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節(jié)
而看他身后的慕容雨潔,明顯也沒有絲毫的意外,那么這足以說明,她的真實身份可能真的跟這個巫族有關(guān)。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這巫族的人,似乎這些年來,都在監(jiān)視她?若不是這樣,又為何能清楚的知道,她的一舉一動? 那么,如果是這樣,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個野種,就憑你娘這種sao貨竟然也能成為我巫族至高無上的圣女,真是可笑!而你這個野種,就更加不可能!” “就算是有人助你覺醒了巫族的血脈,你也不可能成為我巫族的圣女,永遠都不可能!” 相對于慕容雨潔的懼怕,相對于慕容雨潔的結(jié)結(jié)巴巴,支支吾吾,這個司馬彥的態(tài)度卻是堅決的,說話更是流利的連口氣都不喘。 似乎,這些話語,他早就在肚子里過了不下百遍,千遍,似乎他早就等待著這樣說明的一天! 諸葛傲霜尖尖的指甲刺進了掌心,掐出了深深的血洞,鮮紅色的血液從她握緊的手心里流淌而下。 紅了衣裳,紅了地面,亦紅了她的心。 如果她真的是他們口中所說的巫族圣女,那么,她又怎么會成為白國的長公主?又怎么會成為父皇母后的女兒? 就在她又想繼續(xù)問下去的時候,她就感覺左邊的肩膀一重,她的肩膀上輕輕的被搭上了一雙手。 諸葛傲霜嚇的心臟一抖,看著前方的慕容雨潔和司馬彥還在原地,不由得僵硬轉(zhuǎn)過頭去,卻看到了一身雪袍,高潔如月的男子。 “九小姐下到這里,不嫌臟了衣裳?”他清雅醇厚的嗓音是藏在她心底最熟悉的聲音,他臉上笑吟吟勾起的唇角更是她記憶處最深。 哪怕之前已經(jīng)有所懷疑,但是真正再次看到他,她竟恍如隔世。 “秦清玄!”她忍不住的喊他,聲音干澀,隱隱的有些發(fā)顫。 他的唇角勾起,笑吟吟的點頭:“九小姐?!?/br> 就算她此刻穿著丫鬟凌晨的衣裳,但是他的一語道破,他的事事看穿,她已經(jīng)不再驚訝。 這個男人,似乎知道世間一切,做的所有事情,更是另有陰謀。 只是此時此刻,他的模樣淡漠,神色間更是沒有一丁點的熟絡(luò)。 好似她和他從來就不認(rèn)識,好似她和他之間的恩恩怨怨都不存在。 好似,她之前刺入他心臟的那一刀,只是她這些日子以來長長的噩夢。 “你來做什么?!”原本站立在牢中的司馬彥見到秦清玄的到來怒氣大漲,一下就撲到了牢門前,瞪著眼珠子,恨不得上的前來掐死眼前這個罪魁禍?zhǔn)住?/br> 這個害的他被關(guān)在這個暗無天日的牢里的人,可是害的他好慘。 每日每夜,這里都不見天日,在這里完全就是生不如死。 秦清玄也不看他,只是看著諸葛傲霜,問:“九小姐是要永遠呆在這里,還是跟本帝上去?” 他問的輕松愜意,說話更是輕的好似一陣風(fēng)一般。雖然他說的話是問句,但是他的話卻給人一種無形的不可抵抗之感。 諸葛傲霜抿唇,沒有絲毫猶豫的道:“你不就是來接我的?我又怎好意思讓你白跑一趟呢?” 說著,她便很自然的站在了秦清玄的身旁,不顧牢房內(nèi)的司馬彥和慕容雨潔驚詫震驚的目光。 是的,自從秦清玄喊出她九小姐的時候,慕容雨潔和司馬彥應(yīng)當(dāng)就已經(jīng)知曉她的身份就是諸葛傲霜了。 他們一旦知道她的身份,那么她再想要從他們口中挖出點什么來,就不可能了。 