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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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于堅站起來在房間里面來來回回的折了幾個來回,他打量著堂屋,雖然一樣也擺著幾樣家具,但是最好的也不過是一張花梨木條案,擺在正對著大門的地方,上面擺設(shè)著冷太太供奉的觀音像和香燭等物。剩下的家具都是一般的硬木的,看起來做工還算過的去?!澳闳ミ^他們的家里么?那個地方奢華的不能想象,或者你母親只是看中了你能舒服的生活,每天踩著厚厚的地毯,身邊有無數(shù)的傭人服侍。但是你的精神還能和以前那樣自由么?金錢最能消磨人的斗志,清秋我認(rèn)為你現(xiàn)在的最要緊的是認(rèn)真做學(xué)問,而不是整天和他們那些太太小姐似得,在公園商場和飯店里面消磨時間。你不是貪財?shù)娜?!?/br> 清秋很奇怪的看著歐陽于堅,她是不貪圖財產(chǎn),可是為了顯示自己不貪圖財產(chǎn)就不能和白紹儀親近么?也不過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罷了,清秋冷笑一聲:“我俯仰無愧天地,天道昭彰,我是什么樣子的人何必要別人認(rèn)可。我是一向是個俗人,還請先生到別處走走省的被我身上的俗氣和銅臭給熏染了?!?/br> 說著清秋生氣站起來,進了自己的房間隨手拿著一本書只是她心里氣氛難平,哪里看得進去一個字?歐陽于堅氣的在外面跺腳大聲的說:“那個白紹儀的母親便是國務(wù)總理金銓的meimei,她可不是個好說話的人,別看著臉上笑呵呵的,背后卻是下黑手害人的。你心思單純這不是活生生的要跳火坑么?”清秋氣都要笑了,她一下子掀開簾子對著歐陽于堅怒目而視:“白夫人是什么樣子的人我不知道,可是你在別人背后議論人豈不也是個喜歡背后說人是非的人?” 歐陽于堅一下子被噎的說不出來話,正巧清秋手上的書里面掉下來一張紙,飄飄搖搖的落在了歐陽面前。“原來是這樣,我大打攪你的夢了!”歐陽冷笑一聲轉(zhuǎn)身就走了。 冷太太忙著趕進來,看著歐陽氣呼呼的摔門而去,她總算是放下半顆心:“秋兒,那個人走了就不會回來了?”清秋對著母親點點頭,其實下午的陽光照在窗子和門上,她明白看見了冷太太的影子照窗戶上。 “沒事了,我想他不會來了?!鼻迩镆坏皖^發(fā)現(xiàn)地上的支票,原來歐陽于堅是看見了這個,附身把支票撿起來,清秋望著上面的數(shù)字一時有些發(fā)愣。 冷太太看著清秋手上的東西,輕松的說:“還是白先生想的周全,他擔(dān)心你面子上不好看,這會你喜歡什么就買?!?/br> 清秋拿著支票看看,若有所思的皺著眉頭。其實眾人皆知冷家的家境不好,擺出來許多的嫁妝反而更叫人疑心。 春天總算是跟著南來的大雁一起回到了北京城,清秋的婚事也到了大日子。白家花園里面的桃花迎春都開放了,白夫人正坐在沙發(fā)上的瞇著眼睛看嫁妝單子呢,金家的道之坐在姑媽身邊一樣樣的說:“其實這都是咱們置辦的,不過我問過了清秋,她也沒意見。后面的一張單子是冷家置辦的?!钡乐谀弥粭l珍珠鏈子仔細(xì)看。 白夫人拿著看了一眼,嘴角忍不住翹起來:“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和紹儀一樣的性子。你看看她給自己置辦什么嫁妝?” 道之好奇的湊上去掃一眼姑媽手上的大紅色灑金箋:“哎呀,還真是的。我參加過不少的婚禮,還沒見過那個女孩子拿著古書和古琴什么的當(dāng)成嫁妝呢。這些書都是善本,話費了不少。剩下的東西也都罷了?!卑追蛉烁袊@著點點頭:“我當(dāng)初還擔(dān)心,若是全權(quán)交給冷家太太置辦嫁妝,只怕她不知道現(xiàn)在的行情,置辦的東西不合適。因此大頭的東西都是我們動手??墒侨思业降资羌薰媚铮僬咔迩锵矚g什么也不好和咱們說,因此叫紹儀再給清秋些私房錢,叫她拿著置辦自己的喜歡的東西。誰知這個姑娘倒是置辦了些這個!”道之嘆口氣:“我就看她不俗,果真如此。