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節(jié)
他現(xiàn)在還記得,每次走了不大一會他母親就會再端些他愛吃的飯菜送到他房里。 現(xiàn)在想想,那時候的自己得多遭人恨啊。后來末世到了,有的吃就不錯了,哪還能挑呢,那時候才知道珍貴卻是徹徹底底的晚了。 就在他發(fā)呆的時候,忽然感覺有人抱住自己,一扭頭就看到傻子放大的俊臉和一張被咬了一圈的……油餅…… “小然,吃。” “……”看著對方那雙亮亮的眼睛,白然感覺特別特別的無力…… 最后他還是沒抵過傻子的糾纏,在那小了一整圈的油餅上咬了一小口,當(dāng)然,作為回報,他也狠狠的踹了對方一腳。 吃完飯倆人又歇了一會,直到門外張氏的嗓子罵啞了,就只悶聲捶門的時候他才讓傻子拿上扁擔(dān),慢慢悠悠的拉開門閂然后快速后退。 張氏在外面站了大半個時辰,嗓子啞了,人也累了,所以半個身子倚在門上,這忽然一開門沒控制住,“哎呦”一聲就趴在了地上。 白然快速往旁邊一閃,笑道:“奶奶一大早過來就是為了給孫兒行如此大禮,孫兒可受不起啊?!?/br> “你這小畜生!”張氏起來就罵,奈何方才罵了半天嗓子都啞了,兩句話就沒聲了。 白然不屑一顧,“我可是你親兒子的種,若我是畜生,那你們是什么?!?/br> “呸!我才生不出你爹那個賠錢貨!”張氏說著就要伸手,卻被白正風(fēng)快一步攔住,他可是過來要錢的,不是打架的。 張氏一有動作,李博恩立即舉著扁擔(dān)擋在白然面前,一雙眼死死的瞪著她,像只正在警惕敵人的豹子,那股不經(jīng)意間流出的狠勁讓張氏嚇了一跳,下意識往白正風(fēng)身邊靠。 白然倒沒在意傻子的動作,他不發(fā)話傻子頂多就是樣子嚇人,不至于真的動手,不過他對張氏的話倒是有點驚訝,“你的意思是我爹不是你生的?” “他當(dāng)然是我生的!”張氏的話前后矛盾,卻又說的理所當(dāng)然,聽得讓人糊涂。 不過是不是又怎么樣,或許身子原主還會在乎,但他白然卻是沒必要在乎那個,是不是跟他有什么關(guān)系。 白然無所謂,白正風(fēng)倒是急了,再由著他親娘鬧下去估計一分錢都拿不走了,這以前最窩囊不過的小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難纏了? 他笑著說道:“然子啊,別怪你奶奶,其實她心里也是擔(dān)心你才過來看看?!?/br> 白染嗤笑,“是啊,擔(dān)心的在我家門口罵了大半個時辰。”編,接著編,看你怎么編出個花來。 白正風(fēng)笑容一僵,差點維持不下去,這話說得給他這個親大伯一點面子都沒留啊。 張氏嗓子難受,啞著聲音繼續(xù)罵:“呸,什么你家,這是我白家老屋,跟你這小畜生沒半文錢關(guān)系!” 白然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奶奶歲數(shù)大了,這人也愛糊涂,怕是忘了當(dāng)初成親的時候您可是親口說了把這房子給我做嫁妝的,當(dāng)時村正可是在的,要不然咱現(xiàn)在就去問問?” 張氏是有點怕村長的,當(dāng)初白然這事她以長輩身份硬壓著辦了沒少被村長甩臉色,這老屋也是村長要求給白然當(dāng)嫁妝的,反正桃溪村什么都缺就是蓋房的地不缺,這么一間半土坯房值不了幾個錢,給了也就給了,“房子給你可以,但你那二百兩銀子得給我吐出來。” 