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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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奶奶問道:“囡囡,這是你同學(xué)吧,長得怪漂亮的?!?/br> 林可拉住了她,很高興地介紹,“是啊,奶奶,她叫田心心,是我的好朋友?!闭f完,她踮起腳,在林奶奶耳邊偷偷說了句什么,林奶奶看向田心心的眼神越發(fā)慈祥。 尋意意看著那個文靜靦腆的小姑娘,默默記住了她的模樣。 原來,她就是田叔的女兒,田心心。 楊駿看了田心心一眼,朝著樓上去了,一邊走,一邊低聲罵道,“假惺惺的老東西和假惺惺的小東西?!?/br> 腳步卻變得十分沉重,好像突然有了無數(shù)負(fù)面的情緒積壓在心里,讓他十分暴躁。 他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個想法來。 這樣活著真沒意思,還不如死了算了。 尋意意不適地蹙了蹙眉,這個人可真是比她想象得還要低劣。 極度的自卑讓他對每一份善意都唾棄,心靈早就扭曲了,最后被妖邪蠱惑是必然。 楊駿進(jìn)了房間。 尋意意有點不想再看下去,酈珩忽然道:“jiejie,你看,那是什么?!彼痔鹆搜燮?,看到楊駿在房里鼓搗著什么,他在房梁上懸了一根繩子,準(zhǔn)備上吊。 想到什么,又從床底下拿出一塊紅木牌來。 他朝著木牌喃喃自語,臉色猙獰,“什么狗屁老祖宗,都是騙人的!看老子不砸爛了你!” 尋意意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手中的紅木牌看,臉色莫名發(fā)白。 這個紅木牌,她好像不止見過一次。 不,不是紅木牌。 而是嵯峨玉山,上有浩渺古樹,高可接天,棲息在古樹上的鸞鳥齊鳴,聲如玉珂。 腦海里驟然浮現(xiàn)一段古老的文字,“海內(nèi)昆侖之虛,在西北,帝之下都。昆侖之虛,方八百里,高萬仞。” 見她魂不守舍,酈珩輕輕捏了捏她的柔軟的手,擔(dān)憂道:“jiejie,你怎么了?” 尋意意搖了搖頭,又看向了楊駿。 砸了半天,楊駿都沒有把紅木牌砸爛,他疲憊地將紅木牌摔在地上,仰頭看著頭頂?shù)睦K索,笑了起來,“算了!” 手朝著繩索伸去,頭套進(jìn)那個圓環(huán)中,然后腳下凳子一甩,起初他痛苦掙扎,眼球都好像要從眼眶里掉出來,繩子也不停地劇烈晃動。 不一會兒,他徹底窒息,就那么懸在了繩子上,整張臉變成了醬紫色,很像掛在房梁底下晾曬的老茄子。 酈珩好像很驚訝,“jiejie,他就這么死了?” 地面上的紅木牌忽然滲出鮮血來,流了一地,這些鮮血好像有生命力,影子一樣聚在了楊駿尸體底下,發(fā)出咕嘟咕嘟的聲音,好像在煮什么湯。 然后,繩子斷裂,楊駿就那么掉了下來,栽倒在那灘血跡上,血好像活蛇纏繞在他脖子上,直到他咳嗽起來,又沿著他背脊流竄下去,回到了紅木牌里面。 楊駿茫然地睜開了眼睛,他先是看了看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起身來到鏡子前,看到脖子處的勒痕竟然不見了,他一陣狂喜,低聲喃喃,“一定是老祖宗顯靈,一定是老祖宗顯靈!” 他回頭,一把抄起紅木牌,語氣急促,“老祖宗既然能救我一命,說明我命不該絕,能不能幫幫我,擺脫這個窮困潦倒的命?!?