紹儀表哥不是也是個喜歡買書搜集東西的嗜好,還真是志同道合。我們這些人只認(rèn)識珠寶首飾,可是俗人了。” 白夫人聽著道之的語氣,瞥一眼侄女:“你有心事,是不是守華在外面淘氣了?”道之掩飾著打岔:“姑媽怎么疑神疑鬼的,我是感慨當(dāng)初我也是學(xué)校里面的才女呢,誰知成家之后成了整天圍著孩子轉(zhuǎn)的家庭主婦了。姑媽別想沒用的了,明天就是大日子,紹儀肯定高興壞了。姑媽一定是急著抱孫子吧。” “哼,那個小子美得找不著北了!不過也難怪,以前那個人真是把紹儀給害慘了,你只比紹儀小一歲,貝貝都已經(jīng)滿地跑了,可是紹儀呢。罷了,以前不愉快的事情不說了。他們能好好地過日子就成了,我是個開明的家長,孩子的事情,我看還有得磨呢。”白夫人微微的皺下眉,放下嫁妝單子,靠著沙發(fā)上嘆口氣。 “姑媽怎么這么說,紹儀和清秋兩個好的和一個人似得,姑媽抱孫子是眼前的事情?!钡乐茉尞惞脣尩膰@息。 “你看,清秋一門心思的要做學(xué)問,如今的女強人都時興不要孩子不要家庭,她剛是大學(xué)一年級,清秋怎么會肯在上學(xué)的時候生孩子?”白夫人有些失落,清秋研究學(xué)問她不反對,只是想著不知什么時候能抱上孫子,她忍不住有些埋怨紹儀和清秋了。一個太放縱著媳婦,一個萬全沒點做人家媳婦的自覺性。 道之給姑媽倒杯茶:“姑媽別喝咖啡了,今天早點休息,明天好風(fēng)風(fēng)光光的做婆婆娶媳婦,孩子的事情要看天意,他們真的有了孩子還能不生下來?!?/br> 學(xué)校放春假,婚禮便選在了春假的時候,冷家,楚環(huán)正坐在清秋的穿上幫著她檢查婚紗上的每個細(xì)節(jié):“你要結(jié)婚的消息一傳出去,咱們學(xué)校不少男生都心碎一地了。不過那些男生一看白教授也都偃旗息鼓不敢再有意見了。明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你大喜的日子,清秋你雙喜臨門,可是難得。但是春假就那么幾天,你們的蜜月怎么辦?” 清秋坐在床上,她埋著頭看不清臉色:“總壓等著暑假才好,證婚人是請的校長,主婚人是我們系主任,他們兩位都是大忙人,若是把婚禮放在暑假,校長和主任未必有時間。蜜月暑假補上就成了,何苦要耽誤時間,請假,鬧得大家都不方便呢?!遍_學(xué)前在國際大飯店里面開了幾桌宴席,紹儀和清秋正式訂婚。白家送給清秋的是一整套紅寶石首飾,還有一對白玉雕成的天鵝,兩罐茶葉和一些布料糕點什么的,意思是過了雁禮。冷家給白紹儀送了一支鋼筆一套文房四寶和相應(yīng)的茶葉糕點什么,算是答應(yīng)了婚事。當(dāng)著雙方親友的面,紹儀把鉆石戒指套上了清秋的手指,兩個人正式成了未婚夫妻。 開學(xué)的第一天,白紹儀當(dāng)著全校的面,挽著清秋在學(xué)校里面請同事們吃喜糖,不少仰慕清秋的男生看著兩個人挽在一起的手,傷心的恨不得跳湖自殺。本來清秋對著宣布婚事還是有些害羞的,可是有白紹儀在邊上開導(dǎo)她“我們是合法合情合理,成婚是人之大倫,有什么不好見人的!你要是太害羞了,反而會招人人家說閑話猜忌?!?/br> 幾次下來,清秋也就坦然面對善意的祝福和不懷好意詢問了,清秋可不是個任由著別人打趣奚落的人,她嘴上不饒人,幾次下來的再也沒有人在清秋跟前自討沒趣了。等著她耳根子清靜下來,婚期已經(jīng)到了,不過清秋的臉皮倒是磨練厚了不少,再也不會和以前似得聽見什么婚事之類的話就要條件反射的臉紅害羞了。 清秋看著眼前的婚紗和梳妝臺上的首飾有點恍如隔世的感覺,這就是待嫁的感覺么?沒有想象中的羞澀的不可開交,心里雖然有點忐忑,可是也沒兩眼一抹黑,對前路一無所知的茫然。白紹儀會是個不錯的丈夫,她的生活會很平靜幸福。但是似乎又少了點期待和興奮。難道是自己不喜歡白紹儀對婚事不滿或者是她已經(jīng)看了太多的生離死別,情情愛愛,已經(jīng)心如止水,看破紅塵了? “姑娘,你的信?!表n媽拿著一封信進來好奇的說:“是誰給姑娘寫信呢,要是明天到,姑娘都出嫁了肯定接不到?!?/br> ☆、第三十九章 別是個歐陽不死心,鬧出來不知道什么幺蛾子?清秋心里咯噔一下,接過來韓媽手上的信:“我沒事了,你先下去看看mama那里有什么要幫忙的?!