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fā)走這兩個人，蕭護進來告訴慧娘，慧娘眼都溜圓了，穿著水紅色里衣躥出綾被，嚷著：“喊哥哥回來，我也要聽。”無意中露出胸前一片白，如美玉般。

    蕭護又好氣又好笑，把十三強按回來，虎著臉：“凍著明天不給你吃的，”慧娘這才安生，睡下來嘀咕：“這是怎么一回事兒？”

    －－－－－－題外話－－－－－－

    拿十一公主換月票，還是拿十三換月票？

    或許有人愿意要舅爺伍思德。

    哈哈。先到先得，批發(fā)零售，伍家有許多的舅爺，這下子仔發(fā)了。

    ☆、第十七章，花好月圓（三）

    慧娘彎一彎雪白的手臂在被外，細(xì)聲細(xì)氣在和蕭護說話：“想她是個公主，夫君又應(yīng)允，伍家一門里有公主，以后也對得住干娘。”

    蕭護側(cè)躺著，對著十三笑：“十三娘，那你明天把這事定下來?！笔捵o也是這樣想，不就是個公主，不存在不敢娶這個心思。

    “要是jian細(xì)也好辦，”慧娘微微笑了，也是成竹在胸。蕭護呢，更是胸有成竹。十一公主的公主身份，還是很中聽也中看的一件事。

    慧娘也為她考慮：“想來她一開始是苦的，日子過長久了，她沒有二心，哥哥自然對她好?！笔捵o調(diào)侃她孩子氣，把十三抱到懷里，蹭她的額頭：“再苦，有你來尋我的時候苦嗎？”慧娘一想也是，甜甜的一笑。

    月兒彎彎，也照在宮中。周妃已睡，豆花已睡，寂靜的黑暗中，十一公主縮在床角，抱著那有深重男人味道的披風(fēng)哭得哽咽難言。

    公主的親事，要用強迫的方法逼出來，十一公主回到公主身份上，就哭得很是傷心。

    宮中的地方都不小，單獨宮室又只住一對母女，幾個宮人，夜里的哭泣很容易瞞過別人。

    十一公主也不想驚動周妃和豆花，盡量哭得很輕，掩飾不住時，就盡量抽抽噎噎。哭著，對自己翹大拇指：“你是很好很好?！?/br>
    再哭幾聲，又夸自己：“一步也不要丟手?！?/br>
    月牙兒照不到的地方，黑而見不到別的東西。十一公主認(rèn)為這黑暗更像自己的心，一直的往下沉。她想到蕭夫人，難免有幾絲痛恨般的嫉妒，她華衣美服，有一個英俊過人又肯周護她的丈夫，連壽昌也不要了。她為什么過得那么好？

    是人比人氣死人？

    她沒有想到慧娘曾比她還要悲慘，千里逃難無依無靠。十一公主看上去現(xiàn)在日子悲慘，親事也是自己用盡手段才拿到手里，還不是一個英俊過人體貼過人的?？苫勰锾与y的時候是孤單的一個人，用盡心思還是老天開眼才到自己夫君身邊，還不敢相認(rèn)。

    到底是誰更苦過？

    十一公主哭到天亮沉沉睡去，手里還抱著她和伍思德的定情物，一件大披風(fēng)。

    慧娘是才起身，她最近更慵懶的不行，早上起得來呢，就起來。起不來呢，蕭護是不會弄醒她的體貼丈夫。

    今天心中有事，早早地醒過來，起來嬌滴滴去給蕭護理衣服，蕭護是取笑她：“好幾天沒有給我穿衣服，轉(zhuǎn)過來給我打兩下?！被勰镙p笑著，彎腰給他整鞋子，不忘記回嘴：“人家困嘛?！边@嗓音軟得直到人心底，小身子又柔弱似一掬能在掌心中。蕭護不住手地?fù)崦⒅l(fā)絲的腦袋，心中遺憾：“今天要不出去該有多好，還想抱著你欺負(fù)欺負(fù)你?！?/br>
    “晚上吧，晚上還不是由著你欺負(fù)?！被勰锲鹕韹舌恋娘w眸光過來，又也抱怨了，扯住蕭護的一只手，嬌憨地道：“可是呢，你竟然一天沒有休息過，你就是鐵打的身子，又能怎么樣強呢？”