二百兩?白然略帶疑惑的瞄了白老太太一眼,又看了他那大伯一眼,見對方忽然眼神閃爍的低下頭就知道這里有鬼。 “想要銀子???也不難?!卑兹话崃税宓首?,“但一碼歸一碼,先把這老屋的地契給我拿來,再請村長和族老過來做個見證,你不是咬著我是白家人嗎,那行,我要分家!” ☆、第八章 這分家的話一出白家的三位就不樂意了,想當(dāng)初就是為了把人撇干凈,張氏才特地給這兩人另立戶籍,還讓那傻子做了戶主,所以白然是嫁,這嫁出去的人回來跟娘家說分家可是聽都沒聽過的。 張氏嗓子疼的不行,但還是再接再厲指著白然叫罵道:“你個賠錢貨都嫁出去了憑什么分我們老白家的東西!告訴你,只要我活著一天,你就休想從我們老白家拿走一個銅子兒!” 白然等的就是這句話,“沒錯,我白然是嫁的,這出嫁從夫,我的銀子就是夫家的銀子,憑什么要給你們老白家?!?/br> “你個小畜生這是要氣死我??!”張氏把白正風(fēng)往旁邊一推,直接坐到地上開始一邊哭嚎一邊指著白然罵,“你個小沒良心的,虧了我含辛茹苦的把你拉扯大,不就是要你點銀子嗎,至于么!” 含辛茹苦? 這所謂的含辛茹苦難不成就是讓這身體的原主六歲開始做家務(wù)十歲開始下地一頓飯看著別人吃rou自己只能窩頭就咸菜的那個含辛茹苦嗎,敢在諷刺一點嗎? 白然看這一家子的眼神從鄙視不屑立即又帶了上深深的厭惡,就像是在看一條條惡心的蛆蟲,自己惡心不知道還非要往別人身上拱。 站在最后面的白錦凡把幾人的話都聽到耳里,腦子轉(zhuǎn)的再慢也知道今天大伯和奶奶的用意了,二百兩銀子,那可夠他去倚紅閣找翠兒膩歪一個月了,他眼睛賊溜溜一轉(zhuǎn),撒腿就往地里跑叫他爹去了。 白然看在眼里卻故作不知,就那么讓白錦凡離開了,然后對他大伯道:“要么我還把自己當(dāng)上一會白家人,然后分家,要么就快點哪涼快回哪去,別一天到晚死不要臉的惦記我夫家的東西?!?/br> 白正風(fēng)是大兒子,也是家里的主心骨,他的話在白家跟圣旨差不多,白老爺子和張氏只會應(yīng)承,他盤算了一會,最終點了點頭,“好,咱分家,讓錦凡去叫……”他一回頭人早沒了,又看了看白然和李博恩,“算了,我自己去叫?!闭f完他便拉起張氏轉(zhuǎn)身就要往外走。 張氏本來就不同意分家什么的,白然身上有一文錢她都難受,這要是分家就一定得拿出點什么東西來,她哪里舍得。 “到底走不走。”白正風(fēng)臉越來越黑,特別不好看,直接放下狠話,“今兒個要是不把然子他們分出去,我以后就住鎮(zhèn)上不回來了。” 這話可是打在張氏的命門上了,她最心疼的就是大兒子一家,尤其她的大孫子馬上就是舉人老爺了,這眼下因為一個小畜生讓大兒子生了嫌隙,那不是要了她老命嗎,她都六十多了,還指望再過兩年去鎮(zhèn)上養(yǎng)老呢。 這下不用白正風(fēng)拉著,張氏自己就從地上麻溜的爬起來,乖乖的跟著往村長家里去了。 白然全當(dāng)看了場笑話,拉著傻子該干嘛干嘛去,別看著白正風(fēng)答應(yīng)的爽快,等回去和白錦書一說,明兒準得回來勸他當(dāng)這事沒發(fā)生過,就說這老白家一家子眼皮淺,連白正風(fēng)都不例外,竟想著錢了,咋就不知道讀書人最重要的就是個名聲,有他這個“污點”在,就算真讓白錦書考上了舉人,仕途也不會太過順暢。 