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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金粉紅樓在線閱讀 - 第19節(jié)

第19節(jié)

    “是在法國留學的,剛回國沒多久。那天在酒會上,我見過的。好像叫唐立德。既然母親發(fā)話了,我就去湊湊熱鬧。他們家肯定是也請母親了,我那天先來接了母親,一起過去吧?!鼻迩锫敾勖艚?,白夫人的話她心領神會。

    “我自然接了他們家的請柬,只是眼前我沒心思出去。你們父親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非常之時,還是收斂些的好,早有人盯著你們父親想要找麻煩呢?!卑追蛉松焓峙呐那迩锏氖?,眼里滿是疼愛:“你這個孩子很聰明,心底還好。紹儀能娶你真是他的福氣,你們就好好地過日子吧,我們總是會無條件的支持你們的。對了,你身體弱,我叫張媽每天給你燉燕窩,她可是都按著我說的做了。你可要每天吃,你自己當家了,喜歡吃什么就叫人預備,別委屈自己?!卑追蛉擞杂种梗粏柫饲迩锏娜粘F鹁?,叫她好好地保養(yǎng)身體就沒說別的了。

    清秋似乎察覺到婆婆沒問出來的話是什么,對于生孩子,清秋有點矛盾,她和白紹儀夫妻恩愛,清秋本心也是想要個孩子的。只是她也不想放棄功課學業(yè),對著的白紹儀避孕的建議也就默認了。婆婆肯定是希望抱孫子,白夫人對她不錯,是真心疼愛她的,清秋不想看婆婆失望可又不甘心要生孩子休學回家。她也就裝糊涂,和白夫人說了閑話,就含糊過去了。

    白紹儀去上海,清秋的日子也不寂寞,繡珠和金家的幾個小姐反而能隨便的來找清秋玩了。梅麗坐在清秋家客廳里面,皺著眉不耐煩的叫著:“我到時候害怕怎么辦?你們誰陪著我到時候一起上去在婚書上蓋章啊!”

    “你這個小東西,清秋結婚的時候你就做伴娘了,上次也沒見你害怕。怎么這次就怯場了?你是伴娘,到時候伴郎伴娘上臺給婚書蓋章,我們跟在你身后像什么樣子?”敏之戳下梅麗的腦門。

    “上次我不用上臺啊,再者說了我上次光顧著看清秋穿婚紗的樣子了,都忘了緊張了。這次他們家偏偏搭了個很高的舞臺,我一上去所有的人都看見了。清秋嫂子你干脆陪著我上去吧!”梅麗拉著清秋撒嬌。

    “你這個小東西就胡說,我二嫂子上去了把你同學比下去怎么辦?你誰鬧著和我搶伴娘的,這會叫著怯場了,也不害臊!”繡珠對著梅麗皺皺鼻子,維護的挽著清秋的胳膊。

    “不就是上次表哥的婚禮上我搶了你的伴娘位子么?繡珠jiejie,這幾天我七哥恨不得整天黏著你。你都要做新娘了,還和我搶伴娘做什么?我就是喜歡做伴娘,你嫁給我七哥的時候,我還給你作伴娘!”梅麗不甘示弱的堵回去,繡珠被梅麗揭穿了心事臉上一紅,撲上去要咯吱梅麗的癢癢rou。

    兩個女孩子鬧成一團,滿屋都是清脆的笑聲,小蓮端著水果進來,敏之自從小蓮一進來眼睛就定在她身上了。小蓮今天穿著件淺紫色的上衣地下是一條很時興的鑲銀線蔥綠色裙子,“我都認不出來是小蓮了,還是清秋會打扮人,小蓮出去沒人時候她是丫頭。對了,不如叫小蓮那天跟在八妹身邊,對外就說小蓮是金家的親戚,也不用擔心說八妹架子大,帶著丫頭去人家做客。”敏之靈機一動,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提議。

    ☆、第五十三章

    敏之的話一出來,大家都把眼光盯在小蓮身上,小蓮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擰著長辮子的發(fā)梢擰著身子:“五小姐就會拿著我們丫頭取笑,我跟著八小姐身邊像什么樣子呢?”

    道之卻是不以為然:“我看小蓮一點也不像是個丫頭,在我們家時候,誰也沒拿著你做下人看。你們說小蓮打扮一番站出去誰會知道她是丫頭呢!你陪著八妹也不錯??!我們雖然要都去唐家的婚禮上,可是你想想,清秋表嫂和我們都有自己的應酬的,誰也能專門陪著八妹的。你去了正合適,別人不認識你,頂多是寒暄一下,你就能一直跟在八妹身邊。她是被嬌生慣養(yǎng)壞了的,在家里厲害的,耗子扛槍窩里橫,出門就靦腆起來了。你在梅麗身邊陪著她,也不枉費梅麗以前一直粘著你和你玩的情分呢。再也不會有人揭穿你的身份?!泵符惵犚妀iejie都幫著自己說話,對著小蓮做個可憐的表情:“小蓮,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一定要幫著我啊,難不成你擔心清秋不樂意?清秋表嫂,我能帶著小蓮一起去唐家么?”

