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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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事,溫如是本不愿去深想。但是認(rèn)識后卿的時間越長,溫如是就越無法理解那個莫名其妙的結(jié)局。 若說事情到了這里也該夠了。后卿都在最后一役中戰(zhàn)死了,廉殤君士居然還要堅持讓黃帝去求女媧娘娘,請她聯(lián)合后卿的親哥哥后土,和紫薇、勾陳、地藏一起,將身化僵尸的魔星后卿封印在五行陣法中,要讓他永世不得翻身。 多大仇啊?! 況且不說其他三位,紫薇和勾陳又是什么人?一個是掌管萬星的大帝,一個是統(tǒng)領(lǐng)萬雷,治理九界,就連四大神獸都在他御下的勾陳天皇。 鼓動四個非同一般的大神,挾制著別人的大哥,合起來鎮(zhèn)壓一個后卿。這樣不依不饒的行為,就很是引人深省了。 就像是冥冥中,有個編劇說,這人得為男主鋪平道路。然后男配就六親不認(rèn),干脆利落地翹了辮子,讓光芒四射的男主人公直接踩著他的尸體光榮上位,也不在乎這個過程到底合不合邏輯。 假如有人要去深究,好吧,大家再臨時編個劇情敷衍一下……呃,目前狀似,連個敷衍都沒有。資料里根本就沒有關(guān)于后卿的詳細(xì)記載! 這里面隱藏著無數(shù)的謎團(tuán)。后卿死得太早,需要他出場的戲份,明顯沒有其他男配來得多。而且不管是在他黑化前,還是黑化后,都沒有對男女主人公造成實質(zhì)性的傷害。 這跟歷屆任務(wù)中的男配相比,真的是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溫如是怎么想也想不通,她只是本能地不希望,跟那個在未來混得風(fēng)生水起的廉殤君士扯上任何瓜葛。 女魃還佇立在凋謝了一大片的花田里看著她。溫如是望著她期待的眼神,終于還是說不出推脫的話。 女魃明知自己不招人待見還專程帶她來這里求人,若是她事到臨頭才反悔,不只是不識好歹,辜負(fù)了女魃的一番好意,也對她目前的困境于事無補(bǔ)。 手鐲上的封印總是要人幫忙解開的,她不能回去找后卿,那就只有想其他的辦法。這個辦法,就在山谷的草廬中。去,可能還有機(jī)會,不去,死了也怨不得別人。 廉殤君士還是一如初見的那般風(fēng)度翩翩。他含笑瞥了眼溫如是腕間枝蔓精美的金鐲,不動聲色地請兩人在院中坐下,分別為她們倒上了一杯香氣四溢的靈茶,這才緩緩開口:“我記得,你好像叫做琉璃,是吧?”也不等溫如是回答,他便接著笑道,“看起來,你跟后卿兄的關(guān)系,并不像當(dāng)初那般親密呢?!?/br> 溫如是心下一沉。倒不是因為他說中了關(guān)鍵,而是有先前的疑問,再一聽廉殤君士這番含沙射影的話,溫如是再怎么不在意,也能聽出他言語中的挑撥。 溫如是沒有答話,只是適當(dāng)?shù)乇憩F(xiàn)出了一絲對后卿的惱怒。 廉殤君士果然中計,他面上的笑容也真誠了幾分:“既然后卿兄的浮空島容不下你,琉璃可以考慮一下,今后在我這里長住下去,谷中花靈眾多,有她們的陪伴,你定不會寂寞。” 溫如是裝作欲言又止,廉殤君士的目光又從她腕間飄過。他執(zhí)起玉盞,言語間似有深意:“要解除后卿所下的封印,還需觀察一段時間才好行事,不過,我可以肯定地告訴你,這里面禁制設(shè)下的,不是什么保護(hù)陣法,而是可以奪人性命的殺機(jī)。” 女魃聞言一愣:“后卿,怎么會……你是不是看錯了?” 廉殤君士蹙眉:“當(dāng)然不會錯,他的手法,難道我會不了解嗎?”他話鋒一轉(zhuǎn),對著女魃正色道,“我說,你要是有事的話,就先去辦吧。再在這里多留幾刻,我這谷里就要被你旱成一片荒蕪了?!?/br> 女魃尷尬地起身,戴上面紗就要告辭,溫如是連忙叫住她:“你要是去南方玩的話,可得叫上我一起去,我還沒見識過那邊的景色呢。” 