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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重生之瘋臨天下在線閱讀 - 第4節(jié)

第4節(jié)

    高玉素的來歷身份荀宮長自是了然于心,冷然面孔之外,眉目低垂之時,她眼角細細的紋路藏著的都是萬千的憂思。

    但荀玉是建業(yè)臺城內(nèi)頂尖的人物,心內(nèi)千回百轉(zhuǎn)之時,人卻已繞過金根車。

    她笑盈盈地以一副長輩的姿態(tài)告誡被宮人攙扶而起的高玉素,一邊暗暗指示長水、射聲二校尉轄制高氏親隨部曲。

    荀玉上前暗暗使力托起高玉素似是弱不經(jīng)風的身體,卻緊緊鉗制住她欲掙動的手臂道:“女郎小心腳下,陛下今日禮的是佛事,毋須大禮。至于燕王,遼東戰(zhàn)事已畢,不日便可返建業(yè),女郎可切莫亂跑。”

    高玉素還要說什么,已被身壯力大的宮人扶出了車道。

    荀玉親眼看著高玉素咬白了唇被拖將下去,回金根車復命時卻見曹致皺著眉,自燕王當年攜這高句麗公主歸建業(yè),迄今十年,從不見陛下會為這高氏不悅,如今怎這樣反常?

    哪知曹致心憂的是旁事:“去,把阿奴叫過來。”

    荀玉下意識看了一眼正在車廂一角褥毯上好睡的銜蟬奴,低聲喏了,親自接了曹姽過來。

    曹婳正和隨侍的宮人在陽光下?lián)崮π蕾p那兩匹金箔朱雀錦,方才那番變故,她未親眼看到始作俑者,卻也猜得*不離十,這會兒見小妹上了金根車,便也全無羨慕,鼻子里“哼”了一聲,巴不得那個素來猖狂的好好受母親的教訓。

    曹姽并不磨蹭,下了牛車整整娟紗袍子,甩甩廣袖又鉆進了金根車,端端正正地坐到曹致對面,眼角不忘將褥毯上的銜蟬奴掃一掃,銜蟬奴“突”地耳朵一動,卻未醒轉(zhuǎn)。

    曹致見她一雙異彩眼眸“骨碌碌”地轉(zhuǎn),察覺了自己的盯視,便直言:“拿出來?!?/br>
    曹姽也懶得裝模作樣,在大袖衫里一陣鼓搗,將玉瓏、鹿筋和一把琉璃珠灑在面前的綢墊上,曹致認出了那串忍冬紋白底綠花琉璃佛珠,正是曹姽為了今日禮佛,早晨便戴在腕間的飾物。

    因連年戰(zhàn)亂,商道不暢,這串由西域進貢的難得的琉璃珠串以及一對紅琉璃珠掩鬢發(fā)飾,乃是她賜給兩個女兒的生辰禮物。

    況且琉璃乃是佛教七寶之一,可這寶器如今到了曹姽手上,在這頑石一般的稚童眼里,她所見不過是一串彈珠,毫無思慮民力物力維艱,自然更不見有任何悔意。

    因為有敦厚聰穎的長子菩薩哥可襲大統(tǒng),曹姽對于兩個女兒歷來放任,伽羅心胸狹窄又浮浪奢侈,觀音奴驕橫乖僻而自有主張,若不經(jīng)細心引導,恐為煩憂。

    曹姽不知母親已看中了臺城內(nèi)的集賢閣,未來日子自己多有拘束。她此刻只是坐定在皮褥子上,腦子里不斷回想高玉素之前的舉止,因高句麗戰(zhàn)敗而被獻給燕王,她十年都未有動靜,偏生如今有了身孕。

    對這一點,曹姽是依稀記得的,何為依稀,那是因為高玉素根本沒有活到孩子降生。

    所以,這會是母親的手筆嗎?

