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空間靈泉之田園醫(yī)女、我在漢朝搞基建[穿書]、[綜漫]讀者們總想磕我的cp、[綜漫]文系少年綱吉君、終極一家之陷入愛情、重生成小土豪、[快穿]拯救男配計劃、寵妻之路、救錯女主后我掉馬了[穿書]、食婚知味
聽到她在背后輕微的舒口氣,蘭顧陰嘴角一揚,竟無奈地笑了下。 ******* 深夜,弦月如勾,掛在天穹,淺淺淡淡的一痕,好似美人殘留下的半抹胭脂印。 一只小紙鳥飛進(jìn)窗,落在那人白皙如玉的掌心上,泛起一閃一閃的朱紅光暈。 蘭顧陰略微瞇眼,從中了解到傳遞來的信息—— 玉牙峰屬于七脈山主山,也是紫荊派的所在之處,以獨門絕技‘迷影劍陣’聞名江湖。掌門是圣云師太,座下共有三十名弟子,自從大弟子兩年前嫁給風(fēng)嗖一刀畢秋文,便將對愛徒的關(guān)愛之情轉(zhuǎn)移到二弟子身上,似乎將來也有意將掌門之位傳讓給她,至于蘇拾花…… 靈力消散,小紙鳥變成普通的折紙。而他腦中回蕩著最后幾句話—— 眾弟子中,武功最弱、悟性最差…… 不被圣云師太看重…… 平日里,經(jīng)常被門里的師姐們使喚,做些雜七雜八的粗活兒…… 總之,是最沒出息的一個! 蘭顧陰眉宇冷不丁顰緊,面前的燭火“咻——”地一下熄滅,最后晃過他的臉,竟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所以,才會被排擠、受欺負(fù),總是去做那些粗重累活,卻還任勞任怨。 憑借這點本事,居然還敢一個人跑到江湖歷練? 然,就是這樣的一個她,有副熱心腸,行俠仗義,挺身而出,甚至將生死置之度外,即使與他,素未謀面。 傻丫頭,真是傻丫頭,傻到輕易就去相信別人,傻到別人稍稍一施好,她便感動得要命。 今日,她信誓旦旦地跟他說,只要有她在身邊,就一定不會讓他受到傷害。 那時她的心里,眼底,只有他。 她要保護(hù)他。 想到這里,蘭顧陰微微一笑,竟覺得十分受用。 燭光重新燃亮起來,他起身,走出房間,晚風(fēng)徐徐,小蟲低鳴,風(fēng)兒里挾著他身上的香,那道清影被朦朧的月色籠罩著,飄幻如非實形,一點即滅。 如此和諧的氣氛,昭示著某人心情似乎極好。 紫荊派中全是女弟子,紫荊派與南流山莊有世交之誼,兩方雖動輒來往,但蘇姑娘在門中除了做些雜活之外,余下時間都在習(xí)練劍術(shù)。 這么說來,她心里當(dāng)真只有他了。 “主子……”無痕見他獨自立在院內(nèi)發(fā)呆,從暗處出現(xiàn)。 “沒什么事,你退下吧?!睆?fù)又一笑。 不愛笑的人一旦笑了,難免叫人心驚rou跳,無痕竟有點不寒而栗的感覺。 “是誰?”遠(yuǎn)處,傳來蘇拾花的喊聲。 無痕睨見蘭顧陰的眼色,迅速消匿在暗夜中。 與此同時,蘇拾花提著長劍沖上前,當(dāng)看清樹下之人,吃了一驚:“阿陰,原來是你?!?/br> “怎么了?”聽她這樣喚他,嗓音就情不自禁柔和起來。 蘇拾花還舉著劍,見那單薄伶仃的身影朝自己臨近,忙放下劍,解釋說:“我在屋子里有些悶,便出來走走,然后,聽到這里有人說話?!?/br> 蘭顧陰聞言迷惑:“沒有,只有我一個人……可能是風(fēng)聲。” 風(fēng)聲嗎?