背h(huán)好奇的看著清秋手上的信:“你的信大多是直接寄到學(xué)校去了,是誰給你寫的?”清秋拗不過楚環(huán),只好掂量信封,那上面陌生的字跡叫清秋更加疑惑了。她打開信封,調(diào)出來一張?zhí)子≈坊ǖ男殴{,等著看見里面的字跡,清秋忍不住笑起來。 白紹儀在信箋上只寫了沒頭沒腦的一句話待月西廂下,她忽然想起來白紹儀的房子可不就在他們家西墻的隔壁么?這個人是要今天晚上翻墻相會不成?楚環(huán)好奇的盯著清秋手上的信箋眨巴著眼睛:“你別說話,叫我猜猜是誰寫的信??粗愕哪樕隙ㄊ禽p松地好事,這樣好的信箋怕是榮寶齋的,一打要一塊錢呢。我猜著不是你最好的朋友便是白教授給你的信。你們太可惡了,整天在學(xué)校里面秀恩愛還不夠,明天就結(jié)婚了今天還要魚雁傳情,你是存心在我跟前顯擺!”楚環(huán)佯裝生氣的叫起來,惹得清秋顧不上害羞,趕緊安慰朋友:“看你急的,不是說在婚禮上得了新娘花束的人就是下一個要出嫁的,我干脆把花束直接給你,省的你在這里著急?!?/br> 楚環(huán)聽著清秋的話歡喜的盯著她:“說定了,你們家的白先生說了什么?”清秋下意識想把信箋藏起來,卻被楚環(huán)一手抓住清秋往后藏的手腕子,兩個人笑成一團。那邊冷太太正在核對著明天的事情,韓媽聽著那邊傳來的笑聲對著悵然若失的冷太太說:“太太別傷心了,姑娘這是嫁了個好人家,姑爺那樣好,您以后也能沾光不是。新房的被子褥子都擺好了,我昨天親自過去給姑娘擺設(shè)好的。連著白家夫人都說太太費心了,太太也沒虧待姑娘。瑞蚨祥上好的段子被面,請幾位全福人太太們做的被子,放在嶄新的大銅床上很有面子!連著白夫人都說太太心疼閨女,擔(dān)心他們家委屈了姑娘。她叫太太放心斷然不會叫姑娘受一點委屈的。我看著白家雖然有錢,可是他們家的夫人很喜歡姑娘的。太太也不用太擔(dān)心,也不是遠(yuǎn)嫁不能見面了,姑爺有汽車,回來看您是簡單不過的。”韓媽安慰著冷太太,自己拉扯長大的女兒要出嫁了,冷太太總是不放心。 冷太太嘆口氣:“那是人家明事理我只是擔(dān)心秋兒那個孩子,最要強的,就是碰見什么委屈,也不會和我說,就是說了咱們家拿什么給她撐腰。我還是多在佛前燒香,求佛珠保佑清秋吧?!闭f著外面有人來賀喜,冷太太趕緊擦擦眼角出去了。 清秋這天不用出來見客人,只和楚環(huán)和以前高中要好的幾個同學(xué)坐在里面說話,晚上來的客人多,冷家早就預(yù)定好了外面鴻賓樓的宴席,幾個穿著干凈藍(lán)布褂子搭著白毛巾活計拎著食盒送來了豐盛的桌面。宋潤卿在外面陪著男客,冷太太在里面應(yīng)酬女賓,天色漸漸黑下來,賓主盡歡,大家都告辭了,只有楚環(huán)說定了留在清秋家里陪著她過做姑娘的最后一晚上。 楚環(huán)探頭探腦的看著正在鋪床的清秋:“鴻賓樓的菜不錯,我堂哥成親的時候,家里是從同春園請來的廚子,好沒今天的好吃呢。這個辦法好,你家人口簡單,不適合再請廚師現(xiàn)做了,這樣又方便又省事,一準(zhǔn)是你想的巧法子。” “是,等著你嫁人的時候也可以照此辦理!你還不累么,快點睡覺吧!”清秋要衣裳睡覺,她的心里亂成一團,清秋下意識的回避著雜亂的思緒,只想躺在床上蒙住被子暫時逃避內(nèi)心的緊張。 “你還真的能睡著,人家今天晚上約你見面呢!起來!”楚環(huán)瞪著眼睛,扯著清秋做起來:“你那里像個新娘子?人家做新娘子的不是害羞的要找地縫鉆進去,便是眼淚巴巴的不舍得出門子,你怎么沒事人似得?快點起來,白先生等著過來,沒人接應(yīng)可要鬧笑話了!別被你們家的韓媽當(dāng)成小偷給打了?!?/br> 楚環(huán)湊到清秋的耳邊嘀咕一番,韓媽和冷太太站在外面聽見清秋那邊燈光熄滅,說話的聲音也漸漸的沒了,都放心的長舒一口氣各自回去休息。只是在冷太太和韓媽歇下之后,清秋房間的門簾悄悄地掀開了。 清秋借著微弱的光線看見堂屋的座鐘那根長短指針已經(jīng)指向了10了,宋潤卿的住的東廂房早就沒了燈光。他今天喝了不少,想來應(yīng)該是休息了,母親的房間也很安靜,雖然冷太太未必會安心的睡著,可是她要出去,冷太太未必會聽見聲響出來。條案上座鐘沙啞的敲響了,清秋咬著嘴唇,輕輕地?fù)荛_插銷推開門。