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娘一字一句地道：“我就想知道，昨天從頭到尾是怎么見的面，說的什么，錯一個字我讓大帥來請哥哥們，讓大帥親自過問?！笔媚棠棠贸霎斈隁趵锖系膭蓬^兒，眸子里含冰，小嘴兒也不悅地微噘，惱怒地道：“她是什么東西？敢指著我的哥哥們罵！”

    伍思德不得不起來，他不再起來又覺得對不住十一公主。要說十一公主昨天罵的話，伍思德也認為有幾份道理，這才跳樓落荒而逃。

    他一起來，壞了！見十三果然是真生氣！十三生氣的時候，不是雷霆大作，反而是氣色更沉，人更能壓抑住，只是面上那霜，像千年不化的冰川。

    伍思德紅透面龐，又快成一塊紅燒豬頭rou。因慧娘板著臉氣上來，伍思德沒怎么耽擱，也不用慧娘么問，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她說宮門上跟著我，……到了酒樓上就出來罵，還有一個丫頭兇得不行……罵得難聽，她又堵著門，我跳樓走了，林兒也跟著我一起跳的……”

    聽到這里，慧娘忍幾忍，沒有笑，再沉著臉聽著。

    “…。到家里來……看著不錯，沒過過日子，不知道真好假好……她要定禮，我沒什么可給的，就把披風給了，也說了，到我家門上不能有錯，她也答應了……”

    說完，滿面羞慚再次抱著頭。伍長河發(fā)出長長一聲驚嘆：“這么厲害！”敢在外面女人指著男人鼻子罵？伍長河以同情的眼光看著伍思德，轉(zhuǎn)向慧娘：“姑奶奶，你好好教訓她一頓去，這要是嫁過來，還不上房！”

    伍思德嘴又動幾動，想怒目，想想這位公主什么心性還是不完全清楚，又無力地垂下頭，沮喪地對慧娘保證：“我想我娶了吧，不想她尋死上吊的，傳出去我們家逼死公主也不好聽，你放心，我娶回來，我不會客氣的?！?/br>
    慧娘在仔細思忖，當街指著哥哥鼻子罵？她就不怕把哥哥們罵惱了，一刀劈了她！也不怕自己和大帥惱，這像是被逼急了的人，不像jian細的行為。是個jian細，只怕會想法子讓哥哥們對她動情，為她說話，為不能娶她去死，和自己和大帥纏。

    她心中反復掂量，面色還是一動不動，毫無表情，淡淡地道：“哥哥說的話我記下了，那這樣，下午讓人來，哥哥們也會木匠活兒，不當值的時候一起動手，把家里修整了，新房里擺設(shè)，我讓人陸續(xù)送來，既要成親，快著些兒吧，下午我去對太妃說，讓大帥去見長公主，定下來好日子，趕快成親?！?/br>
    最后一句說得俏皮：“免得讓別人說閑話，昨天酒樓上，難道少了人？”

    伍林兒面色一白，他昨天是當事人，笑不出來。伍長河也嘿嘿笑著，伍思德雙手又抱頭，再來一句：“哎呀！”

    不知道是懊惱還是別的心情。

    慧娘是過來人，看出來三兩分意思，也不對伍思德多說什么。先不走，先喊伍小伍，伍小伍顛顛兒的跑來，怕十三娘說自己昨天沒守好門放人進來鬧事，討好地問：“啥事兒？”慧娘有了笑容：“小伍，自搬過新家，我給你送來兩盤子戒指扳指簪子玉佩，怎么不給舅舅父用？”

    伍小伍哈地笑出來：“俺給了他們不要。簪子分了，玉佩……”伍林兒一個勁兒使眼色，慧娘瞅瞅他，再對伍小伍道：“你說?！蔽樾∥樾ξ骸傲謨壕速€輸了錢，月餉沒領(lǐng)，說玉佩不中用，拿去當了。領(lǐng)過月餉，俺說贖回來，林兒舅說不用。”

