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節(jié)
‘凌晨’兩字是很輕很輕好似囈語一般,而‘姑姑’兩字卻是提高了八分的音倍喊出來的。 他們不敢置信,想想?yún)s又甚為有道理。 于是乎,幾個守衛(wèi)紛紛對望一眼,然后紛紛跪倒:“凌晨姑姑好?!?/br> 諸葛傲霜眉梢一挑:“廢話少說,你們都退下?!?/br> 幾個守衛(wèi)一個遲疑:“凌晨姑姑……主公說不管什么情況,我們都是不能離守的?!?/br> 他們說這句話的時候甚為堅定,眉梢眼角都沒有一絲想要離開的意思。 諸葛傲霜上前一步,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們:“你們這些蠢貨!沒有主公的命令我也下不來,你們這是在懷疑我還是主公?讓你們滾開就滾開,哪里來那么多的廢話?” 諸葛傲霜似是氣憤的一甩袖,朝著前方最為明亮處的牢房而去。 幾個守衛(wèi)面面相覷,但是想到她的話也頗為有道理,便小心翼翼的退到一旁。其中一個則討好的上得前要去替諸葛傲霜開牢門,一邊道:“凌晨姑姑恐是也累了,小的去端些茶水來供您解解渴?!?/br> “哪里來這么多廢話?讓你們滾下去沒有聽到嗎?”諸葛傲霜擺手,身形好似一道龍卷風(fēng)般襲向正把銅鑰匙插進(jìn)鎖孔里就要打開牢門的守衛(wèi)。 在場的所有守衛(wèi)只看到了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還有那瞬移一般恐怖的速度,心中發(fā)寒。 那個原本準(zhǔn)備打開牢門的守衛(wèi)則更是嚇的雙腿都幾乎打了顫。 看看自己手里的銅鑰匙,諸葛傲霜面無表情的挑眉,淡淡的道:“還不快滾?” 哪怕是心里再是心虛,她表現(xiàn)出來的卻是自信,堅定,毫無破綻,找?guī)讉€守衛(wèi)完全的相信了她的話,而后恭恭敬敬的退了出去。 等他們走的遠(yuǎn)了,諸葛傲霜才走到牢門前。 這牢門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似鐵非鐵,似銀非銀,似銅非銅,整體又成琥珀色。 但諸葛傲霜卻知道,這扇門,價值不菲。 若沒有鑰匙,想必,天下間也沒有幾個人能夠打開。 從這門旁邊放著十多個火爐,火爐里的火全數(shù)攀在這牢門上,而這牢門卻沒有絲毫變化上便看的出來。 這牢門之后,想必,關(guān)押的就是巫族的太子和郡主了呢。 諸葛傲霜將銅鑰匙插進(jìn)鎖孔,輕輕往右一擰。 “咔嚓” “咔嚓” 明明只一聲脆響,在這靜謐的密室之中竟生了些許回音。 這樣的回音雖然說不大,但也不能說很輕,但當(dāng)諸葛傲霜推開門走進(jìn)去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門內(nèi)牢房里關(guān)押的人沒有發(fā)現(xiàn)有人進(jìn)來,更沒有發(fā)現(xiàn)門被打開了。 牢門內(nèi),關(guān)押了很多的犯人。 他們沒有穿統(tǒng)一的囚服,身上也沒有血跡斑斑,更加沒有奄奄一息。 相反,人人精神抖擻,個個錦衣華服。 從他們的眉宇和舉手投足之間,諸葛傲霜能看出來,他們自有一番規(guī)矩,這跟他們從小受到的教育息息相關(guān)。 有些人站立在墻邊,正仰首看著墻壁,而墻壁上密密麻麻的草書字體完美,字里行間卻更顯狂妄。 有些人則拿了一本書正認(rèn)認(rèn)真真的看著,有些人甚至還在悠閑的哼著小曲兒。 