換句話來說,她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 “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們不得好死!”司馬彥一雙桃花眼兇狠的瞪著諸葛傲霜和司馬彥破口大罵:“一個野種,一個該死的,你們害了我們巫族,你們不得好死!” 諸葛傲霜看著因為痛罵連整個臉都扭曲的司馬彥,微微一笑,笑容里多了諷刺:“被別人囚禁,卻只罵別人。你又為何不想一想,你到底為什么會被關(guān)在這里?是你太蠢還是別人太聰明?” 這句話一出,不管是司馬彥還是慕容雨潔,都是惱羞成怒,憤憤的對著諸葛傲霜破口大罵。 但是他們的謾罵之聲,無法影響諸葛傲霜。 她現(xiàn)在所要做的,只是讓秦清玄不要懷疑,她跟這巫族人的關(guān)系就可以了。 若是被他懷疑她跟巫族人有關(guān)聯(lián),那么說不定到得宮里以后,她會被各種嚴(yán)刑逼供。 “走吧?!睆念^到尾,秦清玄都沒有把慕容雨潔和司馬彥兩個人放在心上,也從頭到尾連正眼都沒有看過他們,更別說去回答他們的話語了。 諸葛傲霜看著他這樣,都有些佩服他的無視能力。 這些人在破口大罵,甚至連他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可是他的臉色卻依然平靜無波,甚至嘴角還是淺淺的牽起。 諸葛傲霜看著正破口大罵的慕容雨潔和司馬彥搖了搖頭。 這就是區(qū)別,本質(zhì)的區(qū)別。 若是角度對換一下,換做正在破口大罵的是秦清玄的話,這司馬彥和慕容雨潔兩個人恐怕早就紅了眼沖過來跟秦清玄干架了。 而且那架勢,定然是不死不休的局面,或者直接當(dāng)場鞭打而死?各種酷刑泄憤? 不管是什么,反正若是換做他們,絕對不會如同秦清玄這般,視若無睹的。 諸葛傲霜點了點頭,便隨著秦清玄朝著小道來時走。 兩人一前一后,自始至終沒有說話。 諸葛傲霜看著秦清玄挺拔的背影,心中卻在交織著各種情緒。 比如,他既然還活著,權(quán)勢竟然這么大,那么為何不找人來向她這個差點刺死他的人報仇? 再比如,他這個時候看到她這個仇人,不是應(yīng)該拔刀相向嗎?為什么還可以這樣的平靜?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 不管諸葛傲霜怎么想,但是秦清玄的做法,哪怕是她想破了腦袋,都無法猜透。 這一次他們走到小路的盡頭以后,沒有如同之前她來的時候一樣走那條恐怖的黑漆漆的滿是毒血的小通道,反而是走了一條寬闊的由滿滿的夜明珠鋪設(shè)的道路。 道路很長很長,長的諸葛傲霜走了整整半個時辰,才好不容易看到了這條長長道路的盡頭。 盡頭處,有兩位一身白衣的侍女,這些白色衣裳的侍女不是別人,正是之前在白國秦清玄送給她的兩千侍女里的人。 果然,這些侍女從一開始就是用來監(jiān)視她的,而現(xiàn)在不用監(jiān)視了,又或者說是任務(wù)完滿完成了,所以才撤回了他的身邊。 兩個侍女一前一后攙扶起了諸葛傲霜,諸葛傲霜也不退避,很自然的讓他們服侍,沒有任何的膽怯和扭捏。 仿佛,這些侍女服侍她,本身就是應(yīng)該的事情。 而幾個侍女對于她的反應(yīng)似乎也是愣了一愣,隨后就如同曾經(jīng)的那一年一樣,乖巧的脫了諸葛傲霜之前被毒血染成紫色的外袍,換了一件與秦清玄一般無二的雪色長袍。 