    慧娘對著伍林兒微笑，伍林兒陪笑：“妹子，我不要那東西。”慧娘再問伍小伍：“那戒指呢？”伍小伍哈地又是一聲：“思德舅和姚將軍比射箭，說沒有東西當準頭兒，拿戒指砸墻上，全碎了。金子還在，扁了，俺撿的，歸俺?！?/br>
    伍長河是自動承認：“扳指不錯，我們分了，就是丟哪里不記得了。”伍思德面上發(fā)燒，聽妹子果然要說：“我讓人再送些來，給舅爺們分分裝扮起來，出去遇到姑娘，可不能給自己的臟衣服。”

    伍思德更是大紅臉?；勰锷鷼獾浆F(xiàn)在，臨走前要取笑幾句，笑靨如花道：“哥哥呀，給戒指扳指簪子還能不認，說掉了丟了讓人撿了，這你的衣服，可怎么不認呢？人人看到你白天還穿著。”

    伍思德慌亂不堪，丟下手抬起頭：“我我，”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皮厚地一笑：“嘿嘿，多謝妹子。”

    慧娘出來就想笑，就這么嘴角掛著笑去見蕭護。蕭護讓她打攪慣了，十三腳步快，使喚人又少，幾乎是次次不通報就進來，這一回進來滿面笑容，在門內(nèi)先行禮：“有事情回夫君，因此又來打攪?！?/br>
    官員們再一次退出去，蕭護微微而笑，對著慧娘面上晶瑩的笑容猜測一下：“那公主用了什么手段讓伍思德就范？”他書案上，放著一盞青玉茶碗，慧娘摸了摸，涼了，自己去換過熱茶給他，格格笑道：“夫君請猜?！?/br>
    笑容在十三面上跳動，有如精靈在露珠閃采拮。蕭護著迷地看著，故意猜了幾回：“哭鬧？跪求？”慧娘笑逐顏開：“看不出來公主有膽量，她把哥哥們在酒樓罵了一頓，嚇得哥哥們逃回家。她又攆家里去，要在大門上撞死。思德哥哥沒有辦法，就說娶?！?/br>
    前面一半蕭護已經(jīng)知道，他在京中市井中耳目眾多，還有余明亮和廖明堂也會匯報。后面一半跟到家里要大門上撞死，蕭護這才知道，和慧娘剛才初聽說一樣，大帥也把臉慢慢地沉下來，最后陰成寒冰：“這是什么道理！訛詐嗎！”

    他來火了！

    慧娘滿心里歡喜，大帥為哥哥們生氣，也有一部分是為著十三。她在路上把事情反復想過，這就道：“依我看，要是逼急了一定要嫁，倒也情有可原。她被逼急了，才讓上我，不急，也不會到宮外。等我下午去看一看，她是真急，必然能看出來?！?/br>
    “把親事定了吧！”蕭護沒好氣道：“現(xiàn)在禮部里好似虛設(shè)，六部里大成長公主一個人當家！她還算尊重于我，我下午去見她！你呢，不管宮中什么規(guī)矩，備上八色首飾，八件子衣服，八件子雞鵝酒品，去見太妃換庚貼?！?/br>
    當即喊馬明武來，告訴他：“尋伍思德，寫個庚貼出來?！瘪R明武出去，慧娘覷覷夫君臉色，還是在生氣，走過去給他捶打肩膀：“成親的事情不用生氣，我只擔心一件事?！笔捵o閉目享受：“你說?！?/br>
    “思德哥哥幾乎沒有過女人，我看他今天有些意思，十一公主又生得好，思德哥定會喜愛于她，只要她不是jian細，喜愛她這是遲早的事兒，我只擔心以后公主又變了，她到底是皇家血脈?！?/br>
    街頭巷尾的謠言，有說蕭護故意不營救先帝的，到現(xiàn)在沒有停息?；勰锸职粗捵o肩頭，心里同時在回想。

