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精品热爱在线观看视频,国产成人福利资源在线,成年美女黄网色大观看全,狠狠色综合激情丁香五月,777奇米电影网99久久,精品国际久久久久999,成人无码午夜成人无码免费视频

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妖怪食肆在線閱讀 - 第126節(jié)

第126節(jié)

    獵戶一聽,就放下心來,既然是從未上過身的陪藏品,那這生意就做的。他接過裘皮大衣摸了摸,真是又輕又軟,青猺皮可是好東西,一塊不值錢的谷草毯子能換來,確實是自己撿了個大便宜。

    于是獵戶很爽快的答應了這單生意。

    來鬼市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所以獵戶就很高興地收拾好攤子??春习迥沁呉琅f客來客往,忙得不可開交。獵戶索性脫下自己的破羊襖子,把裘皮大衣往自己身上一披。

    嘿,大小長度,沒一處不合適的。

    獵戶心里一樂,便打算穿著新衣服去鬼市上逛一逛。等待雞鳴之后,再來找有味齋里的這群人一同回去。

    口里哼著歡快的小調(diào)邊走邊看,走著走著,獵戶忽然發(fā)現(xiàn)似乎從自己背后傳來了同樣的歌聲。一開始,那聲音和他的聲音重合在一起,被他忽略了過去。想起有味齋里的伙計說的那個“跟在他背后,沒有臉的少年”,獵戶有點慌了,問道:“是誰在我背后?”

    那個聲音也回問:“是誰在我背后?”

    這一回,他聽得真真切切,的確有人在他背后。

    正在驚疑不定的時候,一個婦人抱著小兒路過他身邊,小孩子忽然拍著手笑起來:“叔叔是什么妖怪,為什么他和小哥哥背靠背走路?”

    獵戶一聽,嚇得魂飛魄散,下意識的拔腿就跑。

    [不對,聽說在鬼市上,只要遵守那三個規(guī)矩,鬼怪就不能輕易侵犯凡人。]跑了一陣,想起老祖宗的話,獵戶終于氣喘吁吁地停了下來。

    此時,他已經(jīng)不知不覺中到了一條背街。街頭有株很高的古樹,磷火在樹頂一閃一閃的,如同流螢一般輕盈飛舞。樹下是一個賣燈籠的小攤,攤主靠坐在樹根上,似乎在低著頭打瞌睡。小攤上掛著好多燈籠,照得四周白晝一樣亮堂。

    獵戶驚魂稍定,壯著膽子走到光亮處,請店主幫他看一看背后是否還跟著一個沒有臉的少年。

    聽完他的敘述,攤主忽然輕笑一聲,問道:“你說的少年,是這個樣子嗎?”說完,他抬起頭,獵戶當成寒毛直豎,愣在了當場。原來,攤主也沒有臉!或者說,攤主就是那個無臉少年!

    [這里是鬼市,什么鬼怪都不稀奇。這里是……]重復著這兩句話,獵戶緊張的摸著自己腰間的刀柄,好容易才鎮(zhèn)定下來。

    其實最可怕的是想象中的未知,當一個怪物實實在在出現(xiàn)在你面前時,往往就不如若隱若現(xiàn)時那樣可怕了。

    獵戶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站在自己面前的少年的確沒有臉,可是也并非他想象中那么猙獰可怖——雖然沒有眼睛,耳朵,鼻子,少年卻有一張紅嘟嘟的嘴巴。

    哦,他的嘴是菱形的。如果再有五官,一定也是個美人。不知道為什么,在這樣原本該緊張害怕的時刻,獵戶腦子里忽然冒出的卻是這樣的念頭。大概是因為少年穿著不太合身的曲裾深衣這個緣故吧,那副嘟著嘴把袖子甩來甩去的樣子,的確像是偷大人的衣服來穿的小孩子啊。

    “咦,你怎么現(xiàn)在又不害怕了?”少年有些悻悻然地低下了頭。

    “我也不知道。也許是因為這里原本是鬼市,遇見的古怪東西多了,害怕到麻木后就不怕了吧?!鲍C戶回答道。

    “戚”少年十分不高興的發(fā)出這樣無意義的聲音,然后他指著獵戶身上的新衣服說:“喂,把你身上的皮大衣脫下來給我?!?/br>
    “什么?為什么要給你?”獵戶見他不是要傷害自己的樣子,麻著膽子問道。這衣服對他而言,來之不易,所以十分舍不得。

    少年用牙齒咬了咬嘴唇,猶豫好半天,終于沒敢在鬼市上動粗:“我本來是一只山臊,被狡猾的臭道士捉了我們兄弟去。后來不知怎么的,等我迷迷糊糊恢復了神智后,發(fā)現(xiàn)我們都被剝了皮凍在冰里。因為兄弟中我最小,就被分給獵隊的一個手下。他家的小孩子把我的封條撕開了,所以,趁著你把那塊冰背出來的機會,我逃進了林子里。本來打算今日在鬼市上買一身毛大衣?lián)Q上,然后就去尋找我的哥哥們,結(jié)果看中的衣服被你搶先買了去。我比你更需要那件青猺皮大衣,喏,你看你看!”

