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節(jié)
“既然你覺得對蘇慕錦有一些了解,那你猜測蘇慕錦會怎么對付徐粉黛?” “蘇慕錦擅長打擊根本?!鼻偕@一點還是比較清楚的,“她最擅長的就是摸清對方最在意東西,然后連根拔除,這一點從她對付蘇家的劉氏還有老太太就能看出來了?!?/br> “嗯?!蓖艉竭h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俏娘有些急了,“主子,現在我們該怎么辦?” “救人!” 俏娘臉色猛然一變,“主子,我們怎么能去救她!現在蘇慕錦和楚離都是住在楚尚書的家里,楚尚書和以前的蘇太傅家可不一樣,守衛(wèi)森嚴,宛若鐵桶,根本就不能強行進入,而且主子,我們不能為了一個不相干的人暴露了自己的蹤跡!您從皇宮中逃出來之后一直都有人暗中搜索您的下落,就是想趁機把您一網打盡,所以您這個時候絕對不能行動!” “俏娘!”琴瑟為了洗脫自己的嫌疑,趕緊接話,“俏娘,這個時候我們必須要救出徐粉黛,她在春風樓里呆過,如果蘇慕錦下了狠心要從她口中問話肯定能問出什么來的,若不能盡快把徐粉黛救出來,等著她供出了春風樓,那我們到時候誰也逃不掉!” “大不了舍棄這個據點,也絕對不能讓主子冒險?!鼻文锸謭猿?。 琴瑟臉色一變,“俏娘,你說的輕巧,春風樓成立這么多年花費了我們多少的心血,怎么能說舍棄就舍棄,而且眼下京城中的形勢太過緊張,每天大街小巷多少士兵們巡崗,春風樓真的被掀了,那我們短時間之內逃到哪里去?春風樓中這么多的姑娘又怎么辦!” “她們的死活與我們有什么干系!” 春風樓里的姑娘們全都是被賣進來的,只有極少數是他們的人,那些姑娘們全都是妓女,和他們這群殺手根本就沒有關系,之所以當初沒有讓自己的人來做春風樓里的姑娘,不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嗎,而且當初就是想好了的,如果真的被發(fā)現了據點,就把這些姑娘們全都給拋下,剛好也能做煙霧彈,迷惑一下別人。 “你!”琴瑟似乎被氣到沒話說了。 “夠了,你們都給我消停點!” 汪航遠怒喝一聲,兩人頓時噤聲。他從床榻上起身,眉眼冷凝,轉頭盯著俏娘的臉,厲聲道,“人,必須救出來!” “主子……” “我的話你都不聽了!”汪航遠冷下眸子。 俏娘不甘的閉嘴,“屬下不敢。” 琴瑟心中亦是微微一沉,垂下眸子什么都沒有說。汪航遠瞧著俏娘不甘心的神色,沉聲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把你那些想法全都給我扔出去,徐粉黛這個女人這段時間的遭遇,要么就是讓她徹底頹廢,要么就會想盡辦法咸魚翻身,這樣一個人對我們的以后還是有幫助的,所以她一定要救回來。” 俏娘苦笑,“楚家不比其他人家,守衛(wèi)森嚴,更何況我們現在都不知道徐粉黛究竟被關到了哪里,楚家那么大,我們一個院子一個院子的找,恐怕不要一刻鐘的時間就被人給發(fā)現了。還不止如此……楚離身邊的那個墨魘十分難纏,這些年我們有多少人都折在他手里了,更別說還有一個深不可測的楚離……主子,要救人恐怕沒有那么容易?!?/br> 說起來,俏娘還是想要勸著汪航遠放棄這個想法。 “別說了,我會讓埋在楚家的探子先打聽一下徐粉黛被關在哪里,然后再想辦法動手。” 俏娘頓時啞口無言。 沒錯,這些年主子為了幫助徐兮之那個女人,利用他的人在京城中各個府邸都安排了探子,這個時候的的確確是用到那些探子的時候。 “既然主子都想好了,那俏娘就等著主子擬定好了計劃,然后聽主子的吩咐行動?!鼻文锟嘈χ肆讼氯ァ?/br> 她跟著汪航遠接近二十年,對汪航遠這個人了解到不能再了解了。盡管他口口聲聲都說是因為徐粉黛還有用,可她就是知道,他所謂的“有用”也不過是欺騙她,也是欺騙他自己的借口罷了。他根本就是對徐兮之余情未了,所以當時徐粉黛被人賣到他們春風樓的時候他什么都沒有想就把徐粉黛給保了下來,不但如此,還派了琴瑟去把兩個乞丐滅口,說來說去,就是生怕有人會查到他們春風樓來,就是為了讓徐粉黛可以安然無憂。 可保住徐粉黛的同時,他心里又有不甘,不甘心徐兮之就這樣背叛了他,拋棄了他。所以把徐粉黛給保下來之后他卻做不到善待她,他把徐粉黛當成徐兮之那個女人一樣虐待,只要留下小命,隨便怎么虐都無所謂。 正是因為他對徐兮之又愛又恨,所以對徐粉黛的態(tài)度才會一會兒冷一會兒熱! 俏娘苦笑著搖搖頭,臨出房間的時候忍不住看了背對著她的汪航遠,低聲道,“主子,您問問您自己的心,您救徐粉黛真的是因為她有用嗎?”她瞧見汪航遠背部微微繃緊,再次露出苦笑,退出房間,順手帶上了房間的大門。 “主子……”琴瑟擔憂的看著他。 “退下?!?/br> 她不敢在這個時候觸主子的霉頭,咬著唇也不多話退出了房間。 房間中的汪航遠僵硬的站立了許久,一直到雙腿幾乎都麻木了才動了動身子,他坐在床榻邊,拍著自己的胸脯問自己,把方才俏娘問他的話反問了自己一句,許久他才仰著頭無奈的回答。 “不是啊……” ☆、第九十四章 坦白 楚離進屋的時候就瞧見蘇慕錦躺在床上睡的正好,和寧奕談了兩個時辰的事情,本來還有些累,可瞧見她的睡顏忽然就覺得身心都輕松了許多。他放緩了腳步走到床邊,瞧著她的睡容笑意溫軟。 床上的帷幔沒有放下來,她一頭青絲鋪在枕頭上,小小的臉蛋陷入軟和的枕頭中,呼吸均勻面色紅暈。 楚離目光越發(fā)柔和起來,他輕手輕腳的搬了一個小小的繡凳坐在蘇慕錦的床榻邊靜靜的看著她,前段時間她吃什么吐什么,所以瘦了不少,小臉都瘦削了下來,有些蒼白。這兩天孕吐的反應好了之后飯量就增加了起來,看上去比先前面色也紅潤了許多,只是身上還是沒有什么rou。尤其是肩膀,肩膀瘦削的他有時候抱起來都覺得咯人。 她最近比先前更加嗜睡,兩只腳還有些浮腫,小腿也開始腫,走路走的長了都會難受,他也去問過大夫,偏偏大夫還是說這個別的女子懷孕的時候也見過這樣的現象,也算是屬于正?,F象,只是讓他們煮飯的時候多讓她吃點冬瓜,鯽魚之類能消除水腫的食物。而且大夫還給他說了緩解水腫的辦法,每天給她按摩腿部,不過效果不大,該腫的地方還是在腫。 “唔……”蘇慕錦忽然嚶嚀一聲翻了個身,一翻身一只胳膊就露在了被子外面。 大床下面燒了炕,而且房間里又點了火盆,床上還是有些熱的,楚離就瞧見她小臉都被熱的紅撲撲的,不過他還是抬起手小心的掀開被子,把她的手放進被窩里。剛握住她的手臂,楚離猛的想到了什么,他眸子微微一深,指尖落在她的脈搏處。 他的眉頭緊緊的皺著,過了許久才緩緩松開。 她因為內心長期處于過度壓抑的情況,導致了五臟六腑都有輕微的變化和損傷,這一點沒成親的時候楚離就已經知道了,成親之后他每天都讓人在廚房里弄來藥膳來給她補身子,可到底是時間尚短,還沒有起到明顯的作用。 楚離抿緊了唇,小心的把她的手臂放進了被窩中。擰著眉開始思考問題。 