    推己及人,她不覺得自己有這個肚量容忍這個高句麗女人。

    “高氏,不過是高句麗的余孽,值得你如此對付她?”曹致是很認真地問女兒,高氏畢竟不是樹上的雀兒,觀音奴也并不是真正輕重不分的孩子,何況高氏是比胡人更不如的山里蠻夷,且是戰(zhàn)敗的納貢,于建業(yè)一切無不講究出身門第的作風看來,不吝是路邊一只野狗。

    哪怕她一身雪白皮毛,玲瓏身形,仍不過是一只單單大嶺里無家可歸的喪家犬。

    曹姽嘟嘟嘴,佯作不服,偏頭時暗暗又瞟了一眼弓著背打哈欠的銜蟬奴才道:“可她過得不似余孽?!?/br>
    “你是在對燕王表示不滿嗎,觀音奴?”曹姽嚴厲起來:“他是你的父親?!?/br>
    曹姽倔強著不吭聲,如果她真是那個十歲的曹姽,她這時只會想著拿彈弓把銜蟬奴打得滿地亂竄。

    可她不是十歲,所以不由地就去關(guān)注高玉素,心里更悶悶地為母親心疼起來,她如今懂得這些,正是因為曾經(jīng)深陷其中。

    “觀音奴,收起你的無理。燕王不日就從遼東而返,你希望他不遠千里而歸,看到的卻是你的任性蠻橫嗎?”曹致冷然訓斥道:“高氏是燕王府上的人,你卻是他的女兒,于你,只有孝道是最重要的,不然我曹氏何以治天下?”

    也許是因為初春午后的陽光太過溫暖,也許是因為難得與自己的母親在臺城之外親密說話,曹姽突然趁著金根車一個微微的顛簸,順勢撲入曹致的懷里。

    曹致輕輕“咦”了一下,猶豫著將手放到曹姽身上慢慢拍撫,斥退了上前問詢的宮人,才溫言道:“觀音奴,你今天怎么了?”

    忍了又忍,曹姽告訴自己不想忍就不忍,悶悶地問道:“母親,您看到高氏就不傷心嗎?”

    許是覺得日光刺目,曹致偏過頭,曹姽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只有一派靜謐,她似是在深思熟慮如何回答,最后卻問了曹姽一個似乎完全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阿奴,如今天下幾分?”

    曹姽雖疏于國家大事,卻并不愚笨,流利答道:“江左自是我曹氏東魏,南有越國蠻夷,關(guān)中有五部匈奴劉淵,冒充漢室后裔立北漢國,巴蜀有流寇李雄,河西涼州牧張軌亦不聽朝廷號令,遼東為父親的故地,天下的形勢便是如此了?!?/br>
    曹致見女兒雙螺上的發(fā)帶因她跑動而有松脫,便細細捻起來抽緊那花結(jié),曹姽幾乎因她這柔和的動作睡去,卻又清楚地聽到耳邊來自曹致的全然冷靜又帶著些許自豪的回答:“阿奴,你父親慕容傀號鮮卑大單于,受封燕王。關(guān)中北漢劉淵,自封北漢天王。巴蜀李雄為成都王,不敢稱制。至于涼州張軌,至今領(lǐng)著官銜。至于南越蠻夷,自是尚未開化的土民?!?/br>
    “因為他們都不是皇家正朔,漢室湮滅至今不過百年,于萬民中仍有余威?!辈軍鼓拥溃骸拔也苁鲜芏U為帝,至于旁人,他們不敢!”

    曹致終有些欣慰:“所以阿奴你要記得,我們曹家的女人承漢魏正統(tǒng),豈可與旁人相提并論。你問朕傷不傷心,不如去問你父親他離不離得了東魏的皇帝?!?/br>
    我也曾以為慕之離不了我,可他用死亡擺脫了與我相伴的命運。曹姽覺得眼眶微熱,匆匆直起身轉(zhuǎn)過頭掀簾,假作打量窗外風景,卻錯過了曹致讓她上集賢閣與兄姐一起讀書的話語。

    曹姽看得那樣目不轉(zhuǎn)睛,時間長到令曹致生疑。

    她亦稍稍側(cè)身朝窗前一望,原來一行車駕已行到烏衣巷。此處是建業(yè)城內(nèi)一等一的勛貴住所,高頭大馬、通身富麗的豪門子弟素日往來,終無一人比得了眼前這位。

    王家的車隊因避讓出行的皇帝堵在巷口,當頭的三人足以讓全建業(yè)的女郎們將郊外的花兒盡數(shù)采了來,鋪在其人腳下。

    尤其是居中的那個少年,不過十四五歲的光景,端坐馬上,身形卻如初春玉柳,面色宛如墨畫中人,頭戴玉質(zhì)漆紗籠冠,身穿月白大袖衫,仿佛座下那匹棗紅馬都染了仙氣。

    因還未及弱冠,這王氏公子妙年潔白,風姿郁美,不時與身邊陸氏公子頷首低眉,神情端凝,然二月的春風卻在玉面上流轉(zhuǎn)一道笑渦,眩暈了看花人的眼。

    獨在馬上的黑面少年乃是義興周處之孫周威,他風度姿容均不及王陸二人,然周氏多出沙場英杰,自有一股質(zhì)樸悍勇之氣,不為其時的建業(yè)風潮所推崇,但稚齡有豪氣,舉手有威儀,亦不負義興周氏之名。

    曹致這下明白過來,想到阿奴年紀尚小,未必懂得這眼前的好處,便打趣道:“三位郎君,阿奴中意哪一個?”

