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節(jié)
“呵……原來一直在裝睡偷懶。”裴行云有些無奈的笑著搖頭:“枉費我剛剛小心翼翼,生怕吵到你了?!?/br> “才不是偷懶,就是想讓大哥降尊屈貴服侍我一番,呵呵,不說了,我去了,等我當上守義王朝的皇上了,就封大哥個皇后當當?!?/br> 顧望舒知道裴行云那樣由著他,是不像他緊張,他知道裴行云的心思,所以就一直裝睡,不過,被裴行云抱在懷里的時候,心里倒真的是一片安寧。 昨夜的緊張和輾轉(zhuǎn)反側(cè),如今看來有些好笑。 沒什么可怕的,也沒什么可緊張的。 若為這么一點事就緊張了,日后還怎么做皇上? 所以,跟隨國師踏入守義王朝皇宮的顧望舒,顯得從容不迫,雍容淡然,從表面看上去,像是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一般。 而留在轎內(nèi)的裴行云卻是為顧望舒最后一句話而驚詫不已。 最終他拍著額頭想,顧望舒又調(diào)皮了,竟然說讓他當皇后,呵……他一個男人,當什么皇后? 不過……聽聞之前守義王朝的哥兒皇帝的夫君,都被稱作帝君。 不做皇后,做顧望舒的帝君,也是極好的。 這般想著,裴行云臉上的笑意加深了幾分。 顧望舒的從容傳染給了他,他現(xiàn)在也不為顧望舒擔心了。 他微微闔目,悠然側(cè)臥在馬車上,等待著結(jié)果。 他相信小舒。 龍飛、鳳舞。還有段玖,是跟顧望舒,與國師一同進宮了的。 但進金鑾殿之前,他們還是被留在了外面。 國師與太子一同要求覲見,守義王朝的皇帝,當然知道是為了何事。 他心底有些惱怒顧望舒回來竟然不先見他這個皇帝,不將他放在眼里。 而文武百官聽聞常年不出現(xiàn)的國師,和剛剛被立又消失許久的太子回來了,都紛紛議論起來,好好的一個金鑾殿,又變成了菜市場,守義王朝的皇帝強壓下心底的火氣。 “傳?!?/br> 等小太監(jiān)出去傳國師和顧望舒的時候,守義王朝的皇帝有些眷戀的摸了摸手掌下的龍椅。 此時此刻,怕是他最后一次做這龍椅了。 不管他愿不愿意,甘不甘心,這個位置,在今日,在顧望舒亮出密旨之后,他都得讓出去。 顧望舒是太子,他是皇帝,親自寫了那樣的密旨,必然不能出爾反爾。 他就是不知,顧望舒當上皇帝之后,會不會善待他——或是,殺了他? 畢竟,他曾想害死顧望舒…… 想著原本惱怒的守義王朝的皇帝又有些惴惴不安起來。 正在他心中百般滋味翻涌的時候,顧望舒與國師一同,進了金鑾殿。 兩人,國師站著,顧望舒跪倒下去,都向他行禮。 看著伏在地上的顧望舒,守義王朝皇帝目光復雜萬分,過了許久,他才頹然的嘆了口氣,語氣復雜的讓顧望舒平身。 這一刻,他在心底問自己,之前對顧望舒的所作所為,是不是……錯了? 異世帝后 293:完勝為新皇 如果當初,守義王朝的皇帝,是真心實意幫助顧望舒的話,一切還好說,但他表現(xiàn)出了他的惡意…… 那么,如今就可能要自食惡果了。 “皇上,您可曾記得,本宮初登太子之位時,您寫給本宮的密旨?” 皇上竟然給太子寫過密旨? 文武百官又驚了一驚。 他們從未聽聞過密旨的事? 面對文武百官好奇而渴望的眼神,守義王朝的皇帝喉嚨干澀,他總覺得顧望舒在金鑾殿上問這種事,是逼他,讓他心里非常不舒服。 不過,有國師這個證人在,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能撒謊。 只好艱澀的開口道: “是,朕是曾給太子寫過密旨。” “皇上還記得密旨的內(nèi)容么?” 守義王朝的皇帝垂下眼簾: “記得?!?/br> 顧望舒點了點頭,從懷中掏出兩樣東西,一是密旨,一是花洲王朝新皇的臣服合約。 他將兩件東西雙手奉上: “當日皇上寫密旨,說只要本宮滅掉其他三國任意一國,就會無條件將皇位讓給本宮,如今,花洲王朝已表示歸順臣服,請皇上過目?!?/br> 這話真是讓人吃驚。 他們真沒想到,守義王朝的皇帝,想要推倒大京那么多年,都沒能如愿。 如今,只憑龍元門那么點人,讓這么年輕的太子去滅掉一國。 這著實是有些欺負人的意味兒。 