他大概已經能確定蘇慕錦的病情和寧煜有關,可到底最根本的情況他卻不清楚,蘇慕錦沒有告訴他,他也沒有打算開口問,他相信他會=等到她對他坦白的那一天,本來他心中有一團疑惑,那一團疑惑越來越大,越來越難以解釋,他有時候幾乎都覺得自己的想法簡直就是無稽之談,可是前兩天參加宮宴的時候這個答案卻清晰的擺在了他的面前。不管他再怎么否認,都不能否認這個事實。 寧煜…… 他在心中默默的念著這個名字,眸子漸漸的深邃下去。 之前寧煜重病的時候,寧璞死活都要拉著錦兒去一趟寧王府,那個時候他就看出了寧煜已經病入膏肓,他那時候可以說是一臉的死氣,楚離見過不少將死之人,臉色鐵青的嚇人,寧煜當時就是那種狀態(tài)。他之所以沒有阻止蘇慕錦去進屋探望寧煜,其一自然是為了表現出自己對她的信任和大度,其二便是當時看出寧煜命不久矣。 他幾乎可以斷定寧煜不出三天就會死掉,可他等了又等都沒有等來寧煜死亡的消息。 再一次看到他的時候他好像已經恢復了元氣,臉色不算紅潤,可已經有了一個人該有的面色,不像之前那樣死氣沉沉,雖然依舊蒼白眼睛里卻有了精氣神兒,他剛開始還覺得有些詫異,可后來再一次的接觸中卻感覺到他和正常人的不同之處。 他自幼生活的方式讓他有足夠的警惕心,而和寧煜接觸的過程中他卻感覺到他根本就沒有呼吸。他自幼被無數人暗殺過,有躲在他房間里的,也有偷偷的隱匿起來要殺他的,所以他足有能辨別別人呼吸和心跳的能力。如果說呼吸還可以隱匿,可是心跳卻是不能控制的。剛開始和寧煜見面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后來才想起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里。 寧煜不但沒有呼吸,就連心跳都沒有。 疑心種下了之后,他就想著要試探寧煜,可后來卻沒有見寧煜的機會了,而前兩天參加宮宴的時候人太多,再加上寧煜離他太遠,所以他也沒有察覺出什么所以然來,還是后來寧煜和青玄交手的時候讓他確認了這一件事。 他座下有三大護法,墨魘,青鳥和玄魄。 青玄就是玄魄。 墨魘武功最好,所以在他身邊貼身保護,青鳥最是機靈,就進宮探聽消息,而玄魄則是輕功最高,所以就被他安排在外面給他收集消息,輕功好就意味著逃命的本領要高,他也一直比較放心。 他的本意是讓玄魄去在北延大皇子身邊潛伏,只是因為北延大皇子耶律齊疑心病太重,太過艱難,所以便退而求其次的選擇了耶律猛,耶律猛比起耶律齊是個空有蠻力卻沒有什么腦子的武夫。玄魄用了許多辦法取得了耶律猛的信任,還利用自己的智謀幫耶律猛在耶律齊手中占了許多的便宜,特意把玄魄請了回去做幕僚。從這一次耶律猛出使大周帶著玄魄來看,已經能看出耶律猛十分重視玄魄了。 而先前在宮宴上比武的事情卻是他提前交代玄魄的事情,讓他去試探寧煜。兩個人交戰(zhàn)的時候本來還看不出什么,后來是玄魄和寧煜對掌的時候玄魄一掌打在寧煜的胸口,而寧煜卻沒有任何受傷的反應。 玄魄從宮宴中離開的時候從他身邊經過,不輕不重的撞了他那一下,實際上就已經把消息告訴他了。 寧煜……的確沒有任何心跳的跡象。 楚離抿緊了嘴角,眼神一瞬間凌厲的近乎嚇人。他轉過頭來看著蘇慕錦,熟睡的她比起清醒的時候多了幾分乖巧,更惹人憐惜,楚離撥開她臉上的頭發(fā),喃喃道,“錦兒……你什么時候才能對我坦白……” 他的直覺告訴他,寧煜的情況錦兒應該是知曉一些的。 楚離不信鬼神,可瞧見了寧煜的情況卻忍不住開始相信起來,他再一次的想到以前沒有成親的時候他查到關于錦兒的消息,她原本是一個被關在后院里毫不受重視的嫡長女,處境可謂堪憂。