    她嗲得似才得的貓兒，身子貼過來，溫軟香馨，不住摩挲蕭護的手臂，蕭護忙一把抱入懷中，作一個小小的自我檢討：“白天冷落了？這也沒有辦法，你白天不是愛闖進來，以后再不要那樣了，讓人看著總是不好，晚上我盡力早回來，我讓這京都安寧，不是為著把十三拋下來冷落的?！?/br>
    慧娘甜絲絲的笑了，一次撒嬌撒個完：“大帥，等我問過哥哥，我就去宮中提親事，對太妃提也罷，讓太妃對長公主說，再讓人來回你，你打發(fā)人去見長公主要庚貼，我想是在長公主手中。這嫁公主的規(guī)矩我也不懂，長公主要沒什么說的，我可就依著民間娶嫂嫂的規(guī)矩來了。”

    “好?！笔捵o再次千依百順，又一次表現(xiàn)自己的傲氣：“肯娶她就笑吧，還挑什么規(guī)矩。”以大帥對十三的了解，十三娘不是個辦事草草的人，而且還是為著她的伍家哥哥們。

    果然慧娘不依地道：“哥哥們?nèi)⒂H，我要大辦呢，只要有的，就給他們。沒有的，以后再補齊吧?！贝髱涍€能說什么？又是一個百依百順的字：“好。”

    還嫌不足夠表達他對伍思德的心，對十三娘的心，又加上一句：“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的辦，可好不好？”

    慧娘抿著嘴兒笑，點自己的腦袋。

    洗漱過夫妻攜手去用早飯，見四樣子細(xì)粥，紅棗花生核桃，銀耳百合，板栗紅糖，還有一個鴨子rou粥。

    在現(xiàn)在的京城里，有些王公也不能這樣。物資太少，又怕今年外省糧食收不上來，全在控制上。

    蕭家的早飯桌上就出現(xiàn)這些，這是蕭大帥疼愛十三，他太疼她了。

    小菜，也是七、八樣，和在蕭家的時候沒有區(qū)別。

    慧娘親自給夫君盛飯，心疼他從早到晚一刻兒也不得閑，給他布菜，給他送帕子，也侍候得無微不至。

    蕭大帥滿身心舒坦，想想再沒有什么說的，對慧娘笑吟吟又來了一句：“把你上好的首飾給她一件，讓宮里余下的公主們看看，多提醒她和她們想想，如今的安樂是誰給的？”

    就這一句話，驕傲已經(jīng)出來，大帥，還是年青人。好在他久受家教，對著母親蕭夫人說自己生得好人人想著，蕭夫人都罵他要掌嘴，蕭大帥行事上還算謹(jǐn)慎。對著妻子吹噓幾句，這是年青人都會做的一件事吧？

    早飯過，慧娘一直送蕭護到院門上，見對面小橋上兩個丫頭巴巴兒的候著，慧娘撇嘴自己進來。

    不大會兒功夫，小螺兒進來，房中再沒有別人，是說私房話兒，也還是放低嗓音：“是玉笛和輕揮兩個小賤蹄子，迎著大帥走過來說大帥好，讓大帥訓(xùn)了一通，說大早上的不侍候，只是閑逛?！?/br>
    慧娘輕輕一笑，對小螺兒道：“去告訴弟妹們，有使喚的不必客氣，只管使喚去?！毙÷輧撼鋈ジ嬖V呂氏等人。

    呂氏正在給蕭拔喂早飯，蕭拔不是不能動，只是也在撒嬌。見外面有人說：“小螺兒來了?！笔窃谠鹤永餅叩拿麒K。

    六個丫頭中，也有兩個是好的，見主人沒興致，不打爬床的心思。不過小螺兒對她們一視同仁，看她們個個都不招人喜歡，隨口答應(yīng)一聲上臺階，手扶著門問一聲：“三奶奶起來沒有？”里面?zhèn)鞒鲈挘骸澳氵M來吧?！?/br>
    小螺兒就進來，見三爺坐起來，披衣還在床上。身前放一個小桌子，擺著的也是四樣子細(xì)粥，好幾樣子小菜和點心，慧娘持家，從不會虧待別人。

    呂氏斜身側(cè)坐，一手是一個碗，一手是一個勺子，正在為蕭拔喂飯。夫妻兩個人當(dāng)著丫頭都不臉紅，都還自如地一個喂一個吃。小螺兒床前拜了幾拜：“請三爺安，請三奶奶安。”蕭拔和呂氏都笑：“快起來，讓你來有什么說的？”