    手上一熱，蕭護把手放下來，捏了一把，含笑嗓音傳來：“好丫頭，這你也想到了。不用擔心，伍思德不是那樣的人。”慧娘伏到他耳邊，吐氣如蘭：“哥哥當然不會變?！笔捵o把手放下來，指指頭項示意她再按：“伍思德不變，她一個人變有什么用?！?/br>
    大帥轉(zhuǎn)過臉兒笑，問慧娘：“你說是不是？”對著他明亮的眼眸，慧娘心花怒放，在夫君面頰上親了一口，手臂摟住他脖子，柔聲道：“是啊，她一個人變有什么用?！敝肋@是夫君變相安慰自己的十三，心中柔情涌動，輕輕地喚他一聲：“大帥?！?/br>
    蕭護也動了柔情，低聲回答：“在?！?/br>
    慧娘沒有說話，在他身后抱著他脖子，面頰伏到他肩頭上，臉貼著臉兒揉搓一會兒，聽外面有人要來回話，飛紅上面頰：“我走了?！辈桓铱词捵o，逃也似的出去。

    蕭護一個人在房中含笑回味無窮，又收起纏綿正正面容，往外面喊人：“請大人們進來?！边@兩個人都沒有去想國喪當中，是不可以成親的。

    再說死的是先帝，要出嫁的是先帝膝下的公主。

    這事情要怪，先怪大成長公主。大成長公主也有理由，事急從權(quán)。諸多郡王自劃地一塊，找出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指責，看樣子都不想交今年的錢糧。三國中也亂，五代十國中也亂，前面死一個，后面娶一個的翻一翻可以不少。

    規(guī)矩，太平時候和亂世中是兩個樣子。

    大成長公主出招，慧娘就這么著拆。

    ……

    下午，日頭好得更是春風和暖，慧娘換上一件纏枝寶瓶花羅衣，綠色的。她只管她自己符合國喪就行了，長公主國喪中胡為，慧娘不管，也管不著。

    披上豆綠色的外袍，首飾清一色青玉，坐上車往宮里來。

    蕭夫人如今是京中大紅人，守宮門的人有一半是玄武軍，見夫人來，車未到，就先開宮門。如今京中除了長公主，就只慧娘有這樣的氣派。

    宮中無皇帝，蕭護幾乎不來宮中。

    兩個奶媽為顯身份，單獨坐一輛車，全是穿戴上過人，也守著國喪的禮兒。往宮中來，蕭北出來，帶著蕭規(guī)和蕭墨跟車。

    后面，又是一排士兵。

    內(nèi)宮門外下了車，見宮中兩天沒來，又是一個樣子。雪化得差不多，暖暖的日頭照在花草上，嫣紅扶翠都出來了。太妃宮中有兩個女官居然在宮門上，翹首以待?；勰镞h遠的見到就笑了，張?zhí)戎约禾嵊H事呢。

    想先帝雖昏聵，也可憐。葬事上，亂世中簡單得多。這國喪，也快沒有人守了。蕭家不是起頭的人，慧娘也不會內(nèi)疚。

    先去見太妃，張?zhí)鷿M面是笑，可是面上明顯急了。昨天晚上伍思德送十一公主入宮，不少內(nèi)宮的人見到。見一個將軍服色的人進宮，總要去對太妃說一說。太妃讓人去問田品正，田將軍回來就如實地回話。

    張?zhí)犨^，是驚心的。驚心過，不敢輕易得罪蕭家，忍到早上讓人喊十一公主過來，十一公主就把對長公主的話說了一遍，坦言道：“不知道他們家里挑哪一個人？我急了，就自己出去看看，可巧兒遇到了?！?/br>
    十一公主再有肥膽子，再能厚臉皮，也不好意思對張?zhí)f實話。她漲紅著臉，眼睛也不敢抬了，兩只手也不敢放了，就是身子都不知道在哪里擺才好，對于披風的事是半句不提。張?zhí)犨^是吃驚的，還能和藹可親安慰她一通，讓她回去后，實在無人可說，對女官們說，怕她們有些人回家去說閑話。