    曹姽見王慕之那雙妙目已朝金根車望過來,她所知道的王慕之是成年之后、大婚之時,眼前她被這從未見過的十五歲少年稚嫩卻清朗的神氣所懾,猛地甩下簾子,紅著臉訥訥不得言。

    因這番神情絲毫避不了通透的曹致,見女兒難得羞紅了臉,曹致不禁朗聲而笑:“王氏郎君真名不虛傳,連朕這不通俗世的小女兒也曉得何為郎獨絕艷、世無其二所指。這三人,哪個堪為我們阿奴的駙馬呀?”

    曹姽答不出話來,復又撲入曹致懷中,銜蟬奴不解地蕩著尾巴圍著她們左轉(zhuǎn)右看,曹姽瞅準了機會,便揪住了那根洋洋得意的毛尾。

    銜蟬奴立刻痛叫一聲,曹致將它抱入懷里,不知是第幾次告誡曹姽:“別鬧它?!?/br>
    曹姽氣哼哼地退到一邊,想起方才一瞥那翩若驚鴻的王慕之,便瞪了一眼瑟瑟發(fā)抖的銜蟬奴,決定今天好心情地不和它計較。

    再十天,建業(yè)城??品虐裼螆@的日子,華林園外等候了幾多等待拋花擲果的女郎,郊縣的花農(nóng)、果農(nóng)則不厭其煩地數(shù)著五銖錢,指望年年常科的優(yōu)勝都要如今年這般才歡心稱意。

    曹姽則滿心憤懣地坐在臺城永巷道內(nèi)的一株大柏樹上,不停攀折樹上的枝葉往下投擲黃門和宮人,一邊大嚷:“你們替我告訴母親,本公主今日不愿在集賢閣讀書,本公主要去華林園!華林園,你們聽到?jīng)]有!”

    早有機靈的黃門在上樹的禁衛(wèi)被踹下之后,偷偷到太極殿東堂稟告了荀玉,曹致聞之大怒:“這個孽障,就讓她待在樹上,朕看她能撐到幾時!”

    但觀音奴是幺女,從小受千寵萬愛,荀玉唯恐她從高樹上跌下受傷,著人要去看,心腹見機便把消息遞上:“姑姑,方才燕王慕容已入臺城?!?/br>
    此時的曹姽越想越傷心,眼見日頭要偏西,自己卻困在這樹上,上天無門,下地她不甘心,更別說偷跑出臺城入華林園看慕之。想著想著,不由就悲從中來,在柏樹嫩葉上灑了兩滴淚珠。

    突地一聲巨響猶如雷吼差點把她震下樹去:“觀音奴,你在樹上作甚?快下來,看阿爺給你帶的好玩意!”

    ☆、第七章

    事情的起因是曹姽因貪看王慕之沒有聽清曹致的話,但日子到了她還是要被送進集賢閣讀書,且沒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當今的太子太師乃蘭陵侯王攸,襲的是曾祖父曹魏司徒王朗的爵位,祖父王肅擅經(jīng)學,官至中領(lǐng)軍。姑姑乃司馬氏文明皇后,司馬炎之母。曹致一朝,王攸出仕,其人儒玄雙通,文義博達,又因其父王恂為人正直,政績卓著,被曹致復蘭陵侯之爵位,并任命為太子太師。

    曹姽自然不會管太子太師是什么來頭,她本打算一早便開溜,不料長兄曹修這日奉了母命,秉著手足有愛之心來接幼妹一道讀書。

    這阿兄不過長她四歲,卻素來得曹姽的敬重。說來也怪,因曹修身為太子,課業(yè)事務繁重,又兼曹婳曹姽皆是女孩兒,平日也并不親近,可偏偏卻能鎮(zhèn)住曹姽。

    但曹姽就是莫名喜歡他,阿兄年紀小小已過七尺,五官身形像極了父親,又因出生便被封為儲君,舉手投足無不是漢家皇室風范,兼有父之形母之氣 。

    母親的孩子唯有他們?nèi)?,若論其中最肖似娘親阿爺之人,非曹修莫屬,曹姽一見他便自然而生孺慕之心。

    曹修踏進臨秋齋的時候,一眼就看到驚慌的大虎、小虎朝自己跪拜,他也未理,徑自入了內(nèi)室,見自己的meimei舍了上衣下裳,反系上了胡人的小皮襖和連檔,一看就是要溜出宮的輕便打扮。

    他不悅極了,開口卻仍是慣有的溫文:“阿奴,母親交代今日讓我?guī)闵霞t閣拜王攸為師,你怎生的這副打扮?”