大約一個多時辰之后白家人就帶著村長過來了,這次不僅白正風(fēng)和張氏在,白老爺子、白正寶和李氏白錦凡也都來了,一大家子算是全和了,除了張氏和白老爺子,其他人基本都是笑呵呵,就差在臉上寫上巴結(jié)兩個字了。 白然突然有點好奇,如果他真拿出二百兩銀子來,這白家不用他做什么是不是直接就得散了,當(dāng)然,他也就是想想,由始至終,他都沒打算拿一分錢出來。 村長可憐白然,對這老白家一大家子也沒啥好感,直接對白然說道:“你們老白家的事太亂套,族老說他是張家的,你們白家的事他管不了,讓我來做主直接給你們分了就是了,你說,這家你想怎么分?” 白然讓李博恩搬出桌子凳子,讓人坐下,又給村長倒上水,方才說道:“這老屋既是我的嫁妝,那便是我的私有物,不是白家的財產(chǎn),這一碼是一碼,先把地契拿過來?!?/br> 白老爺子幾度欲言又止,白然直接無視,這老爺子雖然對他還有上幾分感情,但也就算個面子活,還不是張氏和白正風(fēng)說啥是啥,就算看著白然從小被虐待到大也沒多給過他一個窩頭,更沒站出來為他說過一句話,甚至就連他被灌孕丹的時候也是站在一旁默默的看著,所以就那么幾分感情要不要有區(qū)別么。 村長斜了張氏一眼,挺埋怨的,這房子還是他壓著白家給的,他一直以為白然身子不好才沒去找他交接,原來這地契壓根就沒在人家手里。 張氏一個村野婦人被村長這么一橫心里也是害怕的,狠狠地瞪了白然一眼,心不甘情不愿的將老屋的地契拿出來拍在桌上。 白然收起來,接著說道:“我爹娘雖然去了,但畢竟還有我這個兒子在,我也不要別的,只要把我爹該得的那一份給我就是了,在老白家他是最小的,上面兩個哥哥一個jiejie,也就是我的大伯二伯和三姑,老白家一共二十畝地,平分一下就是一家五畝,我知道爺爺奶奶心偏著大伯家,那點好田我就不想了,就把這老屋前面不遠的那五畝地劃給我就行了。” 那五畝地站在他家院門前就能看到,都是旱田,三畝中等,兩畝下等,這樣的地在桃溪村多得是,也算不上特別值錢。 村長覺得白然要求的不算過分,但回頭看看白家人,白正風(fēng)倒還好,白老爺子眉頭皺的很深,白正寶一家子臉色黑的跟鍋底差不多,張氏則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開始哭嚎,聲音沙啞難聽,“我把你這小畜生拉扯那么大,就養(yǎng)出你這么個白眼兒狼,我呸,一個銅子兒都甭想我從這摳走,哎呦,這是要我的老命那!” 李氏也忍不住開口了,“我看還是別分了,這一筆寫不出倆白字,都是一家人,然子也是咱們從小看到大的,還能缺了咱們的不成?!币幌伦臃殖鋈ノ瀹€地她也心疼啊,尤其那地上還種著菜呢,這再有一個月可就該收了。 白家一大家子過來的時候后面就跟了一堆看熱鬧的,里面少不了跟老王家關(guān)系好的,所以李氏的話音一落王叔王嬸也就到了。 白然特地沒關(guān)院門,王嬸進來直接掐腰開罵:“我呸,就你們老白家這些挨千刀的還好意思說,當(dāng)初白哥兒病在床上快斷氣的時候咋就沒見你們老白家過來一個人瞅瞅,現(xiàn)在舔著臉跑過來裝一家人,早干啥去了,不就是看上白哥兒挖藥材換了點錢嗎,那可是白哥兒用命換來的!我告訴你白秋山,白哥兒你們不要,我要,打今天起他就是我親兒子,你們欺負下試試,我老婆子不跟你們拼命我們老王家以后就不在這桃溪村待了,有多遠滾多遠!” 王嬸的彪悍在村里也是有名的,白然樂了,看了眼后面拿著扁擔(dān)菜刀的王叔和王石,干脆就著王嬸的話拉著傻子當(dāng)場跪了下來,“我爹娘去得早,能活這么大多全靠王嬸和大家伙兒護著,我白然在此立誓,定會傾盡全力報答大家,報答桃溪村?!