    “夫人讓問好，她要去伍家舅爺府上，不得閑自己來。才剛大帥出去，在小橋上遇到玉笛和輕揮，說她們大早上只是閑逛，夫人說是長公主給的丫頭，讓大帥只是訓(xùn)倒不好，請奶奶們給她們些差使做做，不當(dāng)閑人就是?！毙÷輧旱男∽?，如今更是歷練出來，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蕭拔聳眉不耐煩，不過沒有說話。呂氏用帕子給他拭拭嘴角，生氣地道：“這兩個小賤人，當(dāng)我不敢打她們。大早上我讓她們園子花草澆水，她們就跑去候著大帥?！边@就讓請過十五奶奶來。

    小螺兒詫異問：“三奶奶，怎么不請七奶奶和九奶奶？”呂氏笑了，拿眼睛瞍了小螺兒一眼：“你這個丫頭，你不要問這么多，我讓你喊誰，你就喊吧。”

    小螺兒轉(zhuǎn)身出去，天天睡在床上的蕭拔問：“出了什么事？”呂氏沒撐住一笑，悄聲道：“讓我告訴你吧，昨兒晚上十五弟妹對我說，見到九弟和人在河邊兒上，是哪一個人，天晚了沒看清，我說你告訴九弟妹去吧，十五弟妹說她說了，可九弟妹說什么嫉妒是七出之條，十五弟妹聽著悶，就來找我訴苦?！?/br>
    蕭拔居然也道：“九弟要喜歡，就讓他收房里，大帥把丫頭放這院子里，是侍候的人，也可以收用?！眳问蠠o奈：“你們男人呀，對了，你們還是兄弟。”蕭拔笑：“我沒有就行了，你倒管著我兄弟?！?/br>
    說著十五奶奶楊氏進來，問過好，也問：“什么事？”呂氏見小螺兒沒跟進來，知道院子里侍候人手少，她回去了。自己說也一樣，就對楊氏一一說了。楊氏冷笑：“她們勾引不了大帥，就尋上我們。大早上的，那個叫瑤琴的丫頭對著十五爺媚眼兒，當(dāng)我沒見到，我在窗子里看到，出來罵了她兩句，她倒還有臉哭，掩著臉跑了，我懶得跟她生氣，打發(fā)十五爺用早飯出去，正要尋她回來教訓(xùn)，三嫂喊我來?！?/br>
    “這群小賤人，一個一個全妖怪?！?/br>
    明鐺掃院子掃到走廊上，窗房外面聽到這一句，心中一驚，難過的走開。長公主頻頻讓人來催，怎么還沒有動靜。微蕭就去尋上九爺，瑤琴才和十五爺多說兩句，就讓十五奶奶罵了。

    當(dāng)丫頭的難，當(dāng)jian細(xì)的丫頭，就更難了。

    心中想著，手中滯慢下來，掃把打在欄桿上，“啪”一聲響，窗戶內(nèi)立即有人問：“誰在外面？”明鐺害怕了，忙道：“是我，明鐺，我掃地呢，才上來。”

    房中呂氏不悅：“小心敲花那漆，”全是新漆上去的。十五奶奶的嗓音：“這些人，全是不經(jīng)心的，”說要出來打，明鐺正害怕，聽里面三爺說話了：“算了算了，不要一個不好，所有的全扯進來?！?/br>
    這才作罷，呂氏隔窗道：“你掃吧?！?/br>
    房中，呂氏壓低聲音問蕭拔：“你怎么倒幫她？”蕭拔微微一笑：“不要全掃進去罵，過上幾天，你喊她進來，你一邊聽著，我來問她?！?/br>
    又勸楊氏不要動怒：“十五弟不是這樣的人，你三哥我也不是這樣的人，七弟九弟就隨他們?nèi)?。才你三嫂對我說九弟，我說喜歡就收用。十五弟妹，你不要太生氣?！睏钍媳緛硎且蟠蟮陌l(fā)作一回，給這六個丫頭顏色看看，見三哥說得體貼入微，心中一暖，紅了眸子：“有勞三哥多為我上心，約束你十五弟吧?！?/br>
    蕭拔和十五爺蕭據(jù)是同房頭的兄弟，卻是可以教訓(xùn)他的人。