蘇拾花歪著腦袋奇怪:“可是我剛剛,好像見著一條黑影……”說罷,仍不放心地往他背后張望。 “黑影?”蘭顧陰想了想,“那大概……是野熊什么的吧?” “野熊!”蘇拾花一下子當(dāng)了真,把他拉到自己背后,長劍橫于胸前警戒著,那模樣,好像真會有一只野熊跳出來襲人。 蘭顧陰從后注視著她纖瘦的背影,個頭兒不高,肩膀緊緊繃起,像一把打開的小傘,平凡之中卻又透出一股意外的堅強(qiáng),只因她,正在竭力保護(hù)著什么。 在保護(hù)他。 蘇拾花緊張道:“我還是去看看吧,萬一真的讓它闖進(jìn)院子就不好了?!?/br> “沒關(guān)系……闖就闖吧?!?/br> 蘇拾花沒有留意到背后,他的聲音已經(jīng)離得越來越近:“那怎么行呢,要是被它亂闖到茶田,你辛辛苦苦種的茶葉就要被它糟蹋了,總得想個法子把它嚇走才是。” 見她要走,蘭顧陰開口呼喚:“小花……” 蘇拾花一回頭,那清弱身形竟像折掉的柳條一般,微微前傾,嚇得她當(dāng)即棄劍伸出雙臂,將他牢牢接在懷中。 地面映著兩條影子,此時融為一體。 作者有話要說: 555555555 文文好冷,打滾求收藏打滾 大家花一個嘛 t t ☆、[誘] 盈盈腰肢被那一雙手環(huán)緊,他的臉順勢埋在她的頸窩處,喘息若有若無的,有溫?zé)嶂畾?,呵在肌膚上,惹得人陣陣發(fā)癢。 蘇拾花手足無措,卻又不敢推開,只因眼前人瘦弱無骨,而自己正是他唯一的依靠:“阿陰,阿陰,你怎么了?” “我覺得頭疼……”鼻尖蹭過軟軟青絲,她好香,是少女特有的清甜馨香,忍不住想要更深地尋嗅,吸汲、再吸汲…… 身體依稀灼燙。 “不舒服嗎?”蘇拾花明白后,一嘆氣,“你說你,身體不好,偏偏還出來吹夜風(fēng),以后不許一個人晚上出來了。” “嗯……”他嘴角上揚,盡情享受著她的關(guān)心,至于姿勢么,依舊不變。 一股沉默暗昧的氣氛,縈繞在彼此之間。 蘇拾花覺得真奇怪,明明這樣柔弱不堪的一個人,可是環(huán)在她腰上的手臂,卻帶著一種近乎霸道的力道,仿佛把她禁錮在小小的空間里,不準(zhǔn)擺脫,不準(zhǔn)逃離,連呼吸都變稀薄了,她突然感到自己像是一條撞入漁網(wǎng)的小魚,隨著起收的漁網(wǎng)越攏越緊,再也無處可逃。 好熱……他的身體好熱,是發(fā)燒了嗎? 空氣里,全是這個男子的氣息,那體內(nèi)的熱,將骨子里的香也醺了出來,吸入鼻尖,好似一盞泛著月光的梨花香酒,流滲肺腑,使人昏朦朦的要醉去一樣。 擁抱的感覺,是不是就是這樣? 有些沉醉,覺得安逸,還很溫暖…… 星目猛張,她溘然一醒,不不不,為何又在亂想,他只是不舒服,而她不過是借自己的身體讓他依靠,所以他們,并不算是擁抱的…… 蘇拾花有點慌亂,畢竟十六年的人生里,她第一次被男子這樣抱著啊,臉依偎在那平坦而堅實的胸口上,猶如被他保護(hù)著,外界一切風(fēng)雨皆化為烏有,在他的懷里,自己似乎變得好小好小,難道男人的懷抱,都是如此溫暖寬闊的感覺嗎? 像被他的體溫傳染了,蘇拾花面兒陣陣生熱,被風(fēng)一吹,更有些微的暈眩感,過去許久,她聲音帶著點飄忽地問:“你,你覺得好些了嗎?” 蘭顧陰身體一顫,亦如酒醒一般,埋在她頸窩的頭動了動:“嗯……” “在這兒吹風(fēng)不好,我還是先扶你回房吧。”