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頁
書迷正在閱讀:古早文女主,你不配擁有、惑君、女帝重生之玩轉(zhuǎn)都市、腹黑王爺?shù)奶靸r棄妃、我超兇的、直男穿書后綁定了綠茶系統(tǒng)、衣冠禽獸、完美無缺、[綜英美]冷核聚變、鴆之媚
陸縣令端起桌上酒,微微一抬:“那么,此去山高水遠(yuǎn),祝君一路順風(fēng)。” 少年怡然一笑:“也祝君治下興盛,jian宄斂跡。” 推門走出去,或許是巧合,雪止了,風(fēng)卻未停,悠悠蒼天下,少年紅衣翻飛,形若神人憑虛御風(fēng)去。 陸縣令飲了一口熱酒,神思恍惚之跡,驟然想到一句話:他日,大鵬乘風(fēng)起,扶搖直上九萬里。 這金光縣,終究是裝不下他。 * 車馬遠(yuǎn)行,重新駛進(jìn)有妖之山,林稚水順路去了一趟山頂,站在高峰處,遠(yuǎn)眺金光縣。 悠悠蒼天下,日光破云,瀉出金鱗片片,將他生活了十六年的縣城籠罩在金光之中。 忽地,遠(yuǎn)方霧氣飄騰,逐漸看不清家鄉(xiāng)景色。 林稚水愣了愣,只好轉(zhuǎn)身驅(qū)馬,往皇城去。 身后,大風(fēng)起,高天之云頓生波瀾。 此一去,且看萬里風(fēng)濤,莫慮前途。 第79章 巧遇第二 林稚水看著輿圖, 挑了另外一條去皇城的路,好領(lǐng)略不同風(fēng)光。 這一路,茫茫一片白,人跡罕至, 多有大山, 好在木牛流馬走山路非常平穩(wěn), 也不怕累, 倒也沒讓林稚水多受趕路之苦, 就是漸漸分不清云色和天色, 少了一處美景可看。 忽聞得犬吠, 前頭先是一只雪兔逃竄, 后頭三五條黃犬急追, 看毛色, 像是有人飼養(yǎng)的獵犬。 少年遠(yuǎn)遠(yuǎn)望著, 玩心大起,將弓箭取出來, 細(xì)弦繃緊拉彎, 奄的一放,利箭急射而去,從黃犬耳側(cè)擦過, 沖進(jìn)它們的包圍圈中,將雪兔扎了個對穿。 兔子蹬了蹬腿, 便漸漸弱了聲息,軟軟地塌倒箭上。 黃犬們圍著雪兔尸體轉(zhuǎn)圈, 似有些茫然,它們這是被搶了獵物了嗎? 林稚水走過去,將兔子拾起來, 這群獵犬被馴養(yǎng)得很好,碰到人也不攻擊,只是紛紛仰頭看他,像要靠近又不敢靠近,搖著尾巴嗚咽。 “好啦,不欺負(fù)你們了?!鄙倌贻p咳一聲,將雪兔拋到它們眼前,“拿回去交差吧?!?/br> 話是聽不懂了,但是動作能看懂,離得最近那一條黃犬咬住兔子尸身,嗓子里低嗚,其他狗子便也七嘴八舌汪汪叫。 忽而一聲贊嘆:“好俊的箭術(shù)!” 林稚水側(cè)頭,就見一青年手持一枝梅花,頗有閑情逸致地在手中揉搓,雙眼一笑,是雪后初晴的霽色。 他頭上戴冠,已是加冠之年。 獵犬們聽得青年聲音,叼著雪兔回身,跑到他身旁把兔子放下,尾巴直搖,似是在邀功。 青年便彎腰拎起兔耳朵,順帶把梅花折下,撒在犬身上,言語帶笑:“做得不錯!” 拍了拍狗腦袋,又將光禿禿的梅枝扔下,一抬頭,就見紅衣少年已上了馬車,舌尖頂了頂牙根,自言自語,“好吧,沒這個交友的緣分?!毙闹泄质强上В瑓s也沒追上去,只是轉(zhuǎn)過身,晃著兔子往某個方向走,吹一聲口哨,“狗子們,回家嘍!” 黃犬們“哈哧”舌頭,緊隨其后。 * 夜慕來臨,“看來今晚又得在野外過夜了?!绷种伤ь^望了望又幽深又昏暗的天空。 四周是猿鳴啾啾如鬼哭,尋常人聽得,只怕早已嚇破了膽,縱馬狂奔,去尋安全的地方了。 少年眉頭微微一挑,“猿rou……聽說,人吃和人相似的猴子rou,會患病,如果是狼嚎就好了?!彼麚狭藫夏X袋,回身進(jìn)車廂,從暗格里拉出一包rou干,就水撕著吃完。 再看輿圖與天色,覺得還能往前走一走,揉了揉驪駒耳朵,哄它:“好馬兒,再往前走走,如果能找到人家,你也有躲風(fēng)雪的地方了。” 驪駒打了個響鼻,與木牛流馬一道,拉著車子往夜色中沉去。 也不知道林稚水的嘴巴是不是開過光,倒真讓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戶人家,柴門之后,犬吠聲聲。 林稚水上前,想著大門與正屋還有段距離,沒有敲門,只抬高聲音:“你好,我是去往皇城入學(xué)的學(xué)子,風(fēng)深雪重,能不能借個宿?” 片刻后,柴門上懸掛的薜荔藤輕微晃動,淺淺的開鎖聲響,一個人從窄窄的門縫中探出頭來,“不好意思,我家——咦,是你??!” 居然是白天看到的獵犬的主人,這不巧了? 林稚水詫異過后,習(xí)慣性地彎起雙眼:“沒想到我們這么有緣?!?/br> 青年本以為對方下一句是提出借宿,沒曾想,少年自袖中取出一枝白梅,笑吟吟地遞到他眼前,“我看你很喜歡梅花,這可是我采來滿枝中,最香的那一束,送你啦?!?/br> 青年傻眉楞眼地接過來,便見少年轉(zhuǎn)身就走,雪霜在他足底咯吱作響。他愕然:“你不借宿了?” 林稚水回頭,“你不是不方便嗎?” 月色下,白梅似玉,仿佛散發(fā)著幽光。嗅了嗅梅香,青年眼角上揚,笑容懶散:“這不是收了你的租金?”柴門大敝,“相逢就是有緣,進(jìn)來吧?!?/br> * 屋子并不寬敞,但收拾得很整潔,青年將梅花插在桌上空瓶子里,回身笑道:“多了一束寒梅,倒是蓬蓽生輝了。在下姓紀(jì),紀(jì)灤陽,灤河之北的灤陽?!?/br> 以地域為名。 但這里離灤陽,至少有一千三百多公里。 林稚水也不多深究,回道:“林稚水。荷圓初貼水,竹稚未成林的林稚水?!?/br> 紀(jì)灤陽哈哈一笑:“文昌第一若是還未成林,那我等是什么?一叢小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