    “小蓮還算你們大嫂的丫頭,她不過是來幫我?guī)滋斓?。你們還算回去問問大嫂子,只要她愿意了,我沒話說?!鼻迩锟傉J為敏之幾個姐妹的主意有點不靠譜,萬一小蓮的身份被揭穿了,唐家臉上掛不住。哪有叫仆人去別人家做客的。盡管金銓是國務總理,唐家也不敢說什么,但是這樣疏忽總不好的。清秋先勸她們罷手,可是到底是人家的事情,清秋也不能反對。

    潤之來了興趣,抓著小蓮上下打量著:“清秋表嫂對你真不錯,這些衣裳都是新的沒穿過幾次的吧的。也就是她舍得把新衣裳給你。”

    清秋指著小蓮身上的衣裳說:“都是我以前的衣裳,做了出來只穿了幾次,學校里穿校服,等著上大學了,也不好穿著太顯眼了。衣裳的料子還算不錯,料子是當初和我mama一起去買的,老人家都喜歡鮮艷的顏色,我也就順著她的意思了,我在家一向也不怎么裝扮的。就穿了幾回,現(xiàn)在更不能穿了。白放著不如給丫頭們?!?/br>
    “果然是,其實清秋選的料子雖然鮮艷可是不俗氣。如今都時興淡雅的顏色,以前大紅大綠的倒是一概抹倒了嫌俗氣了。只是老太太們還是老腦筋,昨天我看見媽收拾柜子,還有不少鮮艷顏色的衣裳呢。小蓮要是去,這一身有點太鮮艷了,還有你的頭發(fā),也該換換樣子?;蛘呤岢砂l(fā)髻,或者干脆剪短了。如今除了丫頭誰還拖著個大辮子呢。我想去東交民巷的理發(fā)館修理頭發(fā),你們誰和我一起去?小蓮你跟著我們一起去吧?!钡乐畯念^到腳指指點著小蓮的裝扮,她忽然說起來剪發(fā),敏之和潤之立刻應聲:“我們也去,頭發(fā)太長了早上起來浪費時間?!?/br>
    幾個女孩子嘰嘰喳喳的把小蓮拖走一起去剪頭發(fā)了,清秋送了道之她們出門,順便叫張媽給小蓮幾塊錢,叫她坐車回來??粗乐蝗喝松掀囎吡耍迩锘厝ゾ涂匆娎C珠正的拿著一本書心不在焉的翻看呢。

    伸手把繡珠手上的書拿過來清秋一掃書背上的燙金字:“繡珠meimei學問長進了,你哥哥的原文法學書你也能看的津津有味的。里面講的全是刑事案件的訴訟,不是殺人就是放火的你看了也不害怕?”繡珠從來就有點心不在焉,清秋打趣著繡珠坐在她身邊。

    繡珠很無奈的看著清秋,擰著細長的眉頭,憂心忡忡的說:“清秋嫂子我心里忽然不知道是怎么了,有些事情我覺得只能和你說,和別人說了,都沒用的?!崩C珠依偎在清秋身邊,一臉的心事,清秋推推繡珠笑道:“我想應該是自從上次外交部的酒后之后燕西忽然對你態(tài)度好了,你不是就想的是和燕西重歸于好,如今求仁得仁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你不跟著紹儀哥哥學法律真的浪費了人才,難不成你會看透別人心思?你是怎么知道的?一定是我嫂子悄悄地和你說了什么,我早就知道,這幾天她總是鬼鬼祟祟的打電話,見著我回來了就把電話給掛斷了。燕西對著趙一涵忽然冷淡起來,還經(jīng)常約我出去喝茶什么的。我竟然沒覺得高興,想起來真的好笑,當初為了趙一涵的事情我傷心的都要死了,可是現(xiàn)在我忽然發(fā)現(xiàn)即便是燕西還和趙一涵或者別的女人在一起,我沒以前那樣傷心難過了。清秋嫂子你說,我是不是變心了?不喜歡燕西了?”繡珠迷惑的看著遠處,她穿著一件白色洋裝,抱著膝蓋坐在沙發(fā)上,長長的秀發(fā)打成卷披散下來,整個人精致的好像洋娃娃清秋無聲的嘆口氣,繡珠和燕西從小一起長大,真是青梅竹馬,他們之間總是有感情的。當初自己何嘗不是一心把寶玉放在心上,其實當初的她和現(xiàn)在的繡珠都把這種感情變成了習慣了,她們只說順著慣性勇往直前的愛下去。等著猛地醒悟過來,肯定會迷茫的。好在繡珠是沒等著自己陷入了看不見未來的泥沼里面才醒悟,她就是沒那么幸運了,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氣她才明白過來。黛玉的心里寶玉是第一的,也是唯一的,可惜在寶玉的心里,她不是第一的,也不是唯一的。燕西肯定對著繡珠有感情,可是比起來繡珠的深愛,燕西的感情就單薄的可憐了。

    “嫂子想什么呢?我該怎么面對燕西???”繡珠打斷了清秋的走神,眼巴巴和清秋討主意?!澳且茨愕男牧耍辔髅靼姿约旱男囊饬嗣??若是和以前一樣,燕西只是隨便的哄你,你卻認真了。沒了趙一涵,還會有別的女人出現(xiàn)的,以后你們就這么糊涂的混下去?”

    “我也是為了這個煩心,燕西還約我明天去西山玩呢?!崩C珠抱著沙發(fā)上的軟墊,心不在焉擰著上面的流蘇。

    “哦,原來是這樣,我就說呢,你也接了唐家的請柬你拿不準是去唐家還是和燕西出去。唐家好好的給你送什么請柬?他們家小姐出嫁,若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只請大嫂就成了。他們家小姐和你不認識,干什么巴巴的也給你發(fā)請柬!他們家二公子其實不錯,”清秋的話沒完,繡珠的臉不可遏制的紅了:“嫂子,我可是正經(jīng)的拿著你當能托付的人才和你說這個話,你就拿著我開心。你們都壞死了,我再也不理你了!”繡珠被說中了心事,面子上掛不住了。

