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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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守戶再傷心,也還不能亂了分寸。手中兵器一揮,痛聲道:“先去宮中會合永寧侯!” 道邊兒有一座府第,卻是張閣老府第。張守戶恨恨一指:“這老東西也不好,兒子們,去把他捆來,在為父馬前殺了,讓為父寬慰寬慰!” 張寶成等人齊聲答應(yīng),調(diào)轉(zhuǎn)馬頭,帶一部分人沖進(jìn)去,卻到處找不到張閣老。離張家后門有一里路的地方,張閣老穿著老仆舊衣,黑巾包住頭,手里扶著老妻:“撐著別倒,蕭護(hù)下午讓我過去,我還不信,”又回身看兒子們:“你們別走散了?!?/br> 此時有人從這里過,只怕認(rèn)不得這一位蓬頭垢面的人,就是榮華極致的閣老張。 ------題外話------ 求月票! 每次看到地中海親等投許票的親,仔就很想掉淚,辛苦你們才有今天在月票榜上的成績。 還有票的親們,仔二更送到,仔很勤奮,親們也翻兜給票好不好? 只依靠一部分的親,特別是地中海親這個月給了100票以上,她們很辛苦。 求月票,月底就這兩天,還有票的親們,你們?nèi)绦目醋械粝氯幔?/br> 再看看口袋里是不是還有票啊,月底不投,下個月是做廢的。 ☆、第二章,大亂京都(二) 亂兵多起來,隨時沖出幾個人,對著一頓刀劍擊! 張閣老夫妻就嚇得要跪地上,比見吾皇萬歲還要跪得快。有幾回見刀光在頭上閃,腿一伸也裝死。 他的幾個兒子全隨他,走文職,都不會功夫,雖然年青人有血性,可踩到街上的斷臂殘肢,半空中“啪”飛來一個才砍下來的人頭,帶著血一路飛奔,站得不是地方,血就甩臉上。中的人就全身都僵了,鼻子想不聞到血腥氣都難。 書生焉敢動否? 沒嚇?biāo)浪氵€不錯。 半裝死半邁步,見前面來到一個大人家里。幾隊(duì)奔馬過來,馬上人面如惡鬼,為首的是沒殺到張閣老的張寶成。 張大公子并不進(jìn)去,在府門外怒聲道:“兄弟們,這是張閣老的徒弟文大人家,拉出來殺了!”頓時沖進(jìn)幾個人,全是帶馬而入,不一會兒,用馬鞭子抽著幾個哭哭啼啼的人出來,第一個是文大人,張閣老認(rèn)得自己弟子,只疼得差點(diǎn)兒大叫一聲:“老夫在這里!” 動嘴了,偏沒有叫出來。可見英雄是難當(dāng)?shù)摹?/br> 他眼睜睜看著血光飛,徒弟死無全尸! 文夫人生得不錯,張寶成哈哈大笑,一把擄她上馬:“走,跟我回去享福!”就這么走了。 半天,張閣老一家人不動也動不了,腿全軟了。 地上不少死人,有早死的,有才殺的文家人。張夫人嚇得尿了衣服,這不知是第幾回失禁,她對兒子嘆氣:“我是再也走不動了,你們帶你父親走吧,別管我了?!睆堥w老癡癡在血泊里坐著,血染到他衣上,這血有一些,還是文大人。 他本來神酸骨軟,求生意志都沒了。聽到夫人言語,不知哪里來的一股子勁,一使勁兒,人不是站起來,而是坐直了,剛才就是坐,都快坐不住。 見廝殺聲又近,張閣老一把拖起老妻,老妻近年來癡肥重胖,虧他一把能拉得起來,對兒子道:“走!” 走,就能活命,在這里,只能等死! 張家在報私仇,天一亮藏不住讓他們找到,只能是一個死字。 