    只能對顧孝慈嘆氣道：“一天不如一天，當年大成長公主在先帝面前十分嬌慣，也不敢這么樣子行事。先帝雖然疼她，也是管教的。”這里說的先帝，是大成長公主的父親。顧孝慈才不管這咸鹽事，尖著嗓子道：“落花流水春去也，誰人能關(guān)春？太妃不必多心，橫豎兒如今有大成長公主管事，咱們吶，只樂子就行了。”

    把張?zhí)鷦裣聛砣タ创夯ù蚬嵌?，張?zhí)降仔闹胁粚?，想著蕭家今天總得來個人。她等得焦急，就讓女官們在宮門上等著，果然把慧娘給等來了。

    著急的張?zhí)蝗淘偃?，見慧娘把問候的話全說完了，才開口說正事兒，蕭夫人笑容可掬：“討太妃示下，十一公主的親事就選日子可好不好？大帥呀，讓我把幾份兒禮帶來。太妃不要嫌不好?！被厣碜屓怂蜕蟻怼?/br>
    蕭護說八件子首飾，怎么會只有八件，不過是八件子好些的。再就幾個大箱子，衣服小東西擺件一樣不少。

    這不是炫富，不是娶的是公主，總得給她面子上十足十。

    張?zhí)R上就熱烈的和慧娘談起親事來，談了半個時辰，慧娘直：“還要去看看十一公主，有話對她說?！睆?zhí)舾械刂琅c昨天的事有關(guān)，十一公主吞吞吐吐，肯定有些話沒有說完。她一口答應：“好好，你去你去?！?/br>
    慧娘這一回認得路，不要女官們跟，只帶著跟進宮的奶媽們?nèi)ネ还鲗m中。路上見疊翠有紅花，這是內(nèi)宮中深處。奶媽們頭一回走這么遠，好奇的欣賞了景致。見越走花木越多，有些都沒有人修剪。

    前面有幾座宮室并排，不知怎么了，透著荒涼。周妃住的隔壁，本來就是冷宮，因此往這里來侍候的宮人們就少。大門上，都沒有站人。慧娘和奶媽們進去，蕭北年紀大了，宮中全是女眷他不敢亂進，就隨著蕭護進來了，也不能亂闖到深宮處，因此不進，只小鬼兩個人跟著。

    讓小鬼大門上守著，慧娘和奶媽們進來。兩、三個宮人在自己房中，等到見到蕭夫人，她已經(jīng)長驅(qū)直入，奶媽們是說好的，在外面守著。

    周妃和十一公主正相對說話，見一個人走進來，笑盈盈：“娘娘安好。”母女全一驚，蕭夫人來了。

    適才正說的是她。怕昨天十一公主逼成這親事，蕭夫人要見怪。

    周妃心中發(fā)虛，而十一公主似炸了毛的貓，兩只手緊緊抱著伍思德的披風在身前，面色蒼白，一刻不放松的瞪著慧娘。

    慧娘進來也不是好臉色，是似笑非笑。她轉(zhuǎn)向十一公主，更是笑容不多，不無諷刺地道：“公主，你手段不錯?！?/br>
    她唇角上掛著嘲諷地笑，十一公主更炸毛，雙手抱緊披風，背上寒嗖嗖地強著挺直，人因緊張因口氣生硬：“我有定禮！”

    那披風！

    慧娘斜眼看披風，窗外有日頭光照進來，不多，卻能看清是不太干凈，穿過的衣服，還滴的有酒和菜汁。十一公主沒洗，她要等到蕭家來定下親事才能想到洗?；勰镌俅翁翎叄骸澳惝斀指伊R人，公主，你挺厲害！”

