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如此顯赫的娘家，人又美艷聰慧，公主又極寵么孫，對這個孫媳婦哪有不愛的道理？

    謝琳瑯笑道：“謝謝五奶奶為我引路了?！?/br>
    王寶珠笑道：“若當真認真的論起親戚輩兒了，說一句冒犯王妃娘娘的話，王妃娘娘還能叫我一聲五嫂子呢！這么見外做什么？”

    謝琳瑯自然從善如流，當真叫了一聲五嫂子。

    王寶珠也甚是高興，一路說說笑笑，便引著謝琳瑯進了上房正廳。

    剛進了門，便見珠環(huán)翠繞中間坐著一位鬢發(fā)如銀的老太君，見王寶珠領(lǐng)著人進來，便笑道：“這便是六皇子的媳婦吧？剛才才聽人來報說慕王府的人到了，這會子功夫就進來了，可見是直奔著我這里來的，是個極有孝心的！快過來到我這兒坐著?！?/br>
    端寧大長公主身邊的幾個媳婦奶奶們也都一疊聲兒的笑著稱贊慕王妃。

    謝琳瑯先跪下磕頭拜壽，又說了吉祥話，才笑著走近了，端寧大長公主拉著她的手夸了半晌，然后從手腕子上褪下一雙滿綠的翡翠鐲子來，塞到謝琳瑯手里，道：“六皇子的媳婦我這老婆子是第一次見，你叫我一聲皇祖姑母，這見面禮兒是一定要給的。這也不是什么極好的東西，只是我貼身戴著幾十年了，也算是沾上點兒我這年歲上的福氣罷。你那未見著面的婆婆就極愛收藏些個玉石，她那時就看上了我這對鐲子，我當時因著是先皇后嫂子留下的舊物竟沒舍得。此時給了你，也就算是給她了。”

    謝琳瑯忙道：“這是先皇后的遺物，我怎敢要，還是請皇祖姑母收回去吧?！?/br>
    端寧大長公主道：“雖說是先皇后的舊物，但先皇后也是你正經(jīng)的嫡婆婆，便當作是她給你的也使得?！?/br>
    提起先皇后氣氛不禁有些凝重，周圍的幾個媳婦湊趣兒勸解著才好些了。

    端寧長公主笑道：“罷了，你就放心的收下。等我到了地下，再去找你婆婆讓她賠我些個好東西也就是了?！?/br>
    謝琳瑯便只好收下。

    這對翡翠鐲子水頭極好，又是滿綠，十分難得，更何況貼上了先皇后的標簽，那便是無價之寶了。

    又陪著說了會兒話，端寧大長公主就笑著道：“你們這群年輕媳婦子都出去頑罷，留我們這幫老家伙在這兒說會子話。省得陪著我們這幫老家伙讓你們覺得乏味的慌！”

    王寶珠就笑道：“我們還指望著多聽聽老祖宗說話，好學(xué)著些本領(lǐng)呢！老祖宗定是怕我們偷學(xué)了去，才尋著由頭趕我們走！”

    端寧大長公主指著她笑道：“我的一片好心都被這個捉狹的偏解了去！”

    眾人又笑一回，才陸續(xù)出去。

    公主府宅是御賜的，因著是圣上的親姑姑，所以修建的要比其他的公主府都奢華氣派的多。府邸占地廣闊，亭臺樓榭，湖水假山，無一不有。就連大花園也有好幾個。

    此時姑娘小姐們都被安置在后頭的訪菊園。

    這個季節(jié)菊花開得正好，一片金燦燦的，十分美麗，又有罕見的品種綠菊墨菊等。世家教養(yǎng)的小姐們都是通文墨的，一時間典故笑話兒不斷。又有小姐們起了作詩的雅興，言笑宴宴，氣氛頗好。

    后院的媳婦小姐們都是由王寶珠招呼著，雖然她對誰都是笑意盈盈，爽朗大方，但是謝琳瑯總覺得她對自己好像格外熱情些。雖說她現(xiàn)在是王妃，身份尊貴，但這里比她身份尊貴的也是不少。