/br> 他將紅木牌奉到了桌前,虔誠地拜了又拜。 楊駿的場就這么倉促結(jié)束。 尋意意看到了羅文文脖子上的楊駿,忽然催動口訣,促使火勢蔓延,楊駿在焚身的痛苦中不停嘶吼,“你看到了,不是我的錯,我是被控制的!你明明可以超度我,為什么不做!” 尋意意眉頭都不皺,聲音平靜,“我看到了,你的確是被控制的,但是,這不妨礙你該死?!?/br> 尋意意沒再給他辯解的機(jī)會,又催起了訣,利落地除去了楊駿。 凄厲的聲音惹得任清言頻頻側(cè)首,卻看到尋意意無比鎮(zhèn)定。 不由得汗顏,尋姑娘,真是有點厲害啊…… 酈珩好像有些擔(dān)憂,輕聲提醒道:“jiejie,你都不向他問清楚老祖宗究竟是何物,就把他除掉,會不會太草率了。” 尋意意偏過頭,不動聲色地松開他的手,“不用,我想,我已經(jīng)知道了那塊紅木牌的來歷?!?/br> 她來到被齊觀禮制住的賈隱面前,抬手捉住了從他手中長出來的藤蔓,問道:“在那之前,你告訴我,這個是怎么來的?” 第26章 賈隱瞳孔一縮,他發(fā)現(xiàn)經(jīng)過尋意意之手,那些藤蔓好像忌憚什么一般紛紛彈回到他體內(nèi),有部分甚至陷入了沉眠之中。 疼痛頓時緩解了不少。 他這才知道,這個看似嬌滴滴的小姑娘原來是有真本事的。 仰頭看到尋意意那雙烏黑的眼,他蒼老的臉皮抖了抖,“這是,詛咒?!?/br> 話音剛落,手臂上有一條藤蔓又忽然不安分地攢動,從陰影處鉆了出來,正要纏上了尋意意的足。 酈珩蹲了下來,將那條藤蔓緊緊攥在手心。 尋意意垂眼掃過他,酈珩立刻感覺到了她的目光,仰頭朝她露出笑來,漂亮得好像開在月色下的優(yōu)曇花,純潔無暇。 尋意意別開臉,她莫名有種感覺,這個少年無時無刻都向她賣乖。 難道她身上有什么可圖嗎? 見不能纏住尋意意,藤蔓轉(zhuǎn)眼卷上了少年的手臂,纏得極緊。 “哎呀,被纏住了。” 酈珩的語氣懊惱,垂眼望著藤蔓的表情卻有幾分陰郁。 和他一樣,覬覦著她嗎? 可惜,她只會屬于他一個人。 尋意意沒有看他,似是知道她這個時候不會幫他,酈珩便看了任清言一眼。 任清言會意,立刻彈出一張符咒打在藤蔓上,藤蔓吃痛地縮了回去。 酈珩起身默默站在了尋意意身邊,垂眼看著兩個人交疊的影子,那點陰郁褪去,眼尾不自覺發(fā)紅,顯露出一種詭異的滿足感與愉悅感,身后的龍尾輕輕掃了掃,發(fā)出輕微的沙沙聲。 他們連影子都該糾纏在一起。 尋意意沒意識到少年的變化,又問賈隱:“詛咒是怎么來的?” 誰知,賈隱臉色變了變,閉上了眼睛,“這是老道自己的事,不勞道友cao心,道友還是先解決蓮子灣的任務(wù)吧?!?/br> 他心里也很糾結(jié),這小姑娘雖然有點本事,但他卻不敢保證她可以解決自己身上的詛咒,萬一她也受到了牽連,怎么辦? 畢竟那可是……很邪門的東西。 他撐著痛意,咬牙坐了起來,忽然嘆了口氣,“老道之前見姑娘拿了那么一大筆錢,就把姑娘看作招搖撞騙之人,是老道目光狹隘,抱歉了,尋姑娘?!?/br> 賈隱這個人,其實心地不算太壞,因為他身懷詛咒,不得不當(dāng)神棍,為的就是攢夠錢,請到李家那個太子爺出手幫忙——那可是實打?qū)?,在玄學(xué)界赫赫有名的人物。 只是他身份顯赫,性情孤僻,很不容易請到。 而且,他就算招搖撞騙,收的都是比同行低的價——畢竟一直是和鬼怪打交道,如果拿了一大筆錢,卻沒有相應(yīng)的能力,財不配位,到時候反而會給自身招來大禍。 他那時候看到尋意意就是這樣的想法,不希望這么年輕的小姑娘為了貪財斷送自己的性命。 可如今看來,她拿的錢十分合理。 