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而寧王妃的壽辰就在這幾天,為了能去寧王府參加寧王妃的壽辰,她就是拼死也要學(xué)好規(guī)矩。 “這事兒就不用你cao心了!”蘇云錦冷哼一聲,帶著青玉就往外走。 她現(xiàn)在要回去跟嬤嬤請教出去參加宴會要多注意什么才會顯得比較端莊大方,還有……寧王妃身份尊貴,到時候壽宴要去的名媛一定不少,她一定不能被其他女子給搶了風頭。 剛出廳門青玉給她撐了傘她就吩咐青玉,“你等會兒出府給我看看各個布莊繡樓有沒有華貴些的成衣?!闭f著往青玉手里塞了一疊銀票,“只要瞧著端莊貴氣不管花多少銀子都要給我買回來。” 青玉一愣。 “你給我聽到了沒!” 她一個激靈,連忙一聲,“奴婢知道了。” ☆、第十五章 向蘇慕錦和蘇聰下手 人都走光了,蘇慕錦就招來了碧池院里等待處置的秋月。 碧池院里的丫頭和婆子都被停了手頭的事情,被變相的軟禁起來。因為要等候蘇青云的處置,所以蘇慕錦也沒有插手。 秋月這幾天心驚膽戰(zhàn)不知道老爺和姑娘會如何處置她,雖然有了姑娘之前的話擔保,可親眼瞧著府里的夫人偷情這樣的事情任誰都得提心吊膽,大戶人家里為了不可見人的秘密處置幾個人是太正常不過的事情,她只是一個小丫鬟,在這府里她跟哪個主子也沒有交情,更甚者連府里一些大管事她都沒有半點交集,像她這樣的除了死還能有什么結(jié)果? 每日里想來想去她自然免不了茶飯不思,才幾天下來原本還有些圓潤的小臉都消瘦了下來,下巴也尖了,襯得眼睛越發(fā)的大,看上去十分可憐。 “姑娘……” 秋月沒想到姑娘竟然當真為了她來到碧池院,心里一時間五味雜陳,眸子都朦朧了起來。這幾天她親眼瞧著關(guān)在一個屋里的孫嬤嬤開始發(fā)瘋,每日里瘋狂的揪頭發(fā),拍著房間里的門要求看守房門的婆子放她出去,那瘋顛的模樣讓一起關(guān)在屋里的好多人都心有余悸,同時越發(fā)的害怕。 有時候死亡并不可怕,可是那種明明知道會死卻偏偏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時候,以什么方式去死……等待死亡的過程才是最恐怖的。 這也是父親把她們關(guān)起來暫時沒有處置的原因罷。 蘇慕錦扶著要跪下的秋月起了身,“這幾天你也受苦了,今兒個就跟我回錦園去,以后做我的貼身侍女,你可愿意?” 秋月一愣,眸子溢出淚水來。 她“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哭的不可抑止,“姑娘大恩奴婢無以為報!” 她本來以為自己性命不保,姑娘留她一條命就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她做夢也沒想到姑娘竟然會讓她在身邊伺候,在她身邊伺候那就是正經(jīng)的一等丫鬟,跟在劉氏身邊差別太大,劉氏脾氣不定有時候在老爺和老太太那里受了氣就要拿下面的人撒氣,她一個大丫鬟做的是膽戰(zhàn)心驚,生怕哪一日就被打死了,可姑娘不同,她身邊的嬤嬤和丫頭都十分敬重她,從這一點來看她就一定是個好主子。 她沒有說什么上刀山下火海的承諾,可卻在心里暗暗發(fā)誓,以后只要姑娘用的到她,她就是死也不會眨一下眼睛。 “起來吧?!