    楊氏在床上拜了幾拜，回房去果然不再生氣，見瑤琴回來，讓她去洗衣服，自己往里面來，正好慧娘出去，楊氏送她到二門，回來和奶媽們說話做活。

    蘇云鶴從房中出來，扯著嗓子：“孟呆子，呆子，你走不走？”孟軒生也扯著嗓子還他：“我去書房給先生們打下手，不陪你玩！”蘇云鶴嘀嘀咕咕自己去了。見奶媽們和楊氏一處坐地，蘇表公子哈地一聲：“十五嫂嫂，我荷包兒舊了，我才做一件綠華錦的春衣，竟沒有荷包配，給我做個桃花流水的荷包，我就不再纏你?！?/br>
    楊氏撲哧一笑：“表公子纏針指，纏到我這里來了，夫人讓你纏得緊，聽說大帥昨天才罵過你？”

    表弟從來不會臉紅：“嘿嘿，表嫂沒功夫，當(dāng)然是找十五嫂嫂?！卑咽痔б惶В蟠筮诌肿约合轮鲝垼骸霸蹅冞@就算說好了，做得不好，可沒謝禮?！?/br>
    “這就說好了？”楊氏笑得不行，拿他再打趣：“夫人在挑親事，給你挑個好的，記得以后還我針線活計?！苯o蘇表弟做過不少。

    蘇云鶴扮鬼臉兒：“表哥昨天看過，說不好，讓表嫂重新給我找?！蹦虌寕円残?，對楊氏道：“他公主都不要?！碧K云鶴哈哈笑：“公主是伍家舅爺?shù)摹！彼麤]有進宮，笑話卻聽過許多回，姚興獻給是不遺余力地說給別人聽。

    什么一見就暈，什么一見就哭……蘇表弟每回聽得津津有味，再幫著姚將軍傳播一回，有一回孟軒生都罵他了：“你就這么貧！”

    孟軒生恰好從外面過，他去書房。見蘇紈绔又在勒索人針線活，喊他：“出來出來，你又貧上了?！痹賹χ虌尯蜅钍瞎ЧЬ淳葱袀€禮：“早?！?/br>
    楊氏追著出來的蘇云鶴腳步笑：“你要？不是有好丫頭?！闭f著，清瑟從花叢后走出來，輕施一禮，面上粉紅：“表公子好，表公子哪里去？”蘇云鶴正眼也不看，回也不回，扯著孟軒生：“走，我代瘋丫頭看著你?！?/br>
    孟軒生失笑：“看好你自己！”

    兩個人是互相扯著走的。

    楊氏冷眼看著，見清瑟眸子水氣上來，轉(zhuǎn)幾轉(zhuǎn)自己沒意思，又回到花叢中。

    這個時候，慧娘的車到了伍家門外。下車，見伍小伍坐門上百無聊賴，喊他：“小伍，你思德舅舅在家？”伍小伍眼睛一亮，過來接著：“十三姨，你來得正好，對你說件事兒，昨天晚上，俺舅回來就這樣！”

    往地上一蹲，雙手抱頭，面對地，屁股對天。與時同時，一聲“噗！”

    伍小伍跳起來亂找：“哪個放屁的，不是俺！”慧娘身后露出一張娃娃面龐，蕭規(guī)咧開豁牙天真無邪：“我怕你放不出來，幫你一把?！痹傩∽靸捍橹骸班?！”

    水蘭和小螺兒笑得亂顫，紅著臉罵蕭規(guī)：“小鬼，讓你出來是侍候的?！笔捯?guī)摸腦袋又退回去，對胖墩墩的蕭墨道：“小伍爺今天謙虛?！笔捘蝿优帜X袋：“小伍爺是憋著練內(nèi)功?！?/br>
    慧娘已經(jīng)進去，伍小伍上來就揪，罵道：“兩個死小鬼，一個不長牙，一個豬崽子！”兩個人分成左右，一左一右在伍小伍手兩邊顧不到的地方跑進去，同時回頭做鬼臉兒：“哎！”

    伍思德在房中，和伍小伍說的一樣，蹲地上，雙手抱著腦袋，臉對地。伍山石伍小錘當(dāng)值，伍長河和伍林兒坐椅子上，一人一句地勸他。

    “哥，君子一言，沒有馬能追！”

    “后悔的不是英雄好漢，讓小女子看不起！”