好在蕭護(hù)下處張閣老拜過一回,父子們勉強(qiáng)在殘余火光中認(rèn)路。忽然見到火光亮,是路邊一家起了火,這又是一個官員家,張閣老流下淚水,小心的繞過尸體走路,生怕踩中一個人,就是自己的同僚或徒弟。 張夫人見丈夫執(zhí)意不丟下自己,強(qiáng)打著力氣走路。她一眼認(rèn)出一個熟人,發(fā)髻散開,是自己認(rèn)得的一個夫人,張夫人淚如雨下,嘴里不停念著:“阿彌陀佛……” 前面到這條街的街口,張閣老和兒子們認(rèn)認(rèn)路:“還有三條街就到了,”父子們都很歡喜,就要過去,卻見冒出來一行人,有十幾個,看服色不是張家亂兵,卻是十幾個地痞在打架,全是血淋淋刀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邊打邊罵:“這一家是我搶的!” “呸!這一家有錢,是我們的!” 張閣老和兒子們不敢過去,怕過去讓人認(rèn)出是閣老,勒索錢財什么的,可就沒有。心里盼著他們走,卻見怎么也不走。 不時砍中胳膊腿,有人拖他們走,再換一個上來。 竟然不知道外面還有多少人。 而這時候,后面有吶喊聲:“不要走了那當(dāng)官的!” 張夫人再次失禁,可憐她上了年紀(jì),一夜失禁多少回,也得有那么多小便才行。沒有人聞得到小便味道,街上太濃的血味兒,火燒糊味兒,也許還有燒人rou的味兒。 聽后面喊聲越來越近,張閣老絕望了,裝死也不想裝了,他以為后面是追自己的,一手扶住老妻,一瞬間想她一生相隨,年紀(jì)又大,還是同死罷了。 他腦子里昏沉沉,腿是軟的,骨頭是酸的,只死死心中咬定幾個字:“罵賊而死!”就站住了。擺出來大義凜然,其實(shí)是老淚縱橫,對兒子們道:“你們走吧,他們要?dú)⒌臑楦福 眱鹤觽兛拗ё「改赣H,張閣老愛憐的道:“老大要疼弟弟,小的要聽哥哥話?!?/br> 見后面火把影子都出來時,把兒子們狠狠一推:“不要耽擱!” “平江侯!”小兒子一指打斗的街口。父子一起去看,見街口地痞們四散開,一匹馬上有一個人,雪白衣衫,此時不是灰就是可疑的紅。平江侯梁源吉怒斥:“讓路,不要擋道!”手中馬鞭子抽下去,沖出一條路來。 想也沒有想過以前和平江侯不是很親密,父子一起欣喜若狂:“平江侯,救我父子一命!”梁源吉帶著身后兩個家人停下馬。 火光中一辨認(rèn),平江侯大驚:“閣老?”趕快下馬,后面吶喊聲狂風(fēng)暴雨般過來,張閣老沒有人救時還能挺住英雄姿態(tài),此時多了三個人,還全是會功夫的人,他一屁股嚇坐地上,又沾了一屁股血。 梁源吉隨身有劍,拔劍出來明晃晃在手上,見一堆人狂喊而去,從另一條街走了。 張閣老長長松了一口氣,被兒子們扶起,對著梁源吉淚眼汪汪:“悔不該不聽蕭少帥的話,”又后悔失言,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表情,就看到了也是半臉血,看不出來后悔失言。 他才住嘴,梁源吉跟著嘆氣:“他也知會了我,我也沒信他?!币婇w老走不動,牽來自己的馬,請張閣老坐了,家人下馬,請張夫人坐了,余下一匹馬空著,讓給梁源吉坐,平江侯不肯坐,對馬主人道:“小秋子,你快馬先過去,告訴少帥,能不能來接接我們,我們實(shí)在是,都不行了。” 他從自己家里殺到這里,仗著有馬有劍,但亂兵似乎殺不到頭,心里累了。 