碧K慕錦扶秋月起了身,她掀了簾子看著外面仿若不會停歇的大雨,皺了皺眉頭,“你母親這些日子應(yīng)當也聽到了一些不好的風聲,你這兩日不用回錦園,我給你兩天假期回去好好陪陪家人,安安家里人的心。” “多謝姑娘……”秋月愈發(fā)感激,想起先前她還幫著劉氏害大姑娘,心里更是越發(fā)的愧疚。 “拿把傘回去罷,過兩天到錦園報到就行了?!?/br> 秋月用力點頭。 蘇慕錦回了錦園就喚來周嬤嬤和柳嬤嬤,“兩位嬤嬤跟老太太屋里的宋嬤嬤可有交情?!”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就搖搖頭,“宋嬤嬤是老太太到了京城之后親自挑選出來的嬤嬤,我們先前在夫人跟前伺候,老太太處處瞧夫人不順眼找夫人的麻煩,因此我們屋里的人都討厭老太太房里的人,跟她們就沒有什么交集?!?/br> “你們是府里的老人了,應(yīng)當知道宋嬤嬤的來歷和底細吧。” 柳嬤嬤點頭,“這個我知道一些,聽老太太屋里的人說宋嬤嬤是京城本土人士,因為家里比較貧困才無奈出來給人做婆子,起先到我們府上的時候只是一個廚房里的時候只是一個廚房里幫忙的,后來廚房里事忙就讓她燒了兩個菜,老太太吃著覺得好,就升了她做廚房管事。這個宋嬤嬤也是個會來事兒的,做飯做菜的時候就給老太太弄得十分精致,老太太后來就把她調(diào)到跟前服侍了?!?/br> “她家里可有什么人么?” “有,宋嬤嬤在老太太身邊伺候也才這幾年的事情,她家的那一位是個藥罐子,還是宋嬤嬤求了老太太才給安排了一個喂馬的活計,每月的月例勉強也能夠自己吃藥的用度,宋嬤嬤家里還有一子一女……她那個兒子是個憨厚老實的,可腦子不怎么靈活。索性有一手種田的好本事,所以就給安排在田莊里做點農(nóng)活,她家的那個姑娘倒是很少見,也沒安排進府里做事,現(xiàn)在應(yīng)該也有十三四歲了吧?!?/br> 說到這個周嬤嬤就比較熟悉了,“這個我知道,要說那宋嬤嬤和他家的那口子長的可不怎么樣,可她那個女兒我見過一回,鼻子是鼻子眼睛是眼睛的,皮膚也白皙的很,是個美人胚子。先前宋嬤嬤求老太太要把那孩子安排在大姑娘身邊伺候被老太太一口否決了,后來又要安排在二姑娘身邊,二姑娘見了一回宋嬤嬤的女兒,嫌人家長的太漂亮不愿意放在身邊伺候,所以就沒有留下來?!?/br> 說到這里周嬤嬤有些困惑,“說起來,宋嬤嬤沒能把那小姑娘放到您和二姑娘身邊也該給她安排個差事,在大戶人家做過丫鬟的女子出去就是當個小門小戶的當家主母也是行得通的,在家上又是管事嬤嬤的閨女,以她那容貌還不是挑著嫁,也不知道那宋嬤嬤是怎么想的,竟然沒讓那姑娘出來做事,成天的養(yǎng)在家里,也不怕荒廢了她?!?/br> 蘇慕錦一直聽著,聽到這里才忍不住挑了挑眉。 “我瞧那宋嬤嬤是瞧不上旁的位置呢,大姑娘二姑娘和那女子年紀相當,恐怕她要把閨女安排在姑娘們的身邊根本就是不懷好意,我們家大姑娘已經(jīng)訂了寧王府的親事,可她身邊兒的一等丫鬟不多,放在大姑娘的身邊就是瞧在宋嬤嬤的面子上也會給那閨女做個二等丫頭,她若是做的好了,得了大姑娘的歡心提了一等還不簡單?”柳嬤嬤捏著帕子憤然的跺腳,“幸好當時老太太不知道為什么沒能同意,若是同意了將來姑娘嫁到寧王府身邊最少要帶四個陪嫁丫頭,她那閨女又長成那個模樣,估計心里還指不定打著什么主意呢?!?/br> 周嬤嬤一聽有些驚訝,“不至于吧,我瞧著那宋嬤嬤是個老實的?!?/br> 不是有句話說么,“寧做寒門妻,不為高門妾”宋嬤嬤不至于把自家閨女往火坑里推吧。 “就單單宋嬤嬤閨女那身份就是跟了姑娘進了寧王府被世子爺瞧上也不過只能是個通房而已,那么漂亮的閨女要嫁一個清貴的人家應(yīng)當不是難事,何必把她往火坑里推?” “子非魚焉知魚之樂?興許人家就覺得高門比較好呢?!绷鴭邒哙托σ宦?,“真以為這高門是那么好進去的?光是一個出身就能把她給壓得死死的,名門望族里哪個家里沒有一點子不可見人的事情,就單瞧著宋嬤嬤有這心思就知道那閨女也不是個安分的,成天養(yǎng)在家里沒見過世面還想著能進大戶人家,到時候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蘇慕錦眸子閃了一閃,問周嬤嬤,“嬤嬤說見過那閨女,那可知她名喚什么?” “好像說先前名字叫紅杏,后來宋嬤嬤嫌這名字太俗就請了先生取了個文雅些的,現(xiàn)在叫弄墨?!?/br> “嬤嬤見過那弄墨覺得她容貌比起我如何?” “根本就不能比,姑娘不要把她放在心上,一個低賤的奴婢而已?!敝軏邒呋琶忉?,以為是她方才和柳嬤嬤的那一番話讓姑娘心里不舒服了,她連忙擺擺手,“那女子跟姑娘完全就沒有可比性。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云泥之別!姑娘身份貴重,可不要跟她做對比,沒了失了身份?!?/br> 蘇慕錦失笑。 “嬤嬤想到哪里去了,我不過就是問問,你照實回答也就是了?!?/br> 周嬤嬤有些尷尬,吞吞吐吐的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蘇慕錦心里就有些明了,她用指骨無意識的敲打桌面,眸子深沉如海,“看來的確是個美人兒呢?!币蝗恢軏邒咭膊粫徽f話,就是生怕她聽了心里會膈應(yīng)吧。 “不是不是!”周嬤嬤紅著臉連忙辯解,“倒不是比姑娘漂亮,只是……只是她跟姑娘不是一個類型的姑娘,老奴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形容。姑娘現(xiàn)在容貌還沒張開,已經(jīng)初顯傾城之色,今后及笄了肯定比夫人還要美上幾分。那弄墨……”周嬤嬤歪這頭想著該用什么詞匯來形容那女子,“那弄墨跟姑娘同齡,發(fā)育的極好,身材前凸后翹的十分惹火,而且那臉也十分妖媚!對,就是妖媚,不睜眼還好,眼睛流轉(zhuǎn)間極為勾魂,跟妖精似的?!?/br> 原來如此。 周嬤嬤不是個沒見過世面的人,她年輕的時候就伺候過娘親,娘親的容貌是出塵的美,溫婉嫻靜的美。跟娘親那樣朝夕相處她都還能對那個弄墨做出這么高的評價,看來果然是個名副其實的妖精。 怪不得宋嬤嬤沒把閨女放到她和蘇云錦的身邊就放棄了。 她和蘇云錦在這府上是身份最貴重的女子,她的婚事已經(jīng)訂了寧王府,蘇云錦雖然沒有訂婚可以她的身份將來嫁的必定是名門望族,而只要把閨女安排在她和蘇云錦的身邊,以那弄墨的姿色連周嬤嬤一個女子都那樣稱贊,男人又怎么能不動心? 看不出這個宋嬤嬤竟然這么想攀高枝呢。 不過既然她這么有心,她不妨就幫她一幫。 “笙簫,你去給宋嬤嬤帶話,就說想讓她閨女出人頭地就讓她來尋我!” …… 前院蘇青云的房間里。 蘇青云和蘇青白兩兄弟相對無言,屋里沒有人伺候,只有兄弟兩人,蘇青云愣愣的坐在書桌后,手里提著一只狼毫筆蘸足了濃墨,可那筆久久都為落在桌子上的宣紙上,一滴濃墨滴下來,潔白的宣紙立馬綻開一朵黑色的小花。他雙眸悠遠沉痛,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哥?!