尋意意沒想到他會誠懇道歉,微愣了一下,“如果你這個詛咒和蓮子灣作祟的妖物有關(guān),你還要隱瞞下去嗎?” 她看向陰火灼燒過的、黑漆漆的地面,“這兩個怨魂解決了,可那背后主使狡猾,很難揪出來,我估計,在我們來到頂樓的時候,它就逃了,已經(jīng)抓不到了,等白天我布個陣壓住煞氣,它就不會再回來作祟,也能給陳總一個交代。” 齊觀禮問道:“尋姑娘,你說這位道長身上的詛咒和背后妖物有關(guān),是什么意思?” “道長身上的藤蘿我曾見過,是依附于背后那樹存在的?!?/br> “樹?你是說,背后作祟的是樹妖?”沉默許久的小胖子劉清平憋了許久,總算開口了。 尋意意看了過去,點了點頭,“可以說是樹妖,但又不完全是?!?/br> 少女烏目如漆,美麗絕倫,劉清平被她看得臉一紅,摸了摸后腦勺,“什么意思啊?” 此時,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尋意意看向了霧茫茫的樹林,聲音幽緲,“你們聽說過昆侖不死樹嗎?” 酈珩眼皮輕掀,極快按捺住翻滾的情緒,“我知道,那是山海經(jīng)中記載的,可以起死回生的神樹,生長在昆侖山,而昆侖山又叫昆侖墟,是帝之下都,亦是神國所在。” 說到后面,他眼底飛快閃過一絲厭惡,心里嘲諷。 神國又如何? 最終不還是落了個覆滅的結(jié)局。 劉清平聽得一愣一愣的,“這不是傳說中的東西嗎,怎么會出現(xiàn),那是不是意味著還有天帝?那不是……”說著,他忽然把太荒謬這幾個字吞了回去。 既然能有他們驪山都有山神大人,那世上有天帝也不是一件稀奇的事吧。 齊觀禮性子謹(jǐn)慎,又問:“尋道友是如何肯定那是不死樹的?!?/br> 尋意意目光轉(zhuǎn)向他:“我剛才進(jìn)過了楊駿的場,看到他本來上吊身亡了,卻馬上就被一塊紅木牌救活,這種起死回生的能力,正和不死樹如出一轍,況且,楊駿死過一次,連我也不曾看出來,這不是普通的樹妖可以做到的,還有,那個紅木牌會沁出血來,我所知道的,不死樹汁液便是如血一般?!?/br> 最重要的是,腦子里那一段話的提示。 昆侖…… 她說連我也不曾看出來,竟然沒有人覺得她是在狂妄自大,只覺得確有其事。 酈珩望著尋意意,眼神清澈,“jiejie,如果作祟的不死樹,可它不是神樹嗎,怎么會作惡,帶走那么多冤魂,還蠱惑楊駿?” 尋意意頓了一下,“我也不知道,不過,它在傳說中是神樹,不代表它不會被塵世的俗氣浸染。 神樹不比一般妖物,它年歲久遠(yuǎn),可以追溯到上古時代,曾經(jīng)也是溝通天地的神物,根系發(fā)達(dá),甚至綿延數(shù)千里。 我遇到的地莖,應(yīng)該就是它的一部分根系,可它具體位置所在很難找到,或許賈道長這邊會有什么發(fā)現(xiàn)也說不定?!?/br> 眾人都看向了賈隱。 誰知,賈隱臉?biāo)查g漲紅了,好像被什么東西勒住了脖子,手指在空中亂抓,著魔了一樣。 他口中嗬嗬作響,“那不會是神樹,它是個邪惡的東西,那個鬼東西,它來自墓xue,村子,整個村子都被它詛咒了!” 腦海里走馬燈一般,浮現(xiàn)出一個詭異的場景。 大雨天,深山老林里沖刷出一座棺材,里面散發(fā)出一陣奇異的香味,聞著令人醺醺然,村子里的人擎著一把把黑傘來到棺前。 幾個大膽的青壯年因為好奇主張開棺,村子里的老老少少圍在一旁看,待棺材被打開,濃郁的香味裹著雨絲,縹緲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