女魃面色漸緩,輕輕頷首:“好,我走之前一定會來這里找你?!?/br> 目送著女魃離開,溫如是終于將目光轉(zhuǎn)回身旁的男人身上。廉殤君士似有所覺,回頭對她微微笑了笑。那笑容晴朗,猶如四、五月的春光般溫暖,但溫如是卻無法對他生出一絲好感。 只見他招手喚來了一只花精靈,微笑著囑咐溫如是:“你在這里的一切事宜,都由花鈴安排,有什么需要和疑問,盡管跟她說。若是想來找我的話,也可以讓她帶路?!?/br> 溫如是不解,山谷就這么點(diǎn)大,谷中的草廬也就只得這一座,她要是找他,哪需要一只精靈來帶路?不過廉殤君士既然這么說,多半是有原因的。溫如是默默點(diǎn)了點(diǎn)頭,便跟著飛舞在半空中的花鈴走了出去。 花鈴一路將她帶到了山谷背面的花海,徑自向著花田中心飛了過去。溫如是沒有停頓,足尖微點(diǎn),不急不緩地跟在她后面。 兩人左穿右繞的,不過片刻,眼前豁然開朗。 漫山遍野的花海突然消失得干干凈凈,溫如是站在大大小小的竹屋前的空地上,看著數(shù)不清的山精樹怪在屋外說笑打鬧,不由地微微勾了勾嘴角。 廉殤君士就這么篤定,她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的那一邊對付后卿? ☆、第130章 神仙?妖怪?二十一 溫如是在廉殤君士的山谷中一住就是半個多月。這半個月里,每次跟他提起封印的事,他都會作出一副正在竭力為她想辦法的誠懇樣子。 久而久之,溫如是也就只是隔三岔五地假意讓花鈴帶著自己,去他那里刷刷存在感,表示她真的真的很關(guān)心這個問題,其余時間也懶得在他面前露面。 女魃當(dāng)初說的可不是這樣。廉殤君士上昆侖山幫她解印,最多也不會超過半盞茶的功夫,如今輪到她了,就要準(zhǔn)備這個、準(zhǔn)備那個——真當(dāng)她好忽悠???! 溫如是冷笑著躺在竹樓后的花田里。她這段時間也算是把谷里的地形摸清楚了,不過也僅僅只是摸清楚而已。溫如是也是后來才知道,谷前的那片花海只能進(jìn)、不能出,沒有廉殤君士的許可,要想硬闖出去的話,以她的那點(diǎn)靈力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廉殤君士仿佛也不怕溫如是逃跑,或許,在他的眼里,一個被后卿這般對待的小妖怪也無處可去,他能“好心”收留她,并且再給她個希望,溫如是就該感恩戴德了。 可惜,溫如是不是他手下的那幫腦殘,一見到男主光環(huán)就傻得什么都不顧了。 她在谷中待得煩躁,手鐲的事一點(diǎn)進(jìn)展都沒有,女魃也遲遲沒有消息?;糜瓣囍械纳骄珮涔侄际橇畾懢康娜耍_口閉口都是她家主人如何如何優(yōu)秀,如何如何明珠蒙塵,這般絕世無雙的神仙,總有一日會在洪荒世界大放異彩云云…… 一幫子被徹底洗了腦的妖怪,不分場合,不分時間地謳歌著廉殤君士所謂的豐功偉績,仿佛他就真的是個天上少有,地下無雙的大英雄一樣。 溫如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她不耐煩跟她們待在一起,也不想去見廉殤君士。聽多了他的“光輝事跡”,她擔(dān)心一看到他,會忍不住嘔他一臉。 微風(fēng)拂過紫紅色的花海,花枝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照得人暖洋洋的。溫如是干脆化出本體,一骨碌滾到花叢中,躺在枝枝蔓蔓下的陰涼處打盹。 難得能清凈一下,她這一覺就睡到了傍晚。迷迷糊糊間,聽到花鈴在跟人說著話。 對方的聲音很稚嫩:“花鈴姐,今天來的那人長得可真好看,他會在我們這里住下嗎?”溫如是睜開眼,透過葉片之間的縫隙,只見花鈴摸了摸那小妖怪的頭:“你還小,不該問的事別問,主人知道了會不高興的。” 小妖怪吐了吐舌頭,笑著拉著她的手:“我就是問問,你別告訴主人。” “古靈精怪?!被ㄢ徤斐鍪持?,輕輕戳了她腦門一下。 