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繁英簡直更喜歡他了：“實話實話，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官家才能說這句話。其他人么……”

    不論貧富，都有可能采取這種方式，擴大資產(chǎn)。抓捕和收購其他國家的平民作為奴隸，一直都是最賺錢的。人嘛，脆弱、戰(zhàn)斗力不強、能被要挾、能被馴服，還能生產(chǎn)出大量有價值的東西。

    “科技才是第一生產(chǎn)力?！绷中Y悲傷的問：“十字軍東征還沒結(jié)束，你覺得我能當(dāng)個軍火販子，給雙方賣熱*武*器嗎？這可是——賺的超級多！”

    王繁英：“不，我還是建議你建造海外的、儒家忠君思想的殖民地?！?/br>
    第142章 萬萬不可啊

    林玄禮叉著腰瞪著老婆：“你好像對于捕鯨這件事，有點支持啊?！?/br>
    王繁英有點疑惑：“怎么了？你吃魚，也吃鳥，你吃獐鹿，也去打獵?；⑵ず亡L皮有什么區(qū)別？它們不都是一樣的動物嗎？愛惜物命，吃干凈就好了?！?/br>
    林玄禮一窒，本來想說保護珍稀動物，但在當(dāng)前歷史時間點上，沒有什么任意航行的海上霸主，鯨魚還算不上珍稀動物——應(yīng)該是超多，大海里到處都是巨大驚悚美麗的超大海洋生物。揮揮手屏退左右：“那是巨大的生命啊，強壯，美麗，遨游在碧海藍天之中，能從氣孔中噴出彩虹，是大自然最美的造物之一，有和人類一樣長的壽命，有自己的族群，文化，還有歌……你那里沒有這種生命么？變成一些工業(yè)原料和食材，太讓人難過了。”

    王繁英大概理解他的心態(tài)了，慢吞吞的說：“有啊。但是吧，我們那里這種與世無爭的生物，能互相溝通，威脅，用武力保證自己安全。捕獵美人魚的人，此生靠近的每個水源都有可能存在危險。生活在風(fēng)中的巨大精靈，誰敢傷害他，就會成為風(fēng)的敵人，風(fēng)會卷走他的一切。陸地上的獸人，誰竊取了他們的幼崽，會懸賞追殺。雖然還有人為了重利鋌而走險，但是有限。十一郎，除非這些鯨魚能公然對捕鯨船發(fā)出威脅，或是你能監(jiān)視四海九州，否則這種事不會停止的?？蓯旱欣@就和大宋一直在打擊的逼良為娼一樣?！?/br>
    林玄禮一想到京城里那些有名的青樓，不由得為之嘆息。他自從穿越以來，對那地方有點好奇，但不想去游覽。對罪犯家的女眷也不太樂意賣做官妓，還叫地方官禁止叔伯親屬把小孩賣入青樓，并嚴(yán)抓人販子，但問題似乎沒有得到多少緩解，供需兩端都沒有斷掉。朝廷上下所有官員都會反對強制關(guān)停這個…行當(dāng)。

    煩躁的揉了把臉：“資本……我也想抑制商人，可我又需要這些人。商君說倒對，這些人就應(yīng)該被榨干碾碎供給國家?！?/br>
    王繁英無可奈何：“對jian商的憤恨，恐怕三千世界都一樣。鯨魚那是大量的財富。陳慶做了個開頭，其他海商都會跟著學(xué)。你可以立法規(guī)定不許這么做，但是，自古以來禁屠令就不太好使。說實話，你這話雖然不是‘何不食rou糜’那種，但也差不多。

