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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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沉有點拿不定去林家時該帶些什么禮。 重了,不太合適,輕了,又怕林父林母私底下說他不懂禮數(shù)。 登州距離京城有千里之遙,他用父親安排的假身份在縣城府城做生意,偶爾應(yīng)酬,送禮一事全讓母親做主,母親開了單子,他看過了學會了,往后便都交給陳平照舊例準備,但這次林家的事母親并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讓母親知道。 這事做的任性又荒唐,回想起來,他都覺得不像是自己能做出來的。為了跟一個農(nóng)女對著干,為了看她生氣,他竟然許諾親自指點一個農(nóng)家孩子?現(xiàn)在還鬧得對方想讓他負責…… 可不知為何,此刻他一點都不覺得麻煩,只好奇她究竟會怎么做。 如果,如果她求他,婚事也不是沒有商量的余地。說到底,他還沒有喜歡的人,曾經(jīng)以為自己的妻子定會從京城名門里選,但深想想,他從未打算借妻族之勢,那 么,他未來的妻子是農(nóng)女是貴女又有何區(qū)別?不過是傳出去好聽不好聽而已,而旁人的目光,是他最不在乎的。只要那個女人能讓他看入眼,只要她身份不是太低, 他都會娶。 一個農(nóng)女,良家子,清清白白,夠了。 最主要的是她挑起了他的欲,讓他想要她,只要她擺足姿態(tài),別再嫌棄他躲他,乖乖讓他看,他便如她所愿。 “少爺,夫人讓人送了一碟櫻桃過來,給您嘗鮮?!?/br> 趙沉目光投向門口:“進來。” 錦墨便一手端著碟子一手挑簾走了進來。她穿了身桃紅衫梨白裙,趙沉看了愣住,記起那日初見阿桔穿的恍惚也是這樣一身。他不由往上看去,發(fā)現(xiàn)錦墨膚色在粉 衫的襯托下顯得白皙紅潤了些,唯一算的出彩的眸子乖順地垂著,只在走到近前時才偷偷看他一眼,馬上又低了下去,緊張立在一旁。 趙沉不動聲色掃過她胸脯,這次卻是半點欲.念也無。 “下去吧?!彼氐溃纯醋雷由霞t潤鮮亮又個頭十足的福山大櫻桃,又添了一句:“讓陳平進來?!?/br> “是?!卞\墨乖乖退下,出屋時眼中才露出失望懊惱。少爺從來沒有正眼看過她,她心中傾慕,卻不敢有半點非分之想,誰料那日少爺終于對她有了些許不同,雖最后不知為何沒讓她服侍,她心里也生出了希望,可惜這幾日少爺又冷了下來。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錯? 她茫然地去喊陳平。 次日,趙沉以去縣城為由領(lǐng)著陳平出發(fā)了,帶了兩罐毛尖,一籃福山櫻桃。 他并沒有直接去林家,依然在河邊等候林重九,一直教到將近晌午,才讓陳平留在河邊看守馬車,自己提著茶葉,讓林重九抱著櫻桃,兩人緩緩朝村子走去?,F(xiàn)在他的身份是林重九半個師父,本就不想張揚,坐馬車進村必定會引人觀望,眼下獨自前去,便是普通做客。 上了一個小坡,林重九指著自家后院道:“趙大哥,那便是我家了,我爹他們肯定都在等著咱們呢!” 趙沉頗有興致地打量林家后院。 宅子在這邊鄉(xiāng)下算是不錯的了,怪不得把她養(yǎng)的細皮嫩.rou,渾然不似村女。 繞過路旁農(nóng)舍,轉(zhuǎn)彎,就見林老爺跟一個壯實男子并肩站在一顆柳樹下,瞧見他們立即迎了過來。 趙沉將茶葉放到籃子里,示意林重九先進去,轉(zhuǎn)而笑著朝林賢行禮:“伯父在屋里歇著便是,何必出來?倒是晚輩疏忽,勞伯父久等了?!?/br> 他謙謙有禮,很容易讓人生出好感,林賢回禮道:“趙公子親至便已令寒舍蓬蓽生輝,何須破費?”說著給他介紹孟仲景:“這是我準女婿,姓孟,名仲景,去年跟長女定的親,趙公子是貴人,我特意叫他過來也開開眼界。” 準女婿…… 趙沉嘴角笑容有些凝固,但也只是轉(zhuǎn)瞬,贊道:“孟兄一表人才,晚輩先恭賀伯父喜得佳婿?!?/br> 他一身月白錦袍,生的又是芝蘭玉樹,孟仲景頭一次跟這樣的富家公子打交道,不免有些拘謹,人家以兄弟相稱,他再喊趙公子不合適,支吾片刻才喚了聲“趙兄”。 趙沉頷首,目光自然而然落到林賢身上。 林賢謙遜道:“在趙公子面前,仲景算什么一表人才,能下地干活過日子就行了。