白的唇,質(zhì)問:“她故意傷我的臉!你竟還護著她?!” “她傷你的臉,此事是否為故意,姑且另說……可你方才要的卻是她的命!”江云翊狠狠擲開她的手,聲音冷淡又暗含警告,“縣主,愿賭服輸這句話,我同樣送給你?!?/br> 寶真心頭突地一跳,臉又白了幾分。 她剛才沖過來得急,身邊的人沒有跟上,此刻這句話只有江云翊、溫嬌、傅修賢,還有寶真,他們四人聽見。 寶真咬牙,不,江云翊不可能看出來的,他一定是在炸她。 寶真哽咽了一下,淚珠一顆顆從臉頰滾落,愈發(fā)顯得楚楚可憐:“我沒有,世子哥哥,你怎能如此污蔑我?我與溫姑娘無冤無仇,她方才出事,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頓了下,她的目光轉(zhuǎn)向傅修賢:“再說了,那白馬是傅大人的,傅大人方才比賽才騎過,他都無事。我又怎會有機會對白馬下手?” 江云翊氣定神閑:“是否無關(guān),待我驗過白馬便一清二楚?!?/br> 寶真捂住受傷的臉頰,頷首道:“好,你便去驗,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就等你還我清白!” 她擦掉臉上的淚,看了溫嬌一眼,轉(zhuǎn)身推開剛剛趕上來的阮衡等人,跑走了。 阮衡又懵又急:“真兒,真兒!這是怎么了!” 他正要放句狠話,轉(zhuǎn)身卻對上江云翊格外冰冷的神情,心里犯慫,竟憋不出一句話來。 “哎呀!真兒,你等等我!” 他一拍大腿,趕忙追了上去。 江云翊轉(zhuǎn)身,正對上溫嬌看向他的視線,女孩兒的目光倔強又隱隱透著擔憂。 他方才確實是故意炸一下寶真的,并非他看到了什么蛛絲馬跡,而是因為了解溫嬌。溫柔乖巧是她示人之盔甲,若非氣到了極致,她的箭根本不會射傷寶真的臉。 這女子,這會兒倒是知道惹出禍事了? 他心頭發(fā)軟,仔細看了溫嬌一眼,低聲囑咐道:“先回去罷,我已讓人去找你的丫鬟過來。你先回去歇息,若是太后派人來傳話,也不必怕,有我在?!?/br> 溫嬌怔了一下,原以為他會斥責她一番,卻沒有想到,他會說出這話來安她的心。 “……多謝翊表哥?!彼p聲說一句,向兩人行禮之后,轉(zhuǎn)身慢慢走了。 江云翊與傅修賢并排而站,看著她單薄的背影漸行漸遠。 傅修賢笑了一下:“世子,今日之事多虧了你,阿嬌才能化險為夷。你能站出來護著她,說實話,我挺意外的。我聽人說,自她入府以來,你便對她不假辭色,我還以為你心中猶自記恨溫家當年悔婚之事。如今看來,倒是我多想了?!?/br> 江云翊側(cè)過身來,看著他,亦微微翹起唇角,如狼崽子搶地盤一樣,一字一句地低聲道:“畢竟,她曾是我的未婚妻,護著,也是應(yīng)當?!毖援?,他垂眸,拱手行禮,轉(zhuǎn)身離開。 經(jīng)過方才一場鬧劇,草場上的人大多都散了。 風吹過曠野,拂上臉頰,帶著早春的涼意。 傅修賢負手而立,也不知出神站了多久,片刻后,他抬手,看著手腕上經(jīng)年不褪的咬痕,喃喃重復(fù):“未婚妻……” * 春籮聽見出事,嚇得雙腿直發(fā)軟。 見到溫嬌回來,撲上去,紅著眼眶問東問西。溫嬌對她好一頓安撫,她方才鎮(zhèn)定些,抹掉眼淚,問道:“姑娘,你也有受傷?” 溫嬌這才松開一直緊攥的雙手,左右兩個掌心均有一條紅紅的勒痕,是她方才為了重新翻上馬身,控制馬兒,而太過用力拽住韁繩所致。春籮趕緊去拿了藥膏過來,一面幫她擦藥,一面擔憂道:“姑娘,今日之事,寶真縣主怕是不會善了罷?” 如今她與寶真,身份可謂云泥之別,她無法忍下寶真出手要害她性命,寶真今日定然也咽不下毀容之仇。 微微嘆息,溫嬌點了點頭,輕聲道:“怪我,太沖動了?!?/br> 春籮搖頭,急道:“姑娘今日連命都差點兒沒了,若非吉人有天象,還不一定會怎么樣呢?!鳖D了頓,她忿忿不平地小聲道,“給她一箭,算是輕的了?!?/br> 溫嬌搖頭,笑了一下,沒有再說話。 春籮見她情緒不高,有心轉(zhuǎn)移她的注意力,想了想,便道:“姑娘,今日啊,我聽各家下人私下閑話,聽了一個消息。你猜,為何今日京中數(shù)得上名兒的名門閨秀、公子都來了,獨獨俞大姑娘和那趙二公子,不見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