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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脫軌在線閱讀 - 第52節(jié)

第52節(jié)

    江曉媛在烈日下手搭涼棚,把面前頗具生活氣息的別墅群指給他看:“這邊都住著人,隔壁一伸脖子都看得見別家咸菜缸里是蘿卜還是黃瓜,她就算真想把我怎么樣,也不會選在這里的——另外你跟蔣博也不認識,萬一他那個……那個女的說出什么不好聽的,你一個陌生人在那里,他下不來臺?!?/br>
    祁連看著她沒吭聲。

    江曉媛:“干什么?”

    祁連搖搖頭,他只是忽然想起初次見到江曉媛時的光景,她窮困潦倒成那個熊樣,連自己吃住都不知道去哪里解決,餓得在麥當勞門口暈過去,居然還窮大方地借了僅剩的幾百塊錢給別人。

    祁連:“我一開始以為你脾氣不好,其實你還挺會考慮別人的感受的?!?/br>
    江曉媛猝不及防,沒料到別人會當面直白地夸她,當時哽了一下:“那倒……也沒有?!?/br>
    她有點尷尬地頓了頓,說:“其實我到這個時空來之前還跟人大吵了一架,脾氣不怎么樣的。”

    她在美發(fā)店工作的時候樹敵成群,到了學校又見天跟蔣老師吵得天翻地覆,江曉媛有時自我反省,感覺她的脾氣恐怕生來就像塊千瘡百孔的爛抹布,一桶就破。

    “就是來這邊這么長時間,做了那么多事,吃了那么多苦,突然覺得誰都是天生父母養(yǎng)的,都有喜怒哀樂——去年冬天,我在路邊發(fā)傳單,看見別人都冷冰冰地從我旁邊走過去……有些人可能還覺得我擋路挺討厭的,心里有點難過,可是也能理解,我站在街上的時候,在別人看來,可能我跟旁邊那個花壇沒什么區(qū)別,都是擋路的布景板,其實我自己以前也是這么想的,只是沒體會過,不明白。”

    她富貴的時候只會寵自己,落魄了才學會把別人當人看。

    江曉媛一口氣說完,感覺自己好像一激動說多了,像是對著祁連說教一樣,頓時有點羞恥,車里的空調(diào)不知怎么的不管用了,江曉媛覺得一口熱氣從脖頸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當場沒敢看祁連的表情,恨不能將方才的一番長篇大論原原本本地撿起來吞回去,飛快地扛起自己的工具箱,頭也不回地跑了。

    直到她對著短信上的門牌號找到了地方,江曉媛胸口噎著的一口氣才順過來,她探頭往半地下的車庫里看了一眼,看見了那輛熟悉的粉色小轎車,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對的——那條短信八成是蔣博那變態(tài)養(yǎng)母冒名發(fā)的。

    江曉媛摸出工具箱里的小鏡子,仔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儀容,確認形象良好,適合戰(zhàn)斗,這才伸手敲門。

    里面?zhèn)鱽砹艘粋€有些生硬的女聲:“誰啊?”

    江曉媛抬頭看了攝像頭一眼,對著門口的對講機說:“蔣老師讓我替他來為一位高級客戶提供造型服務(wù)?!?/br>
    里面說:“等著?!?/br>
    那語氣聽起來就好像打發(fā)個要飯的,江曉媛不動聲色,臉上的笑容一點也沒有崩。

    片刻后,門開了,一個保姆打扮的老太太露出臉來,這老太太開門的動作很特別,開一半還留一半,似乎是透過門縫小心謹慎地打量門口的江曉媛,眼神里充滿了冰冷的防備,繼而露出一個僵尸似的笑容:“來了?進來吧?!?/br>
    江曉媛沒有問需不需要換鞋,她從工具箱的側(cè)袋里取出一雙鞋套套好,走了進去,在客廳的沙發(fā)上看見了端坐在那里的女人。

    “這變態(tài)叫什么來著?”江曉媛面帶微笑,心里刻薄地想,“范小小還是范大大來著?”