走,咱們?nèi)ノ堇镒!鄙焓职讶送鹤永镎?。趙沉笑笑,從容往里走,孟仲景則以晚輩身份走在林賢一側(cè),落后一步。 早在林重九跑進來時,柳氏便知道救命恩人來了,囑咐阿桔看著廚房,她緊張地在廚房門口等著,一看三人進來,便快步走下臺階,朝趙沉謝道:“趙公子來了啊,幸好有你我們家小九才撿回一條命,這份恩情,我跟小九他爹這輩子都銘記在心!” 趙沉頓足朝她行禮:“伯母言重了,我跟小九有緣,舉手之勞而已,伯母切莫再提。” 柳氏感激地不知該如何是好,看看丈夫,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行,那你們快去屋里說話吧,飯菜一會兒就好了,農(nóng)家里沒什么好東西,趙公子別嫌棄啊。” “伯母太客氣了。”趙沉笑著搖頭,目送她進了廚房才繼續(xù)往前走,路過廚房門口,他朝那邊瞥了一眼。 沒有看見人。 不在里面,還是躲起來了? 他領(lǐng)頭走在前面,沒人能看見他眼里的寒意。 三人進了堂屋,桌上茶水都已經(jīng)備足,林賢與趙沉并列坐于北面主座,孟仲景坐在了林賢下首。 趙沉客氣知禮,沒有半點富家少爺?shù)陌翚?,但從始至終,除了林賢主動提起孟仲景,他沒有看孟仲景一眼,也沒有跟他說半個字,可他帶著笑容落落大方坐在那兒,無論是林賢還是孟仲景,誰都不覺得受了冷落,畢竟,孟仲景沉默寡言,也沒有太熱絡(luò)地跟趙沉搭話。 孟仲景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他在岳父大人面前都拘謹,更不用說身份更高的陌生少爺了。 好在林賢此人還算圓滑,接人待物都有一套,東一句西一句,兩人誰都有話說。 用飯時,趙沉跟孟仲景坐對面。 趙沉暗暗觀察對面的男人。 五官硬朗堅毅,膚色麥黃,身材高大,在村里確實算得上不錯的女婿人選了。 出了村子,連他身邊的隨從都不如。 所以,她想悔婚了,想探探他的底細確定他的心意后再央求父母退親? 該說她攀龍附鳳,還是慧眼識珠? 她準備什么時候來找他? 趙沉開始向林賢敬酒。 林賢本就喜歡沒事小喝兩杯,現(xiàn)在高興,自然也陪他喝。 酒過三巡,孟仲景跟林賢面上沒什么異樣,趙沉白皙的臉龐浮上了紅暈,搖頭道:“伯父,伯父不能再喝了,我酒量淺,再喝下午就沒法教小九了?!?/br> 林賢見他有了醉意,爽朗笑道:“好,趙公子吃菜!” 趙沉連連道謝。 飯后,趙沉想告辭,身形卻有些搖晃,林賢勸他在自家歇歇,讓林重九扶他去西屋休息。 孟仲景掃了一眼廚房,雖然不舍,還是提出告辭。 林賢知道準女婿不太自在,便讓他走了。 烈日高照,一家人紛紛回屋歇晌。 上房西屋,趙沉側(cè)身面朝墻壁而躺,半點睡意也無。旁邊林重九大概是上午累著了,睡著沒多久竟然打起了鼾。趙沉心中煩躁,索性坐了起來,回想這幾日的事情,更多的還是猜測她打算何時來尋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聽到院子里有輕輕的開門聲。 趙沉立即湊到窗前。 農(nóng)家窗戶分兩層,上面是三扇大窗,在外面訂上紗窗,白日里把木窗支起來通風,下面一排小窗則糊了窗紙。他悄悄戳個洞,偷眼看去。 看見她將洗臉水潑到了菜園里,然后進了一間屋子。 林重九跟他說過林家房屋布置,趙沉心中微動,悄然下地,無聲無息開了堂屋門,直奔書房。 她不好好睡覺,故意弄出動靜又去了那邊,不是等他又是做什么? 書房門被人推開時,阿桔正彎腰站在那盆吊蘭前看花。 許是那個趙公子跟未婚夫都來了,她心里有事睡不著,怕弄出動靜影響meimei午睡,干脆來書房待著。 聽到開門聲,她詫異地扭頭,卻怎么都沒想到會對上那個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這里的男人。 她下意識地往后退,驚懼又防備:“你,你……” 趙沉微微瞇了瞇眼,一邊反手插門,一邊盯著她問:“我來做什么?不是你叫我過來的嗎?”那在見到孟仲景知道她有未婚夫時便被他刻意壓下去的憤怒,還有這短暫又漫長等待帶來的煩躁,都在看到她防備的眼神時竄了起來。 她防備什么,難道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她還要玩欲擒故縱的把戲? 兩人相隔并不遠,男人目光幽幽,如獵食的狼。