    伍思德嘟囔著：“反正不是你們?nèi)?，說得嘴響。”昨天見到十一公主，同樣跳樓的伍林兒揚眉：“我本來想娶的，一猶豫，你占了先?！蔽殚L河跟上，一臉的不平：“就是，我正想著呢，大帥讓娶，妹子讓娶，這伍家里有一個公主，多美氣?；厝ツ馨芽h太爺嚇趴下。你咋手這快呢？”

    伍思德再把臉低一低，耳朵再捂，不想聽這兩個人的話。

    慧娘快步進來，見他們這樣樣子，嫣然笑道：“哥哥，你們這是怎么了？”伍思德抬起臉來一紅，兩只大手一起指過來，伍林兒和伍長河異口同聲：“你問他！”

    伍思德再垂腦袋，那樣子，像做錯事的孩子不敢見人。他昨天回來就后悔，可在宮中對著十一公主時，又充當(dāng)了男子漢。不見十一公主，就腸子悔青，想到十一公主柔柔的在月下問：“給我個定禮吧，”拿披風(fēng)給了，今天一早找不到，還愣上半天。

    哪去了？

    兄弟們住在一起，大家都知道對方。伍林兒滿面堆笑讓慧娘坐：“妹子，哥和十一公主定下了，衣服都送了。”慧娘更詫異，都到這個地步？自己還不知道。忙關(guān)切：“送的什么衣服？”十三娘想思德哥能買女人衣服真稀罕，不過想來他要送，不過是花紅柳綠罷了。

    不想伍林兒神氣地回答一聲：“他自己昨天穿出去的披風(fēng)，對了，中午潑了酒，掉地上我又踩了一腳，還沒有洗?！?/br>
    伍思德低聲說了一句什么，沒有人聽到。因為慧娘正銀鈴般的笑出來，她拿帕子掩著口，笑得一絲兒不走樣，笑過，款款地喊伍思德：“哥哥你起來咱們說話?！?/br>
    “就這么說吧?！蔽樗嫉掳涯X袋抱得更緊，甕聲甕氣回答。對著他這樣子，慧娘更笑個不停，總算想到自己是來問明事情的，雖然也差不多了，不過當(dāng)事人這里，可得有個準(zhǔn)話兒，慧娘掩口笑：“這親事就定下了？”

    “定下吧！”伍林兒回答。

    伍長河也落落大方：“早就該定下來，弄得人家公主從宮里跑出來，跑到家里大門上要撞死?！被勰镆汇叮榱謨阂泊蟠筮诌值溃骸熬褪蔷褪牵指缤现欢?，弄得人家公主昨天跑到酒樓上罵他，手指他鼻子罵，后來怎么把我也罵進去了。”伍林兒昨天喝多，十一公主大罵：“你們還挑！”他還記得話意是指責(zé)，原話不記得了。

    慧娘狐疑，對哥哥們道：“說給我聽聽，從頭開始說?！蔽榱謨阂恢肝樗嫉拢骸澳銌査?！”伍思德抬臉看看他們，發(fā)出一聲：“哎呀！”再次抱頭對地。

    伍長河手一指伍林兒和伍思德：“問他們兩個?！彼麎男Γ骸翱隙ㄊ橇謨翰灰运嫉赂绺缫??！?/br>
    伍思德只抱頭，伍林兒得意非凡：“她手指哥哥鼻子上，只罵哥哥沒良心，薄幸人，負(fù)心，”再沖口而出：“還有豬頭rou！”

    有人扯他衣角，蕭規(guī)不知什么時候溜到伍林兒身下，讓舅爺看夫人，夫人面色十分難看。小鬼才進來不知道是為什么事夫人不高興，好心地對舅爺林兒道：“你好好回話?！?/br>
    慧娘生氣地坐著：“這是什么道理？她指著哥哥們鼻子罵？”伍思德動一動，又沒有說話。伍林兒想想，就要成親，說公主不好也沒意思。再說昨天聽過十一公主罵，伍林兒覺得很是有理，今天不過是湊趣拿伍思德開心，才說出來。

    見妹子沉著臉，舅爺們慌了手腳。伍林兒和伍長河來哄，一個在左邊：“妹子妹子，這事情是這樣的，哥已經(jīng)定下了，你別再不高興，這是聽你的話不是?！?/br>
    另一個在右邊：“姑奶奶，這事兒可以對宮里交差，有一個要娶她的，一娶一嫁，這是喜事兒不是，你別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