    “大大小小”的范女士對她露出了一個毒蛇一樣的笑容,他們家從主人到保姆的笑容有異曲同工之妙,非要形容,就是“似乎是怕人,又似乎想害人”,范女士的眼神里有某種高深莫測的鬼祟,被這種目光打量,讓人簡直如芒在背。

    平時在街上遇到這樣的人,江曉媛一定是有多遠躲多遠,然而此時她在這大宅子光可鑒物的地板上站定的時候,心里奇異地充滿了某種篤定。

    她想,世界上的人無論做好事還是做壞事,大體分為兩種,一種是遇到事的時候站出來想辦法、承擔風險與責任的人,另一種則是服從第一種人,為第一種人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或是干脆什么用也沒有,全心全意依賴前者的人。

    江曉媛一直充當?shù)诙N人。

    她在理發(fā)店的時候聽陳老板的,現(xiàn)在又全然受蔣老板指揮。

    她習慣于在不知所措的時候先詢問別人的意思,再觀察別人是怎么做的,剛開始,她學習陳方舟,從陳老板身上學到了他特有的油滑與處世之道,學了個似懂非懂,后來又開始模仿蔣博,瞄著他的樣子隨時讓自己顯得游刃有余,學著他時髦漂亮、趾高氣揚,蔣老師教她再廉價也要有范兒,她就將他的話奉為圭臬,一絲不茍地執(zhí)行到如今。

    好像這樣就不至于出錯被嗤笑,顯得她更能適應環(huán)境。

    而終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如果她總是盯著別人,總是追隨著別人的腳步,就像是列隊方陣齊步走那樣,永遠不可能超過別人所在的平面。

    終有一天,她發(fā)現(xiàn)她用來對齊、校準自己人生航路的人,也只是個凡胎rou體,甚至背負更多,比她想象得還要無能為力。

    她失去了指導,只好自己挺直腰桿,自力更生地做起了第一種人。

    江曉媛攏了攏耳邊的碎發(fā),得體又不諂媚地跟范女士打了招呼:“您好,請問您就是這次的客戶嗎?”

    “坐,”范女士和顏悅色地指著她對面的小沙發(fā),“小姑娘坐那里?!?/br>
    江曉媛感覺到對方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但是隨她去,優(yōu)雅地在小沙發(fā)上坐了下來,從工具箱最上層摸出一個牛皮本:“能說說您的要求嗎?”

    范女士沒有回答她的話,意味不明地注視了江曉媛一眼,她問:“你和蔣博,是什么關(guān)系?”

    江曉媛不動聲色地回答:“我以前是蔣老師的助教?!?/br>
    范女士不依不饒:“以前是助教,那現(xiàn)在呢?”

    江曉媛:“現(xiàn)階段還沒找到新工作,只好通過老師接一些私活,要說的話,算前助教。”

    范女士伸手掩住嘴唇,嘰嘰咕咕地笑起來:“‘前助教’像什么話?”

    “確實,”江曉媛回答,“微博認證恐怕是通不過,沒辦法,我就有身份證,沒有身份——您對造型有什么要求?”

    范女士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從懷里摸出一張支票。

    江曉媛莫名地有點激動,腰部在旁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悄悄地挺直了一下,等著上演期待已久的“離開我兒子”戲碼。

    “我晚間和朋友有個聚會,”范女士保持著端正的坐姿,龍飛鳳舞一通,把支票撕下來遞給江曉媛,“我聽說蔣博接一個日常的私活,基本就是這個價,你看可以嗎?”

    這話是扯淡,如果沒有私人關(guān)系,蔣老師的市場價不是一般人負擔得起的,誰也不沒事花那么大的價錢化日常妝,再說蔣老師也不肯接這么低端的活,所以他跟本沒有標價。

    江曉媛定睛一看,悄悄挺直的腰又不動聲色地塌陷了下去——支票本上寫了一千元整。

    現(xiàn)在她相信了,這位范女士確乎是有病。

    范女士:“怎么,少了?”

    江曉媛誠懇地說:“不少,能給現(xiàn)金就更好了?!?/br>
    范女士回頭看了一眼二樓,江曉媛順著她的目光望去,只見挑高的客廳能看見二樓的臥室,一間屋門緊閉,閉得欲蓋彌彰。

    江曉媛心里暗嘆了口氣,十分不能理解——蔣博再怎么單薄,也是個接近一米八的男人,按理也是能扛著桶裝水上五樓的,怎么會被范女士這樣的老太太關(guān)在“長著萵苣的閣樓”上?