    謝琳瑯覺著她像是有話要對自己說，只是客人多，她一直忙著，竟未說得上。

    謝琳瑯和相熟的小姐姑娘們說笑了會兒，便到亭子里去坐了。才坐下沒一會兒，就看見舅母衛(wèi)夫人帶著兩個丫鬟走了過來。謝琳瑯忙過去，笑道：“舅母來了，外祖母可好些兒了？表姐呢，怎么沒見她？”

    衛(wèi)夫人拍著她的手笑道：“你外祖母心口疼本已經(jīng)大好了，誰知昨個下了那場雨，腿疼的毛病竟又犯了，請墨神醫(yī)來瞧過，說是年輕時候雙腿受過極重的陰寒，如今早已深入骨髓，只有作養(yǎng)著，并無他法?！庇值溃骸爸斞绢^剛進來時遇到了李家大小姐，被她拉著說話去了，想來得過一會兒才能見。”

    謝琳瑯便道：“我前兩日便想去瞧外祖母，只是一直沒得閑。等王府的事都安置好了，我便上府去?！币蛱崞鹆四襻t(yī)，才想起來道：“安哥兒如今已經(jīng)大好了，表哥又帶他去了行宮隨駕，整日里騎馬游逛，又有和他差不多年紀的世家公子們，身體已經(jīng)無礙了，精神也好得很。真是要謝謝舅舅舅母。要不是舅舅真是到哪里去找墨神醫(yī)去呢！”

    衛(wèi)夫人含笑道：“我當日聽說安哥兒病倒也是著急的很，如今好了便也放心了。你外祖母一直擔(dān)心安哥兒沒有生母照顧，怕教養(yǎng)不好。如今跟你表哥去了行宮，鍛煉好了也罷。只是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得想個法子才好?！?/br>
    謝琳瑯點頭。

    衛(wèi)夫人又道：“剛才提到墨神醫(yī)，你倒用不著謝你舅舅，這墨神醫(yī)行蹤不定，又不耐煩給官家看病診脈的，哪里容易找得到。那日你舅舅到了橫渡口，倒是遇到了慕王手下的人，說起來墨神醫(yī)還是慕王手下人找到的?！?/br>
    看謝琳瑯的神色，便知道慕王并沒有告訴她此事。便又嘆了口氣，道：“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如今我最擔(dān)心的便是你和慕王了。慕王雖然性子冷峻，倒也不是那不學(xué)無術(shù)的公子哥兒。你若一直念著謝嫻之事，心里存了芥蒂，兩人又怎么能好呢？如今你既已經(jīng)做了慕王妃，要用心經(jīng)營著，便是夫妻，更要用心才是。”

    謝琳瑯知道舅母說得句句都是掏心窩子的話，這些道理她又如何不明白？只是心里轉(zhuǎn)不過來那個勁兒罷了。

    她不想讓舅母擔(dān)心，就胡亂點了頭。

    她們又說了會子話，聽有小丫鬟過來說快要開席了，便起身往園子外面走。

    因兩人想要清清靜靜的說會兒私房話，便繞過了假山，貼著那一處的小徑走。那里種著兩株綠蘿，聽說是從東邊一個島上移過來的，當時圣上見了也贊很好，便送給了親姑姑端寧大長公主。公主很是喜愛，命人精心伺候，這幾年越發(fā)長得好了，越爬越高，底下還搭了一個兩人高的拱形大架子，等綠蘿爬滿了，竟像是一個天然的小綠屋子一樣，且又通風(fēng)清涼。

    謝琳瑯和衛(wèi)夫人正想進去看一看，卻聽里面有聲音清晰的傳出來，兩人初時并未當作一回事，不過，謝琳瑯剛邁開兩步，就生生頓住了。

    謝琳瑯沒想到竟會在此處，他人嘴里聽到自己的事。

    ☆、第29章 流言

    不知道綠蘿屋里此時有幾個人，正笑著說話的這個，聲音柔媚，應(yīng)該已經(jīng)說了有一會兒了，此時正說到慕王妃打賣王府侍妾這段，“這位新王妃可是好大的威風(fēng)，第一次見面就將慕王最寵愛的側(cè)妃打了！”

