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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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語喬聞言,還是一時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在殿外的雪凝聞言卻是臉色唰的一白,慌亂的看了北宮馳一眼。 北宮馳的面色如常,卻是半點額外的情緒也沒有。 單語喬回過神來,心中跟著就有些狐疑,可是被北宮馳這樣的盯著,她也著實的覺得壓力重重,最終也還是沒能追問什么,不很甘心的先行離開。 待她走后,這殿里就只剩下展歡顏和北宮馳兩個。 兩人誰都沒有先說話。 不多時就有一個侍衛(wèi)進(jìn)來,把一碗湯藥放在了展歡顏手邊的桌子上,然后就又一聲不吭的退了出去。 展歡顏斜睨過去一眼。 北宮馳側(cè)身走過一旁,道:“喝了吧,別逼著我動手!” “我若說肯喝,你覺得還會等到這會兒?”展歡顏看了那藥碗一眼,諷刺的笑了,卻是沒動。 “你真以為你能拗過我去?”北宮馳的神色已經(jīng)帶了幾分不耐煩,看了眼她的腹部,“本王的耐性有限,你猜對了,我是不會殺你,可是這個孩子卻不能留。你還想活著的話,就識趣一點,事到如今你還看不清楚形勢嗎?憑你的一己之力,你真以為你能和我抗衡?” 他會留著展歡顏,利用單太后設(shè)局就只是為了名正言順找一個借口,將她徹底從北宮烈的生命中分裂出去。 可是—— 哪怕他再如何的想要將她困鎖在身邊,也絕對不會容許她生下北宮烈的孩子。 展歡顏移開視線,對他則是完全的視而不見。 北宮馳等了片刻,見她還是這樣一副強硬的態(tài)度,終是忍無可忍的一步上前,一手掐著她的下巴,直視她的面孔,道:“展歡顏,你這一次一次的挑戰(zhàn)本王的耐性已經(jīng)是夠了,本王一次次的給你機會,你當(dāng)真看不出來本王這是在遷就你嗎?你不是看不見眼前的形勢,就更應(yīng)該明白,本王這是在給你機會,你再這樣的不識抬舉,我——” “你怎樣?”展歡顏抬頭迎上他的視線,不卑不亢的與他對視。 她甩開他的手,嫌惡的起身走到一旁,“何必在我面前裝出這樣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來?說什么你看重我?不過就是因為我沒有向你低頭罷了,從一開始,我還不是就是你選定的一塊鋪路石?北宮馳,你有野心我不覺得這是什么了不得的過錯,可是這樣的虛偽,就當(dāng)真是叫人瞧不起?!?/br> 北宮馳的面色變了一變。 展歡顏也不管他,只就繼續(xù)說道:“你可別說什么你設(shè)計要了單太后的命都是不得已的為了遷就我,你會對她下手,根本就你自己的功利之心作祟,你不愿意再受制于她,不想將來君臨天下之后還要做別人手里的提線木偶。你要她死,簡直就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哪里需要那么多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也別把這頂大帽子叩到我的頭上來,我擔(dān)不起!” 單太后強勢,而北宮馳又不是個甘于為人傀儡的個性。 這母子兩個,在一起圖謀的時候雖然是一條心,可一旦有朝一日大權(quán)在握,矛盾激發(fā)就是遲早的。 北宮馳顯然就是明白這一點,所以才先發(fā)制人。 而可笑的是,只怕他身邊的所有人還都以為他會大逆不道是因為她展歡顏紅顏禍水所致。 說到底,這個男人是冷血又虛偽。 