    說著,少年就把手腕子伸出來給獵戶看。

    “額,怎么了,白白的,很正常啊。”獵戶不明所以,問他:“是因為失去了皮毛,你才會沒有臉嗎?”

    “蠢貨!白白的就是最大的問題好不好?沒有了毛皮,光禿禿的難看死了!”少年大聲抱怨道?!耙驗槟樕蠜]有毛,丑的要死,所以我才干脆抹去了五官,只留下一張嘴巴吃飯說話就可以了?!?/br>
    害怕的情緒完全消失掉了,獵戶忽然覺得大聲抱怨的少年有點可憐,又有點可愛,于是他的聲音柔和了許多:“這件大衣有你兩個那么大,你能穿嗎?”

    “少廢話,快拿給我!”少年呵斥他。

    獵戶鬼使神差地脫下了身上的新大衣。剛脫下,就被少年一把搶過去。

    [幸好我的羊皮襖子還沒扔。不然,非凍出毛病不可。]獵戶有些慶幸的想著,迅速取出皮襖子換上。

    等他穿好衣服抬眼一看,發(fā)現(xiàn)少年已經(jīng)把自己脫得光溜溜的,仿佛不知道冷一樣,只拿著裘皮大衣看來看去,東比西劃半天,就是不往身上套。

    一樹的大紅燈籠下,這個沒有臉的小妖怪渾身的皮膚好像會發(fā)光,簡直比窯子里的頭牌姑娘還要白,不,比羊羔還要白,比雪還要干凈。獵戶不合時宜地咽了一口口水,羞恥的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有了反應。

    “喂,快來幫我提一下衣擺,否則我吃掉你!”少年終于開始穿衣服,可是因為衣服太大,他又對人類的衣飾并不熟悉,一時有些手忙腳亂??吹将C戶站在一旁盯著自己看,就粗聲粗氣地命令他。

    “好……好的?!鲍C戶看他半天不穿衣服,心里也暗暗焦急。雖然少年身段十分養(yǎng)眼,卻難免擔心他被凍壞了,聞言便三兩步走上去,用皮衣展開包住少年。這時候,他才恍然發(fā)現(xiàn),面前的小家伙雖然是個妖怪,卻出乎意料的瘦弱,雖然知道這是可以輕易殺死自己的妖怪,獵戶心里依舊充滿了莫名其妙的憐惜。

    想到少年一臉不解地說自己被人剝皮,想到凍在冰里的那團小猴子,平素對誰都很友好的獵戶忽然對荷香一家產(chǎn)生了莫大的仇恨,恨不得也剝?nèi)ネ鯉r的皮,讓他嘗一嘗那種痛不欲生的滋味。

    “你怎么不害怕!”少年把那張光禿禿的臉湊到獵戶跟前晃來晃去。

    [嗯,果然妖怪不能貌相,有味齋的胡老板那巨大的影子和他本人也有很大反差啊。]如此想來,獵戶便打從心眼里不害怕了,反而覺得眼前的小妖怪十分稚拙可愛。

    “別亂動。我?guī)湍惆严聰[扎起來?!鲍C戶心里充滿了對少年的憐愛,幾乎是小心翼翼的幫他穿好了裘皮大衣。

    “你真奇怪!”因為這件衣服穿在他身上顯得異乎尋常的大,所以少年乖乖伸出手,讓獵戶幫他整理好下擺和袖口。

    “好了,你試試看,這樣走起路來方不方便?”