阿桔心知不妙,一邊往后退一邊強自鎮(zhèn)定道:“趙公子,我,我沒有叫你來,你救了我弟弟,我們?nèi)胰硕几屑つ?,還請你……” 話未說完,方才還站在門前的男人突然撲了過來,阿桔大驚,剛要喊人,嘴巴已被一只大手緊緊捂住。她魂飛魄散,伸手要掙,身體卻被狠狠壓到了墻上,她奮力掙扎,只換來男人身體更緊密的貼合,緊到她都能感受到胸口被壓迫,感受到有陌生奇怪的物抵在了自己身上。 片刻怔愣,阿桔羞憤欲死。 ☆、第13章 清白 阿桔掙扎,趙沉死死壓著她。 逃不掉,阿桔怒目而視,這是她家,她不信他真敢做什么! 她這般,趙沉倒是笑了笑。 他一手捂著她嘴,一手將她兩手固定在她身后,只讓她肩膀貼著墻。這樣的姿勢,她被迫迎接他,他肆無忌憚地貼上去,讓她感受自己,他也感受她的傲人身段。等她終于認命不掙了,趙沉低頭,看她不知是因生氣還是羞惱而漲紅的臉,看她那雙裝滿了憤怒卻更加動人的瀲滟眸子。 “你氣什么?你讓你弟弟打聽我是否成親,難道不是想讓我對你負責?現(xiàn)在你不睡覺特意來這里等我,難道不是想誘我過來催我娶你?阿桔,你生成這樣,確實有惑人的資格,但不要繼續(xù)故作矜持扭捏作態(tài),次數(shù)多了,我會沒有耐性?!?/br> 他目光冰冷,鄙夷又嘲諷,阿桔心中怒火漸漸變成不可置信,他,他在說什么? 趙沉下意識將她的震驚理解成心思被拆穿,他冷笑,低聲警告道:“現(xiàn)在我松手,咱們好好商量婚事,只要你跟孟家退親,我馬上娶你。如果你還要假裝清高欲迎還拒,我不會再陪你玩下去?!毖粤T深深看她一眼,松了手,身體卻沒有退開,霸道地將她禁錮自己與墻壁中間。 他神色認真,字字凝重,阿桔知道,此時不是驚慌抗拒的時候。 她可以喊人,但左右都有鄰居,驚動他們,他們會怎么想? 她垂眸,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回想他進屋后說過的所有話,然后一一解釋給他聽:“趙公子怕是誤會了,我從來沒讓弟弟打聽過你,也沒想讓你負責,現(xiàn)在來書 房,是因為我晌午向來覺短,醒了便來這邊看書。至于婚事,我跟仲……我跟他情投意合,未曾有過退親之念,還請趙公子放手,今日之事就當沒有發(fā)生過?!?/br> 趙沉審視地看她,目光幽深。 她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如此鎮(zhèn)定。 他不想信她,卻記起林重九曾經(jīng)說過,她醒的確實早,所以會去河邊找他…… “你弟弟問我年歲幾何可否成家,不是你讓打聽的?”他盯著她,面無表情地問。 “不是。”阿桔毫不躲閃地直視他:“我已有婚約,怎會好奇問你?定是我弟弟……” “別狡辯了,他一個七歲稚童懂什么,分明是你指使他問的?!壁w沉突地打斷她,嘴角浮起冷笑:“你被我碰過被我看過,除了我還能嫁誰?阿桔,我最后說一次,別再玩什么把戲,我既然碰了你,便會對你負責,只要你跟孟家退親……” “我不用你負責!”他越說越離譜,阿桔猛地打斷他,完全不懂這人到底在想什么,先是失禮窺視后又設(shè)計戲弄,她躲他都來不及,怎會跟他玩什么把戲? 趙沉面若冰霜,低頭看她胸口,再抬眼看她:“我碰了你,便要負責?!彼讲幌虢o,他偏越想要,只是簡單地挨著她他便渴望得不行,這樣的女人,他以后都未 必能碰到。何況此刻承認其中有誤會,之前那些承諾娶她的話,豈不是證實他自作多情?讓一個農(nóng)女笑話他鄙夷他,他不會給她這種機會。 他壓得她更緊,特別是某個地方,聲音里也多了輕.佻:“你我這樣,你還怎么嫁孟仲景?你不怕他知道后嫌你不貞?” 阿桔瞬間面無血色,想罵他,對上男人滿是戾氣的眼睛,她又害怕了。她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只知道自家一定不如他。阿桔不敢跟他硬碰,咬唇別開眼, 放軟了聲音勸他:“趙公子,那日我與弟弟落水,你救我們乃俠義之舉,碰我也實屬情急無奈,只要你不說出去,沒人知道,趙公子實在不必低就……” “我不覺得是低就。”趙沉不為所動,依然自說自的:“男兒頂天立地,我碰了你,便要負責?!?/br> 頂天立地,強迫一個弱質(zhì)女流也算頂天立地? 知他不過是為自己的惡行找借口,阿桔面現(xiàn)諷刺,憤憤扭頭:“我不用你負責!如果你非要以此威脅,盡管去告訴他好了,你我清清白白,我不信他會因此嫌棄我?!彼现倬敖忉屒宄?,他一定會信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