    “別惱了,我說的是認真的。其實唐公子也不錯,你這次不妨試探下?!鼻迩镌诶C珠耳邊低聲的嘀咕,面授機宜。

    唐家老爺唐樹生身為國會議員,在政商界人脈廣闊,連著教育界也是有點名氣的,不管是誰上臺,對于唐議員各方諸侯都要禮敬有加。他家千金出閣之日自然是賓客盈門,政商界在京城的知名人士都要來賀喜的。

    白夫人借故不去,清秋就要扛起來白家的責任,上門賀喜了。唐家的人見著清秋來了很是熱情,先和唐夫人殷勤的問候,奉上禮物,有寒暄幾聲,自有招待上來請清秋去休息。,唐家的宅子很大,女賓和男賓是分開,女賓被安排在后面的花園里面,清秋被請到后院就見著一個大大的紫藤花架,開的茂盛的紫藤花下放著幾張長桌拼成的餐臺,鋪著雪白的桌布,面上擺著精致的餐點和酒水。金家?guī)讉€小姐早就不知道跑到那里去了,清秋掃視下人群赫然看見繡珠正在和一個穿著西裝的男子說話。在清秋的角度她只能看見那個男生的背影,不過應該不是燕西。看著繡珠臉上淺淺的紅暈,清秋暗笑著想或者繡珠對唐家二公子是有那么點動心了。

    “清秋,我老遠看著就像是你。叫我看看,哎呀,做了媳婦就和以前不一樣了?!焙淌诘姆蛉瞬恢獜氖裁吹胤姐@出來,拉著她上下端詳:“你們從學校搬走了,我還怪想你們的。在這個地方,我能說話的人不多。學校里面我覺得你是個說的上話的。做了人家媳婦,你還習慣么?婆婆好相處么?”胡太太嘴快,加上南邊的口音,好些人聽不明白她的話的。加上她的脾氣又直,有些時候嘴上沒遮攔,經(jīng)常叫人下不來臺,她的丈夫胡教授倒是學富五車,性格溫和,奈何胡太太是個不認識幾個字的睜眼瞎,那些上過學讀過書教授夫人們盡管面子上對著胡太太寒暄應酬,可是輕視的意思還能從言談舉止間流露出來。

    不過清秋卻沒在胡太太面前露出嫌棄,反而對著她很尊敬,因此胡太太很喜歡清秋。兩個人選個安靜的地方坐下來說話。胡太太先對著唐家的婚禮和新娘子新郎發(fā)表了意見,接著她說起來清秋了:“聽見你和白先生結婚的消息,我還想著以后我們做鄰居的。聽著你們要搬出去住,我還有點失望。不過現(xiàn)在看來你們還是住在外面的好,我就不明白了,那些人和瘋狗似得,氣人有笑人無,背后議論人。你住在外面耳根子清凈。”

    清秋很詫異胡太太的話,自從她和白紹儀結婚,清秋依舊是每天上學,同學和教授們對她態(tài)度和以前一樣,除了楚環(huán)幾個親近的朋友偶爾在學校里面遠遠地見著白紹儀,和清秋開個玩笑什么的,剩下的還和以前一樣啊。怎么胡太太說有人在背后議論自己呢。

    盡管清秋知道她在意那些閑話根本是自尋煩惱。但是清秋一向敏感,她想了半天,實在想不出來除了趙一涵,還會有誰在背后議論自己呢?見著清秋一臉懵懂,胡太太憤憤的說:“你說可笑不可笑,最近有人說老師和學生談戀愛,拋棄結發(fā)妻子的壞例子是你們家白先生挑起來的。更有些人說你——算了不提了。我聽見氣不過狠狠地罵一頓?!?/br>
    清秋一下子明白了,她沒想到自己和白紹儀怎么就成了別人嘴里破壞家庭的狐貍精和拋棄妻子的負心漢了。清秋都被氣笑了:“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真不知道那里招惹了那些人。謝謝胡太太幫著我說話,其實那樣的小人專門是喜歡嚼人是非的,你何苦和他們一般見識,沒得氣壞自己。濁者自濁,清者自清,也不過是一陣嚼頭,等著時間過了,他們就和蒼蠅似得追別的事情了?!卑捉B儀是單身,追求清秋光明正大,盡管他們是師生身份,但是沒做任何逾矩之事,卻被人編排一頓,清秋和白紹儀遭受了無妄之災。

    “這你不知道了,你和白教授的婚事惹得不少人心思活動了。不僅是咱們學校,外面一些學校的老師,本來就和女學生糾纏不清,奈何家里長輩早就給他娶了媳婦了,礙著長輩和孝道不敢說休妻什么的。如今趁著你們的婚事在前,就有點動心思了。別看都是教授夫人,有些人擔心自己的丈夫也是有樣學樣,她們不敢和自己丈夫爭辯,只能拿著你出氣。”胡太太安慰的拍拍清秋:“你們夫妻的人品,大家都知道的?!甭犞脑捛迩镆仓荒芨锌敵鯇氣O說有人讀書沒準變得更壞,今天看來這話不假。哪些動心思要拋棄妻子的人拼命給自己找借口,哪些恐怕被拋棄的太太們則是胡亂的遷怒,她和白紹儀只能躺槍。

    “白太太,沒想到我們又見面了。對了我明天要去上海了,你有什么話要我轉(zhuǎn)達給戴維,哦就是紹儀么?”趙一涵手上拿著一把陽傘嘴角正笑吟吟的從假山后面轉(zhuǎn)出來,清秋和胡太太的話她好像全聽見了。

    清秋頓時呆住了,她第一次深深地覺得這個世道也不是完美無缺,放在以前,那個姑娘干說出來這樣的話,肯定會被當成發(fā)花癡的瘋子了。就連著倡優(yōu)戲子,也不能在說出來如此無廉恥的話??墒沁@個趙一涵還說的理直氣壯,完全一副她才是白紹儀的妻子,清秋成了情人的架勢。