    少年穿好了衣服,轉(zhuǎn)身一下子變成一只和裘皮大衣同色的小猴子,呼的一聲竄上了樹。

    “我就住在白橋鎮(zhèn)羊角胡同!進去第一戶就是我家!你找到哥哥之后,就來找我!你……你還欠我買衣服的錢呢!”獵戶大聲喊道。

    “討厭的人類!”本來已經(jīng)跑開的小猴子只能竄了回來,他坐在樹上,往樹下扔了一個雪球,氣哼哼地大聲宣布。

    “你一定要來找我?。 鲍C戶站在樹下,看著輕輕晃動的樹蔭,呆呆地重復著這句話。

    ☆、136·團圓餅5

    空氣很干凈清冷,因此,小推車上飄散出來的香味便越發(fā)的鮮明。山市里已經(jīng)是一片燈的海洋,無論是買東西的還是賣東西的,差不多人手一盞扎著紙花的小燈,大多是紅色燈籠,有的也夾雜著一些碧綠的鬼火。

    每一個客人來的時候,四郎都要低聲問他們有沒有看到一群小山臊。

    雖然十個里面有八個回答的牛頭不對馬嘴,可是來的客人多了,四郎終于打聽到了一點消息。

    一個滿臉皺紋的老人說:“小山臊啊,老夫聽自己的一個孫子說了。臘月間的時候,他們蹦蹦跳跳在林子里吵鬧,說要去哪里哪里做客。在做客的路上遇到一群迷路的獵人,那群人中有兩個道士,花錢巧語騙了小山臊。然后這群傻瓜自作聰明的要給人家?guī)贰=Y(jié)果剛一出林子,道士就說山臊是禍害人的怪物,要趁著這群怪物還小,沒什么能力的時候除掉他們,免得他們?nèi)蘸笤跇淞肿永锖θ恕?/br>
    那個獵隊本來就被山姥害死了許多同伴,此時活人一股腦兒把同伴慘死的罪過全怪到一群小娃娃身上,認為它們就是山林里的惡鬼后代,殺了他們也算替死難的同伴報了仇。再說,小山臊的皮毛和心肝都是好東西,于是這群小蠢貨就被捉了起來,剝了皮毛凍在冰里,一人一只分了?!?/br>
    “我也聽說了這件事?!币粋€長著大板牙,穿著灰色皮裘的矮小男人接著說:“不過,那群分了山臊的獵人并沒得著什么好處,家里陸陸續(xù)續(xù)都出了事?!?/br>
    “這就對了!那群小山臊不至于如此膿包,被人害了也半點動靜都沒有??煺f快說,究竟出了什么事。”身為妖怪的那些客人都幸災樂禍起來。

    而曾經(jīng)也是人的鬼魂們卻開始擔心起自己的后輩來,于是它們也連連催促那個矮小的男人:“別賣關子了,究竟是誰家出了什么事?”

    矮個男人似乎很享受成為眾人焦點的感覺,他有些詭秘的壓低聲音說:“姓甚名誰我不知道。只知道是白橋鎮(zhèn)新搬來的趙家和被他們家雇傭的獵人,一開始不過是受了些小傷,然后就躺床上起不來了。這群人受傷之后,都有道士來看過,可是看過之后,情況非但沒有好轉(zhuǎn),厄運反而從一個人擴大到了一家人身上!他們的家人也是非死即傷?!?/br>
    “什么?這群小崽子也太過分了。冤有頭債有主,怎么能禍及家人呢?”一個將頭發(fā)全都披覆在額前的女鬼幽幽地說。

    在場的鬼魂紛紛點頭同意,七嘴八舌譴責這群山臊做得太過。

    “嘿嘿,今時不同往日,你們那些后輩在打獵時,可從來都是恨不得一網(wǎng)打盡的,林子里的動物又和他們有什么冤仇?還不是恨不得全都殺光獵完?”有妖怪反唇相譏。

    “打獵是為了生存,動物和人能一樣嗎?”一個老頭兒大聲嚷嚷著,雖然做了幾十年的鬼,他的脾氣可一點兒沒變,還是和活著的時候一樣急躁易怒。

    “唉,大家別吵,聽我說完?!毖劭粗韮煞骄鸵称饋砹耍乙麓蟀逖磊s忙說:“這事奇怪得很。人死后變成鬼,我們妖死后,只要沒有魂飛魄散,就會變成妖靈。而山臊死后,變成的妖靈就是傳說中的虛耗鬼。這種鬼怪會藏在凡人家中,使這家人財物損失,庫藏空竭,因此,殺害這些山臊的獵人家里,的確常常發(fā)生錢財不翼而飛之事。這些人家一日困頓過一日,又惹上了極兇的東西,害得我都想搬走了?!?/br>
    四郎忽然想起那日荷香來到店里買壓歲果,結(jié)果找不到帶在身上的錢這件事,前后結(jié)合起來一想,說不定荷香提到的那凍在冰里,要來換錢的山珍,就是一只小山臊啊。