    十一公主抱著披風：“我有定禮！”

    “公主，你罵的我哥哥們好，”

    “我有定禮！”

    不管慧娘怎么說，十一公主就是這一句。她面無血色，眸子因緊張而冷冰，翻來覆去就這一句回答：“我有定禮！”|

    抱著那衣服不松手。

    慧娘冷眼旁觀，她如絕望中再無生路的小獸一般，這樣子，不是jian細能裝出來的。

    我有定禮！

    十一公主理直氣壯！

    －－－－－－題外話－－－－－－

    票是親們的厚愛，求票是作者們的夢想。寫和求票，是仔的事。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月票

    ☆、第十八章，花好月圓（四）

    蕭夫人今天來，是咄咄逼人。而十一公主，是越來嗓門兒越高，她臉上漲得通紅，就那一句話：“我有定禮！”

    周妃癱倒在地，不停在發(fā)抖。豆花不知去向，可能又出去買東西。

    慧娘并沒有再難為她，她打量完，覺得十一公主不太像是jian細，就收篷不再拿話逼迫她。面子上一轉(zhuǎn)，又有了笑容，親手上前扶起周妃，親切得又如同“臣妾”對“娘娘”。扶周妃上座，慧娘回到客位上去，十一公主還沒有適應她的變臉，抱著披風還愣在當?shù)?，不知道這下面是哪一出子？

    “娘娘，日子讓人去看了，只怕這幾天里就出來，一旦出來，咱們就行婚嫁可好不好？”慧娘拋出一句周妃母女都認為中聽的話。周妃本來在座位上渾身顫抖，一聽是這一句話，身子馬上直了，人也有了笑容，這笑容純出于自然，是為女兒最開心的笑：“好啊好啊?！?/br>
    十一公主呆?。?/br>
    從蕭夫人剛才從酒樓上為什么罵人到不該到家門上要撞死，到現(xiàn)在的談論婚事，簡直就是兩個人。十一公主心中寒寒的，對著蕭夫人，她想起來一個人，大成長公主。

    這些貴夫人全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左一副面龐，右一張面孔，換得不亦樂乎，還很自如。

    慧娘再又道：“衣服首飾，才送去太妃那里，只怕太妃看過就要送來。要有不喜歡的，只管打發(fā)人去告訴我。公主能到我們家，是委屈不得的。”

    這和她剛才說的話又不一致，蕭夫人剛才氣勢洶洶：“你憑什么罵我哥哥？”現(xiàn)在又成了公主是委屈不得的。

    十一公主怔著！

    周妃一下子歡喜了，很快進入正題：“房子怎么收拾？正房里一定要擺十二對喜燭，還要點上一夜，還有喜花兒，得有個鳳才行?！?/br>
    蕭夫人滿口稱是，就差拍手叫好，還很會附合：“是這樣的，我讓人就去辦。”

    十一公主瞪著她們兩個人。

    見兩個人熱烈的討論著，根本沒有人理會自己。十一公主抱著披風手也僵了，她抱得太緊，松一松勁兒，淚水滾滾而落。也不打招呼，悄無聲息地往后退，從一側(cè)通道走去自己房間，回想剛才激烈的爭執(zhí)，手還抱著披風。

    只有這披風能給她安全和溫暖的感覺。

    她出神的想昨天見到的伍家。五個兄弟？以后要有五個妯娌。母親在宮中沒有妯娌，只有對手或是眼紅的人。妯娌這話是書上看來的，周妃家人來看得很少，后來又出了京，再沒有來過，十一公主再聽不到別人的家。

    妯娌們怎么處？

    架上有十一公主滿滿的書，不是什么孤本兒珍品，卻也不少。豆花能出宮，有些是她帶回來的。周妃在家里是會認字的，閑來無事教女兒念書，以為解悶。十一公主去翻書，翻了一圈子論語什么的，也找不到書中有妯娌們怎么和氣怎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