楚環(huán)站在門口對著清秋做個加油的手勢,披著衣裳出來:“你放心,要是伯母發(fā)現(xiàn)了我就發(fā)出信號,你見了面就回來,以后有的是你們黏糊的日子,可不能夜不歸宿?。 ?/br> 清秋臉上發(fā)燒,低聲的對著楚環(huán)啐一聲:“呸,你個丫頭嘴里都是什么!”說著清秋悄悄地出門,楚環(huán)看著清秋的背影抿嘴一笑,豎著耳朵聽冷太太那邊的響動,見著一切如常,她躡手躡腳走開了。 “清秋!”白紹儀壓得很低的聲音從西墻那邊傳來,清秋仰頭一看頓時嚇一跳,白紹儀竟然趴在墻頭上望著她笑呢?!澳惆烟葑影徇^來,我要是跳下來聲音太大了!”清秋對著白紹儀擺擺手:“你人也見了,還是趕緊回去吧?!?/br> 白紹儀搖搖頭,居高臨下認(rèn)真的看著清秋:“我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我非要真正的摸到你才能相信我是真的要娶你了!”清秋看著白紹儀一副我就要下來,你不給我搬梯子我就要跳下來的意思,她緊張地看看韓媽住的房子,無奈的搬了邊上的梯子過來。 白紹儀身手敏捷的從梯子上下來,他一下跳到清秋跟前,眼睛在夜色中閃閃發(fā)亮,白紹儀伸手搭上清秋的肩膀:“我本來被鳳舉他們幾個拖出去喝酒的,說什么要慶祝下單身的最后一晚上,我借口喝醉了趕著跑過來。你收到我的信了么?”白紹儀身上帶著淺淺的酒氣,眼神閃閃發(fā)亮。清秋從沒見過這個樣子的白紹儀,她的臉不知為什么轟的一下紅了,白紹儀緊盯著清秋,聲音越發(fā)的柔和:“我總覺得有點不真實,擔(dān)心這是一場美夢。等著醒過來我還是在學(xué)校的宿舍里面輾轉(zhuǎn)反側(cè)。清秋,你說這是真的么?你要嫁給我了。” 白紹儀隨著說話,頭慢慢的低下來,眼看著他的臉要挨上清秋的臉頰,兩個人的呼吸近在咫尺,呼出的氣息交融在一起。清秋鼻尖全是淡淡的酒氣,她不敢抬頭,一個勁躲閃著越來越壓迫過來的白紹儀。眼看著白紹儀的嘴唇就要挨上她的耳朵了的,清秋猛地伸出手,扶著白紹儀的肩膀,輕巧的把他推開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喝的爛醉你拿著我尋開心,原來我在你心里就是給你喝酒打趣的!”清秋蹙著修長的眉,有點生氣了。 白紹儀發(fā)現(xiàn)自己借酒蓋臉有點出格了,趕緊對著清秋作揖討?zhàn)?,可憐兮兮的辯解:“都是我喝多了馬尿,糊涂了!秋兒別生氣了,你想打我出氣也成,踹我?guī)啄_也成。別生氣了,全是我不好,我這幾天不能和你見面,恨不得長出來翅飛過來看你。但是他們說結(jié)婚前不能見面,否則會不吉利的,我忍了幾天還是忍不住了。算計著時間給你寫信,借口要和鳳舉他們喝酒才出來的。你知道么,我這幾天總的做惡夢,你在夢里把握扔下跑了!”白紹儀露出來可憐兮兮被拋棄小狗的深情,清秋仿佛看見白紹儀身后長出來一條毛茸茸的大尾巴,眨巴著眼睛對著她討好呢。 清秋很想伸手揉揉白紹儀的頭,她想知道白紹儀的頭發(fā)到底是不時和看起來那樣,摸上去毛茸茸的,那種溫暖從手心一直傳到了心底??墒撬€是忍住了,清秋冷著臉:“你還是快點回去,你整天笑話人家醉生夢死的,誰知一轉(zhuǎn)臉就去跟著喝酒了。喝酒也就罷了,還做出來這副沒臉的樣子給誰看呢?你還是快點回家,仔細(xì)著明天頭疼?!鼻迩锷焓执链涟捉B儀的腦門,轉(zhuǎn)身就走。 白紹儀一笑,握著清秋的手湊到嘴邊輕吻下:“好,我以后不喝酒了,也少和他們應(yīng)酬,只每天陪著你可好。你放心我明天肯定是精神煥發(fā),不會叫你在婚禮上看見個萎靡不振的新郎的?!?/br> 清秋看著白紹儀爬上梯子翻墻回去,她把梯子悄悄的放回原處,夜深人靜,不遠(yuǎn)處傳來幾聲汽車?yán)嚷暋G迩镏腊捉B儀肯定是趕著坐車回去了,她推開屋門,卻沒防備看見冷太太正披著衣裳一臉不贊成的看著她。 “媽你怎么起來了!”清秋尷尬的想找個地縫鉆進去。 誰知冷太太卻沒生氣訓(xùn)斥,只是淡淡的說:“我上年紀(jì)了晚上睡覺很輕,你們在外面都唱了西廂記了,我做媽的還能睡著么?算了,你還是和我睡吧。你的同學(xué)都睡著了,這會你進去也把她吵醒了?!?