    你身份高貴，不需要搶奪什么東西，垂拱而治就能治理好國家。你的斗爭是對內(nèi)的，對自己的欲望。他們的爭斗對外，對同行，對大宋朝廷和其他國家的朝廷，需要和其他人爭搶市場、航道和財富。你可以對粘罕好言相待，卻不能對陳慶多一點寬容和期待？你需要野心家鋪平道路，哪怕之后再殺了他們呢?！?/br>
    林玄禮往后一靠，倒在椅子里，翻了個白眼：“商人的道德滑坡速度，和他資本積累的速度一樣快。如果我下旨制止，他們會把鯨魚賣到別的國家去，對不對？龜為靈殼翠為毛，香獐為麝兔為毫……這個我可以不治罪。我也不買，不用來做工業(yè)材料，不允許他們打廣告。

    但是販賣人口真不行?！?/br>
    簡單給小豪豬講了一下販賣黑奴→南北戰(zhàn)爭→人權(quán)宣言→反噬的一團亂糟糟。

    “這么慢啊?！蓖醴庇⒙冻鲆环N‘這種事好熟悉’的微笑：“奴隸會謀反。身強力壯的奴隸，愿意世世代代做奴隸嗎?！?/br>
    “你這是什么表情？有什么故事，給我講講?！?/br>
    王繁英簡述道：“像你說的，開局一個碗。穿越成奴隸從零開始策劃起義，十多年時間小有成就，在建國前夕被二把手背刺?！边@也是只要吃好喝好，就懶得搞大事業(yè)的原因之一。忠臣特別多，一個jian賊就能毀掉一切。而且人不是一開始就壞，是被野心腐化變壞的。

    林玄禮倒吸一口冷氣，調(diào)整好心態(tài)嬉笑道：“還以為以后再能遇到你，我可以改行吃軟飯，現(xiàn)在看來懸了?！?/br>
    王繁英笑的依在桌子上，按著他肩膀：“好官家，你放心，將來若有機會，我必然一心一意好好寵你?！?/br>
    嬉笑和熱烈的親吻很快結(jié)束，恢復(fù)嚴(yán)肅的狀態(tài)。

    童貫等人又可以回來伺候。童貫斟酌著問：“官家，那陳慶送的東西，有什么不合適么？莫非得罪了官家不曾？官家喜怒不形于色，小人伺候的時間長，隱約覺得您不喜歡那塊皮子?！?/br>
    高蜜勸道：“小人看陳慶有幾分桀驁不馴，怕是在海上野的時間長了，不懂禮數(shù)。官家，小人去告誡他，下次進宮面圣之前先去禮部演禮，免得沖撞了貴人?！?/br>
    王繁英擺擺手：“用不著。”

    扯了官家桌上的白紙，拿了一支筆，寫‘接近海商陳慶身邊的家丁水手，打聽他這次出海四年的經(jīng)歷、所得爵位、所購買的土地、海外納妾數(shù)目’，往信封里一擱，涂了點漿糊粘牢：“童貫，你叫人吧這封信送給趙貴?！?/br>
    “遵命。”

    林玄禮考慮了一會：“招丞相和樞密院進宮。”和前者探討建造海外殖民地的可能性、海戰(zhàn)使用的火器，以及準(zhǔn)備派人去視察大宋海軍的真實實力。

    大宋號稱是十萬水軍，實際上的準(zhǔn)確數(shù)字是九萬三千多人，有訓(xùn)練，有火器，缺乏實戰(zhàn)，停留在長江黃河區(qū)域，海岸港口只有五萬。

    但不需要擔(dān)心戰(zhàn)斗力，現(xiàn)在大宋的海軍可以橫掃全球——只是沒有能力到達全球。

    制作馬達，是當(dāng)前科技達不到的高精尖技術(shù)。

    等他們進宮的時間，還處理了另一件事，弟弟們再次上奏申請搬出去，孩子生太多了，宮里住不下，又不能多占據(jù)別的宮殿，都這么緊緊巴巴的住著太緊湊了。他也只好同意這要求，讓欽天監(jiān)選適合搬家的良辰吉日，格外批示一句，兄弟們的王府收拾整齊后，可以接生母出宮小住。