    曹姽早就忘了這事,這回被阿兄抓個正著,也沒有現(xiàn)成的解釋脫身,她只能討好地上前牽住曹修的手撒嬌:“那阿兄就帶我去嘛,只是阿奴保證乖乖的,太師也要早點讓阿奴下學呀!”

    因恐遲了,曹修本想讓曹姽換身衣服的想法也作罷,曹姽反振振有詞道:“孔夫子嘗曰‘有教無類’,難不成我如今換了身皮兒,太師就不愿教我了嗎?”

    王攸當然得教,但他有權(quán)表達他的不滿。

    他座下三個學生,太子修雖不是資質(zhì)頂尖的天賦之人,卻是溫和守禮、聰穎敏銳。二公主曹婳,略有些愚鈍輕浮,但每次都會按時完成功課。只有今日初次得見的那位有名的三公主曹姽,一身鮮卑胡人的打扮踏進來,才照面就差點驚得王攸甩了手上玉柄麈尾。

    只見她頭也未梳,戴著一頂腦后掛有垂幅的圓頂鮮卑帽,身上皮襖袖窄身緊、圓領(lǐng)左衽,也未著裙,和大街上的胡人一般穿了連襠褲,小腿處束緊,特別的精神利落。

    即便陛下與燕王聯(lián)姻,兩國合一,如今滿大街的平民都愛穿輕便的胡服;即便鮮卑人慣來溺愛幼子,三公主從小被燕王殿下寵得無法無天。但這里是集賢閣,他王攸身為太子太師,尊禮儀教化,怎可放任這天潢貴胄和遼東的牧羊女一樣,毫不講章法,那是墮了皇家的名聲。

    王攸自然不和曹姽一般見識,他看出這女孩兒心不在此,便自顧自在上首慢慢講演、徐徐吐字,頗有沒完沒了之勢。

    曹姽心憂今日建業(yè)城放榜,想去看看王慕之名滿都城的熱鬧,卻不得脫身,越想越急,越急就越想。案臺上的筆墨絲毫未動,她盤腿而坐,手指無意識地摳著地上鋪陳的葦席,發(fā)出“悉悉索索”老鼠亂竄般的聲音。

    大虎在曹姽身后侍奉,眼見公主將葦席摳出一個洞來,集賢閣內(nèi)不管太師、公主的兄姐還是侍奉的宮人都看著,雖然他們不會抱以怪異的目光,大虎仍然羞愧得不能自已,暗暗牽了牽公主的衣角。

    未等曹姽反應,太師王攸便朗聲訓斥:“貴人聽教于集賢閣,卑賤的仆婢卻偷偷拉扯,臺城豈有這種道理?來人,將這女侍趕出去!”

    曹姽立時竄起來,擋在大虎面前,若是大虎當著自己的面被人拖出集賢閣撻辱,那她在臺城內(nèi)就徹底顏面掃地,以后就不用出門了。尤其曹婳,今日集賢閣內(nèi)她不敢當著太師的面亂說話,可是那幸災樂禍的表情瞬時又往曹姽的怒火上添了把柴。

    “大虎是我的侍人!”曹姽絲毫不怵,大聲反駁回去:“誰敢!”

    王攸搖著麈尾,仿佛看著街上的百戲,他身為蘭陵侯,奉了陛下之命,當要把這頑童收服:“當日你曹家高貴鄉(xiāng)公曹髦只帶百人出云龍門討伐司馬昭,他大喊一聲‘我是皇帝,誰敢奈何!’,一時司馬昭從屬確不敢把他怎樣?!?/br>
    曹髦乃文帝曹丕嫡孫,亦是當今陛下的祖父,這是銘刻于曹氏眾人心上的一道恥辱。曹修悔不該沒有將曹姽管教好,忙道:“太師一片拳拳教導之心,觀音奴你太不知好歹,快速速向太師謝罪!”