    想到這里,四郎側(cè)頭上下打量灰衣男人一番,心里猜測這恐怕是一只老鼠精。有的老鼠成精之后依舊住在凡人家中,成為這家的家神。不過,家里如果住進了這類家神,家族的氣運就不會太興盛。簡單點說,就是子子孫孫都是苦哈哈的老百姓,平平凡凡過一生,沒什么大的波折,但是也沒有興旺發(fā)達的機會。

    “這些人恩將仇報,受窮一世也是天道好還,可讓人受窮一生,已經(jīng)算是極大的懲罰了,怎么還去害人性命呢?如今天道本來就偏袒人族,妖族為了報仇,若是做的過了,恐怕也會招來天雷啊?!币粋€臉上畫滿紋飾,頭上立著耳朵的老人略帶擔憂的說。

    “噯噯,也不是這樣的。要不怎么說這件事奇怪呢。我就住在其中一戶人家里。其實那群獵戶家里也有所察覺,紛紛對著家里山臊的尸體使勁折騰,或者找人作法,或者嫁禍于人,可是結(jié)果不過是白費功夫。就連我一開始也以為是變成虛耗鬼的山臊在害人??墒牵髞砦也虐l(fā)現(xiàn),我錯了!我們都錯了!別的人家我不清楚,可是在我寄居的那戶人家里,除了他們一家三口,我這只家神以及一只虛耗鬼之外,還有一個看不見的隱于暗處的真兇,我琢磨著,恐怕就是……”

    “轟隆~”沒等灰衣男人把話說話,他的身旁忽然落下一道炸雷!

    但凡妖物,沒有一個不怕雷擊的,大板牙像是嚇傻了一樣,呆在原地不敢動彈,渾身瑟瑟發(fā)抖。眼見著雷就要落到這只老鼠精的頭頂,四郎情急之下,摸出懷里新畫的一道引雷符扔了出去,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的意思。

    雖然四郎的引雷符畫得并不精妙,可那道雷卻依然受到引雷符的牽引,出現(xiàn)了微微偏移,最后擊到了灰衣男人的身側(cè),發(fā)出轟隆一聲巨響,頓時土石炸裂開來。

    煙霧消散過后,地面出現(xiàn)了一個大坑。若不是四郎剛才那一道符,這只灰鼠只怕兇多吉少。

    當然,四郎救灰鼠也是有目的的,一扔出引雷符,四郎立即施展身法移過去,一把抓住這只瑟瑟發(fā)抖的老鼠精,低聲問它:“你說真兇是誰?”

    “我……我不過一只成精不久的老鼠,連虛耗鬼都是偶爾才能看到,那個真兇也全都是我結(jié)合主家發(fā)生的怪事自己亂猜的,見都沒見過,哪里知道他是誰?”灰鼠看一眼那個大坑,結(jié)結(jié)巴巴說完這句話后,就掙脫開四郎的手,哧溜一聲鉆進人群消失不見了。

    因為落雷的事,本來圍在小推車周圍的客人都很害怕,所以紛紛散開去。四郎也將小車推得離那個大坑遠了一點,槐大幾個把桌椅搬過來,有味齋挪了個地繼續(xù)做生意。今晚雖然沒有遇到小山臊,但是打聽到他們的消息總是不幸中的萬幸。四郎現(xiàn)在只打算邊做生意,邊等到二哥辦完事情來找他,之后兩人再一同回去。

    換了地方,剛把桌椅什么的擺開,一隊穿著鎧甲的軍士便擊打著柝從遠處齊步走過來。

    “你們這里是怎么回事?”為首的軍官走到近前,指著那個大坑,趾高氣揚地問道。

    這群軍士全是古早以前那些大人物下葬于太和山之時,被活埋的人殉。那時候講究讓身邊親近之人陪葬,也算是主人的信任和寵愛。因此,這些鬼魂活著的時候,或者是士族公子的親信家臣,或者是龍子皇孫的貼身護衛(wèi)。因為臨濟宗搬空了他們主人的墳墓,所以就補償性的安排他們來維持山市的秩序,大小也算個官。

    槐大陪著笑臉把剛才的事情擇要說了一遍。

    那個軍官揮著馬鞭,指著四郎問:“這不是山下有味齋的老板嗎?”