    韓忠彥又被派去祭祀帝陵了。章惇和蘇軾倆老相公一起進宮，在垂拱殿恭候官家，看樞密院幾個人也匆忙趕來，心說怕是官家要用兵。對誰？

    其實只要官家想要出兵，攻打哪一個國家都有借口。可以翻舊賬嘛。

    林玄禮簡單的說：“海商周游列國，帶回來一些消息。海外諸國，官員富豪家里金銀如山，奢yin驕縱，百姓們卻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不但要被官府和鄉(xiāng)紳盤剝，還要被教廷騙取大量財產(chǎn)。朕聽了，只覺得于心不安。想要效法武王，解萬民于倒懸?！?/br>
    我這個借口真是棒棒噠！比后世美國打著自由民主旗號搶石油可漂亮多了！ 我知道你們肯定不同意，那么退而求其次，談一談出口火器和戰(zhàn)船的問題。

    ‘造不如買，買不如租’的思想一定要深入這些海外殖民者以及女真人心里。

    不用造，你們慷慨的老大哥愿意出售高質(zhì)量的武器給你們。

    物美價廉，允許賒賬。

    樞密副使贊美道：“官家真乃仁君也！非但對宋人仁愛，對外夷也一視同仁，如此仁愛眷顧，此乃天下之福！”

    章惇心累：“官家所說的海外諸國，指的是哪些國家？國土幾何？人口多寡？兵力如何？是誰家之天下？”

    林玄禮：“……”他貌似是在歐洲和中亞地區(qū)？？？紅海周圍。

    章惇看了看官家的神色，又勸說道：“官家，兵法講究遠交近攻，豈能近交遠攻？海外諸國的距離比唐時的都護府更遠，派出去的封疆大吏，權(quán)力比唐朝的節(jié)度使還大，豈能挾持他的忠心？至于士兵們，背井離鄉(xiāng)，拋家舍業(yè)，恐怕軍心不安?！?/br>
    官家想打仗想的快要憋壞了？趕緊補充道：“女真叛亂在即，燕云十六州的百姓，舊唐子民，還等著官家出兵搭救呢！”

    “章子厚說得對，請官家三思?！碧K軾慢條斯理的提出自己的觀點：“臣有另一件事要說。官家推廣的物理、算學(xué)等書，高麗使想買，他們買了之后必然獻給遼國、專賣西夏。誠如官家所說，這些科目的妙用無窮，官家還要開科選士，希望官家能下詔告誡鴻臚寺，看好境內(nèi)的外國使臣。再勒令各地市舶司，嚴(yán)查出海的貨物，鹽鐵偶有走私還能容忍，銅和書決不能流入海外。包括那些精美的銅器、銅佛，不準(zhǔn)出海。”

    銅就是錢，不過海商出海時會載滿貨物，不會攜帶大量銅錢出海。

    章惇：“子瞻所奏之事，確實干系重大，請官家詳查?！?/br>
    林玄禮疑惑道：“你們倆現(xiàn)在關(guān)系很好嗎？”

    二人都搖頭，齊聲道：“對事不對人?！?/br>
    遠交近攻、保護知識不外流、稽查走私都是正經(jīng)事。

    對于官家召見陳慶，就又開始一番雜亂無章的事，這一點他們都有準(zhǔn)備。

    天授院這幾年沒有新的、得到天授的人，神童倒是有幾個，家貧失學(xué)的被當(dāng)?shù)毓俑鲑Y贊助了，僅此而已。陳慶是短小的名單上比較顯眼的一個人，也是他最先帶回來花生和洋蔥。

    林玄禮點點頭：“兩位國老說的在理，朕全都應(yīng)允?！?/br>
    看向樞密使：“我大宋水軍的兵力如何？眼下雖然不出兵，也要做好打算。海商不僅聯(lián)通各國商貿(mào)，帶來新奇的物產(chǎn)，也讓那些人知道我大宋地大物博、物產(chǎn)豐富?！?/br>
    樞密使躬身答道：“啟稟官家，海邊沒有長城，防御不易。但戰(zhàn)船年年修繕，水軍月月cao練，軍械每日保養(yǎng)，能戰(zhàn)能勝。每年派人去巡查時，見到的都是精兵強將。”