碧K青白浮躁的聽著外面嘩嘩不斷的雨聲,再也看不下去一把奪掉蘇青云手中的毫筆,“大哥,你心里不舒服就說出來別這樣憋著。” 蘇青云愣愣的望著桌子上的濃墨,苦笑不已。 “二弟……我以前心里是嫉妒你和三弟的……”他一下子靠在身后的椅子上,似乎全身的力氣都被抽出剝離,抬起胳膊擋在眼睛上,聲音有些苦澀,“小時候母親處處護著你和三弟,可唯獨對我不冷不熱,你們和別的孩子打架她就跟護小雞的母雞一樣撲上去護住你們,找人去理論。我當時就想啊,如果我也和旁的孩子打了架母親會不會也為我出頭……” 蘇青白默然。 他記得這些事情。 大哥一向聽話懂事可是那一日一言不合和鄰居家的孩子打了起來,兩個孩子都受了傷,大哥的衣服都破了,臉上被揍得也青一塊紫一塊的,他回到家的時候被母親看到,母親不但沒有安慰他還把他給罵了一頓,罵他年齡大了還這么不懂事,連藥都沒有給他擦。他那時候不懂事,還嘲笑大哥太笨,連隔壁家的二狗子都打不過。 “……可后來這樣的事情漸漸多了,我也就明白了,不管你和三弟做了什么錯事母親都會想法子給你們收拾殘局,可只有我……不是沒有懷疑過的,我也懷疑母親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生母親,可每次這樣一想總有種負罪感,覺得對不住你們。我們小時候家里條件不好,所以我就把這一切都歸于我是家里的長子今后要承擔家里的重擔,所以母親才會對我這么嚴苛。” 他長袖擋住面部瞧不清臉上的表情,聲音依舊平靜沉穩(wěn)。 蘇青白卻聽得有些揪心。 “……我就想著,今后我一定要出人頭地,讓全家都過上好日子,這樣的話母親是不是就能對我好一些。我們那樣的人家要想出頭太難了,除了科考我想不出旁的法子,所以我偷偷的去學(xué)堂聽先生講課,討好先生讓先生把沒用的舊書都給了我,我白天做農(nóng)活晚上就挑燈夜讀,先生都夸我學(xué)的快悟性高,后來知道我們家里的情況他不收我銀子開始教我詩書。原想著母親知道以后會高興……” “大哥……” 蘇青云示意他別說話,他繼續(xù)說,“可沒想到母親知道之后把我的書全都給燒了,還明令禁止我以后不許再去學(xué)堂!我當時在心里告訴自己,一定是我去學(xué)堂的時間太多了,所以耽誤了家里的活計,所以就做更多的農(nóng)活。后來還是先生看著不對,請來了族長,我這才能跟著先生一起讀書寫字,以至于功成名就成了今天的一品太傅。” “……那時候把母親接過來我還在想,我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也能讓一家子人都過上好日子了,這回母親應(yīng)當高興了吧。我滿心歡喜的帶著你大嫂去接母親,尤其是你大嫂,那時候她已經(jīng)跟楚家斷了關(guān)系,一心一意的把母親當成自己的母親看待,可母親一到家就給她甩臉子……我是母親的兒子,母親這樣待我我無話可說,可是柔兒有什么錯?她真的有什么不滿沖著我來就好了,為什么要那樣對待你大嫂……” “大哥!”蘇清白一臉的羞愧。 “……我就想著母親帶大我們幾個不容易,凡事都盡量體諒她。一而再再而三,后來柔兒不在了,我就只有這么三個孩子,我前朝事忙母親卻對他們不聞不問不管不顧,我也是真的傷了心,索性就抬了劉氏做繼室,你應(yīng)當知曉,當年劉氏為人處事都十分妥當,待云兒更是視如己出。三個孩子不能沒個人照看,我i想了又想還是讓她做了正室?!