    “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打聽人機小夫妻的私房話是什么意思的?我們走吧,主人家莫非是忙著cao辦女兒的婚事糊涂了,什么人都請來做賓客。本想著找個安靜的地方說話誰知遇見個瘋子。我們走吧?!焙确磻^來,她拉著清秋,仰著頭睬也不睬會趙一涵。

    清秋走了幾步才回過味來,她沒想到趙一涵會如此——清秋都找不出來形容這個女人的話了的。她自輕自賤,清秋卻不能自持身份,犯不著和她拌嘴吵架。盡管趙一涵被胡太太刺了幾句,她也知道盡管趙一涵去上海,白紹儀也不會怎么樣,但是清秋的心口還是有點堵得慌?!澳莻€人是誰,一臉的狐貍精相,你們家白先生剛走,她就出來和你別苗頭了?唐家真是奇怪了,請這個女人做什么?放在我們老家這樣的女人要被裝在豬籠里面浸池塘的?!焙M管不認識趙一涵,憑著女人敏銳的直覺,她還是能察覺出來來者不善。

    清秋含糊道:“那是以前紹儀在歐洲的同學,她留學外洋肯定是沾染了外國的開放風氣。多謝嫂子幫我解圍,時間不早了,我們過去給主人賀喜?!?/br>
    “什么外洋開放風氣,我雖然沒去過外國,可是我們家先生也有不少的外國朋友,他們來我家,都是我我招待的。人家外國知書識禮的女人自己做教授的,或者教授的夫人小姐們,也和咱正經(jīng)的女人一樣,待人和氣很穩(wěn)重斯文的樣子。除了長相著穿戴和咱們不一樣,見面要摟摟抱親臉頰的,剩下的也是矜持的很。哪像這個女人和發(fā)情的母狗似得,見個男人不管人家有沒有家室就撲上去。我討厭這樣的女人,自持念了幾年書,喝了洋墨水結果外國人好的沒學到,反而是壞的全學會了。”胡太太一股怨氣全借著趙一涵發(fā)泄出來。清秋曾聽過紹儀八卦過胡教授曾經(jīng)有個女學生愛慕,有點心思活動。她也就一笑裝糊涂任由著胡太太發(fā)泄罷了。

    除了趙一涵橫空給清秋添膈應,這次做客還算是順利,聽著金家的梅麗說這幾天他們大哥鳳舉似乎對這小蓮的心思淡了,整天不回家。清秋估量應該是鳳舉夫妻的問題解決了,她先和秀芳通電話,試探下她的口氣。電話那邊秀芳果然是語氣很輕松,清秋就把小蓮還回去了,小蓮倒是有點依依不舍,清秋這里幾天小蓮過得最舒心,清秋不僅沒刁難她還對她很好,那書本給她叫她識字念書。不過他到底是大少奶奶的丫頭,總也不能賴在親戚家,小蓮依依不舍的坐上車子回家了。

    白紹儀不在家,清秋竟然發(fā)現(xiàn)日子有點無聊了,整天空落落的好像少了點什么。加上繡珠一次從側面印證了趙一涵確實是回上海,清秋即便是很相信白紹儀不會對趙一涵舊情復燃,心里到底有點不舒服。一面清秋又擔心在上海的白紹儀官司進行的是不是順利,日常生活是不是習慣,好在白紹儀幾乎是每天給清秋寫信,信上事無巨細都寫的清楚,從官司進展到每天衣食住行,恨不得自己打個噴嚏都能寫上,看著白紹儀羅里吧嗦,長篇累牘的信,清秋反而是安心了。她也每天給紹儀回信,兩人鴻雁傳書,盡管不能見面,感情卻更深了。

    清秋在信里提了一下趙一涵去上海的消息,白紹儀則是不以為然回信說:“滬上名商富賈,青年才俊頗多,想必趙女士無暇想起我這個昨日黃花。況且我整天忙于官司進展,無暇顧及外面的花邊新聞,唯盼官司順利完結能回北京和你團聚?!鼻迩锟粗捉B儀的信忍不住笑起來,他是在表忠心么?趙一涵家在上海,她從國外一回來就先到北京,看起來是有心和白紹儀復合的,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已經(jīng)時過境遷了。趙一涵可能是想明白了,死心塌地的回家了。她是個極有謀算的女子,上海人文薈萃,她應該很快的能找到更合適的人選。有白紹儀的保證,清秋算是徹底安心了。

    “少奶奶,夫人那邊來電話說,她身體不舒服?!惫鸹ù掖业倪M來,打斷了清秋的好心情。“母親生病了,嚴重不嚴重,家里請醫(yī)生了沒有?”清秋忙著起身,桂花說:“沒什么要緊的,請了醫(yī)生看過了,說是換季節(jié)感冒了,休息幾天就好了?!北M管白夫人的病不嚴重,但是清秋還是要回去看看的。她忙著收拾點東西帶著桂花回城里面的宅子了。

    汽車很快回到了城里,見著清秋從車上下來,是鐘媽迎出來:“少奶奶回來了,夫人已經(jīng)請醫(yī)生看過了,現(xiàn)在正在沙發(fā)上歪著呢,少奶奶來了夫人更高興了?!?/br>
    “母親身體好些了?醫(yī)生說什么了?我想著母親生病肯定喜歡清淡的東西,城外面倒是有新鮮的蔬菜,我特別叫張媽預備了些,就放在車上,等一會叫廚房做點小菜?!闭f著清秋進了屋里面,鐘媽笑著說:“還是少奶奶有孝心,特別帶來新鮮的蔬菜。春天天氣雖然暖和了,可是蔬菜青黃不接?!?/br>
    “清秋來了,都是鐘媽大驚小怪的,我就有點傷風,躺幾天就好了。這會請的醫(yī)生也不錯?!卑追蛉说牟」徊恢?,她蓋著毯子躺在小客廳的沙發(fā)上拿著一本書,見著清秋回來了,半坐著和她說話。