    有人明顯的驚訝道：“是真的打了？剛才尤夫人您不是說慕王極不給新王妃臉面嗎？她怎的就敢？”

    聽到“尤夫人”這個稱呼，站在旁邊的衛(wèi)夫人明顯震了一下，謝琳瑯看向她，她搖了搖頭，示意謝琳瑯不要出聲。

    尤夫人笑著道：“要不怎么說我們這位新王妃威風(fēng)呢？自是什么都不怕的！打了側(cè)妃還不夠，竟毫無緣故的就將一位夫人也發(fā)賣了。這位夫人伸冤無處，誰讓賣身契捏在人家手里呢！”

    另一個人就道：“這位新王妃可真是膽子大！”

    “剛?cè)胪醺托羞@種事，連名聲都不要了！”

    “聽說慕王現(xiàn)在正往西北行調(diào)度軍糧一事，想必是沒功夫，等騰出空兒來，這位新王妃怕是只有哭的份兒了！”

    尤夫人又道：“只是被發(fā)賣的這位夫人當真可憐，且以王府夫人之尊被賣到了那種地方，又豈有甘心的！正要伺機報復(fù)呢，竟就被人活活打死了。說是兩個無賴相爭，倒連累著她被打死了。說是這么說，誰知道呢？”

    言外之意，便是這位新王妃使人動的手腳了。

    大家頓時一陣附和之聲。

    在京城勛貴的這層社交圈子里，這種主母和侍妾的八卦傳播的最快。這位尤夫人顯然是特意挑這種時候來散播的。端寧大長公主的七十整壽，身份輩分都擺在那里，京城里所有的宗室大族世家貴胄幾乎都到齊了，只要流言開了道口子，自然是一傳十，十傳百。

    而尤夫人既然如此清楚慕王府之事，想來是有意探聽過的。只是就連謝琳瑯都不知道吳夫人最后被人牙子賣到了哪里去，她卻一清二楚，怕是早就盯著慕王府了。

    謝琳瑯當日就知道這些事定會傳出去，王府里那么多雙眼睛看著，不可能把所有人的嘴都堵得嚴實，當然她也并沒有想去堵。只是這位尤夫人特地選擇在這個時候傳播這樣一番話，恐怕并不只是想要壞了謝琳瑯的名聲那么簡單。

    果然，聽她接著道：“聽說這位夫人姓吳，是那位得寵側(cè)妃的‘帳中軍師’呢！先頭的慕王妃才嫁入王府兩年就去世，只怕是那位側(cè)妃和吳夫人的手筆?！?/br>
    綠蘿屋里沉默了一會兒，才有人接話，“前王妃如何去的，想必新王妃作為侄女定是一清二楚！怪不得新王妃一上來就發(fā)作她們二人！竟是為著前王妃報仇呢！”

    接下來大家都不怎么說話了，想必是在細細思慮著這里面的關(guān)節(jié)。如果真是因為側(cè)妃和吳夫人的緣故害得前王妃早逝，那么那個罪名就是砸實的了。雖然誰都沒有明說，但那四個字已經(jīng)清清楚楚的擺在了大家面前：寵妾滅妻。

    這才是尤夫人真正的目的。

    在背后議論慕王妃如何的發(fā)作王府妾侍，即便會讓她名聲不那么好聽，但主母管教侍妾卻也是分內(nèi)事。來公主府拜壽的這些夫人奶奶們，誰又沒有管教侍妾姨娘的事跡呢！所以，即便再怎么傳揚出去，也無關(guān)大礙。但是若把這件事套到慕王身上，那就不一樣了。

    且不說寵妾滅妻是多大的罪，只一旦這個罪名落在慕王身上，對他今后的影響必定是只壞不好的。

    只是，若說前王妃的死是慕王的側(cè)妃和侍妾所謀害，無憑無據(jù)，即便編造的再惟妙惟肖也是沒人信的?？墒切峦蹂敫螅谷徊粏柧売傻木桶l(fā)作了這兩個人，若說是因為她們得罪了新王妃，可為何就偏偏是她們兩個呢？更巧妙的是，前任王妃是新王妃的小姑……