/br> 清秋看著冷太太,忽然想起自己上輩子把賈敏的長相都要淡忘了,原來有母親的感覺真好。她眼睛一酸,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道:“媽~,咱們睡一起,說悄悄話吧。” 一晚上母女兩個說了半晚上的心里話,第二天早上,清秋還在夢中就被冷太太給叫醒了:“秋兒起來了,你也該梳妝打扮預(yù)備白家來接你了!” 早有請好的全福人給清秋梳妝開臉,冷太太因為是寡婦,要避諱她只能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女兒梳妝打扮,卻不能上前幫著給清秋梳頭??粗畠捍虬缤.?dāng),穿上婚紗站在她跟前,冷太太忍了一早上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拿著絹子緊緊地捂著嘴,哽咽說不出來一句話,清秋眼淚也下來了,母女兩個哭成一團。大家趕緊安慰即將離別的母女,楚環(huán)扶著清秋的胳膊低聲的說:“你再哭臉上的妝就花了,你哭,伯母更傷心啊,三朝回門,過幾天你們還能見面呢。” 韓媽紅著眼端來一杯茶對著清秋說:“姑娘,你該給太太磕頭了?!鼻迩锕蛟诶涮埃巡璞e起來:“mama要保重身體,……”話沒說完冷太太一把樓主女兒哭出聲了。好在很快的白家的車隊就來了,白紹儀捧著一束百合花來迎接自己的新娘子。 接下來的一切清秋都恍如夢中,耳邊全是嗡嗡的聲音,各式各樣的聲音離著她很遠(yuǎn),聽得都不真切,隔著面紗,所有人的連都模糊成一片,看不清誰是誰。校長不知說了什么話大家都笑著鼓掌,系主任接著出來講話,大家又是笑著鼓掌。她在掌聲和笑聲里面鞠躬,一切仿佛是一場夢,隔著層白紗。 最后白紗從眼前消失了,清秋的世界重新回到了真實。白紹儀的臉近在咫尺,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就像是天上的星星,他的牙齒很白,翻著白玉的光澤,白紹儀身上仿佛帶著光圈,正看著她微笑。還沒等著清秋明白過來,她的臉頰被一個溫?zé)岬臇|西擦過,笑聲和掌聲如同驟雨傾斜而下把他們淹沒了。 “秋兒,我太高興了!別忘了你手上的花要給楚環(huán)的!”白紹儀摟著清秋纖細(xì)的腰肢,親昵的咬著她的耳朵。白紹儀忽然看見了遠(yuǎn)遠(yuǎn)站在門口一臉陰沉的歐陽于堅,他對著歐陽于堅露出個心滿意足得意洋洋的笑容。“看樣子是要整頓下家里的下人了,雖然今天辦婚禮,來賓多,但是隨便混進來個人絕對是他們太疏忽了!”白紹儀心里想著日后整頓家務(wù)的事情,一邊挽著清秋的手和親戚朋友們寒暄著,帶著新娘子去休息。 ☆、第四十章 接下來清秋被伴娘簇?fù)碇氐搅朔坷飺Q下來累贅的婚紗,等著清秋穿著大紅色的旗袍出來,楚環(huán)吃驚地睜大眼:“我本以為你穿著白色的婚紗已經(jīng)是驚為天人了,誰能想到你穿上紅色的更驚艷了。等著你出去白先生要吃驚地合不上嘴了?!鼻迩锷弦惠呑記]機會穿上嫁衣,這一世卻能把中西式的嫁衣都穿上一回。她站在鏡子前,出神的看著鏡子里面的人,冷清秋本人的長相和大觀園的林meimei不能比,但是隨著靈魂和身體的磨合,眼前的人已經(jīng)形神合一,融為一體了。 楚環(huán)幫著清秋端正了頭上的累絲金鳳,羨慕的說:“我都后悔要趕時髦剪頭發(fā)了,你留著頭發(fā)能梳成發(fā)髻,才能戴上首飾,看起來我也該吧頭發(fā)留起來。”早上是專門請來梳頭師傅給清秋梳了一個很雅致的丹鳳朝陽發(fā)髻。烏油油的發(fā)髻塵配上金絲鑲嵌紅寶石首飾,更顯得清秋眼含秋水面如桃花了。 原來自己做新娘子是這個樣子,清秋望著鏡中的自己深深地嘆口氣,可能是看多了悲歡離合,現(xiàn)在她竟然沒有絲毫緊張和害羞,反而像是站在邊上看別人的生活了。正在清秋發(fā)愣的時候,門被人推開了,金家的幾個小姐一起涌進來:“我們來看新娘子了,沒想到表哥的福氣好,娶了你這么一位美嬌娘。你們都聽見了方才校長的話了,清秋那些杰作比什么金銀財寶都珍貴呢。才貌雙全,說的便是清秋吧?!睗欀兔糁蛔笠挥业睦迩锎蛉ぶ?。 梅麗很羨慕的看著清秋身上的旗袍:“繡花好精致!