    曹姽冷笑一聲:“阿兄何必多言,太師今日敢提高貴鄉(xiāng)公曹髦,我又有何不敢應下戰(zhàn)帖!”

    “司馬昭從屬確不敢將曹髦如何,可偏有jian人賈充慫恿成濟上前將曹髦一刀斃命,莫非太師要自比賈充不成?”她手上猛地一提大虎,妙目圓瞪,提起腿便踹翻案臺:“要我來說,這曹髦才是蠢人!若換做我,沒有千軍萬馬豈可發(fā)難,若要發(fā)難必定要讓司馬氏血流成河、片甲不留!”

    說完,曹姽拉起大虎,飛也似地朝外奔去,那些黃門女侍手上沒什么力氣,被曹姽推得東倒西歪,轉(zhuǎn)眼就只能看著兩個十來歲的女孩子跑出老遠。

    王攸坐在上首臉色變了又變,半晌才顫著嗓道:“快,快去攔住公主!”

    這課是上不下去了,曹修連忙上前作揖:“太師,學生要去看看meimei,今日這課便上到這里罷!”

    曹婳見阿兄也跑了,又見王攸似是心事重重,便也悄悄一抹裙子,跟著溜了出去。

    曹姽和大虎從太zigong徽音殿跑出,經(jīng)過慕容傀常年空置的顯陽殿后,就是她自己的含章殿,三殿后方有一條貫穿的永巷,永巷之后就是只和臺城隔著一道門的華林園。

    一見永巷,曹姽的心就像飛上天的小鳥一樣,恨不得立時飛過高墻。然而身后已追來宮人,前方風神門有駐守的禁軍,曹姽一時進退兩難。她靈機一動,瞅見永巷邊一棵高大的柏木,卷了袖管就跳將上去,一口氣就爬到了頂上。

    “大虎,你快上來!”曹姽一邊喊一邊往最高處爬,甚至不惜踮著腳想越過高墻看看墻外華林園的樹、華林園里的水,還有華林園引得英俊少年采擷的春日花朵。

    她甚至覺得自己眼前出現(xiàn)了慕之那種年輕而靈秀的臉,正等她看上看上一眼,便可彌補去日的相思。

    大虎本就穿著侍女的深衣,里頭的褲子無襠無胯,豈敢學曹姽這樣豪放上樹,這不是要被滿臺城的人看光了嗎?

    況她眼見公主在最高的那處樹枝上踮腳,好像就要跳下來一般,不由就雙膝一軟,跪倒在地,身后被人一托,她抬頭一看原來太子修趕了過來,自己被小黃門扶住了。

    曹修一見meimei那副不要命往外探的樣子,被唬得忙道:“阿奴,快下來,阿兄為你向母親求情,阿兄代你受罰?!?/br>
    曹姽使出了吃奶的力氣也沒有望到一星半點,正沮喪著,阿兄的一番話讓她想起自己這番還要被母親怪罪,越發(fā)覺得心里悶疼起來,折了樹上的枝葉亂扔,哭嚷道:“我要去華林園!華林園!”

    曹修不知曹姽為何那般執(zhí)著,正準備許諾把她帶去華林園,解決了眼前的危機才好。

    這時他被人往旁邊一推,站穩(wěn)了定睛一看,面前人龍行虎步,與樹上的曹姽一般穿著,其人身長八尺有余、雄毅挺拔,遠來若有神光之異。雖有一眾風神門禁衛(wèi)在側(cè),仍顯得拓落高亮、與眾不同。

    曹修雖知慕容傀近日要回來,此時見他突然出現(xiàn)在此,仍然大為驚異,俄而又慚愧不已:“父親,阿奴她……”

    慕容傀棕亮的臉上還帶著奔波的風霜,拍了下曹修的肩膀,看了看隨后而來的曹婳:“你們兩個做兄姐的要照顧好meimei?!庇绕溆謱Σ苄拚f:“尤其是你這個兄長,凡事不要磨磨蹭蹭,阿奴不肯下來,你不會把樹砍了嗎?”

    曹修汗顏:“這……”

    慕容傀不耐,直接扯了嗓子對著哭天抹淚的曹姽喊道:“觀音奴,你在樹上作甚?快下來,看阿爺給你帶的好玩意!”

    曹姽被這聲雷吼震在樹上,知道最疼自己的阿爺來了,滿心的委屈更是止也止不?。骸鞍?,我要去華林園,他們都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