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升
六道跨上前一步:“封掌門傷勢如何了?” 封一才卷起星溟圖,起身相迎:“勞真人掛心,我沒事,真人今日怎么來了。” 六道將前因后果說了,囑咐道:“封掌門一定要小心,鑒寶會只是開端,全心可能就潛伏在我等身邊,伺機(jī)而動。參與鑒寶會的門下弟子要仔細(xì)檢查,道心是否安穩(wěn)?!?/br> “好。”封一才態(tài)度冷淡,六道覺得怪異。 “封掌門有何不妥,需要在下幫忙嗎?” 封一才陰陽怪氣地笑了,走近兩步對六道說:“我還真有個問題,想請真人解答?!?/br> “掌門但說無妨?!?/br> “我想請問真人,令師兄秦晌修習(xí)的是何功法,為什么沒有元嬰還強(qiáng)大如斯?!?/br> 六道蹙眉深覺不安:“封掌門何意。師兄修煉的是混元霸體功,是我天衍宗正統(tǒng)功法,他云游多年,今日成就,是他的機(jī)緣使然。天下之大自有隱藏元嬰的法子。” “哦,是嗎?”封一才冷笑,罔顧六道身份句句錐心:“六道真人還不知道吧,鑒寶會魔頭出世,秦前輩令在下封閉琉璃寶鼎,他親手下了盤古大封,除了兩名苦修,他一個修士都沒放出去。” 六道怒火上涌:“師兄他為了天下蒼生才會如此,并無錯處,一旦魔頭逃出來,后果不堪設(shè)想?!?/br> 封一才眼中露出瘋狂:“被關(guān)在里頭的修士,沒幾個遭魔頭侵蝕,大多死在秦前輩手里,沒有沾染魔氣卻被他親手殺死,是我親眼所見。若說魔修作祟,最可疑的人不正是秦晌自己嗎,此次危機(jī)最大的功臣?!?/br> “封掌門慎言。”六道陡然發(fā)難,真元如實質(zhì)般在他周身涌現(xiàn),啪啪發(fā)出碰撞聲。六道化作一尊殺神,身體每一寸肌膚每一塊肌rou仿佛堅硬如鐵。 他步步逼近,空中懸浮的寶器經(jīng)不住壓力陣陣哀鳴。 他開口了:“封掌門,你今日說的話我記住了。也請你記住,如果讓我在外頭聽到一句詆毀我?guī)熜值脑挘煅茏诙ㄅc羅霄派勢不兩立,我就算到了仙界,也不會善罷甘休。” “哈哈哈哈哈?!狈庖徊叛鎏齑笮Γz毫不懼怕六道的威亞,鄙夷地看著六道,說:“天衍宗果然護(hù)短,難怪秦晌一個不救,獨(dú)獨(dú)放走了覺醒和同是苦修的方霧澈,在你們心中,只有苦修才是道門正宗,旁人都死不足惜。我說的對嗎?” 六道一字一頓地說:“封掌門,你已墜魔道。” 封一才把星溟圖扔在他腳邊,指著它說:“我冤枉秦晌了嗎,看看這個,秦晌當(dāng)初鑒寶,利用梟泣石剝離其中陣法,中途出現(xiàn)了雙陣,他棄了綠色法陣不顧。我當(dāng)時就疑惑,翻遍了修真界典籍也沒有見過這枚法陣。幸而我合首殿法寶中有件記錄三界法陣的寶器,結(jié)果你知道我發(fā)現(xiàn)了什么。這是一枚魔界的法陣,名叫鎮(zhèn)魂印。秦晌從何得知鎮(zhèn)魂印,他就算學(xué)會整個修真界的法陣,也斷不會知道魔界陣法,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他就是魔修,九鷺臨淵鏡是他出入魔界的依憑,是他,策劃了鑒寶會禍?zhǔn)?!?/br> “放你娘的屁,封一才,我殺了你!” 六道拉開架勢,拳上真元穿刺如電閃雷霆。 “來啊,我會怕你!天衍宗都是一群卑劣小人,不配統(tǒng)領(lǐng)修真界,若不是秦晌奪了我派平江長老的啟天決,今日坐上修真界至尊位置的就是我羅霄派?!?/br> 六道渾身巨顫,拳頭停在空中,任周遭空氣擠壓嘶鳴,他喃喃道:“你說什么,啟天決,是羅霄派的?” 封一才被強(qiáng)大威亞震得七孔流血,到了這個地步,他還是逼視著六道毫不示弱。見六道忽然威壓停滯,他知道自己賭對了。 抹去嘴角鮮血,他趁機(jī)道:“對,啟天決。那是我派平江長老所創(chuàng),千年前被無恥歹人奪了去,平江長老也失蹤了。啟天決的修煉沒有元嬰,全憑神魂。若秦晌沒有修煉啟天決,他不是散仙,他的元嬰哪兒去了。六道,你回答我。是誰殺了平江長老,是誰搶了啟天決,是誰該殺了誰!” 封一才的話震得六道元嬰巨顫,道心不穩(wěn)。 封一才劇烈喘息,心驚不已。 沒錯他在賭,他不確定秦晌修煉的是否是啟天決,不知道六道是否會為了庇護(hù)秦晌殺人滅口,他在拿自己的命進(jìn)行一場豪賭。最終,六道的正義心讓他賭贏了。 