    這時,范女士開了口:“先給我做個指甲吧,美甲會嗎?”

    江曉媛翻出指甲工具,一聲不吭地拉過她那雙養(yǎng)尊處優(yōu)的手,聚精會神地工作起來,預感她要上重頭戲。

    果然——

    “咱們說實話吧,”范女士坐得筆直,目光居高臨下地落到江曉媛的頭臉上,灑下一片圣光普照的慈悲,配上她獨特的眼神,整個人像一尊邪教組織原創(chuàng)的菩薩,“我知道你現(xiàn)在在替蔣博那孩子工作,我是他mama,今天其實是我把你約過來的?!?/br>
    江曉媛覺得自己這時要是再故作驚訝就顯得太假了,她也懶得逢場作戲,聞言不動聲色地給范女士做著基本護理。

    范女士:“我聽說你們在籌備一個什么工作室?有這件事嗎?”

    江曉媛笑了一下:“您這不是都知道了嗎?”

    范女士聽了,聞?wù)邆囊娬吡鳒I地嘆了口氣,嘆得一波三折,見江曉媛反應平平,又加重語氣,重新嘆了一遍。

    她的形體與語言無不表現(xiàn)出良好的話劇天賦,舉手投足無不仿佛在念臺詞,念得江曉媛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只好抬頭配合:“您怎么了?”

    范女士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孩子,我理解你們年輕人想要做出一番事業(yè)的心,我也希望我兒子能和正常人一樣融入社會,有正常的生活,有自己的愛好和事業(yè),但是……唉,我實在不忍心看你付出那么多辛苦努力白費?!?/br>
    她空著的那只手張開又握住自己的膝蓋,蒼老的筋骨漂浮在骨rou之上,好像練過九陰白骨爪。

    “他是不正常的,”范女士帶著七分危言聳聽,兩分裝模作樣的痛苦,與一分壓抑不住的笑容,將這句話說了出來,“他小時候因為精神失常,讓我不得不把他送進了安定醫(yī)院,別人都覺得我狠心,可我怎么會狠心呢?我沒有辦法,只是想治好他……可是這種病,你知道的,是不可能完全治好的,即便人出來了,也還會復發(fā),醫(yī)生說他有輕微地暴力傾向,不能受一點刺激。小姑娘,你性格一定很好,以前很多和他合作過的人都說他難以溝通,固執(zhí)又神經(jīng)質(zhì),你肯陪他這么久,我這個做母親的,真的非常感激你。”

    江曉媛驚奇地看著眼前的女人,不知道她怎么能將這樣一番話聲情并茂地說出口。

    “但我實在不忍心看著你滿心希望付諸東流,這是他的診斷書,”范女士從一邊的柜子上取下一份文件,“他雖然看起來正常,但是在外面時間久了是不行的,他不能斷藥,也不能離開我身邊……小姑娘,真對不起,現(xiàn)在才對你坦白,你之前付出的經(jīng)濟損失,開張單子,我補給你好不好?他真的不行的?!?/br>
    江曉媛看著她,客廳里一時靜謐極了,能聽見兩個女人清淺的呼吸聲。

    二樓那扇緊閉的門里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動靜,范女士唇角微微一動,但是忍住了。

    ☆、第48章

    江曉媛:“要貼鉆嗎?”

    范女士:“你覺得呢,貼鉆好看嗎?”

    “當然不好看,”江曉媛毫不客氣地說,“就您這欠保養(yǎng)的雞爪子手,再要是貼上鉆,準得跟一爪子刨到沙子地里似的。”

    范女士當然聽得出她這是出言不遜,此時卻表現(xiàn)出了非常的大度,她一邊任由江曉媛折騰自己的手,一邊游刃有余地靠在沙發(fā)靠背上,十分好脾氣地說:“看起來你是不相信我說的話?!?/br>
    江曉媛皮笑rou不笑:“您說什么就是什么唄?!?/br>
    說話間,江曉媛已經(jīng)完成了指甲的基礎(chǔ)護理,上好了打底,她也懶得對這雙枯瘦的手大費周章,想必再捯飭也是一對泡椒鳳爪,于是刷子一甩,幾下搞了個極簡風,利索地收拾好工具,一掀眼皮:“你讓他自己出來跟我說他有病,我就相信?!?/br>
    范女士聽了,意識到江曉媛是個有主心骨的,有點棘手,并且全然站在蔣博那邊。