一頭烏黑的長發(fā)被她們放了下來,聾拉在耳后,披散在肩頭,頓時間便顯得格外的慵懶清麗。 “好了,帶她上去吧。”她的身旁,自從走出小道就沒有開口的男子此刻終于開了口,清雅醇厚的嗓音依舊,卻多了幾分陌生。 也許不僅僅是幾分陌生,而是,完完全全的對于諸葛傲霜這個人的,陌生。 不知道為什么,看到他的眼神,聽到他的話語,諸葛傲霜就會覺得,他似乎真的不認(rèn)識她了。 “秦清玄!”忍不住的,諸葛傲霜喚他,但是話才出口,卻后悔莫名。 ‘秦清玄’這三個字,從她的口中喊出,竟是這樣的流利,熟悉。 熟悉到讓她的嘴角泛起苦澀,心里開始莫名的疼痛。 可是這三個再是熟悉不過的字,卻無法換來他的回頭一瞥,哪怕只是眼角的余光也不能。 第088章 白國那些人 他就在她疑惑的,希冀的眼神里,朝著相反方向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至消失在拐角的盡頭,再也看不見。 她跟著往前走,向著皇宮的方向走,而他則往后走,往地底的深處走。 他的背影消瘦卻挺拔,好似他的想法一樣,看不透。 別人的步伐或沉重,或輕松,都能或多或少的看出一些性格,心情…… 可是這個人,眼前這個人,卻是一團迷霧。 他的腳步邁動的頻率始終如一,步伐也沒有沉重或者輕緩,背脊更是始終挺拔如松, 諸葛傲霜知道,他們兩個人,似乎從來都沒有任何交集,往后也不會有任何交集。 好似整個人都失去了力氣,唯有一顆心,疼痛的不能自已,連一句話都再也說不出來了。 他,殺了她的父皇母后,顛覆了白國。 而她,用毒和匕首,毀了他的命。 雖然,到最后他還活著,但是畢竟,她差點就殺了他一次啊。 這樣的血海深仇,是怎么樣,也無法彌補的存在。 是她和他之間,一條深的看不見底,或者說,從來就沒有底的深淵。 諸葛傲霜由著兩個白衣侍女帶領(lǐng)著她到了皇宮秦清玄早就準(zhǔn)備好的內(nèi)殿,朝陽殿。 這個殿的名字跟她曾經(jīng)在白國當(dāng)公主的名字一模一樣,看到這個殿,她的腦海中不自然的想到了曾經(jīng)在白國的歡樂日子。 那樣的無憂無慮,那樣的快樂,可是那段日子卻怎么也回不去了。 這個殿,就算是裝飾擺設(shè)也是與白國的朝陽宮一模一樣的,那古老的模樣,好似比之前的白國朝陽殿建造的時間還要久一些的樣子。 一個可怕的念頭,在心底升起,讓諸葛傲霜手腳發(fā)涼。 這個朝陽宮,似乎比白國的那個存在的日子還要久。 如果慕容雨潔和司馬彥說的都是真的話,那么她諸葛傲霜還有一個娘。 或者說是真正的娘? 她的心里糾結(jié)萬分,惆悵萬分,隱隱的覺得這個秘密若是揭開來,她會更加痛苦不堪。 然而,她還不知道的是,在陰暗的密室之內(nèi),秦清玄一臉蒼白的捂著腦袋,軟軟的靠坐在了地上。 “主公!”幾個牢頭見到自家主人竟然親自下來了,紛紛驚訝不已。 走近,又發(fā)現(xiàn)自家主公的臉色甚為難看,大家小心翼翼的上前想要查探秦清玄的傷勢,但是秦清玄卻在此時站了起來,一雙似乎能看透一切的冷眸往他們每一個人的身上一掃,眾人的動作都好似被點了xue般靜止了下來。 “被人混進來,你們卻還在這里。呵呵。”秦清玄笑吟吟的,手指一劃,一道道銀芒閃過,每個人的脖頸處齊齊一涼。 眾人紛紛大驚失色,然后更是整體的低頭,望向自己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