    林玄禮將信將疑的點點頭：“我打算……賣給海商一些火銃、火箭?！?/br>
    “萬萬不可啊??！”*4

    “商人重利輕義，常常有不法之舉，地方官常常擔(dān)心他們的家丁護院太多，橫行不法。挾制唯恐不及，不能讓他們持有火器?！?/br>
    “海商買了火器就要惹禍。在大宋境內(nèi)用，是要謀反，在境外用，要為大宋樹敵。”

    “沒聽說過用火器的海盜。官家現(xiàn)在準(zhǔn)許他們攜帶弓弩出海，已是恩重如山。”

    “臣恐怕他們攜帶火器，在海外封土建國，自立為王?！?/br>
    林玄禮：[六哥……他們說的好有道理啊。但是我就是要賣。在地方上持械抵抗就派兵剿滅，在境外封土建國，將來也能被我征服回來。]

    [六哥：這有點冒險。你賣給他們火器，就不怕像是英國管轄美國那樣，被人反客為主么？]

    [我怕。但是，英國國土面積小，限制了發(fā)展，大宋卻很大，現(xiàn)在也比英國大好多倍。而且朝代總是會滅亡的，他們將來反客為主，反的未必是我大宋江山。]

    [六哥：呸！烏鴉嘴！揪你耳朵！]

    一直等到省試結(jié)束，舉子們期待放榜。

    滿朝文武依然抱團堅定反對‘出售火器’這一項目，紛紛拒不奉詔。

    第143章 三個好理由

    也已經(jīng)深了，林玄禮在熬夜修改自己的大計劃。嘰嘰歪歪拒不奉詔的朝臣們雖然很煩，但也提出了很多問題，大部分都是他已經(jīng)想過還沒徹底說清楚的事，他要把這些事給朝臣都解釋清楚，最起碼要爭取到一半以上的支持。倒行逆施不可取，他們雖然有歷史局限性，但不是傻子，事情講的條理清晰時，會有人理解的。

    林玄禮喝掉一杯nongnong的點茶，托著腮想：現(xiàn)在大部分人都認(rèn)為我有點瘋瘋的。。。等到再過一百年，他們就會知道我的高瞻遠矚。

    寫完《出售火器計劃（第三版）》，揉揉臉，吃了兩把酥酥脆脆咸咸甜甜的虎皮花生：“把奏本都搬過來，看完再睡?！?/br>
    搬過來一看，嗯，反對意見，反對意見*10，最后兩本分別是謝寶和另一個武官誠惶誠恐的辭呈，一個說要歸隱田園專心修行，另一個說要回家侍奉五十歲高齡的老母親。

    林玄禮：“哎。我不過是讓你們……”這不是忌憚，也不是試探，大可不必擺出

    一副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樣子退避。

    原本想用商人而非官員——當(dāng)然不只是陳慶一個人，機會是平等的。

    原因有三個：第一，當(dāng)前的商人重利又缺乏長遠眼光，能便宜買武器時他們就不會砸錢研究造，加上一點防盜技術(shù)幾乎不會發(fā)生技術(shù)泄露。歷史上大宋的火器被金國、蒙古抄襲，不是因為交戰(zhàn)時有沒爆炸的被人破解了，而是工匠全家被搶走。

    第二，商人沒有良好的軍事素養(yǎng)，在海外練兵，一樣是散兵游勇，至多是軍閥混戰(zhàn)的兵力，除了陳慶之外其他人基本上弄不出紀(jì)律部隊。

    第三，每個商人最想做的都是光宗耀祖，衣錦還鄉(xiāng)，只要朝廷給他們封爵、封官，這比稱王還體面，會和朝廷保持良好的合作關(guān)系。

    被朝臣們危言聳聽了這么久，就考慮官方成立東印度公司，讓合適的武將，帶著無牽無掛的水軍，出去做個封疆大吏、海外天子。滿朝文武翻來翻去，就謝寶他們倆還算有活力、敢于稍微犯忌，狄諫都不行，狄諫這個人吸取了父輩的經(jīng)驗教訓(xùn)，太老實謹(jǐn)慎。結(jié)果只是試著和倆人說了說自己的大計劃，嚇得二人立刻辭職。

