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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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桔吞吞吐吐道:“娘,娘也有了,日子跟我差不多。” 說完緊張地盯著丈夫臉龐。 趙沉呆若木雞。 ~ 京城里消息傳得最快,阿桔有孕一事被親戚們知道后,很快就傳開了。 又要當?shù)?,趙沉在宮里當差時嘴角笑容都比平時多,旁人見到他也都恭喜。 這種情形清郡王撞見過好幾次。 回到郡王府,他問妻子:“上次柳姨娘的孩子是怎么沒的來著?” 郡王妃挑挑眉,嘆口氣道:“那時她月份淺,郎中說要安心養(yǎng)胎,所以她兄長病逝的消息我吩咐人瞞著她,也不知道哪個嘴碎的說漏了嘴,柳姨娘得知后傷心過度,就……” 清郡王如今有了子嗣,精力都放在朝堂上,對一個姨娘的小產(chǎn)并不是很上心,也沒有閑心管后院女人的爭風吃醋。得了妻子回答,他小坐片刻就去了書房。 喊來心腹,他低聲囑咐了一番。 小廝點頭應下,飛快退了出去。 清郡王望著門口冷笑。 郭子敬家世簡單,為人他也抓不到什么錯處,暫且拿他沒辦法。趙沉他倒是抓到一個,可惜想來想去似乎也沒什么用。女人嘛,嫁都嫁了,兒子女兒也都生了,得知真相后最多哭鬧一次,趙沉哄哄也就是了,因此他沒有費事。 但現(xiàn)在不一樣了,林氏有了身孕,一不小心就會…… 趙沉不是出了名的寵媳婦疼孩子嗎,那他要讓趙沉疼一輩子。 作者有話要說: 趙燦燦:爹爹,伯伯送了我一個搓衣板,怎么用啊? 趙灰灰:…… ☆、第155章 六月酷暑,連續(xù)旱了半個月,終于下雨了。 外面大雨如注,屋里阿桔看著并排躺在身邊呼呼大睡的三個孩子,心里一片寧靜。 燦燦穿了外祖母給她做的水綠睡衣,上面繡了兩只小鴨子。因為外祖母告訴她娘親小時候放過鴨子,燦燦就特別喜歡這件,旁的衣服她稀罕幾日就膩了,這個倒是一直穿著。 平哥兒安哥兒只穿了肚.兜,阿桔怕他們涼到,給他們蓋上了薄被。 看看三個孩子,阿桔又低頭看肚子。 也不知道這回生的是男是女,還有婆母…… 阿桔搖頭失笑,想起來公爹欣喜若狂的樣子。 關于寧氏到底在哪里養(yǎng)胎,趙沉堅持留母親在自家,生完孩子坐完月子再搬過去。趙允廷當然希望妻子在自己身邊,不過想想妻子年紀不小了,跟兒子住一起每日都能見到孫子孫女應該更適合她養(yǎng)胎,就沒有堅持。 人不搬走,關系肯定要早早定下來的。 寧 氏診出身孕不久,為了掩人耳目,趙允廷特意出了一次門,機緣巧合對一位貌丑心善的山里姑娘動了心,更是在短短三日將對方娶進家門。成親當日,趙允廷只請了 自家親戚熱鬧,阿桔跟趙沉也領著孩子去了,但只有她們一家人知道,婆母還待在自家侯府享清閑呢。因為丑陋,侯夫人從未示人,大婚后也沒有進宮拜見皇上。唐 文帝感慨重臣老來得遇良配,特免了新侯夫人的一應朝賀。 至于自家這邊,趙沉的計劃是等寧氏坐完月子后,讓“義母”回鄉(xiāng)養(yǎng)老,寧氏回延平侯府那邊住上半年后再找借口搬回來,趙允廷繼續(xù)兩邊跑。借口趙沉都想好了,繼母跟太夫人相沖…… 一想到趙沉說這話時冷笑的樣子,阿桔就覺得丈夫特小氣,誰要是得罪他,他會記一輩子。 蔣嬤嬤放輕步子走了進來,看看三個孩子,笑著道:“陳守回來了?!?/br> 阿桔點點頭。 早上趙沉進宮時還是大晴天,晌午吃飯的時候突然下起了雨,阿桔見這雨越下越大恐怕天黑了都不會停,就派陳守進宮給趙沉送蓑衣去,免得回來淋雨,另外也給趙允廷林賢送了一份,以防萬一。 與此同時,郡王府,一個黑衣小廝正在回話:“主子,那邊都安排好了,現(xiàn)在那二人差不多快到武英侯府了?!?