    清秋問候了婆婆的身體,又說了紹儀在上海的情形,白夫人微笑聽著:“你一個人在學校也該注意身體,家里沒什么要緊的事情。其實你閑了想回娘家看看就去。都在一個城里面,還不叫你回去看看么?”清秋笑著說:“張媽和桂花很好,服侍的很周到。我mama喜歡清靜,她也不想我來回的跑去打攪她安靜。母親是心疼我,可是我回娘家總是要和母親說一聲。這幾天我干脆住在家里,陪著mama?!?/br>
    婆媳兩個正說話,鐘媽進來說:“夫人,柳醫(yī)生來了?!鼻迩镏朗轻t(yī)生來復診了:“怎么不是以前的克拉克醫(yī)生,這個醫(yī)生以前沒聽過?!卑准矣袑iT的私人醫(yī)生,白夫人只是輕微的感冒,其實只要多休息幾天就能不藥而愈。怎么這個大夫還趕著上門復診呢?

    白夫人笑著說:“這位柳春江大夫人雖然年輕,是剛從外國回來的,可是醫(yī)術不錯,態(tài)度更好,有耐心仔細認真??死酸t(yī)生名聲在外,每天病人多,他親自推薦這位柳醫(yī)生說柳醫(yī)生雖然年輕可是醫(yī)術極好的?!闭f著鐘媽領進來個很年輕大夫,穿著一身西裝,臉上駕著個圓圓的玳瑁眼鏡,一臉文氣。白夫人站起來說:“柳醫(yī)生來了,這是我的兒媳婦。”

    “我們在唐家的婚禮上見過一面,只是白太太沒看見我,那個時候你正在和金家的八小姐說話呢?!绷t(yī)生一說,清秋想起來了,在唐家的婚禮上,這個人似乎是伴郎的朋友。清秋笑著和他打招呼:“真是我眼拙,沒認出來大夫?!闭f著柳春江人認真的給白夫人檢查身體。等著他測量了血壓:“您身體已經(jīng)完全好了,現(xiàn)在是春天,氣溫變化大,很容易感冒的。我可以給您開點維生素,可以預防感冒的?!闭f著柳春江開了藥方子,白夫人發(fā)現(xiàn)柳春江的眼神時不時的往清秋身上掃視過去。她故意把藥方遞給清秋:“你看看,我眼睛有點花了?!鼻迩镆脖涣航o看的渾身發(fā)毛。她趕緊找個借口出去把藥方給了鐘媽。

    白夫人和柳春江說閑話,問起來他的家庭和學歷,原來柳春江是衛(wèi)生部司長的公子,剛從德國留學回來。白夫人看著柳春江的言談舉止不像是舉止輕浮的人,但是他怎么好好的只盯著自己的兒媳婦看呢?

    柳春江和白夫人寒暄一會說了要注意的事項就告辭了,白夫人叫鐘媽送他出去,白夫人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聲音,好一會才聽見大門開合的聲音。接著清秋一臉疑惑進來,看著白夫人欲言又止。白夫人對著鐘媽一個眼色,鐘媽就出去了,客廳里面只剩下了婆媳兩個。清秋才對著婆婆說:“剛才柳醫(yī)生問我金家小蓮的事情。柳醫(yī)生怎么會認識小蓮?這是怎么回事?”

    “敏之她們是小姐脾氣,一時興起不管不顧的。結果好了,惹出事來了。我想著柳醫(yī)生一定是知道了小蓮的身份,他不僅沒嫌棄小蓮是個丫頭還動心了。不過這是人家的事情,我們不好說話的?!卑追蛉巳司频昧⒖滩鲁鲋g的蹊蹺,她也順便表達自己的立場,不希望清秋插手金家的事情。

    ☆、第五十四章

    既然婆婆發(fā)話了,清秋也就不管了,當天晚上清秋就留在了家里陪著白夫人,金瑛一個人在家,忽然有人陪著自己也很高興。婆媳兩個吃了晚飯,坐在燈下說閑話?!袄C珠這幾天去你那里沒?聽雄起的媳婦說,繡珠和燕西看不出來好壞。你也算是她的嫂子,你看繡珠和燕西的事情能成么?”白夫人對著繡珠也很疼愛,雖然燕西是她的侄子,可是她也不忍心看著繡珠在婚姻上被耽誤了。

    “最近繡珠也沒到我這里,唐家的二公子對著繡珠很有好感,她正在為難呢。燕西和她從小一起長大,即便不是男女之情,也是耳鬢廝磨,能說斷就斷了么?唐家的公子,出國留洋回來,我看言談舉止很得體,對著繡珠也上心。且看看再說,繡珠的婚事還有大哥做主?!鼻迩锵脒@幾天繡珠和她打電話的情形,總覺得繡珠還是放不下燕西。感情的事情不是別人能左右的,或者燕西便是繡珠的劫難,她不在燕西身上栽個跟頭,沒準一輩子也不能醒悟。

    你說的也是到底是兩家子的事情,紹儀這個孩子就給我寫了兩封信,他肯定不會冷落你。也不知道紹儀在上海怎樣了?白夫人似乎知道了些什么,漫不經(jīng)心的問起兒子的情況。清秋擰著手絹,把那天唐家遇見趙一涵的事情說了。