就是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帶那么點兵,也不一定能打下一個國家。 更不可思議的是,太子竟然做到了。 四國相峙多年,最近幾年,更是摩擦不斷,頻頻試探彼此底線,不敢貿(mào)然出手,而顧望舒……竟然這么輕易的就打亂了這個局面? 其實,顧望舒能這么順利,除了白元君,裴行云,段玖,衣浩渺等人的幫助之外,更重要的是,因為他們?nèi)松?,動靜小,又出手快,準,讓對方毫無防備的緣故。 若是讓他們正面打仗,估計打三年也不一定能把花洲王朝吃下。 不過,不管是僥幸也罷,勢力也罷,如今花洲王朝的歸順,都是一個不折不扣的事實。 守義王朝皇帝身邊的太監(jiān),接過顧望舒手中的兩樣東西,拿上前去給守義王朝的皇帝看。 守義王朝的皇帝接了過去,拿在手中,有些抖的手,竟然讓手中的密旨,生生的滑落下去,發(fā)出‘啪’的一聲。 金鑾殿頓時靜了下來,似乎掉根針就能聽到一般。 “皇上贖罪!” 之前拿密旨的小太監(jiān),立即跪下去將密旨撿了起來,又重新給守義王朝的皇帝。 守義王朝的皇帝雙眸中風云涌動,將兩樣東西扔到金鑾殿上,顧望舒的腳邊: “不錯,你是做到了,英雄出少年,太子的能力朕不可否認。 但是,太子如今突如其來的拿這種東西又是為何,難道怕朕出爾反爾?” 不管守義王朝的皇帝愿不愿意,今日這個皇位,顧望舒都要定了。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所以,顧望舒也不怕守義王朝的皇帝。 他的腰背站的很直,抬首見端坐在上面,臉色不好的守義王朝皇帝,淡淡道: “皇上出爾反爾已不是第一次了,本宮自然要小心一點,在文武百官面前拿出這等東西,皇上才不會反悔?!?/br> “放肆!朕現(xiàn)在還是皇上,你就這么跟朕說話?” 顧望舒放輕語調(diào): “皇上,在花洲王朝歸順我守義王朝的那一刻,皇位就該是本宮的了,你干脆利落點,對我們都好?!?/br> “你……你這是在逼宮?逼朕退位么?” 顧望舒的話的確很不客氣。 也絲毫沒給守義王朝皇帝的面子。 也難怪守義王朝皇帝會那么生氣。 但是顧望舒卻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龍椅上那個男人,在三月前,逼他在太子之位與文安之間選擇的時候。 在算計他,讓龍元門的將領(lǐng)殺他,在對大京出兵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 憑什么當初守義王朝的皇帝可以那般踐踏他的感情,可以逼迫他做他不想做的事,他就不可以不給守義王朝皇帝的面子。 呵,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當日他位置比守義王朝皇帝低,不得不被守義王朝皇帝踩在腳底下。 如今,他馬上就能翻轉(zhuǎn)過來把守義王朝皇帝踩在腳底,他為什么要放過這個曾經(jīng)得罪過他的男人? 因為他是長輩么? 可惜他從未盡過長輩的責任。 當然,以前被守義王朝的皇帝踩,是他自己無能,現(xiàn)在是守義王朝的皇帝這樣,又是守義王朝的皇帝無能——若是未來有一天,有比地位高過他的人,再次將他踩到腳下,他也不能有任何怨言,能做的,就是強大,再報復。 這就是現(xiàn)實,弱rou強食,強者為尊!而且,這個尊,也只能自己去爭??! 守義王朝皇帝的那個逼宮,說的也有些夸張了。 連國師都看不過去: “皇上,太子就事論事,你何必夸大其詞?” 有那么一瞬間,守義王朝的皇帝有些憎恨國師。 為了虛無縹緲的未來,如此的相信一個不在守義王朝長大的人。 這個人,他可能是會統(tǒng)一四國,但是,統(tǒng)一的時候,守義王朝可能是被大京吞并的那個。 為什么,為什么國師就沒站在他的立場想過? 其實……守義王朝的皇帝,真的是想的太多了。 就算顧望舒心里再怎么向著大京,他也不會任由大京吞并守義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