/br> 清郡王歪靠在榻上,閉著眼睛懶懶道:“孩子呢?” “我讓人將孩子關在扣留他們的那間四合院里,他們辦完事自會回去找孩子,到那時咱們的人都走得無影無蹤了,趙家再厲害也查不到咱們頭上。” 清郡王點點頭:“干得不錯,讓咱們的人都回來吧,一個都不用再盯著,那邊有什么消息很快就會自己傳出來的?!?/br> “是!”小廝立即出去傳話了。 清郡王睜開眼睛,手里慢悠悠搖著扇子。 當初他派人去查趙沉在登州的事,其實沒抱什么希望,得知林氏之前有過一位青梅竹馬的未婚夫,然后先是未婚夫被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姑娘搶走,緊接著就是趙沉登門提親,他就猜到其中肯定有蹊蹺。抓住那女人拿孩子一威脅,對方便什么都招了。 原來林氏曾經(jīng)對未婚夫情有獨鐘根本看不上趙沉,趙沉才想出這種辦法拆散鴛鴦。 若是林氏貪戀權貴移情別戀,這事揪出來也沒意義,但林氏顯然是個淳樸的村里姑娘,今日得知身邊的丈夫其實是個道貌岸然的狼,她深深喜歡的未婚夫是因為趙沉陷害才娶了別人,她能不傷心能不恨趙沉? 恨吧,恨得動了胎氣,如果林氏鉆死腦筋一尸兩命,他會更高興的。 ~ 武英侯府門外。 大雨瓢潑,一對夫妻撐著傘腳步踉蹌地走了過來,快到門口時,他們腳步明顯慢了一下,只是略加躊躇后,還是走了過去。 聽到敲門聲,門房舉傘過來開門,見外面站了兩個渾身濕透的家伙,看衣著像是鄉(xiāng)下來的,狐疑地問道:“你們是?” 如娘泣不成聲,孟仲景穩(wěn)穩(wěn)扶著妻子,有些緊張地解釋:“這位管事,我們,我們從登州來,是趙夫人的同鄉(xiāng),今日有急事要見夫人,還請管事幫忙通傳一聲?!?/br> 門房看看靠在男人懷里泣不成聲的女人,皺眉問他:“你有證據(jù)證明你們認識我們夫人嗎?”夫人確實是登州人,他不能貿然趕人,但也不能隨便對方說什么他就進去通傳。 孟仲景抿抿唇,看著門房眼睛道:“趙夫人家在村子西北角最后一條街從左數(shù)第二家,院子里種了柿子樹……我們真的是同鄉(xiāng),我姓孟名仲景,管事回話時報我姓名,趙夫人一定會見我們的?!?/br> 他目光坦誠堅定,門房猶豫片刻,讓他們等著,他使人去回稟。 話先傳到了綠云那里,綠云是跟著阿桔從登州來的,當然知道孟仲景。她自己不敢拿主意,又本能地覺得夫人見孟仲景可能會惹侯爺不快,就打算先告知蔣嬤嬤,趕巧蔣嬤嬤正在內室陪夫人說話。綠云悄悄挑開門簾一角,想偷偷叫蔣嬤嬤出來,沒想先被阿桔瞧見了。 “有事?”阿桔疑惑地問。 綠云強自鎮(zhèn)定下來,笑著道:“沒事,就是我給嬤嬤做了一雙鞋,想請嬤嬤試試,既然嬤嬤在陪夫人說話,那一會兒嬤嬤出來再試好了?!背Y嬤嬤笑笑,轉身就要走。 “等等,到底是什么事,說吧?!卑⒔鄢蛞谎凼Y嬤嬤,將人叫住了。 若真是試鞋子,綠云根本不會明知道蔣嬤嬤在陪她還要過來。 綠云忍不住看向蔣嬤嬤。 阿桔皺眉。 蔣嬤嬤更是低聲訓斥道:“到底有什么事?” 夫人問話綠云先看她,難不成她不讓說綠云就不說了?如今的夫人早就不是當年剛嫁到趙家連管教丫鬟都需要她提點的小姑娘了,夫人敬重她依然把她當長輩看,但她說到底只是一個嬤嬤,沒有道理比夫人還有威嚴。 綠云自知不妥,咬咬唇,垂眸道:“夫人,門房說,外面孟仲景夫妻想要見您。” 阿桔心跳漏了一下。 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 她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聽到那個名字了。 良久之后,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他們來做什么?” 