可卻在一次落水之后忽然就性情大變,比起以前的逆來順受,可謂是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他原本還想著會不會是生命受到了威脅,所以突然就變化了。 現在卻不這樣認為了…… 他失神中,蘇慕錦睫毛輕輕顫了顫,呼吸也有些不勻,楚離瞬間回神,就瞧見她彎曲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顫,她嚶嚀一聲已經緩緩睜開了眼睛。 “醒了,還困嗎?” 蘇慕錦扶著腦袋起身,眼神還有些朦朧,“唔……不困了,好像睡得太多了,腦子重的很?!彼龘u搖頭讓自己清醒一點,看了看窗外,窗外已經一片漆黑了,她驚訝了一下,“現在是什么時辰了?你和皇上談完事情了?!?/br> “現在已經快酉時了,你睡了兩個多時辰?!背x倒了杯水遞給她,“喝點水潤喉,你嘴唇有些干。”等蘇慕錦接過杯子之后,他才點頭道,“皇上已經走了一會兒了,也都商量妥當了?!?/br> 蘇慕錦喝了一口水潤喉,因為燒了火炕,每次從床上起來都覺得嘴唇干的厲害,而且特別渴,喝了水之后就覺得精神了點,“你用晚膳了沒,我讓柳嬤嬤給你弄點吃的吧?!?/br> “嗯?!背x本來就是等蘇慕錦醒來一起吃的,“你就別出門了,我去讓柳嬤嬤備點晚膳過來,再過不久就要過年了,這兩天舅母已經開始讓人買年貨回來了,廚房里買來了不少的糕點,還有雞魚rou蛋之類的東西,你現在也不怎么吐了,我讓柳嬤嬤讓人弄一些魚湯過來吧,鯽魚湯喝了對你身子比較好,還能消你腿上的浮腫?!?/br> 蘇慕錦沒什么意見,她上午吃的就不多,這會兒已經餓的肚子咕咕叫了。楚離顯然也聽到了,他微微一笑,揉揉她有些凌亂的頭發(fā),起身,“我去讓人給你弄晚膳來?!?/br> 等吃完了晚膳,已經是酉時三刻了,房間外已經一片漆黑,房間里點上了蠟燭,淡淡的光芒籠罩著小房間,十分溫馨。 蘇慕錦睡了一覺,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精神足的緊,反而是楚離,面色郁郁的瞧著有些萎靡不振。蘇慕錦把他拉上床,“你趴下,我給你換藥。”他受傷才幾天,不過因為用的是上好的金瘡藥,身上的傷口已經愈合的差不多了,還剩一些比較深的傷痕沒有愈合。蘇慕錦這幾天每次晚上都會給他上藥。 楚離低笑一聲,笑著伏在了床榻上,床榻溫暖,他脫了衣裳也不覺得有多冷,蘇慕錦就循著燭光給他剝下了身上包扎的紗布,又重新給他上了金瘡藥,包扎妥當。 “睡吧?!碧K慕錦給他蓋上被子。 楚離的確是有些累了,之前蘇慕錦昏迷了那一天一夜他都沒有合過眼睛,這幾天則是在想事情,夜里也沒怎么睡好,這會兒眼瞼下都是烏青的顏色。他把蘇慕錦攬在懷里,“你也睡。” 蘇慕錦這會兒肯定是睡不著的,不過還是順從的躺在他的懷里,枕著他的肩膀。她剛睡醒又剛吃完飯,精神好的很,一點都不想睡,躺在楚離的懷中也是睜著眼睛的。楚離合上床上的帷幔,摟著她輕輕的合上雙眼。 蘇慕錦睜著眼睛又不敢動,生怕動一下會讓警惕的楚離睡不安穩(wěn),只好伏在他的胸膛上數綿羊。 “睡不著嗎?”楚離的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嗯?你還沒睡啊?!碧K慕錦把他的胳膊從脖子下面拉出來,“我不枕著你的胳膊,要不然明天你胳膊都不能動了,你該累了吧,早點休息,明天繼續(xù)審問徐粉黛。” 楚離卻沒有放開她,雙手環(huán)住她的腰身,輕笑道,“我不累,你以后天快黑的時候就不要睡了,要不然晚上又睡不著,到明天白天又要犯困,這樣晝夜顛倒容易傷身。