是蘇州的繡娘做的吧,我決定了,以后也要和表嫂做同學(xué)校友,以后我功課上有不明白的還要請教表嫂呢。” 清秋很謙遜的說:“你們都謬贊了,也不過是是個說辭罷了。道之怎么不見了,我還要謝謝她呢,我什么也不知道,婚禮上應(yīng)用的東西多虧了她幫著置辦,要是叫我自己cao持肯定要招人笑話了?!薄皠e著急,我們都是一家人了。姑媽對我們最好,表哥和我們的親哥哥一樣的,我們也拿著當(dāng)自己的家人。四姐就留在北京了,以后我們可要經(jīng)常聚會見面啊?!泵糁诮鸺宜闶菍W(xué)習(xí)最好的人,她自視甚高,見著清秋也是個極有才學(xué)的人,因此惺惺相惜,對著清秋生出來親近的心思。 “你們都在這里呢,嬸嬸叫新娘子出去呢?!崩C珠忽然推門進來,敏之見著繡珠也就打住話頭,對著清秋說:“新娘子,我們出去見客人吧。你放心,我們都一起陪著你,肯定不會有人敢為難你?!泵符惛胶椭c點頭:“就是,表哥沒準(zhǔn)都在外面等著不耐煩了?!崩C珠一眼看見梅麗手上擺弄著個香水瓶子,她忽然想起來那是白夫人從國外帶回來很高級的香水,白夫人送給繡珠和白雄起太太一人一瓶。只是給她的那瓶是小號的,梅麗手上的是大號的,聽白夫人說過,小號的就值一千元,更不要說大號的了。 “你這個小東西,小心把它摔壞了!”繡珠看著梅麗正在要擰開瓶子,繡珠趕緊出聲制止,梅麗被繡珠嚇一跳,手上一滑差點把香水給打翻在地上,只是瓶子蓋子已經(jīng)松動了,頓時灑出來好些。整個房間頓時彌散著濃郁的有點窒息的香氣,大家都忍不住被熏得捂住鼻子。繡珠覺得梅麗太冒失了,把她手上的香水搶過來放在梳妝臺上:“你這個丫頭,冒冒失失的!” 當(dāng)著jiejie和清秋的面被繡珠給教訓(xùn)了,梅麗的面子頓時掛不住了,她委屈的扁著嘴,小聲的嘀咕著:“我也不是故意的,要不是你猛地嚇我一跳也不會失手?。《疫@個也不是你的東西,你著急個什么勁??!”梅麗雖然是姨娘生的,可是年紀(jì)最小,金銓和金太太都很疼愛她,家里上面的哥哥jiejie也都哄著她,一向被人捧著的小公主卻被繡珠給訓(xùn)斥了,梅麗的心情可想而知。 道之在邊上不高興了:“梅麗還是個孩子呢。繡珠你也該改改性子,老七可是喜歡溫柔的女孩子。他最寵梅麗的,要知道梅麗受委屈了,又要抱怨了!” 繡珠頓時擱下臉來,反駁著道之:“梅麗做錯了,我還要裝著看不見。我是為了梅麗好,哪有小姑娘在新娘子的房間里面亂翻東西的。她這樣冒失,要是真的把香水打翻了,新房不成了笑話了。還是嬸嬸心疼兒媳婦,單單一樣?xùn)|西就兩千元!” 梅麗聽著香水的價值,忍不住吐吐舌頭,敏之卻是不滿的嘀咕著:“不知道還以為是你的新房呢,也不用大驚小怪的,也不過是香水罷了?!?/br> 清秋不知道這個香水竟然價值如此,她擔(dān)心梅麗心里不舒服,忙著叫進來的丫頭吧窗子打開:“我不小心把香水打翻了點出來,你把窗子打開散一散。”說著清秋挽著梅麗和她親熱的說話根本不提香水的事情。清秋只是點點梅麗的額頭,很疼愛的說:“別嘟著嘴了,給我個面子不成么?繡珠也不是對你,今天你也該給我個面子?!泵符愐娗迩锖翢o責(zé)怪,反而更加不好意思,拉著她的手低聲的對她道歉:“表嫂,我記住了,以后肯定不會冒失了!” 清秋對著繡珠笑笑:“小丫頭知錯了,你就別拿著jiejie的款教訓(xùn)小丫頭了!”清秋本意是緩和氣氛,誰知繡珠卻是不領(lǐng)情,一轉(zhuǎn)身先出門了。“也不過是拿著別人的東西做人情罷了,我算是見識了,只會在人前做出來想賢惠狀,叫大家看她會做人,別人都是尖酸刻??!別人被糊弄了還說她好,我是眼睛里面不揉砂子的。”繡珠嘲諷的話被一陣風(fēng)送進來,道之頓時皺起眉頭:“這個繡珠怎么這樣說話!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在里面,繡珠嬌生慣養(yǎng),嘴上沒遮攔,清秋你別放在心上?!?/br> 清秋倒是臉色如常,不以為意的對著道之一笑,挽著梅麗大家一起出去了。一場婚宴下來,清秋已經(jīng)是累的全身無力了,臉上的肌rou都笑僵了。白夫人看著兒子和兒媳,趕緊揮揮手“你們趕緊休息吧,明天也不用很早起來了。都是一家人不用拘束了!對了清秋今天是過生日呢,這個給你吧?!闭f著白夫人拿出來個小巧的金壽星掛件:“保佑你長命百歲。”