還有些人則是低低的啜泣,還有些人正用自己的雙手掐著脖子,然后越掐越緊,直至變成紫紅色,卻在最后一刻似是使不上力氣,又似是沒有膽量一般的頹然放開手,癱軟在地,一臉的哀凄之色。 他們都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連眼角都沒有朝著諸葛傲霜的方向斜過來一絲絲。 諸葛傲霜抿了抿唇,大大方方的走在牢房長長的走道上,同樣也無視了這些人的各種動作。 她要找的,僅僅只是那兩個或許能夠讓她得到答案的人。 邁著堅定的步伐,諸葛傲霜緩緩的走到了走道的盡頭。 盡頭黑漆漆的,若不是諸葛傲霜有著深厚的內(nèi)力,又是練武之人,恐怕還真看不到這盡頭左邊竟還有這樣一間小小的不起眼的牢房。 牢房很黑,很窄小,甚至很陰暗。 里面,走的近了,能夠看到一男一女。 男的身材頎長,一雙桃花眼勾魂攝魄,笑起來嘴角揚起十五度,好似女人一般美。這男人的一張臉何其熟悉,不就是當(dāng)日在湖邊遇到的巫族太子司馬彥還是何人? 而女的更不是別人,正是當(dāng)日闖入白國皇宮暗中射箭想要至諸葛傲霜于死地的慕容雨潔。 嬌縱跋扈的巫族郡主! “什么人?”一道有些低沉的嗓音突然響起。 諸葛傲霜微微蹙眉。 這個聲音,倒也很是熟悉。 “司馬彥,你連我都不認(rèn)得了嗎?”諸葛傲霜倒也不退避,大大方方的走了出來,對著警惕的司馬彥微微一笑,笑容里更多的卻是深深的冷漠。 這個人,盡管聲音很像,盡管容貌很像,盡管那一雙桃花眼也像,但是……有些地方,卻怎么也改變不了的。 那就是那種淡然,那種自信。 先前在河邊與他相遇的司馬彥,是淡然從容的,他的桃花眼里雖然笑吟吟的,但是卻藏著淡漠,不把別人生死放在眼中的淡漠。 而自信,更是容易辨別。 河邊的司馬彥,是個自信到狂妄的家伙,似乎什么都想得到,猜得到。 她躲過了全國官兵的通緝,最為松懈,最為自信的認(rèn)為別人不會發(fā)現(xiàn)她的時候,他卻出現(xiàn)了。 那時候,他眼里的自信,似乎是與生俱來,無法磨滅的。 而現(xiàn)在站在牢里的司馬彥,雖然也有著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那嘴角雖然也是微微揚起十五度,但是眼中更多的確是疑惑和憤怒,自信這種東西,至少諸葛傲霜沒有在他的眼里看到。 司馬彥和慕容雨潔隔的很近,近的慕容雨潔的手都放在了司馬彥的腰上。 若是換做外面的司馬彥,那個在河邊與她諸葛傲霜遇見的司馬彥的話,那么她絕對相信,他肯定會躲,而且還會躲的不留痕跡。 所以,在看到眼前的司馬彥以后,諸葛傲霜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 那個在外面遇到的,那個此刻正當(dāng)著巫族太子的男人,不是真正的巫族太子!而這個真正的巫族太子,卻被外面的那個人好似圈養(yǎng)寵物一般,關(guān)在了這里。 這個時候,諸葛傲霜更加能夠猜到,外面的那些錦衣華服之人的身份。 想必都是些達(dá)官貴人家的千金或者公子,而這些人的價值,恐怕無一例外的,都是為了牽制在朝堂外面的那些有權(quán)有勢的巫族官員。 這種手段,這種能力,普天之下,恐怕,只有他了。 諸葛傲霜尖尖的指甲不自覺的掐進(jìn)了掌心,她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靈魂早就飄向了那些早早的回憶,那些原本藏在心底深處,她不愿記起的東西。 “我為什么要認(rèn)識你?你是誰?”司馬彥的話語激不起諸葛傲霜正掙扎不安的思緒,得不到她任何的回應(yīng)。 諸葛傲霜不回答,司馬彥卻不放棄,他繼續(xù)的追問:“你認(rèn)識我嗎?