小秋子還不肯,他是個年青家人,固執(zhí)地道:“侯爺馬也好,您騎著先過去,找人來接我們不是更好?” “滾!”梁源吉知道這一根筋的人只能用吼的。小秋子原本不是他的家人,是他少年時養(yǎng)在鄉(xiāng)下的玩伴,人極憨厚,和梁源吉很好,平江侯得到蕭大帥援手回京襲爵時,只帶了小秋子一個人進(jìn)府。 主仆很是相得。 小秋子噙著眼淚走了。 看著他隱入黑暗中,梁源吉帶著張閣老一家人和余下一個家人步行而至。余下的三條街都很長,因?yàn)榉比A鋪面多,搶劫殺人的人多。 親眼看到一個商人逃命,后面有人追上,一刀劈死,奪過東西就跑。離得遠(yuǎn),救也來不及。梁源吉恨聲罵:“姓張的父子瘋癲了!” “就他們?”張閣老在馬上歇過氣,頭一個心思也是只要老夫活著,非報仇不可。梁源吉又罵:“還有永寧侯和靖遠(yuǎn)侯?”張閣老大吃一驚。 張家父子造反,是張閣老親眼所見。而永寧侯和靖遠(yuǎn)侯?張閣老認(rèn)真地問:“你親眼看到?”梁源吉唉聲嘆氣:“等安全再說這些吧。” 大家黯然行路,路邊不時跳出一個搶劫的人,幸好有平江侯在,一劍擊開!那人見他們?nèi)硕?,又有功夫又有劍,也就走開不提。 又走了一條半街,人累心累,梁源吉?dú)獯跤?,冬天里滿頭大汗淋漓。只覺得路似到不了頭的時候,見前面無聲無息疾馳出一行人。 沒有馬蹄聲,都包著布。 見他們?nèi)藬?shù)不少,足有兩百人,盔甲明亮,行伍整齊,只能是張守戶訓(xùn)練有素的兵了。梁源吉仰天長嘆:“天亡我也。” 張閣老不用說,嚇得抱住馬脖子:“平江侯,咱們鎮(zhèn)靜!” 見一行人很快到了面前,沒有旗幟。為首一個人抱拳問道:“請問可以平江侯爺和閣老大人?”他眸正神寧,英武安詳,和張守戶那瘋魔了一樣的兵不一樣。 梁源吉一喜,又不敢相信地問:“我正是,請問?!?/br> “玄武軍少帥麾下將軍余明亮,奉少帥命,來接侯爺和閣老大人!”他的笑容在此時看上去,有如佛陀一般。 張閣老的兒子驚喜地叫了一聲,張夫人見到救兵,人反而癱軟馬上,不停地念:“大慈大悲觀世音菩薩……” 余明亮下馬,讓給梁源吉,又讓幾個士兵下馬,讓給張公子們。張小公子羞澀得不行,再三的讓才肯坐上去。余明亮見到他下衣也濕了,微微一笑知道這一位也嚇尿了,裝沒有見到。 梁源吉實(shí)在累了,就不推辭坐下去,見余明亮不讓余下士兵讓馬,他大步伴隨而行。心中對他好感增加,先問小秋子:“他怎么不來?” “貴介中了幾處刀傷,到了少帥面前就說出來一句,救侯爺和閣老,就昏迷過去。”余明亮回答斯文有禮,不像是個武將粗人,他手挽的是張閣老馬韁繩,回旁邊馬上平江侯的話:“少帥派我們半個時辰前出來,不知方向,這才找到你們,來遲來請恕罪?!?/br> 他們是殺過來的,走的是剛才的路,就此風(fēng)平浪靜,沒有一刻鐘,見到前面街上燈火通明,士兵林立。 遠(yuǎn)遠(yuǎn)的,一個士兵大聲問:“口令!” 余明亮回答了,帶著他們走過去,一行人感覺由黑暗而踏入光明之中。 張閣老忍不住回頭看,見身后火海扭曲,人聲吶喊,不時有人飛跑而過,有人追之不及。再看前面這一片,至少方圓十里以外全是安寧的。 不時有幾時狗叫,好似還在昨天太平年月。 最引人注意的,當(dāng)然是一排排的兵,他們目不斜視,手扶腰刀上,叉腰直立,佇立如山。 有快馬,飛奔而入右邊巷子,馬蹄聲的的,好似小曲兒一般享受。 