    這一串的事情連在一起，若說是巧合，那也真的是太巧了！

    此時也依然是無憑無據(jù)，可是這些個巧合擺在這里，無法不讓人心生猜想。眾口爍金，只要最后傳到最上面那位的耳朵里，只怕慕王有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

    綠蘿屋里沉默了一陣，就聽有小丫鬟傳話，說是開席了，請大家去廳里坐著。

    于是里面又有說有笑起來，眾人起身便說笑著去了。

    衛(wèi)夫人手心里捏著一把汗，等人都走了，才拉著謝琳瑯到僻靜處，臉色十分難看，直盯了謝琳瑯半晌，才問：“你是故意的？”

    謝琳瑯目光并不躲閃，回問：“舅母這是什么意思？我竟聽不懂?！?/br>
    衛(wèi)夫人急道：“謝嫻還未出閣時身體就十分不好，嫁入王府后也是三天兩頭的病著，且不說還另有緣故，王府里那位側(cè)妃也是趕巧被沾上了此事。你就這樣把責(zé)任都推到了慕王身上，還栽了寵妾滅妻這樣一個名聲給他！這樣的不知輕重！慕王倒楣，你這個慕王妃又能得什么好處？”衛(wèi)夫人真是氣極了，話也說得重。

    謝琳瑯垂首道：“舅母說另有緣故，卻又不肯說與我知道，連爹爹也總是閃爍其辭，難不成舅母竟還不信任于我不成？”

    衛(wèi)夫人擔(dān)心被人偷聽，聲音放得極輕，“此事沒有說與你知道，實是因為你是女兒家，且還年輕，不便知道此事，我原也是想著慢慢再告訴你。說起來也是陳年舊事了，當年在萬壽節(jié)上，謝嫻不知怎地巧遇了三皇子，三皇子便想要去求圣上賜婚，但德妃認為榮安侯府勢衰，不能給三皇子太大助力，故而不同意此事。最后三皇子無奈之下才另擇了鄭國公之嫡次女。而謝嫻一直心緒不虞，且又乍聞三皇子納側(cè)才抑郁而終。慕王也知此事，他能一直待謝嫻相敬如賓至此，實屬難得，你如此怪他，卻是置他于何地？”

    謝琳瑯怔忡，半晌也未能反應(yīng)過來。

    衛(wèi)夫人又嘆息兩聲，才輕言道：“如今你已經(jīng)嫁入慕王府，便不為慕王考慮，也該為你自己考慮。你想為慕王挖個墳?zāi)?，最終也會將你自己葬進去。你母親已經(jīng)去了，你要再有個好歹，可想過你外祖母沒有！”

    謝琳瑯低著頭，不吭聲。

    衛(wèi)夫人見她臉色蒼白，不肯說話，便知道她心里還亂著。這個自己看著長大，像對待自己親生女兒一樣疼的孩子，她必須把其中的厲害說給她聽，“你母親去的早，這個圈子里的人脈關(guān)系沒人教給你，也是我疏忽了。你可知道那個尤夫人是誰？”衛(wèi)夫人指了指上面，“她的jiejie是宮里的麗貴人。”

    麗貴人父親只是個四品官，娘家不顯，她生下公主后才被晉位貴人。她膝下只有一個公主，又沒有兒子可以依靠，為將來計，麗貴人已經(jīng)隱隱壓寶在了太子身上。日后若是太子繼位，她雖不能成為太后，念著今日自己對太子的助力，太子也會給她榮耀體面，成為尊貴的太妃，而自己的女兒也將有所倚靠。

    而太子多了一份助力，自然是求之不得。

    這本就是兩廂情愿的事。

    在這里時間長了，難免惹人打眼，衛(wèi)夫人見她明白過來便也不再多說，拉著她去正廳了。

    進了門便看見太子妃二皇子妃和三皇子妃也都在那里。身邊還坐著幾位夫人奶奶們。這京城里的國公夫人侯夫人差不多都到齊全了，卻沒見著趙氏。此時謝琳瑯也沒時間想她，先上前去給太子妃請安。