    “這個趙一涵,沒想到竟然還能恬不知恥的在你跟前示威,別怕,我的兒子我清楚。紹儀當初是被那個女人給迷住了,現(xiàn)在他和你感情那么好,怎么還會在一個坑跌倒兩次。其實趙一涵的家在上海,她在北京有一段時間了,聽說趙一涵本來算打算在京城謀一個教書的職位,也不知道哪個學??险埶?。這段時間她的父親身體有點不太好,她就是回去看看。況且上海那邊富商不少,她那樣的女子是很會給自己未來謀算的。你還擔心紹儀禁不住她的誘惑,再做傻事不成?”白夫人給清秋大派定心丸,清秋笑著對白夫人說:“母親說的話我都記著了,時間也不早了,醫(yī)生叫多休息,我陪著母親上去休息吧?!?/br>
    白夫人攜著清秋,叫人去浴室放水:“也是該休息了,我沒什么要緊的,卻叫你跑一趟。明天你還是回學校去,休息不好上課沒精神,仔細叫先生責罵。”婆媳兩個人安息不提。

    一輪圓月照在京城白家,同樣的光輝也灑在了上海白紹儀的窗前,本來他是預備要住在旅館里面,李律師一向好客,他干脆請白紹儀住在家里,既方便一起商量案件,也能閑暇的時候大家聚在一起互相切磋下專業(yè)。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白紹儀坐在寫字臺前提筆給清秋寫信,紀家六小姐和兄長子侄們的析產(chǎn)案在上海灘很震動,大報小報全盯著案件的進展。法官和原被告雙方度承受著家族和社會輿論的雙重壓力。白紹儀是第一次在國內(nèi)接手案件,國內(nèi)的法律體系和英國大大不一樣,一開始他還有點不適應。好在清秋每天都在信中鼓勵他,或者她對著案件發(fā)表一點自己的看法。紹儀驚喜的發(fā)現(xiàn)雖然他的妻子對著法律程序不怎么熟悉,對著法條什么的更是一竅不通,但是她極其聰明,能敏銳的察覺出來各方人等的心思和算計。

    白紹儀覺得有了清秋的判斷自己能很快上手這個案件,他嘆口氣,默默地寫著:“外面月光如水,忽然想起和你在西山月下散步的情景。奈何分隔兩地,只能在夢中回味以前親密的情景。想你?!睂懲曜詈蟮膸讉€字,紹儀有些惆悵的低低的嘆口氣,把寫好的信仔細的折成個心形,放在信封里面,封起來寫上收信地址,放在桌子上預備著明天早上叫人發(fā)信。

    你外面的夜色正好,白紹儀嘆口氣,想著要是在北京,他們或者正在月下散步呢,這個時候上海的天氣越發(fā)的熱了,可是北京城的春天剛開始,草木萌發(fā)的氣息總給人很舒暢的感覺。白紹儀躺在床上沒什么睡意,干脆拿著清秋寫給他的信一封封仔細看起來。清秋的回信白紹儀不知道看了多少遍,可是即便是能把每封信都看的滾瓜爛熟熟記于心了,白紹儀還覺得自己看不夠。

    忽然急促的電話聲打斷了夜晚的安靜,白紹儀皺著眉頭,心里疑惑著這個時候會是誰打電話呢。他接起電話,那邊卻沒立刻出聲。一個念頭浮現(xiàn)出來,電話是趙一涵打來的?!笆勤w小姐么?你有什么事情么?”白紹儀憑著直覺就知道電話那邊的人是趙一涵。

    這個時候她打電話過來做什么?趙一涵不是在北京么?怎么會在上海?那邊趙一涵無助虛弱的聲音傳來:“紹儀,我爸爸出事了?!彪娫捘沁呞w一涵哭的傷心無助,白紹儀聽一陣心煩,他甚至后悔接電話了。對著趙一涵他已經(jīng)有點避之不及的意思了,可是趙一涵的父親,趙仲華,白紹儀不能拉下來臉裝著看不見。在白家和趙家沒鬧翻之前,趙仲華是白文信家的常客。白紹儀記得小時候,趙仲華經(jīng)常把他抱在腿上給他講故事。其實在白紹儀心里,對這個趙伯伯還是很有感情的。當初若不是白夫人金瑛生氣趙仲華的隱瞞,若是趙一涵不是外室所生,他們或者已經(jīng)做了夫妻了。

    可惜世界上沒那么如果,趙家和白家逐漸疏遠,白紹儀和趙一涵連朋友也做不成了?!鞍l(fā)生了什么事情?你慢慢說。”白紹儀被趙一涵哭的心里貓抓似得難受,只能耐著性子問詳細的事情。

    原來趙仲華生了急病,白紹儀暗想著趙仲華沒別的嗜好,就是沾染上了名士脾氣喜歡喝酒。他最近仕途不順利,難免是借酒澆愁,喝高了唄。趙一涵就不能自己打電話吧父親送到醫(yī)院去么?他無奈的說“你去翻一下你們家的電話薄,找出來醫(yī)院的電話請他們派車過來。現(xiàn)在晚了,我明天要開庭,等著開庭之后我回去看伯父的。你哭哭啼啼也不能緩解他的癥狀,要是有什么要緊的事情你再給我打電話?!?/br>
    白紹儀忍著脾氣,叫電話那邊哭哭啼啼的趙一涵冷靜下來?;ㄙM了點口舌,趙一涵總算是冷靜下來,她怯生生的說:“我當時嚇壞了,家里只剩下我和mama在,我爸爸你知道,他總是喜歡喝酒生。剛才他一下子倒下來,還臉色蒼白很嚇人的。你說的對,我不能失去理智。以前我一個人在外面都能很好的應付生活,現(xiàn)在也能一個人照顧好父親。對不起戴維,打攪你休息的時間了。好好休息,祝你一切順利?!壁w一涵逐漸恢復了正常,她帶著歉意對打攪他休息表示歉意。