    四郎一邊炸著魚餃,一邊樂呵呵地答道:“是啊?!?/br>
    聞著小推車里傳出來的一陣陣香味,軍士大手一揮:“給我們一人來一碗你賣的吃食吧。這么幾百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湯餅,駱駝臍是否還是我們那時候的味道。”把面條全都呼做湯餅,該是漢代之前的叫法,而把燒麥稱為駱駝臍,顯然也不是時人慣常的用法。

    “百年前和百年后的食物味道雖然不盡相同,卻也總歸不過是酸甜苦辣咸五味而已?!彼睦尚χ恿艘痪湓?,轉(zhuǎn)身吩咐槐大槐二幫忙把煮好的面和燒麥一一端了過去。

    “說的也是,總歸還是同樣的人生五味。想不到臨濟宗的老板也是這樣有慧根的人吶?!币粋€氣宇軒昂的軍士大刀金馬的獨坐著,摸著胡須點頭。

    “太好了,我早就想去有味齋吃一頓飯,可總是走不出去?!绷硪粋€年紀不大點的軍士哧溜哧溜的吸著面,抱怨道。

    “對啊,你們干脆就別走了吧。把店開到我們這里,怎么樣?一定會賺大錢的,金子和珠寶在這里俯拾即是,根本不是什么珍貴的東西?!庇袀€聲音躲在人堆里,不懷好意地提出建議。

    “那可不成啊?!彼睦尚α诵?,一邊迅速的削面下鍋,一邊不以為意地說:“家里還有人等著我回去呢。一家人團團圓圓過日子,可比守著寶石黃金有趣多了。”

    是啊,山中古墓里的鬼魂們倒是天天睡在寶貝堆上,可是那又怎么樣呢?還不如子孫的一個消息來得珍貴。聽到四郎的話,四周詭異的靜了一靜。

    山市隔月一開,這群鬼魂卻被束縛在這里,成為地縛靈哪里都不能去,連一年一次回家看子孫的機會都沒有,幾百年過去了,心思難免扭曲。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在山市里橫行無忌的鬼軍不高興了,有些性子偏狹的就在心里狠狠給這只半妖記上一筆。

    因為這群軍爺在,其他妖鬼都不敢上前買吃食。小推車旁邊比先前冷清多了。有冷風打著旋兒幽幽的往這邊刮過來,寒氣直入骨髓。

    就在氣氛越來越冷肅的時候,一個帶著面具的小少年急匆匆從長街盡頭跑來,他東張西望一番,最終還是鼓足勇氣走了過來:“店……店家,我要一碗那個油鍋里吱吱響的東西。”說著,他遞過來一朵小小的,晶瑩剔透的冰花做為飯錢。

    “吱吱響的東西?”四郎回身看了一眼小推車,心領神會地給少年盛了滿滿一碗魚餃,又澆了一大勺濃香撲鼻的鹿rou醬。

    “為什么我用一塊金子換來的魚皮角還不如他的一朵冰花多?”一個軍士忽然指著那個帶著面具的小少年,陰森森地問道。

    是的,雖然四郎對待每一位客人都是不卑不亢,溫和有禮,但是盛出來的分量卻有多有少。

    “就是啊,鬼市里不二價,就算是有味齋也不能破壞規(guī)矩。”幾個鬼軍官連聲附和道。

    “亂講!有味齋是最守規(guī)矩的。黃金白銀在山里根本沒有用,你們拿這些沒用的東西過來換,明明是想要占便宜而已!”那個少年忽然大聲說著。

    “嘿,哪里來的小鬼?真是欠揍啊?!避娛總兊哪樢幌伦泳秃诹似饋怼I鷼獾墓砘暝俨荒鼙3秩诵?,想要找茬的軍士都變做一團團黑影,瞪著血紅色的眼睛,朝著少年圍攏過來。

    那少年看上去不是很機靈,都被山市里兇惡的鬼怪圍在中間了,還只知道緊張自己懷里的一碗魚餃。

    四郎擔心這個少年吃虧,想把他拉到自己身后。

    他剛伸出手,還沒摸到少年的衣角,就有一個戴著大斗笠,看不見臉的男人排眾而來,只聽他朗聲說道:“拿黃金美玉來換的,那黃金美玉未必就貴重,拿石頭野花來換的,那石頭野花也未必就卑賤。按照山市的規(guī)矩,東西價值幾何取決于你對它的珍視程度。有味齋訂的價格變沒變過,眾位心中有數(shù),你們也是活了好幾百年的人了,不要讓自己顯得像是千方百計來占小輩便宜一樣?!闭f著,他將少年一把拉出了兇惡的地縛靈們設出來的包圍圈,然后緊緊護在了懷里。

    戴斗笠的男人還有同伴,是一個臉覆長角面具,身形十分高大的男人。此時他就站在街對面,隔著鬧嚷嚷的人群對著四郎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