闭f完他又看向王嬸,“王嬸,我知道你心疼我,我愿意給你當(dāng)兒子?!闭f完直接三個響頭磕下去,改口叫了聲“娘”。 雖然他重生過來沒多久,但不管記憶里還是這幾天的事他都知道王嬸是疼他真疼到心坎里去了,不比她家兩個小子差,所以認下這個娘他認得心甘情愿,而前面的那些話則是說給村長聽得,順道告訴外面的人他白然不是無情無義之人,今天這事純粹是被白家逼得不行了。 李博恩看了看白然,又看了看王嬸,這一次終于沒無視人家,跟著白然叫了聲“娘”,那聲音憨憨的,聽的人心里舒坦。 “哎,乖兒子,好女婿,起來,都起來,以后啥事娘給你做主!”王嬸的眼睛直接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掉怎么都止不住,想扶起白然力道都不穩(wěn)了,幸好后面的王石眼疾手快把兩人都給扶住了才沒讓人摔地上。 “二弟放心,有大哥在呢,絕不讓人把你欺負了去?!蓖跏牧伺陌兹坏募绨?,回頭瞪了白家人一眼,他長得人高馬大的,看著跟李博恩一樣唬人。 有啥比自家親孫子(侄子)當(dāng)著外人和自家的人面上先分家再認外人做爹娘更丟人的嗎,這巴掌啪啪甩著,比真打到臉上還疼,這讓他們老白家以后還見不見人了。 “然子你別激動,聽二伯一句話……” “閉嘴!”村長直接吼了白正寶一句,白然話說的中聽,可這事卻更糟心了,“你們老白家叫我過來不就是為了分家嗎,白哥兒說了五畝地,你們到底分不分,不分滾蛋!” 分嗎? 能不分嗎!那五畝地加一起最多也就是十兩銀子,算上上面的菜十五兩頂天了,另一邊可是二百兩! “分!”白正風(fēng)一個字,不由張氏哭嚎,當(dāng)場立下字據(jù),白然還特地加了一句白家自此與自己再無瓜葛,不論富貴貧賤皆與自己無關(guān)。 字據(jù)一式三份,除村長留一份做底外,白然與白家各持一份,這家算是分完了。 事定了,村長走了,看熱鬧的人也散了,整個院子里就剩下白家人和他們。 白家人眼巴巴等著白然拿錢,白然卻只故作驚訝道:“我什么時候說給你們錢了?” ☆、第九章 這不明擺著就是耍人嗎,白家人火了,尤其張氏和李氏這對婆媳直接叫罵開了,白正風(fēng)和白正寶當(dāng)要擄袖子就要沖上來。 王石王叔倆人正要迎上去就見李博恩快了他們一步,照著身上rou多的地方一人給了一拳,然后一手提溜一個往地上一甩,又補了兩腳,當(dāng)然都是揍在身上不明顯的地方,媳婦可是說了不能打臉…… 白正風(fēng)和白正寶直接被打懵了,趴地上半天沒起來,被打的地方就跟被牛撞了似的,連著周圍一大片疼的像是扭了個。 白錦凡自語讀書人就沒沖在前面,這一看頓時也不敢動了,生怕那拳頭落到自己身上。 兩個大男人就這么被一個傻子給解決了,張氏和李氏也有點嚇著了,叫罵的聲音也隨著弱了下去,最后不甘不愿的閉上嘴巴。 白然看的直樂,他知道傻子力氣大,但沒想到還這么會打架,那拳腳落下的地方可都是能疼死人還查不出傷口的地兒,他慢悠悠走到前面,眼神都懶得甩一個,“消停了?我白然向來說話算話,若是方才我真許諾給你們銀子了定然分毫不差,可是我說了嗎?”由始至終他也只不過說了不難而已,其他關(guān)于銀子的話可是什么都沒說啊。 白正風(fēng)這算是徹底明白了,他咬了咬牙慢慢從地上爬起來,低聲下氣的說道:“然子,錦書眼瞅著就要去首府科考了,我們這也不是急著給他弄盤纏嗎,怎么說那也是你大堂兄,等他成了舉人老爺回來還能忘了你不成?!?