張閣老精氣神一松,撲通掉落馬下,摔了一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雪地硬,他哎喲一聲,全身痛入心肺,不可以言表。 余明亮雙手扶起,連聲道歉:“閣老,是我沒牽好馬?!睆堥w老對著這一張誠懇面龐涕淚交流:“不怪你?!?/br> 來到太平地方上,知道命撿回,反而……這話說出去丟死人。 重新上馬,越走越覺得明亮。其實(shí)不過是一樣的火把,一樣的兵。見雪無垠,火光中細(xì)沙沙被北風(fēng)舒卷著,好似美人當(dāng)空舞。 換成平時,張閣老會詩興大發(fā),來一首詠雪的詩。今天他對著雪,淚水長滾,肚子里又不舒服上來,他餓了。 晚飯還沒有吃,外面鼓聲響,張閣老還在別人家里,路上回來就亂了,一路艱難到家,還指望等等京中駐兵們會來,越等越亂,這才換衣逃出。 他就一路哭著到了蕭家門外,見不停的人進(jìn)進(jìn)出出,余明亮扶他下馬,一個小廝走出來,卻是蕭北。蕭北跪下來行了一個禮,笑道:“少帥說事多不能出迎,請閣老和侯爺莫怪?!睆堥w老和梁源吉哪里還能恨他,爭著彎腰來扶,都是舉的雙手。 張家公子們平時見到小廝們是不放在眼里,今天也在父親身后哈腰,伸一只手虛扶:“請起?!?/br> 蕭北抬頭一看,好家伙。閣老成了半臉血人,平江侯成了廚房里大廚,衣服上黑一塊污一塊的。 他攙扶著張閣老進(jìn)去,梁源吉跟后面,張家公子們扶著張夫人,張夫人已經(jīng)走不動了,她衣上便溺在馬上北風(fēng)中吹,又結(jié)成冰,坐著很是難受。她撐著兒子們,一瘸一拐地進(jìn)了蕭家門。 一路行來,就見到蕭家地盤上是兩重天,進(jìn)到這門里,更是大不一般。 院門不大,從院墻就估計(jì)出院子也不會大。 里面全是人。 全是一群肅然直立,叉開雙腿,背負(fù)雙手,面無表情的將軍們。他們?nèi)砼?,由服色認(rèn)出來是將軍們。 昭獄里出來四十九位,加上姚興獻(xiàn)和魯永安。王源還在為爭奪城門,有一條出去的路苦戰(zhàn),不在這里。多出來的人,加上蕭家一共十幾位兄弟,再除去余明亮全在這里。 張閣老和平江侯由不得一震,蕭護(hù)竟然用幾十位有品級的將軍們列位在這里侍候??捶蠈④娋陀胁簧?。 他們只傻了眼地兩邊看,沒有見到蕭護(hù)負(fù)手立在臺階上,正聽一個傳令兵回話:“王將軍說城門一個時辰后必破,請少帥不必再派人去!” “好,告訴他,他一個時辰后不破城門,我就換人了!”蕭護(hù)最關(guān)心的就是離他最近的那道城門,城門不開,外面物資進(jìn)不來。再曉諭百姓不要亂也不行。沒吃沒喝的,自然會生亂。 又有兩個士兵大步進(jìn)來:“報!” 蕭護(hù)抬手,示意他們先不要說。人往臺階上走,邊走邊驚喜交集:“閣老,侯爺,我一直掛念你們?!?/br> 張閣老昏花老眼這才看向蕭護(hù),他一直在仰慕蕭護(hù)兩邊林立的將軍們。他“吭吭”地哭起來:“少帥啊,悔不該不聽你的啊?!?/br> 梁源吉面上發(fā)燒,他氣涌上來,對蕭護(hù)道:“給我一隊(duì)人,我也幫把手兒,”說著罵上來:“姓張的簡直就是瘋子,我親眼見吏部里錢大人,王大人,劉大人,牛大人,兵部里尚書也死在他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