蘇拾花被他蹭的癢,不自覺縮下脖子。 他只是沉默,一言不發(fā)。 “阿陰?”她又喚。 環(huán)著腰肢的手臂,終于緩緩松開,彼此拉開距離后,他很快側(cè)過臉,沒去看她。 蘇拾花突然覺得有點好笑,因為那模樣,簡直像個別扭的小孩子,一副依依不舍的意味。 依依不舍?對著她嗎? 記得他說家人丟棄他不顧了,剛剛一刻,他是不是憶起自己的娘親了? 很少有肩膀能讓他倚靠吧。 蘇拾花又開始母愛泛濫了,小心翼翼扶著他,表情說不出的憐惜。 回到房間,蘭顧陰剛坐到床畔,一只溫軟小手就貼上他的額頭,不禁一怔,隨即明白到她是在為自己試探溫度。 她離得他極近,發(fā)辮都快掃上他的面龐,視線一個不小心,落在前方她膨脹的胸脯上,離著他不過三寸距離,兩團(tuán)渾圓被輕薄的衣衫緊緊兜著,像是已經(jīng)長得成熟,就快掉落的果實,大小看起來足以一手掌握,很、柔軟的感覺…… 喉嚨不自覺動了動。 “真的很燙呢?!碧K拾花專心致志地給他試完溫度,待縮回手時,發(fā)現(xiàn)他的臉也紅紅的,“啊,臉也這么燙,是不是染上風(fēng)寒了!” 她不知道,她才是那罪魁禍?zhǔn)住?/br> 蘭顧陰呼吸微促,有點艱難地迫使目光從兩團(tuán)渾圓處移開:“沒事,歇一會兒便好了,你走吧?!?/br> “真的沒事嗎?”蘇拾花實在不放心。 “嗯,以前我也這樣過……睡一晚上就沒事了?!弊甙?,在他沒后悔之前。 蘇拾花只好替他蓋緊被衾,神情憂郁地離開。 蘭顧陰雙目交睫,平復(fù)著身體欲起的沖動,但過去一會兒,眉頭又蹙起來,因為外面始終沒有傳來合門聲,不由得睜眼,隔著珠簾,外室正點著一盞燭火,而她坐在桌旁的小榻上,盤腿端坐,面前放著武功書冊,嬌小的側(cè)影在燈火中搖曳著,好比一幅神秘的美人圖忽明忽暗著。 她不走,是因為不放心,要留在這里守著他嗎? “咔嚓”一響,萬年寒冰恍若在一息間崩潰融化,變成水,匯成溪,細(xì)細(xì)流淌,所過處,草長花開。 珠簾的每顆晶石上,皆映出她的影子來,被光一折,夢幻迷離,那時,她似乎無處不在。 蘭顧陰一直睜著眼,入了神的看著、看著…… 翌日清晨,他從床上醒來,這么久以來,他從未如此安心的睡過一覺,他的睡意一向清淺,可這回,他居然還做了夢,夢里有她,做些什么忘記了,只是聽她不停地喚著自己的名字,阿陰,阿陰……跟魔咒一樣。 很快抬目,又朝簾外的方向望去,然而,她已經(jīng)不在。 蘭顧陰起身,出屋來到隔壁,舉手,又放下,她陪了他一夜,恐怕這會兒正在熟睡中吧。 欲離開,卻留意房門敞開一條細(xì)縫,里面并未上閂,他下意識一推,門吱呀一聲開了。 屋內(nèi)收拾得十分干凈,雪白的被褥被整整齊齊地堆疊在床角,桌上茶具保留原位,不曾被動過,空氣里暗香流動,是她的氣息。 可是她不在,她不在。 去哪里了! 他又轉(zhuǎn)身去了茶田,沒有,又去了藥圃,沒有,接著又來到廚房,依然沒有。 她就像憑空消失,一張字條也沒留,從他的眼皮子底下徹徹底底消失了。 為什么! 她不是說過要保護(hù)他,要留在他身邊么! 但為什么不說一聲的就離開了? 兩手用力攥緊。 憤怒,從未有過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