綠云依然低著頭:“好像是有急事,說兩人衣裳都快濕透了,孟夫人一直在哭?!?/br> 阿桔看看三個孩子,平靜吩咐道:“先把人請到偏廳,我馬上過去?!?/br> “夫人……”蔣嬤嬤不放心地提醒她,“侯爺那邊?” 阿桔搖搖頭,穿鞋下地,囑咐蔣嬤嬤留在這里照看孩子,她領著錦書錦墨一起朝偏廳走去。 風吹雨斜,錦墨替她撐傘,錦書穩(wěn)穩(wěn)地扶著她。 三人沒走幾步就進了走廊。 棠木屐踩在地上,發(fā)出啪嗒啪嗒輕輕的響。 雨聲木屐聲力,阿桔望著重重雨幕,那些在登州的回憶一幕幕在腦海里閃過,遠些的是童年時光,近些的是孟仲景在門后說很快就能娶她了,是他站在雨里說要護著她,是他在棒子地邊上求如娘嫁給他…… 當時疼得她半夜躲在被窩里偷哭,現(xiàn)在想起來,那些日子好像是一場夢,除了心頭淡淡的悵然,再無其他情緒。 只是大家相識一場,孟仲景既然求上門了,肯定是有急事,她能幫就幫一把。 ~ 偏廳里面,孟仲景正在安撫痛哭不止的妻子,聽到腳步聲,他側頭望去。 他看到一個穿淡青色妝花褙子的少婦轉了過來,他看見她抬眼看過來,目光相對,外面的雨好像停了,什么聲音都沒有了,好像一下子回到了過去。 她俏生生地站在地頭,來喊他們回家吃飯。 她慌張地逃到廚房不給他看…… 太多的回憶,在她越走越近時,倏然打斷,孟仲景最后看一眼柔美賽過當年的姑娘,低下了頭,小聲勸妻子:“阿……趙夫人來了,你別哭了?!彼蔷┏抢锏暮罘蛉?,他再也不能喊她小名了。 如娘紅著眼睛就想往阿桔身上撲,被錦墨一把推開,她還想湊過去,被孟仲景一把拽住。 阿桔沒有理會如娘,落座后直接問孟仲景:“你們怎么來了京城?” 男人面容跟記憶里沒有什么變化,只是好像瘦了些,眼里也全是疲憊。 孟仲景看看她,忽然跪了下去:“阿桔,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我知道你可能早就不在乎了,可我還是想告訴你。這次我們來,是被逼無奈的,我……” “大姑娘求你救救我吧,求求你了!” 如 娘哭著打斷丈夫的話,連續(xù)朝阿桔磕了三個響頭:“大姑娘,我真的不想來的,我想把那些事帶進棺材里的,可是有人把我才兩歲的兒子抓走了,他們用孩子的命逼 我說……大姑娘,我對不起你,當年趙公子求娶不成,命我扮作孤女勾.引仲景,仲景心里其實一直有你,只是被趙公子再三當面挑釁,他自慚形穢,那晚又喝醉酒 才……大姑娘,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是被人賣到登州的瘦.馬,還沒有接過客,趙公子替我贖身,答應我只要我能讓仲景悔婚就把賣身契給我,后來你們走了,我以 為我這輩子可以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了,那些人卻逼我來說出實情……大姑娘,我跟仲景成親六年才得了一個兒子,我真的沒法看他死,求你替我跟趙公子求求情吧,他知 道我來會殺了我的……” 女人說完,伏在地上哭個不停。 錦書錦墨擔憂地看向夫人。 阿桔呆呆地看著如娘。 一 開始她不是特別相信,后來聽如娘當著孟仲景的面說她是那種人,她不由就信了,緊跟著腦子里便浮現(xiàn)了趙沉挑釁孟仲景或是吩咐如娘做事的場景。她跟趙沉做了這 么多年的夫妻,她熟悉他的所有喜怒哀樂,更見過他各種面目,正人君子,陰險小人……熟悉到她完全能想象趙沉做這些事時的神情。 她以為她會生氣,可事實上她費了很大的勁兒才沒讓自己笑出來。 那家伙為了娶她,到底都做過什么? 如果連如娘都是他安排的,村里破天荒出現(xiàn)的劫匪,是不是也是他安排的? 但這些都是她跟趙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