/br> 白然冷笑,這次連稱呼都懶得帶了,“白正風(fēng),別一天到晚往你們老白家臉上貼金,小心貼厚了看不到路,在摔個好歹兒。他白錦書考不考得上舉人跟我沒半文錢關(guān)系,我就是個平頭老百姓,沒你們老白家牛,所以哪來的回哪去,出門左轉(zhuǎn)不送。” 張氏和李氏又要開罵,王嬸直接左右開弓,一人甩了一個巴掌,“老娘我可還活著呢,誰在罵我兒子一句試試,不撕破你們那張爛嘴我就隨你們老白家那缺德姓。” 王嬸本名王蘭,家里幾代都是屠戶,年輕時那股子殺畜生的狠勁就是村里的漢子見了也得繞著走,直到嫁給王叔才有所收斂,雖然現(xiàn)在歲數(shù)大了,脾氣磨平不少,但那股狠勁還在,鄉(xiāng)下人家沒幾個婆子比她厲害的。 “我呸!”張氏趕緊后退了幾步,但嘴還不老實,只是剛想說就被白老爺子給一巴掌打旁邊去了,白秋山雖說從有錢人家少爺落難成了農(nóng)戶人家窩囊了大半輩子,但眼下是真火了,他是個要面子的,可今天這面子里子都丟的差不多了,再鬧下去他們老白家還要不要在桃溪村待了。 “夠了,都跟我回去!”白老爺子說完就往外走,到門口一看幾個人都沒動,頓時火更大了,氣的直捶胸口,“行,行啊你們,今兒個要是不走你們就都留在這老屋甭走了!” 白老爺子畢竟是一家之主,這真發(fā)起火來大家就算再不甘愿也只能跟著走了。 白然把門閂上,這世界總算是清凈了。院子里還剩下王嬸一家子,他讓人都坐下,然后把桌上喝剩的水都倒了,杯子涮干凈重新倒上水,又把炒好的榛子栗子拿出來擺上。 “白哥兒你也沒別鬧心,這老白家斷了也好,省得一天到晚不安生?!蓖鯆鹨簿褪峭跆m,猶豫了片刻,問道:“白哥兒啊,你真的要認嬸子做娘嗎?” 白然微微一笑,面目也柔和下來,“當(dāng)然,我頭都磕了,娘難道不想認我這個兒子嗎?” “認,我當(dāng)然認了!”王蘭激動的拉住他的手開始神神叨叨的盤算起來,“不過這事兒不能草率啊,雖然咱不是大戶人家沒那么多規(guī)矩,但好歹得請村里人吃頓飯啊,孩他爹,明兒你帶石頭上山,多打些rou回來,在揀點蘑菇啥的,我這兩天在勤著往鎮(zhèn)上跑跑把菜備齊了,這事兒得盡快,再有一個多月就秋收了,到時候忙起來就不好請人了。” “娘,這事交給我就成了,不用你們忙活?!卑兹恍睦锱陌l(fā)脹,他雖然樂于重生的事,但對這個世界多多少少還是有些隔閡的,現(xiàn)在他有了親人,這日子的奔頭也就更足了。 大家商量之后請客的事都挺高興的,但只有李博恩除外,他趴在桌子上,兩只眼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王蘭和白然握著的那只手,嘴掘的都能掛醬油瓶了。媳婦的手他都沒怎么摸過。 等白然他們把請客日期商量好的時候天都快黑了,他干脆將人留下,自己鉆進廚房準備晚飯。 他前腳剛進去,李博恩后面就跟進來了,直接將人從后面緊緊抱住,大有就算被媳婦打死也不撒手的味道。 白然直接抬腳往后踹,“放手,我還做飯呢?!?/br> 李博恩放手才怪,“媳婦是我的?!?/br> “……”傻子已經(jīng)很久沒叫他媳婦了,他也選擇性忽略掉倆人的關(guān)系,就算對上老白家時說了也根本沒往心里去,現(xiàn)在忽然被這么一提頓時有點暴躁,“我不是你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