小妖怪嘿嘿笑著捂著自己被戳中的地方:“花鈴姐最好了,怪不得主人喜歡你呢?!?/br> “別瞎說,”花鈴臉色有些不大好,“主人早就心有所屬了,人家啊,可是神界數(shù)一數(shù)二的仙子,我們這種妖怪也就只配在邊上伺候著。前幾天你沒看到,她一進(jìn)草廬,主人高興得那個樣子……” 喜歡的人……瑤華仙子?她來這里干什么?溫如是輕輕挪到葉片邊緣,兩人的腳步剛剛越過她所在的位置。 花鈴邊走邊在小妖怪身上擰了一把:“別以為你轉(zhuǎn)個話題,我就會忘了你干下的好事。下次你要是再敢背著大家跑到禁地那邊去玩,可別再指望我?guī)湍悴m下來。要是被主人發(fā)現(xiàn),別說你的小命不保,就連我也會被你牽連!”小妖怪雪雪呼痛,連聲討?zhàn)垺?/br> 待到兩人的背影漸漸遠(yuǎn)去,溫如是才從花叢中鉆出來?;ㄢ徸炖锏慕?,在山谷的最深處。那里倒是無人看守,據(jù)谷中山精描述,是一個非??膳碌牡胤剑贿^到底可怕在哪里,卻沒有人說得清楚。 溫如是偏頭望著禁地的方向,陷入了沉思。 廉殤君士到底藏著什么秘密在那里?今天來訪的客人又是誰?也許,她該去草廬一探究竟…… 翌日一大早,溫如是剛開門,就看到了守在門外的花鈴。她一見溫如是,便高興地上前道:“主人命我前來接你,別讓他等久了,咱們快走吧?!?/br> 這事可不在溫如是的預(yù)料范圍內(nèi),她一邊關(guān)門,一邊若無其事地問:“這么急,找我有什么事呢?” 花鈴笑盈盈地賣了個關(guān)子:“反正是好事,你去了就知道了。” 溫如是當(dāng)下也不言語,跟著花鈴一路拐出幻影陣,沒過多久就到了草廬。廉殤君士見她入內(nèi),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dāng)?shù)鼐褪疽馑谂赃呑拢骸敖獬憬痂C上封印的東西,已經(jīng)準(zhǔn)備得差不多了。” 溫如是眼睛一亮,就聽廉殤君士接著道,“不過,還有個問題。”他說完這句就停了下來,不急不緩地端起案幾上的靈茶,也不喝,就那么似笑非笑地瞟了她一眼。 “不知,還有什么問題?”溫如是順勢接了下去。在這個時候沒有必要意氣用事,將廉殤君士晾著對她也沒有什么好處,雖然她也很想看看,沒人搭理,他還能怎么擺架子。 廉殤君士的條件很簡單,認(rèn)他為主。當(dāng)然,他的話可不是這么簡單直白,廉殤君士一席話說得是有理有據(jù),仿佛處處站在溫如是的立場為她著想。 可惜,不管他說得再怎么天花亂墜,也把溫如是給惡心壞了。 所謂的認(rèn)主,可不像后卿那樣,就隨隨便便說句話,連個書面憑據(jù)都沒有便了事。廉殤君士的認(rèn)主可是要實打?qū)嵉氐窝嬒缕跫s,以靈魂起誓,永生都不得反悔! 這樣一比較,打著為她好的旗幟誆騙她賣身的廉殤君士,簡直就是個渣! 溫如是低頭黯然道:“后卿,曾經(jīng)也是這么說過,可是,他最后還是……” 廉殤君士一愣,正待開口,她便憂傷地起身,“琉璃雖然不過是個小妖,也是有感情的,經(jīng)此一事,我還沒有準(zhǔn)備好再接受下一位主人,懇請君士體諒,多寬限幾日,讓我再考慮一下?!?/br> 要把握好這個分寸并不容易,既要讓他覺得她確實委屈,又要讓廉殤君士認(rèn)為認(rèn)主是遲早的事,不過是緩幾天而已。不過他既然想要將她收服,無論是因為什么原因,溫如是相信,他也不至于因為這點(diǎn)拖延就跟她翻臉。 廉殤君士果然不以為意,溫情脈脈地又囑咐了幾句,便放溫如是跟花鈴離開。 一路上花鈴說了些什么,溫如是也沒有注意聽。她在草廬就將屋內(nèi)的環(huán)境掃了一遍,在低頭示弱的時候也沒忘了瞥向內(nèi)室。不像有人留宿的樣子,難道是,昨日那小妖怪說的客人已經(jīng)走了? 那人一來,第二天廉殤君士就有意向解除她鐲里的封印,還提出讓她認(rèn)主,這幾件事會不會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溫如是隱隱約約地覺得那人很有可能就是后卿,但又實在看不出有什么蛛絲馬跡。 