    她立刻調(diào)整策略,耐心十足地坐在沙發(fā)上等著指甲干透,不再對江曉媛提蔣博,而是端詳著自己的手說:“你做事情很利索,品味也不錯?!?/br>
    江曉媛微笑了一下,油鹽不進地回答:“跟蔣老師學的。”

    范女士沒接話茬,似乎根本沒聽見,兀自問江曉媛:“你聽說過‘聲色美學工作室’嗎?”

    江曉媛當然是聽說過,那是業(yè)內(nèi)一個非常著名的造型品牌,旗下有完整的產(chǎn)業(yè)鏈,從服裝到化妝品應有盡有,老板雖然是個幕后工作者,但不甘寂寞,一天到晚上綜藝節(jié)目拋頭露面,紅得發(fā)紫,據(jù)說跟很多一線明星都有長期合作。

    范女士和顏悅色地說:“他們家老板是新加坡的,總部也在那邊,不過看好大陸市場,最近在內(nèi)地也成立了一個總部,正在招人,我有個朋友正好在里面做主管工作,你要是愿意的話,我可以推薦你過去,具體職位要看你的資歷,如果你職業(yè)資格夠,可以直接就職實習造型師,不然否則恐怕要做一段時間助理?!?/br>
    范女士說到這里,瞥了一眼江曉媛的工具箱,誠懇地說:“你一直在學校工作,考個職業(yè)資格應該還是近水樓臺的,你覺得呢?”

    “聲色”工作室在亞洲造型美妝產(chǎn)業(yè)中的地位,好比微軟之于軟件,谷歌之于it,高盛之于金融……是家喻戶曉的領(lǐng)導品牌,它家出去的每一個造型師都不愁銷路,簡直是一塊金字招牌。

    真的能進“聲色”,還用得著每天想方設(shè)法地穿山寨?還用得著每天焦慮著什么時候賺夠錢才能把奶奶接來?

    對于江曉媛這種剛?cè)胄械男◆~小蝦來說,她仰望“聲色”,就像路邊攤煎餅的仰望對門的米其林三星。

    盡管打定了主意跟披著人皮的變態(tài)斗爭到底,江曉媛的心肝還是不由自主地哆嗦了一下。

    她連忙穩(wěn)住了動蕩的內(nèi)心世界,心想:“無事獻殷勤,非jian即盜?!?/br>
    范女士一點也不介意江曉媛防備的態(tài)度,微笑著說:“來,給我做一個妝面吧,晚妝,我看看怎么樣?!?/br>
    她像個提攜后輩的考官,言談舉止令人非常舒服。

    即便是成年人,有時候也要從別人對自己的態(tài)度反饋上來審視自己,范女士毫無過度的友好態(tài)度讓江曉媛心里不由得打起了鼓,有道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對方寬容溫厚的態(tài)度讓江曉媛幾乎難以維系自己冷嘲熱諷的態(tài)度。

    方才兩個人之間言語的交鋒似乎都是江曉媛一個人的錯覺。

    她一瞬間產(chǎn)生了懷疑,自己進門的時候?qū)Ψ杜克械膼毫佑∠?,是否都建立在預先的偏見上呢?

    祁連調(diào)查來的東西一定對嗎?

    這位范女士一個女人,中年離婚,單身帶著個半大不小的男孩子,還不是親生的,本人如果又有錢又花心,會招一些別人的風言風語其實也很正常吧?

    有時候造謠多了傳得有鼻子有眼,好像真的似的,祁連會不會聽得有失偏頗?

    這事不能想,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江曉媛的冷臉有點撐不住,只好默不作聲地動手替范女士收拾常規(guī)妝面,還順手把她的頭發(fā)也定了個型。

    完事后范女士認真仔細地打量著鏡子里的自己,表情非常鄭重,鄭重得江曉媛都有點緊張起來,懷疑自己的作品是不是不夠盡心。

    “不錯,”范女士說,“你和別的造型師不一樣,色彩感好,學過美術(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