碧K青云聲音有些暗啞,“如今想來我當真是大錯特錯啊……” “大哥……”蘇青白走近他,握住蘇青云的肩頭,低聲道,“母親那人不知好歹又糊涂,興許方才的話只是氣話,我們可以問問族長究竟是怎么回事!” 蘇青云放下衣袖,眸子里帶著僅存的希翼。 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在希翼什么,恍恍惚惚的就被蘇青白拉著去了廂房。 蘇舍興許早就知道他們要來,大門開著,屋里的侍女和婆子也都被遣了出去。 蘇舍早早的溫好了一壺熱茶,等兩人冒雨趕到的時候他神色平靜的招手示意兩人坐下,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茶水推到兩人的面前。 “三叔公……” 蘇舍手一抬,示意兩人不要說話。 他蒼老的面容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輕輕抿了一口茶水,許久才在兩兄弟希翼的眸光下淡淡的開口。 “我很喜歡喝茶,有時候覺得這人生就如茶一般,起初入喉的時候又苦又澀,咽下之后卻有一股甘甜的味道,回味無窮?!?/br> “三叔公。” “呵呵……別急,等我說完?!碧K舍看了看手中的茶盞,平靜的放了下來,“我這輩子茶喝的太多了,直到現(xiàn)在苦味甜味都品不出來,只覺得再好的茶也都是一個味道。” 蘇青云聽出點門道來,問蘇舍,“那為何三叔公還要每日飲用?” “因為已經(jīng)成了一種習(xí)慣,每天不喝一口總覺得渾身不對勁,所以即使茶無味,也會每天喝。你,明白么?” 蘇青云面露苦澀。 “習(xí)慣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青云,從你母親心底里接過你的那一瞬間她就給你下了定義,以為你是你父親外面的孩子,所以你做的再好她都看不到,她習(xí)慣性的把你當成你父親對她的背叛,所以每次瞧見你都像瞧見了心里頭的一根刺,這些也不盡然全都是她的錯。你父親心善,為了讓你過得好才撒了這么一個謊言,想著你是他的孩子你母親才能待你用心,卻不曾想女子哪個不善妒,尤其是她還是新婦,剛剛嫁到蘇家,平白無故的冒出一個孩子,她心里怎么能不膈應(yīng)?!碧K舍嘆了一聲,“如果你父親跟她說明了情況,你母親知道了真實情況,她當時還是年紀還小,心靈沒有扭曲,就是為了心里頭的那一點良善都應(yīng)當會好好待你?!?/br> 蘇青云靜靜的聽著眼角忽然露出幾絲悲嗆來。 重重的靠在椅子上,他聲音黯淡,“也就是說……我的確是抱養(yǎng)的孩子?” 蘇舍一愣,輕輕點頭。 “是的。” 蘇青云喉嚨一陣滾動,眸子里最后一絲希翼都褪了下去。 “青云,雖然你不是我蘇家的血脈,可你如今姓蘇,身上就負擔著我們蘇家家族的使命,你母親是糊涂了點也無知了點,我希望你瞧在你爹爹的面上不要與她計較。” 蘇青云苦笑,族長的意思他明白。 他心中最后的心結(jié)也解開了,他不知道自己是松了一口氣還是提了一口氣。他喊了快四十年母親的人竟然不是他的生母,他在失望的同時心里竟然夾著一絲絲的輕松。不是他的母親所以對他不好,這在情理之中,比老太太明明是他的母親卻待他不好能讓他接受的多了。 他不由得就想起方才在碧池院蘇舍說過的話來,“族長何以見得我不是被丟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