你可以放我出去嗎?你怎么來這里的?” “……” 諸葛傲霜依舊沒有回答他的話語,將他徹底的無視了。 “喂!你是來救本郡主的吧,既然這樣,還磨磨蹭蹭做什么?還不快打開牢門放本郡主出去?” 慕容雨潔不管在什么地方,都是一副大小姐脾氣,她的驕傲似乎總是用錯了地方。 諸葛傲霜搖了搖頭,對著慕容雨潔道“我可以放你出去,但是你要告訴我,為什么喊諸葛傲霜野種?” 慕容雨潔上上下下的打量了此刻的諸葛傲霜一眼,看到她普普通通的丫鬟裝,稍稍有些凌亂的丫鬟發(fā)髻,還有頭上別著的只值個幾兩銀子的發(fā)簪,叱道:“喲,原來是那個野種叫來的?她還真是沒有自知之明阿!” 諸葛傲霜抬起手輕輕揉了揉太陽xue,淡淡的道:“呱噪?!?/br> “阿~~~~~~”她一句輕輕的話語,伴隨著的卻是慕容雨潔驚恐的長長尖叫。 原本應(yīng)該在諸葛傲霜發(fā)間好好別著的不值錢的淡色發(fā)簪,好似閃電一般穿過慕容雨潔右邊臉頰的點點皮膚,刺入了慕容雨潔身后的墻壁,深埋了進(jìn)去。 一個眨眼的時間都沒到,慕容雨潔就渾身都是冷汗,她只感覺自己從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整個人似是失去了力氣,忍不住的晃了晃,前一刻還嬌縱跋扈的巫族郡主不顧儀態(tài)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嚇的連連喘氣:“你……你……你別過來……” 郡主嬌生慣養(yǎng)的,倒是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此刻見到諸葛傲霜,就好似見到了魔鬼。 諸葛傲霜冷冷一笑:“不想死的就快說,就算我不進(jìn)來,也能捏死你?!?/br> 不得不說,諸葛傲霜這招,直接戳中了慕容雨潔的軟肋。 “我說……”慕容雨潔聞言忙點了點頭,怕諸葛傲霜對她有什么動作,忙道:“因為那野種的娘偷情,懷了野男人的種!諸葛傲霜是野種,是她娘跟別人的野種!她不是先皇的孩子!” 第087章 熟悉又陌生 慕容雨潔的一句話,石破天驚。 不是先皇的孩子? 是她娘和野男人偷情的野種? 什么意思? 諸葛傲霜不是諸葛府的九小姐嗎? 就算是前世,她白梅也是白國的長公主,是父皇白睿誠的女兒! 而這兩個身份,完全跟這巫族無關(guān),又怎么會成了一個野種? 白梅眉眼一厲,伸出白皙的手,隔空對著慕容雨潔沒有傷的臉就是狠狠的一巴掌。 “啪!”清脆響亮的聲音,讓激動的正在喊野種的慕容雨潔張大了嘴巴,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 良久,慕容雨潔捂著發(fā)疼的腫起老高的臉頰,支支吾吾道:“你……你……又打本郡主?” 雖然習(xí)慣了本郡主的自稱,但是這次這話與先前的嬌縱跋扈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次,她說話的時候,時不時的退后,更是時不時的往司馬彥的身后躲。 司馬彥把慕容雨潔擋在身后,看著諸葛傲霜的眼神里竟有nongnong的憎恨:“白國公主就是野種,而重生后成為諸葛傲霜,激活了巫族血液的她更加是!” 諸葛傲霜原本覺得震撼,覺得不可思議,可是聽到這一句,已經(jīng)習(xí)慣了面無表情鎮(zhèn)定自如的她,竟然不自覺的臉部肌rou抽搐了下。 這個巫族太子說,白國公主重生后的諸葛傲霜……這兩個名字,這兩個身份,為何他會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