當(dāng)日夜里,溫如是就用靈力化出一襲黑色羽衣,向著山谷深處飛去。 穿過一片密林,就是個小山坡。坡上種滿了鮮艷的食人花,花下到處都是黏稠的漿液,那漿液淡黃著,底下仿佛還有暗綠色的藤蔓在蠕動。 溫如是深吸了一口氣,凌空就待快速從空中掠過。剛一進(jìn)入食人花的領(lǐng)地,整個山坡上的植物都像活過來了一樣,突然一致轉(zhuǎn)頭對著她的方向。 被漫山遍野的食人花同時直端端地“盯著”,溫如是心里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發(fā)毛。好在她沒有什么密集恐懼癥,否則光就這么一下子,也夠她受不了的了。 溫如是催動靈氣,加快速度向前狂飆。沖至花田正中,忽然一道黑影凌空拍來,她連忙向側(cè)閃避,錯身而過時才看清楚,那黑影實際上是根水桶粗的樹藤。 同樣大小的樹藤正一根根地從下方的花田破土而出,直奔向溫如是所在的位置!她趕緊提升高度,才向上飛出數(shù)十米左右,便被一道無形的屏障給攔了下來! 眼見下方的樹藤越來越多,越來越近,溫如是不敢停留,只好轉(zhuǎn)了個方向繼續(xù)往前沖。 不遠(yuǎn)處的山洞已經(jīng)清晰可見。那洞口外面唯有一片焦土,方圓百米之內(nèi)寸草不生,洞口上方縈繞著淡淡的一層黑霧。 靈魂為白,神魂為金,黑色就代表著此處有魔物——到了這個地步,溫如是也沒有時間去考慮自己此行到底對不對,她只能一個勁地往前疾馳。 一百米,八十米,五十米,三十米……溫如是背上突然一陣劇痛,一條藤蔓狠狠地抽在了她的身上!這一擊將她高高甩飛,然后重重地拍向地面! 視線連續(xù)倒轉(zhuǎn),溫如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地。她只能忍著令人嘔吐的眩暈感,按照記憶中山洞的位置,盡量調(diào)整自己的身形。 急速落下的那一瞬間,溫如是幾乎都能夠看到下面一朵朵丑陋的食人花張著大嘴,等著迎接它們的養(yǎng)料! “石頭也敢啃,就怕你們沒那么好的牙口!”瑩瑩的白光覆上她的拳頭,在空中劃出一道流動的殘影,就在溫如是落地的霎那,轟然擊中了花盤正中!那一拳氣勢如虹,摧枯拉朽地就將它打成了一團(tuán)殘漿! 溫如是化拳為掌,一拍地面,在樹藤重新襲來之前便倒飛回去。 落地的目標(biāo),正是黑霧裊繞的那個山洞。 ☆、第131章 神仙?妖怪?二二 倒飛入洞的溫如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穿過彌漫在外的黑霧,一進(jìn)洞口,就感覺到一股強(qiáng)大的力量拖拽著她往下拉! 她連忙掐訣想要重新飛起,誰料體內(nèi)的靈氣完全就驅(qū)使不動,溫如是的身形不受控制地向著洞底急速下墜。好在她還知道變通,掙扎無果之后立刻就放棄了跟那股力量對抗的心思,迅速幻化成本體。 “嘭——”地一聲,溫如是就一頭扎進(jìn)了洞底的水潭! 潭中的水寒冷得徹骨,若不是原形的抵抗能力還不錯,溫如是估計,她就算沒有被砸向水面的巨大拍擊力摔殘,也承受不了這樣的冰寒。 一探到底,溫如是就趕緊重新變回人形,奮力游上水面。不過幾息間,她發(fā)上的水漬就凝成了霜! 溫如是抖抖索索地攀著潭邊的石頭往岸上爬。她的下半身還沒來得及上岸,眼角余光便掃到洞頂光照不到的黑暗之中,那里仿佛立著一個模糊的身影。 溫如是一頓,小心翼翼地往邊上挪了挪。那潭中的水不知道是什么來歷,縱使她抗性極佳,雙腿也凍得隱隱作痛。 一朵火苗突然在近處燃起,飄飄蕩蕩地落到了她的身上。溫如是閃避不及,忽覺那徹骨的寒冷一點(diǎn)一點(diǎn)地被漸漸驅(qū)散。 對方不像是有惡意。她勉強(qiáng)定了定心神,試探著開口:“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