關(guān)于啟天決,他一直都懷疑與秦晌有關(guān),但是沒有證據(jù)指向秦晌,秦晌又表現(xiàn)得太完美,無懈可擊。 他慢慢收集證據(jù),抽絲剝繭進(jìn)展緩慢。千年前的惡事做的隱秘,過去太久了,沒有修士記得當(dāng)年的事,就算有,也度了天劫、神行寂滅或飛升仙界,再難追查。 但封一才沒有放棄,不斷派人調(diào)查,研究平江長老的星溟圖,試圖在其中發(fā)現(xiàn)端倪。 他以為只要足夠耐心必能查明真相,誰知鑒寶會上,他對魔頭無力一擊,秦晌卻可以殺伐果斷,他的強(qiáng)大無匹令封一才嫉恨。 魔頭給他看的幻境中,師傅千叮嚀萬囑咐要他尋回啟天決,那是羅霄派統(tǒng)領(lǐng)修真界的唯一辦法,只有修煉啟天決才能匹敵六道和秦晌。只要修煉了啟天決,就能去往了塵和尚展示給他看的仙佛界。 封一才回來后就在籌謀策劃,就算六道不來,他也會找上天衍宗質(zhì)問。秦晌殺伐決斷,六道卻實個實心腸,大道正義在他心中重過一切兄弟情義,只要他占理,六道就殺不了他,他就贏了。 他得意地笑著,看六道慢慢收起了外泄的真元,震驚的表情有些許無助。 他緩緩抬起頭,想對封一才說什么,就在這時,天上傳來仙樂飄渺,一道鴻光射入合首殿,將六道籠罩在里頭。 無數(shù)仙人在天上歡聲相迎,六道抬頭,顫抖了嘴唇,說不出一句話。 鴻光外,封一才一臉震驚地看著他。 六道忽然發(fā)狠,揮拳擊打光圈,拼盡全力要沖出來。 封一才大驚失色,此刻的六道滿眼殺氣,如果讓他出來,我命休矣。 也是他命不該絕,六道用盡全力也無法撼動光圈,他緩緩升到空中,rou身變得透明,穿過合首殿被接引上天…… 鴻光消散,封一才猛地坐到地上才發(fā)現(xiàn)自己流了滿頭大汗。 “呵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六道,你等著,我馬上要來了,你在上頭看著我怎么奪回啟天決吧。” 周筱見到異象沖進(jìn)合首殿,就見封一才仿佛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大戰(zhàn),滿臉是血。抱著星溟圖仰天大笑,神色癲狂。 六道飛升的異象整個修真界都看到了,秦晌和覺醒更是福靈心至,他們不約而同轉(zhuǎn)頭看天。 覺醒又悲又喜,朝著天上拜上三拜,長跪望天。從今以后,再也沒人替他維護(hù)周全,魔修一事都要他一肩挑起來,從今天起,他是天衍宗真正、唯一的宗主了,再也不能犯錯了。 秦晌從床上站起來,來到窗邊,望著滿天飛升紅霞翻滾,千百年來,沒有一個修士飛升能有此異象。 六道能引起九天神雷劫,到了仙界也能混得不錯吧。他在上頭也會繼續(xù)弘揚(yáng)正道,維護(hù)天道大義吧。其實無論到了哪里,天道總會對他青睞有加。 張逢夏來到他身邊,滿臉欣喜,在紅霞映襯下,他面似桃花含情脈脈,勾得秦晌心頭小鹿亂撞。 將他牽回床榻,說:“六道這老子總算功德圓滿了,下一個我希望是你,到時我給你護(hù)法。” 張逢夏手指指他,不對,下一個是你。 秦晌笑笑:“放心吧,一定是你。就憑你那句‘自性光明,清凈自在’,仙佛界的神仙大佛都會搶著要你,到時我只有吃醋的份了?!?/br> 張逢夏低低的笑,胸腔發(fā)出的呼吸聲聽起來像小貓的低吟,秦晌撩開他的發(fā),吻上去。 “見鬼!”秦晌捂著嘴咒罵。 張逢夏詫異。 秦晌又伸出手指輕觸張逢夏嘴唇,只覺一陣刺痛,十指連心,“嘶~”秦晌又一陣粗魯問候。 張逢夏摸摸自己的嘴,奇怪秦晌何以這種反應(yīng)。 秦晌咬牙切齒,不信邪地?fù)渖先ィ褟埛晗姆诺?,拉開他的衣裳。 這些日子秦晌顧念他身體虛弱,沒敢碰他,哪曾想居然被人下了絆子。果然,他剛碰到張逢夏的皮膚,就遭到禁制反彈,震得他一陣胸悶。 秦晌憤怒了,跳起來大罵:“邱榮東這個混蛋,我相信他的擬態(tài)吸星流能治好你,都沒敢用補(bǔ)藥靈草,怕傷到你的元嬰。我是百般小心,他就肆無忌憚了,居然敢在你身上下禁制,我要?dú)⒘怂?!?/br> 男人最不能忍的就是精蟲上腦求而不得,秦晌穿上衣服下床找鞋,被張逢夏從后面抱住。 在他手心寫著:扔下相公去哪里? 秦晌眼角一陣抽搐,混蛋,誰說不能碰,老子有的是辦法。 翻身拉了紗帳蓋在張逢夏臉上,隔著紗帳為所欲為。 事后,秦晌看著累極昏睡過去的張逢夏,想想不甘心,披了衣服找邱榮東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