    他也只好在奏本上好言好語的批示：我就是問問，武臣之中最信任你們兩個，既然你們不愿意，朕再問問別人。辭職就不必了，你們工作不忙。

    高蜜值夜班，童貫已經(jīng)準(zhǔn)時休息去了。這時候恰好端茶過來，偷眼一瞧，看的清清楚楚，立刻憤恨道：“官家和他們說的事，雖然有些危險，但他們這些做官的，一個個都說愿為官家肝腦涂地，在所不惜，等到官家把事安排給他們?nèi)プ鰰r，又都開始貪生怕死了?！?/br>
    林玄禮無奈的笑了笑：“不是?！?/br>
    高蜜吹捧道：“官家近年來脾氣越發(fā)好，柔和的像菩薩神仙一樣，到叫他們一個個的跳起來作威作福。天底下的東西都是官家的，別說是賣，就算是送人，他們管得著么。一個個的，全都不奉詔?！?/br>
    林玄禮嘆了口氣，往后一靠：“你不懂。這事兒我沒跟他們說明白。其實。。。這件事沒法說清楚。”

    [陳慶傲慢，其他的海商會有身份和目光產(chǎn)生的局限性。我不指望他們能在國外孤立無援的情況下稱王稱霸，只要他們?nèi)ゴ蛳禄A(chǔ)——普及儒學(xué)、普及中國話，給大宋的征服做好準(zhǔn)備。出海殖民的海商必須多，人多才難成氣候。]

    [官員絕不會做這件事。能到我眼前的，都是讀圣賢書，滿口仁義道德的人。這種人能黨爭，能內(nèi)卷，不可能出去為我搶劫。只有不擇手段的商人才能做這件事。]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們的首領(lǐng)不能太高瞻遠矚，只要一心想著兼并土地就是最好的。]

    [最近十年讓百姓休養(yǎng)生息，很好，總?cè)丝谠黾恿艘话侔耸嗳f，我都不知道他們怎么這樣能生，但再過些年，激增的人口就必須向外擴張。官員和商賈兼并了萬傾良田，這是個收回被兼并的土地的好機會。]

    [我的商業(yè)帝國里上數(shù)的人，居然沒有一個愿意做這事兒的，嘖。]

    高蜜確實不懂，只是虔誠的看著他：“官家，倘若您瞧得上高蜜，不論上刀山下火海，或是出海數(shù)十年，小人什么都愿意，絕不說半個不字?！?/br>
    林玄禮凝視著這個從自己小時候就跟在身邊的內(nèi)侍，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三十歲，面龐倒是比較年輕，看起來，還挺真誠的。

    高蜜趁熱打鐵的道：“那些文臣武將，各有各的家世牽掛，上要光宗耀祖，下要掛念著子孫后代。唯獨小人等閹人，無牽無掛，一心只想著為官家效力。各地監(jiān)軍，禁軍三帥，就連官家現(xiàn)在最看重的市舶司，用的都是閹宦。像出海作戰(zhàn)這種事，官家一樣可以用小人。小人在官家身邊習(xí)文練武多少年，絕非酒囊飯袋。楊思勖做的，小人也做的。”

    林玄禮沉吟了一會：“你說的有道理。”好有道理，幾乎說服我了。

    ……

    朝臣們也顧不得‘官家’最討厭黨爭的問題，紛紛聚在一起探討，如何說服官家放棄這個計劃。之前準(zhǔn)許海商購買弩箭、攜弩出海，已經(jīng)讓官員們感到十分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