    掛上電話白紹儀躺在床上,窗戶外面月色依舊,他卻有種光如隔世的感覺。剛才趙一涵在電話里面的語氣叫他想起來很多東西。他幾乎忘記了趙一涵這樣怯生生又故作堅強的樣子是什么時候了。可能是的他們剛見面的時候,那個時候趙一涵還是個扎著辮子,初到異國言語不通的小丫頭。那雙黑黑的眼睛,就像是鳥窩里面羽毛還沒長全的小鳥,白紹儀頓時成了童話里面拯救公主的騎士了,可是小鳥成長是很快的,一轉(zhuǎn)眼趙一涵成了成熟自信的女人,后來的事情不提也罷。白紹儀下意識的把過去的事情推到內(nèi)心深處不愿再想起。

    白紹儀伸手從枕頭下把清秋的書信拿出來,信封里面掉出來一枝被靜心壓制好的海棠花,他們的小院子里面有一株西府海棠樹,在白紹儀離開北京的時候,海棠樹的枝頭還是空落落的。沒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花朵滿枝了,清秋只在信中說:“猶記當時共賞海棠之約,奈何君歸期未定,隨信寄上海棠一朵,與君共賞?!卑捉B儀的心情平復下來,他把海棠湊到鼻尖輕嗅著,如同置身在春天的暖陽下和清秋在花下漫步。

    清秋并不知道上海的情形,她在城里陪著白夫人幾天,白夫人身體完全康復,就對著清秋說:“你每天早起趕去學校怪辛苦的,我身體好了,你就回去吧。等著放假了再來看我就成了,你不如先去娘家看看你母親,反正在一個城里面,她肯定也想你了?!逼牌虐l(fā)話,清秋樂的回娘家看看冷太太。

    冷太太見著女兒回來了自然是高興的,她忙著扔下正在拾掇的針線:“你怎么回來了,不是說姑爺去上海了。你一個人亂跑什么!”冷太太擔心是女兒私自回家,忙著趕她回去?!癿ama真的一點不想我么?紹儀在上海,我婆婆前幾天感冒我來陪她幾天,她現(xiàn)在好了,叫我回家看看。我早就回來看mama,只是沒機會。等著我——”清秋忽然臉上一紅不說了。

    冷太太聽著女兒的話也就安心了:“那就好,你做了媳婦和做姑娘不一樣的。你整天跑娘家,婆家總有點不舒服。叫我看看,我的秋兒胖點沒有。在那邊沒受委屈么?”冷太太疼愛的把清秋摟在懷里,疼愛的撫摸著她的頭發(fā)。

    母女兩個說了半天的私房話,冷太太仔細端詳著清秋,看女兒渾身上下洋溢著幸福的小女人味兒,姑爺和女兒感情很好,婆婆也不是很刁難,她稍微放下點心:“你過得好我就安心了。他們那樣的人家規(guī)矩多,好在你婆婆很開明沒有挑剔你的出身,我也就安心了。你嫁給紹儀,我就擔心這個?!?/br>
    “mama放心,我會調(diào)停的。你現(xiàn)在也該歇歇了,還整天做針線!你的眼睛本來也不好,還費神!我叫人送來的補藥你都吃了沒?!鼻迩锟粗鴶傇谧雷由系尼樉€活,擔心的問:“家里是不是生活不夠,媽只管和我說。我每個月多拿寫家用給你?!?/br>
    “不是,我閑著反而難受。你送的補藥和補養(yǎng)身體的東西我都吃了,身體好多了。我每天閑著沒事,干脆先給你做點小孩子的東西。你可有消息了?”冷太太給清秋展示著她的成果,刺繡精致小被面。

    清秋臉上一紅,擰開頭:“mama就拿著我開玩笑,我不和你說了。”“你這個孩子,生孩子是自然不過的事情,你害羞什么。你年紀也不小了,你不著急,姑爺未必不著急,你們小夫妻貪玩,你婆婆可是盼著抱孫子呢。”冷太太正色道:“有了孩子就穩(wěn)固了,一對夫妻沒有孩子總也不能長久?!?/br>
    清秋紅著臉敷衍一下,趕緊借口時間不早回去了。冷太太忙著叫韓媽把自己做的點心給清秋裝上好多,囑咐好些話才送女兒出去。冷太太站在門口看著汽車走遠了,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等著清秋回到小家,天色已經(jīng)有點暗下來了。她一進門就看見張媽和桂花臉色奇怪,“家里可是有什么事情?你們臉色怎么這樣怪?”清秋把冷太太帶的點心教給張媽,好奇的問這幾天家里的事情。

    “小蓮來了,她好像有點不對勁,我們問什么她也不說,只是鬧著要見少奶奶?!惫鸹〝Q著眉毛,她和小蓮在一起住了幾天,敏銳的察覺出來以前那個開朗的丫頭變了個人似得。

    白夫人的話在清秋耳邊響起來,小蓮和柳醫(yī)生的事情被人發(fā)覺了?