    太子妃穿著一身太子妃服制，頭上插著一支金鳳銜珠的步搖，別的倒也罷了，只那顆珠子是圣上親賞的東珠，這滿朝也沒幾個人敢用東珠的。如今中宮懸空，太子妃的尊貴身份擺在那里，自是無人能逾越過去。

    兩位王妃也都是盛妝打扮。

    二皇子妃笑容不多，便是在這種時刻也顯得有些冷淡。三皇子妃倒是一直噙著笑，她皮膚白皙，讓人覺得越發(fā)親切可人。

    太子妃笑道：“六弟妹多禮了，快坐下罷?！?/br>
    三皇子妃便笑道：“聽聞六弟妹是最重規(guī)矩的，剛進王府，就將王府管理的一板一眼。雖說年紀小，倒是厲害的很。”又看了看旁邊的衛(wèi)夫人說道：“也是你這個舅母教導(dǎo)的好?！?/br>
    她說著話的時候一直都是笑吟吟的，語氣聽著也親切，可是在場的誰聽不出來她是在諷刺謝琳瑯打賣侍妾的事？

    剛才綠蘿屋里的尤夫人也在廳里，她眼里笑溢，嘴角微翹，真?zhèn)€是滿臉含笑，因為這里沒有她說話的份兒，她便安靜的坐著，只向這邊笑著看了兩眼。

    衛(wèi)長玉的眉眼就是隨了衛(wèi)夫人，那含著冷光的笑容分外清瀲，衛(wèi)夫人笑著回道：“寧王妃過譽了。不過我這外甥女確實是個懂事知禮的，連圣上也夸過，這才下旨賜給了六皇子做王妃?！?/br>
    三皇子妃笑容一滯，但隨即就恢復(fù)了。

    圣上都夸謝琳瑯懂事，誰還敢說她不懂事？

    太子妃出來打圓場，“剛才皇祖姑母也一直夸呢！我這六弟妹年紀小，是個招人喜歡的?！?/br>
    三皇子妃笑了笑，她雖強忍著，但面上還是帶了股子狠意，又道：“可不是么！榮安侯府出來的姑娘都是極招人喜歡的！豈止是皇祖姑母喜歡呢，連我們這做皇兄皇嫂的也都喜歡的緊！”

    二皇子妃涼涼掃她一眼，不冷不熱的道：“三弟妹這是怎么了？莫不是昨晚沒休息好？怎么緊著拉扯著六弟妹還沒完了呢！”

    一提到昨天夜里，三皇子妃就氣不打一處來，她使勁兒擰著手里那條帕子，咬牙暗道，那個狐媚子，以為被納了側(cè)妃就敢搶爺們兒了？等慢慢找機會再收拾她！

    見三皇子妃沒接話，太子妃有些尷尬的再打圓場，道：“皇祖姑母做壽，父皇還親自為皇祖姑母點了幾出戲，一會兒大家不妨去聽聽，倒搭了好幾個戲臺子呢！”

    眾人自然捧場，便又說起聽戲的事來。

    過了一會兒就聽公主府的嬤嬤進來傳話，太子－爺帶著皇子皇孫和行宮隨駕的公子爺們來給公主拜壽。

    這定是圣上吩咐，讓他們直接從西山行宮來的。

    按例應(yīng)該是太子帶著皇子皇孫還有公主們一起來，這一次正好趕上在行宮，就沒有去宮里接公主們。只有等他們拜完了壽再讓公主們來拜。

    因為正趕上在行宮圍獵，太子便把西山行宮隨行的世家公子們也一起帶了來。

    這些公子們雖然是小孩子居多，但也有幾個是十五六歲的了，正廳里這些個女眷不宜見外男，便都先移去了偏廳坐著。

    等太子等人拜完了壽去前院吃飯時，女眷們才又過來，都在席上坐了。謝琳瑯不耐煩和幾位王妃打言語官司，便尋個空挨著衛(wèi)夫人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