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頁
書迷正在閱讀: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擁有、惑君、女帝重生之玩轉(zhuǎn)都市、腹黑王爺?shù)奶靸r棄妃、我超兇的、直男穿書后綁定了綠茶系統(tǒng)、衣冠禽獸、完美無缺、[綜英美]冷核聚變、鴆之媚
林稚水彎了彎眼睛:“茶水苦后回甘,還是沒有冰糖甜?!?/br> ——你心情不好,吃點甜的。 紀(jì)灤陽瞅著那顆冰糖,好幾息了,眼珠子都沒轉(zhuǎn)一下。到轉(zhuǎn)了的時候,嘴角便也微不可查地勾了勾,拿起冰糖往嘴里一扔,咔嚓咔嚓地咀嚼。 林稚水想了想,“既然暗殺不行,那你想過試一下別的辦法嗎?” “別的辦法?還能怎么別的辦法?總不能報官吧?且不提李家和褚家的勢力,官官相護(hù),親親相隱,只說……這事在律法上,也沒有能判的罪。” 人家只是把你們躲藏的地方賣出去,于情,自然可以指責(zé),可于法,還真找不到任何一條判他的。甚至,如果夏家?guī)兹藢儆谔臃?,律法還鼓勵這種出賣的行為。 不過…… 林稚水敏銳察覺出:“如果官府受理,你是可以報官的?” 紀(jì)灤陽點頭:“我是以紀(jì)灤陽的身份去報官,又不是夏珉。而且,哪怕真的被發(fā)現(xiàn)是夏家遺脈也沒關(guān)系,我們家那事比較特殊,具體的真不好跟你說,怕給你惹來禍?zhǔn)拢凑液桶⒛锏恼鎸嵣矸?,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暴露了也無妨。” 說著說著,紀(jì)灤陽陷入了沉思。 林稚水看出來他是有想法了,拿起筷子往空盤子里對平了一下,夾走桌上一塊浸滿蜜汁的雞rou,由大火翻煎的rou塊,油水與蜜液滋滋作響,在味蕾上跳躍時,沒有分毫焦味。 吃了一兩塊,才等來紀(jì)灤陽的回神。 對方默默看向窗外。他們要了一個包廂,三樓,窗外不見高樓,天穹一覽無余。然而紀(jì)灤陽還是把窗戶關(guān)了起來,同時關(guān)在窗外的還有一樓門外市集,燈火通明的喧囂。 “林稚水。” 林稚水抹了抹嘴,放好筷子,鄭重地看著紀(jì)灤陽。 紀(jì)灤陽頓了一下,“我餓了?!彼材闷鹂曜?,開始扒碗里的白米飯。 見他不想說,林稚水也不問,也低頭吃飯。房里只余下筷子和碗碟輕微的碰撞聲。然而,林稚水抬頭時,十次總有四五次能撞見紀(jì)灤陽看他,不知道是不是燭火太盛了,他眼中的深色反而更加幽邃。 吃飯時,紀(jì)灤陽沒有說話,一路回書院時,紀(jì)灤陽也沒有說話,硬是把林稚水送到夢鹿齋西廂房房門口,紀(jì)灤陽依然沒有說話。 他沒進(jìn)房,和林稚水道別后,往院子假山后面一屁股坐下去,下意識想摸酒,才突然想起來唯一那壇子酒送給林稚水了。倒是摸出來一小包煙草,回頭看了看熄了燈的廂房,顧忌了一會兒,還是重新放回袖袋里。 然后,就聽到頭頂傳來聲音,“紀(jì)兄,你在顧慮什么?” 紀(jì)灤陽抬頭,黑夜中看不太清晰林稚水的面容。只察覺一陣風(fēng)從頭上嘯過,少年翻身跳下來,紅衣在昏暗中隨風(fēng)而烈,如同將污穢徹徹底底焚燒干凈的火焰。 “有一個辦法……”紀(jì)灤陽啞著聲說。 “什么辦法?” 紀(jì)灤陽沒接話茬,只是盯著少年,“林稚水。” 他問:“我有不平事,你可還有劍?” 當(dāng)日恨妖城中的少年,能逆著光影,桃花眼里藏著瑩亮的陽光,抱著一往無前的勇氣,去沖擊這人世間所有的齷鹺,可是,如今他功成名就了,十七歲的郡公,風(fēng)姿卓絕,傾盡了天底下的靈氣—— 那個少年,那個雙眼剔透如明鏡的少年,那個說著“這樣不對”,就敢沖進(jìn)公堂,放聲不平的少年,他現(xiàn)在什么都有了,權(quán)勢,地位,世人的崇敬與愛戴。李家與他交好,褚家是和他同一階級的豪門,他還愿意去得罪權(quán)貴,打碎不公嗎? “你之前遲疑不定,就是為了這個?”林稚水詫異,不解,他的表情充斥了困惑,仿佛在說:天底下居然還可以有這個問題? “我的劍……” 少年按著腰間的青蓮劍,稀稀疏疏的星光在他身上斑駁,溫柔地勾勒出英俊挺拔的身姿輪廓。 “不是一直都在嗎?” 第125章 生死決斗 這件事, 林稚水管了。他沒有問紀(jì)灤陽想到了什么辦法,也沒想過這事會不會對他的名譽有損害,他只是拔|出了腰間劍。 “劍, 在此。” ——我有不平事,你可有劍? ——劍, 在此。 紀(jì)灤陽笑得很開懷。也沒辜負(fù)林稚水的信任,讓他去做什么狗屁倒灶的事情, “早聽說林兄洞若觀火, 一點蛛絲馬跡也能夠讓你挖掘出真相,那褚貞的事情皇城里傳得沸沸揚揚?!?/br> “你想讓我?guī)湍悴槭裁???/br> “查……”紀(jì)灤陽算了算時間,“三十一年前, 李渾出賣夏家的事情。我需要證明我和李渾有私仇,他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然后, 我就可以去官府登記, 再光明正大邀請他進(jìn)行生死斗?!?/br> “這的確是個好辦法?!绷种伤浀米约耗翘煲姷嚼顪?,他被酒和賭挖空了身體,少時學(xué)來的一身劍術(shù)只怕也去了七七八八, 比斗的勝者, 反正不會是李渾。 紀(jì)灤陽拿白棉布擦著鋒利的袖箭,半垂著腦袋, 呲出雪亮亮的一口牙。 “你先回去休息, 讓我琢磨一下。三十多年前的事, 有些難辦?!绷种伤w快地運轉(zhuǎn)著腦子,還拉了文字世界的老伙計們一起集思廣益。 豈止“有些”難辦, 時間久遠(yuǎn),哪怕當(dāng)年留下什么證據(jù),如今恐怕早就化為飛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