清秋沒想到白夫人還記著她的生日,心里想著這個身體的生日也是花朝節(jié),沒想到白夫人會記著她的生日,握著金壽星,清秋對著白夫人笑道:“多謝母親我自己都忘記了!”白夫人看看兒子,打趣著說:“你今天是壽星,要使喚誰也別客氣,我是不管你們小夫妻的事情,第二天早上只管喝媳婦的茶剩下的你們自己看著辦?!卑捉B儀在邊上笑著說:“媽還想著,看樣子清秋是要給你磕頭了,等著過幾天吧她生日補上如何。我的生日禮物早就預(yù)備了,時間不早了,我們不打攪母親休息了。” 白夫人笑著說:“那還用說,時間不早了,你們休息吧!”說著白夫人扶著丫頭走了。白紹儀看著母親的背影消失在走廊里面一下子把清秋打橫抱起來:“春宵一刻值千金,夫人,我們還是早點休息吧!” 清秋被白紹儀抱著,臉上緋紅,她想掙扎著下來,奈何白紹儀在她耳邊低聲的威脅著:“你要亂頂,咱們都摔倒了。別害羞了,咱們是正經(jīng)的夫妻誰敢笑話?!卑捉B儀抱著清秋腳步輕松的進了新房,新房子里面的香水味早就被沖淡了,下人們重新整理一番,床上已經(jīng)鋪好了嶄新的被褥。是冷太太專門從瑞蚨祥綢緞裝訂的百子圖大紅緞子被面,里面縫著紅棗栗子蓮子這些表示吉祥寓意的東西。 白紹儀把清秋放在床上,蹲下身,對視著清秋的眼睛:“你用房間的盥洗室,我出去,用走廊上的,省的你不自在?!鼻迩锏哪樢呀?jīng)熱的發(fā)燙了,她推著白紹儀:“快點去梳洗,一身的酒氣?!?/br> 白紹儀得意一笑,站起來出去了,清秋總算是松了口氣,她一個人坐在床上有點發(fā)呆,盡管看慣了人世悲歡離合,但是做新娘子,洞房花燭,她可是沒一點經(jīng)驗。等一下白紹儀就來進來了,清秋忍不住捂著臉呻吟一聲,等一會要怎么面對,男女之間的溫存在清秋看來是很難為情的。但是身為人婦,她總也不能躲著不管吧。想著結(jié)婚前夜冷太太說的話,在男女之事上女方要保持矜持,要忍耐。清秋更加惴惴不安了。 “大少奶奶,我伺候你換衣裳洗澡吧。”一個穿著淡綠色褲褂的丫頭進來,清秋強自鎮(zhèn)定的說:“我自己來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 那個丫頭長得頭臉干凈整齊,說話的口音也不像是北邊的人,反而是帶著南邊的腔調(diào)。見著清秋問,那個丫頭謹(jǐn)慎的看看清秋的臉色:“我叫桂花,家里老子娘都是府上的下人。本來我在南邊鄉(xiāng)下幫著看田地,后來夫人回來了,就帶著我上來伺候。我日常也就是打掃房子,等著夫人召喚。夫人說大少奶奶身邊也要有人服侍的,特別叫我來服侍大少奶奶?!?/br> 清秋打量著這個丫頭,和藹的問她年紀(jì),以前在鄉(xiāng)下和誰在一起,可讀過書,認(rèn)識字。桂花還算有眼力見,幫著清秋換衣裳,把頭上的首飾小心的卸下來,拿著梳子慢慢的給她梳頭:“我姓徐,我爹幫著府上看南邊的田地,其實收租什么的都有管事來收,我們家就管著打掃房子。我沒念過書,當(dāng)初我小時候上過幾天村子上的學(xué)堂,只會寫自己的名字。” “你既然上過學(xué)堂,總該有個學(xué)名。怎么叫桂花?”清秋倒是喜歡桂花伶俐,對著這個丫頭有點好感。 “我是八月生的,我姆媽說我生下來的時候院子里面的金桂開的正好,就叫桂花了。先生也說名字合著生日,雖然俗可是也不錯。”桂花放好了洗澡水,請清秋去梳洗。 清秋一邊和桂花說話,一邊磨蹭著梳洗出來,桂花倒是很有眼色,幫著清秋把長長的頭發(fā)盤起來,拿著毛巾包好就走了。清秋洗完了澡,心情忐忑的從浴室里面悄悄地探出頭,外面的臥室燈光暗下來,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清秋緊張地都要不會呼吸,她緊緊地抓浴袍前襟,試探著邁出一步。還是一點聲音沒有,床頭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床上模糊的有個起伏的陰影。 原來白紹儀已經(jīng)睡著了!清秋長長的舒口氣躡手躡腳的出來,白紹儀折騰了幾天也累了,正裹著被子睡得很香,萬全沒有要被驚醒的意思。 清秋心里懸在半空的巨石稍微落下來點,她走到床前,看著空著的半邊床,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辦了。