展歡顏的這番話完全不留余地,北宮馳聽著臉色已經(jīng)一變再變,藏在袖子底下是手指捏的咯咯響。 展歡顏只是漠然看著他,“橫豎我是已經(jīng)將你看透了,有句話我之前說過,現(xiàn)在不妨再說一遍——你我之間的立場,永遠(yuǎn)都沒有轉(zhuǎn)圜的余地,要么你現(xiàn)在就斬草除根殺了我,可但凡是我有一口氣在——想動我的孩子?你想都不要想!” 這些話她說出來很有些有恃無恐。 因為心里十分篤定的明白這個男人的心理—— 她越是不屈服,他就越是不會叫她死。 “你——”北宮馳的臉色鐵青,額角青筋暴起,死死的盯著她。 展歡顏的面色陰冷和他對視。 兩個人,各自沉默,這殿中里的空氣幾乎都要在這冷空氣中結(jié)成冰。 “你是到現(xiàn)在還不死心是嗎?你還抱著希望他會醒過來?你以為他還能護著你嗎?”北宮馳怒不可遏的突然抬手往殿外芙蓉館的方向一指,眼中有瘋狂的血色蔓延,突然一轉(zhuǎn)身就大步往外走去,一邊惡狠狠道:“那本王這就去斷了你的后路,你真以為我現(xiàn)在就不敢動他?本王要他死,隨時都可以!” 他怒氣沖沖的就往外走,衣袍翻卷,一陣風(fēng)一樣。 展歡顏的目色一凝,眼中也于瞬間凝聚一層嗜血的殺意來。 她卻是沒動,只是盯著北宮馳的背影,字字森涼道:“你敢動他就大可以試試看,不過別說我沒提醒你,但凡是他會在今晚有什么閃失,你也休想活過明早的日出去!” 她的聲音不高,卻是字字清晰而凜冽。 北宮馳哪里會被她兩句話喝住,但是莫名的卻是頭皮一麻,下意識的止步回望過來。 展歡顏站在殿中,門廊上的燈光落下,剛好在她臉上打下一層陰影,讓她的表情看上去不很鮮明。 她遠(yuǎn)遠(yuǎn)看著北宮馳,忽而冷冷的一勾唇角,盯著他胸口的位置道:“你身上的傷口應(yīng)該還沒有完全愈合吧?已經(jīng)幾個月了,你真的就一點感覺也沒有?” ☆、第100章 北宮馳如遭雷擊,身子不易察覺的微微微一震。 展歡顏的話,字字句句都擲地有聲。 雖然毫無根據(jù),他的心里卻是莫名一陣恐慌,下意識的抬手,隔著衣物觸到華服遮掩之下的那一處舊傷。 當(dāng)初展歡顏刺他那一刀的時候就險些叫他喪病,后來又因為受了刺激引發(fā)了內(nèi)傷,傷口就恢復(fù)的極為緩慢。 如今算下來已經(jīng)有三個多月了。 按照常規(guī)來說,那傷口是早就應(yīng)該重新長好了的。 雖然他對外絕口不提,但北宮馳自己卻是十分清楚—— 他胸前的那處傷口雖然看上去去并無大礙,卻還一直沒有完全愈合。 展歡顏的話,像是一道魔咒縈繞而下。 他的手指隔著衣物觸在那里,心臟像是突然懸空,隱隱的開始覺得手腳發(fā)冷。 “你說什么?”北宮馳的目光森冷,一字一頓的說道。 “我在你身上中了蠱!”展歡顏道。 她的語氣平穩(wěn)干脆,而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清亮嗓音甚至還帶了幾分慣常的平靜和柔和。 幾個字落下來,卻是讓北宮馳從頭冷到了腳。 直覺上他是不想相信的,可是這個女人信誓旦旦,而且—— 以他對她的了解,她也知道她絕對是有這個膽子和魄力這樣做的。 北宮馳的心里莫名的落空和恐慌,腳下更了根一樣的站在那里半天未動,袖子底下的手指握緊又松開,如此重復(fù)了無數(shù)次。 最后也不知道是過了多久,他的目光才又重新有了焦點,一點一點的慢慢抬頭對上展歡顏的視線道:“你想誆我?” “你可以不信的!”展歡顏道,冷然的一勾唇角,不屑的轉(zhuǎn)身就往殿走。 北宮馳的眼中終于怒不可遏的席卷一層巨浪,他的面目猙獰,一個箭步?jīng)_上來,一把扣住了展歡顏的手腕。 展歡顏被他拽了個踉蹌,回頭,就剛好對上他殺意凜冽的一雙眼,“你給本王把話說清楚了,什么叫你在我身上下了蠱?” 