    清秋剛在沙發(fā)上坐下來,就看見張媽帶著小蓮進來。“少奶奶,我是偷著跑出來的,求你收留我?guī)滋??!毙∩徱幌伦庸蛟谇迩锔?,眼淚止不住的掉下來。

    “你別哭,是為了什么你跑出來?”清秋叫桂花和張媽把小蓮攙扶起來,叫張媽給她拿個毛巾擦臉,喝點水慢慢的說。

    原來柳春江知道了小蓮的身份還是不放棄,他在信里對小蓮表示她是個丫頭也不妨礙自己娶她,柳春江預備親自上金家求婚。小蓮哪里見過這個陣勢,頓時慌了手腳,偏生這個時候她和柳春江通信被大少爺鳳舉知道了。小蓮嚇得什么也顧不上了,瞅了機會跑出金家。她無處可去只能來清秋這里。

    “你這個傻瓜,本來你和柳醫(yī)生是男未婚女未嫁,自由戀愛,誰能說什么呢。頂多是你們的身份差的遠點,這也不是不能彌合。你一跑了,沒得大表哥以為柳醫(yī)生是拐帶婢女呢。鬧出去怎么收場?我去給大表嫂打電話,你在我這里先住今天再看吧?!鼻迩锖軣o奈的想著本來不想卷進去,還是被無法避免的扯進小蓮和柳春江的糊涂賬里面了。

    “少奶奶,這是今天的信,有兩封信是從上海來的?!惫鸹弥化B信箋報紙進來。清秋先拿過來兩封信,暗想著白紹儀怎么一天寫兩封信呢。誰知一封是白紹儀的,另一封上面娟秀的字跡叫清秋心里升起來一種不好的感覺。

    她先放下白紹儀的信,把那封沒落款的信先打開了,里面是一張報紙,清秋掃視下上面的內(nèi)容,在報紙的啟示版上一則被用紅圈圈起來啟示。清秋仔細看去,她一口茶全噴來了。

    ☆、第五十五章

    “少奶奶沒事么?這是怎么了!”桂花和小蓮到底是年輕,被清秋的表現(xiàn)給嚇壞了,要知道清秋一向是超凡脫俗的人,從沒在人前失態(tài),誰知好好地看報紙能——小蓮和桂花想破了頭也沒明白少奶奶和天上的神仙似得,怎么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是張媽老成,她趕緊上前給清秋拍后背,把責任都推到桂花身上:“你也不看看,茶水這么燙,把少奶奶燙著怎么辦?”張媽雖然不知道清秋是為了什么失態(tài),想必少奶奶當著他們的面前也覺得沒意思,張媽很體貼的幫著清秋找臺階。

    清秋咳嗽幾聲,拿著手絹擦擦嘴上,臉上先不好意思了,在她的教養(yǎng)中嘴里噴水簡直是不可饒恕的行為?!皼]事是我不小心的,張媽別說桂花了。小蓮先在我這住幾天,你一個女孩子孤身一人別亂走了。我給你們家奶奶打電話說一聲。至于你和柳醫(yī)生的事情,大家需要冷靜下來談談?!鼻迩锘謴土随?zhèn)定,剛想著如何個和秀芳說小蓮的事情。鳳舉沒得手已經(jīng)是對著秀芳不滿了,現(xiàn)在抓住小蓮和柳春江的事情,他如何能輕易的放手呢。婆婆說不叫她攙和金家的事情,奈何是樹欲靜風不止,結果那邊還出來這樣的事情。

    清秋的手還沒碰到電話機,電話卻沒命似得響起來了,張媽看著桂花帶著小蓮出去,無奈的說:“一定是金家的大少奶奶打電話過來問小蓮的事情了。我勸奶奶一聲,小蓮到底不是咱們家的人?!?/br>
    “這個我知道。她自己跑來的,我把她趕出去,萬一出點事情怎么辦?反正她跑不了,你今天晚上警醒些,我擔心小蓮那個丫頭真的做出來傻事怎么辦。”說著清秋接起電話,電話那邊卻不是秀芳的聲音而是繡珠憤怒地聲音:“嫂子你看見那份報紙沒有?就是上海的自由晚報!那上面的啟示,姓趙的怎么能這樣無恥,堂而皇之的在報紙上登那樣的東西的。她嫁給誰和咱們家有什么關系?結婚登啟示也就罷了,白白的牽扯上二哥!”繡珠的聲音從話筒里面?zhèn)鱽?,清秋都能想象出來她氣的緋紅著臉蛋蹙著眉頭的樣子了。

    繡珠一通疾風暴雨似得轟炸還沒完,電話那邊白太太搶過來話筒:“繡珠你跟著清秋發(fā)什么脾氣,我叫你安慰她,不是胡說八道的惹她傷心的。繡珠meimei,我是嫂子,今天我和繡珠出去了這會才看見了那份報紙。你聽我說,紹儀肯定不知道這件事情的,一定都是姓趙的搗鬼。等著紹儀回來叫他解釋清楚生,你別生氣,不如我現(xiàn)在過去陪你。這件事沒準嬸子已經(jīng)知道了,她肯定會幫著你出氣的?!?/br>
    “嫂子和繡珠meimei為我著想,我感謝你們還來不及呢。我也不生氣,以前的事情紹儀都和我說了,反正趙一涵和歐陽于堅結婚了,她還能怎么樣呢?也不過是在報紙上說她和紹儀是純潔的朋友之情。既然人家當著天下眾人的面前保證和紹儀是純潔的友情,我再生氣吃醋反而顯得我小氣善妒。這個事情紹儀可能還不知道呢,若是能打電話去上海,我該是安慰他才對。現(xiàn)在已經(jīng)很晚了,城門早就關上了,嫂子和繡珠meimei還是休息吧。等著放假了我請你們賞花吃飯?!鼻迩锝?jīng)歷了剛才的驚嚇,已經(jīng)恢復過來了,她在電話里面反而給白雄起太太和繡珠吃了定心丸。白太太聽著清秋的語氣,不像是隱忍不發(fā)的樣子,也就放心了。

    “你能這樣想是你大度不合小人計較,有人喜歡做瘋狗咱們不能和她一起跟著亂咬,反而降低了身份。不過她肯嫁給歐陽于堅也是大大的出人意料。你一個人在家有什么事情只管開口。大家都是一家人,沒什么不好意思的?!卑滋屠C珠安慰了清秋一會就掛上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