正在清秋拿不準(zhǔn)主意自己是要爬上床和白紹儀誰在同一張床上,分享一張被子呢,還是該另外拿著一條毯子干脆在沙發(fā)上湊活一下。她上一世和湘云,紫鵑都在一張床上睡過,可是那都是女孩子。和一個男人!清秋覺得渾身不自在,因為白紹儀盡管睡著了,可是他身上還散發(fā)著一種很微妙的氣場,叫清秋有種汗毛倒豎的危險。 白紹儀卻全然不知清秋站在床前復(fù)雜的心情,他舒服的卷著被子,翻個身嘴里含糊的嘟囔著什么,有沉入夢鄉(xiāng)了。清秋見著白紹儀睡得很沉,想想還是悄悄地掀開被子小心翼翼的躺上去了。新被子很舒服,只是邊角里面裝著花生栗子有點不舒服,從早上開始,清秋就累的每一刻空閑,很快的身體的疲憊戰(zhàn)勝了不適應(yīng)和害羞。她很快的深入夢鄉(xiāng),一片黑甜了。 睡夢中的白紹儀嘴角微微翹起來,新娘子太害羞了!今天她也累了,他們有的是時間不急于一時不是么? 早上清秋朦朧中覺得有點熱,她身體稍微動一下,卻發(fā)現(xiàn)身上壓著沉甸甸的東西,自己的被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厚了!一個濕熱的吻落在耳邊,清秋的瞌睡蟲頓時沒了,一睜眼清秋就對上一雙黑漆漆的眼睛,白紹儀正全神貫注的盯著她恨不得把她吞進去。 “你,也該起來了,我們還要去給母親請安呢!”清秋有點尷尬推推白紹儀,臉上的熱度節(jié)節(jié)攀升。 “昨天的生日禮物,昨天晚上太累了就忘了,我現(xiàn)在給你。”白紹儀好整以暇的看著清秋,他四處看看,似乎昨天晚上吧禮物放在什么地方了。 清秋都要渾身著火了:“什么東西那用的著這么著急的,我們還是先起身吧——”話沒說完,白紹儀忽然從枕頭底下摸出來個綁禮物的緞帶蝴蝶結(jié),系在自己脖子上:“我想想,別的東西都顯示不出來我的誠心,干脆把自己送給你了!秋兒,壽星公,拆禮物了!” 清秋眼前一黑,白紹儀拿被子吧兩個人兜頭罩住,一時間室內(nèi)溫馨旖旎,春意盎然。 白夫人剛起身,桂花正在給夫人梳頭:“昨天大少奶奶說什么了?”“大少奶奶人很好,和我說了好些話,她問我是不是認(rèn)字,還說她好些事情都自己做,不用我整天跟著她?!惫鸹ò勺蛱斓那樾握f了。白夫人滿意的點點頭:“她是體恤你,今后你就在大少奶奶身邊服侍,不準(zhǔn)偷懶?!闭f著外面小丫頭聲音傳來:“大爺和大少奶奶來給夫人請安了!” 白夫人詫異的看看桌子上的表,強忍著嘴角的笑意:“哎呦,這兩個孩子竟然這么早就來了!” 接過來清秋遞上的茶杯,看著站在她跟前的清秋,白夫人滿意的說:“我跟前你別站著,我是不喜以前這樣規(guī)矩的。都坐下,昨天晚上睡得還好?我看一定是清秋太老實了,紹儀我是知道的,肯定不會早起?!?/br> 白紹儀一笑,坐在清秋身邊:“還是媽知道我的,你還要和以前的小媳婦那樣,整天伺候婆婆不成。你要想盡孝心不如陪著mama逛街,叫人家都看見她身邊也跟著個漂亮的姑娘。” “就是,我一直羨慕別的太太帶著女兒或者媳婦出來,幾個人有說有笑的??上覜]有女兒,以前這個小子——如今總算是我也有了兒媳婦了,清秋今天下午我們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可好。你缺什么只管和我說?!卑追蛉艘恢焙芟牒徒鹛菢由磉吪畠合眿D簇?fù)碇鲩T,她現(xiàn)在總算是得償所愿,我也能帶著個美人出去逛街了。 白夫人正和清秋說家里的事情,叫她不要拘束,正在大家和樂融融的時候,管家進來了:“夫人,大少奶奶,早飯預(yù)備齊了?!卑追蛉死迩锲鹕砣コ燥?,白紹儀本想跟著清秋和母親一起過去,誰知卻被管家于海拉一下袖子。 “什么事情?”白紹儀看著于洋神色不對,一股不祥的預(yù)感從心里升起。 “趙小姐來了,就在外面呢。她非要見少爺?!庇诠芗覊旱吐曇羯卤话追蛉私o聽見。 白紹儀臉色一沉,剛才還說滿心甜蜜,一瞬間就被的叫趙小姐的烏云給掃走了。白紹儀以為自己再也不會見她了,誰知她竟然回國了,還找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