展歡顏的手腕被他捏的生疼,感覺骨頭都要被捏碎了一揚。 她也不試圖掙扎,皺了眉頭面對對面這男人看似盛氣凌人,實則卻是狼狽無比的面孔,冷冷道:“那晚在大牢外面,我在刺傷你的匕首上涂了蠱毒,蠱引子么——” 展歡顏說著,就平和的微笑了一下,“蠱引子我種在了皇上身上,我雖然沒有單太后那般陰毒,下手就是要人命的劇毒,不過這蠱卻有奇效,一旦蠱引子消亡,中蠱的人也會跟著死于非命!” 北宮馳聽著她平靜的闡述,臉色顏色青一陣白一陣的不斷變化。 他的目光死死的焦灼在對方的臉上,不放過這女人臉上任何一點情緒的變化,想要從中找出她是在撒謊或者心虛的跡象來。 卻奈何這女人的一張面孔上面表情完美而自然,只是略帶了幾分自得的嘲諷冷冷的看著他。 “你可以不信我,也大可以現(xiàn)在就去對他下手永絕后患,可是——”展歡顏看著他,語氣平靜的繼續(xù)說道:“他死,你也別想活!” “呵——”北宮馳聽著她這不留余地的警告,突然控制不住的笑了出來。 展歡顏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他。 北宮馳自己兀自笑了好久,也不知道到底是笑的什么,幾乎是笑道淚花四濺,最后突然打住的時候,眼中就迸射出強烈的憤恨情緒。 他手里握著展歡顏的手腕大力往跟前一拽,近距離的逼視她的眼睛,咬牙切齒道:“多少次了,本王都一直對你遷就忍讓,你不領(lǐng)情也就罷了,難道——你真就這么恨我?” 恨他?她恨他嗎? 前世帶了滿腔怨恨的死于他手,重新活過來的時候她是真的存了滿腔的怨恨,恨不能將他們那些人拆骨扒皮也不為過。 可是經(jīng)歷了這最近一年多的沉淀和洗禮——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全然不想再浪費任何一點的感情去恨這個虛偽至極又和她毫不相干的男人了。 只是她也依然不會放過他。 不為別的,因為他現(xiàn)在所要謀奪的是她夫君的江山帝位,乃至于性命。 如果現(xiàn)在再問展歡顏的話,她會很肯定的知道,當(dāng)初如果北宮馳和江氏那些人避開了她,而沒有再打著主意想要利用她,她根本就不會主動摻合到他們那些烏七八糟的事情里面去。 可是現(xiàn)在—— 他們一步步逼她至此,讓她不得不爭,不得不斗。 最后—— 卻還要擺出這樣一副嘴臉來指責(zé)她的不擇手段和殘忍? “我沒工夫恨你,可是我也早就說過,你我之間的立場天定,這件事誰也怨不得!”展歡顏道,長出一口氣,往旁邊別開了視線,“總之今天我言盡于此,要怎么做,你隨意就好!” 殺了北宮烈?不過玉石俱焚罷了,他還是得不到她! 這一生,除了對皇位,他也就是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才存了這樣執(zhí)著的一份心思。 可偏偏她卻屢次將他的這份用心棄若敝履,踐踏丟棄。 憤怒,不甘,北宮馳的額上青筋暴起,死死的盯著眼前女人的面孔,似是恨不能將她直接生吞入腹。 她軟硬不吃,逼急了就是玉石俱焚,這個女人讓他覺得前所未有的棘手,完全的無從應(yīng)對。 北宮馳在思量徘徊,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 思緒胡亂的飄蕩了良久,他腦中突然靈光一閃又想起了什么,正色看向展歡顏道:“你說我中了蠱?你哪兒來的蠱?” “你覺得呢?”展歡顏反問,卻是賣了個關(guān)子。 北宮馳震了震,突然不可思議的笑了一聲出來,“是裴云默?” 北宮馳接觸的人里面,如果一定要找出一個能制蠱毒,大概也就是非裴云默莫屬了。 而他既然能制出這樣的蠱來,難道就真是會對北宮烈身上的毒全然無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