徐粉黛的事情你就別擔心了,我讓墨魘盯著她呢,明天我去審問她,你現在就負責好好休息?!?/br> 她又不是豬。蘇慕錦憤憤的想。 對了! 蘇慕錦伏在楚離的胸膛上,低著頭看他,她的眼睛已經適應了黑暗,能看到他在黑暗中的輪廓,“我今天已經和笙簫說了她和墨魘的婚事,連添箱的銀子都拿給她了,趁過年這段時間喜慶就把她和墨魘的婚事給辦了,我瞧著墨魘急的頭發(fā)都要白了。等他們成親了之后先在院子里住著,等過完年了我們搬到長公主府里,再給他們兩個安排一個小院子,你看怎么樣?” “嗯,早點辦了也好?!彼麄儍蓚€已經商量過過完年要搬到長公主府了,皇上下旨讓蘇慕錦接管長公主府,他們總不可能一直都不去長公主府里安排事情,公主府家大業(yè)大,又有三千的護衛(wèi),短時間內沒有主子還不會有什么狀況,若是時間長了,恐怕府里的人就該生出不該有的心思了。楚離胳膊動了一下,一手環(huán)住蘇慕錦,一手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才懷孕兩個多月,到這個月月底過年的時候才三個月。楚離身體微微變了變,索性蘇慕錦只是上半身趴在他身上,所以完全沒有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楚離計算了一下時間默默的嘆口氣,還有二十多天呢,他這段時間可怎么熬過去啊。 呼吸亂了兩拍,楚離生怕蘇慕錦察覺到,趕緊轉移了話題,“墨魘早就攢好了娶妻的銀子了,等明兒個我再給他添一點。我們畢竟是在楚家,而且楚君韜都還沒成親,他們兩個的婚事若是辦在前面恐怕不太好。要不然還是等到正月吧,正月的時候我們就搬到公主府了,在自己的地方辦事也不覺得拘束?!?/br> 蘇慕錦一想也是這個道理。 笙簫是她的大丫頭,而且她對笙簫和別的幾個丫頭的感情是不一樣的,她們兩個畢竟同甘共苦過,她也不愿意委屈了笙簫,想給她辦的大一些。楚離考慮的是對的,楚家這一輩還沒有正正經經的辦過喜事兒,笙簫趕在前面的確不是什么好事兒。她想了想就同意了,“也好,那笙簫就有足夠的時間能準備了,光是做嫁衣都要不少的時間,也不用那么趕時間了。” 楚離唇角彎起一抹笑來,摩擦她小腹的動作一直沒停下來。 他嘆息道,“這孩子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生下來。” “十月懷胎呢,我是九月底懷的身孕,要到明年七月才能生產呢,到時候正是最熱的時候,孩子最好帶,也不怕染了寒氣?!?/br> 楚離摟緊了她,笑道,“說的你好像帶過孩子似的?!?/br> 蘇慕錦呼吸猛的一窒。 楚離察覺到她的奇怪之處,低頭看她,“怎么了?” 她長久的沉默,忽然不知道該不該和楚離坦白。要她來說以前的事情已經全部都過去了,尤其是知道上一世寧煜的竟然是以殉情的方式死掉的,她心里的心結幾乎全都已經消失掉了,唯一讓她心痛的就只剩下睿兒??伤F在已經徹底的明白,睿兒已經不在了,她的睿兒也許早就輪回,早就投胎做了別人的孩子……她除了偶爾想起睿兒依舊心痛,可以說已經放下了過去。所以她覺得沒有必要把這些事情告訴楚離了。 可是另外一方面,她曾經生過孩子,也曾經嫁過人。盡管不是這個身體,可魂魄還是同一個……若是她隱瞞了下來,對楚離何等的不公平? 猶豫中,卻聽到楚離柔聲道,“錦兒,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