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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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歡顏看了,又是忍俊不禁—— 這人,還真是越發(fā)的不講究了。 “皇上怎么這個時候回來了?這才剛剛晌午呢!”展歡顏問道。 “那邊暫時沒什么事,就過來看看你!”北宮烈道,信不走過去,一邊隨口問道:“你在做什么?” “沒什么!”展歡顏道。 北宮烈已經(jīng)徑自走到她之前坐過的睡榻邊上,坐下去,取過上面的花繃子看了看,道:“以后再無事可做的時候就給朕繡個荷包吧!” 北宮烈的身上從來都不喜歡繁復(fù)的贅物,最多也就是配一塊玉佩聊作裝飾。 展歡顏往他腰間看了眼。 他卻是挑眉回望過來,眸子漆黑,深不見底的一片,卻明亮異常。 展歡顏忽而就有些明白了過來—— 他是在向自己討要禮物呢! 回想起來也的確是這樣,這么久以來,她還從不曾送過他什么東西。 這么一來就不可避免的想到了某夜兩人癡纏時候他悄無聲息扣在她腳踝上的那根鏈子。 哪怕是禮尚往來也好—— “好!”展歡顏回她一個笑容,取過他手里繡到一半的帕子放在了旁邊針線筐里,“回頭我去庫房挑一挑料子,皇上喜歡什么圖案?” 說著就彎身在他身側(cè)坐下。 北宮烈攬了她的肩,輕吻她的額頭,“你隨便吧,只要你親手做的,怎么樣都好!” “嗯!”展歡顏從善如流的點頭,還總是覺得他今天突然回來是有些怪異,就推了他一下,對上他視線道:“沒有發(fā)生什么事嗎?” “沒!”北宮烈道,目光掃過放在桌上的那封帖子,眼中就有幽暗的冷光一閃,道:“那女人你大可以不必理會!” “遲早也總該是做一個了斷了呢!”展歡顏不置可否的輕輕的一笑。 北宮烈重新攬了她在懷,下巴抵在她發(fā)頂擁著她,片刻之后也跟著輕嘆一聲,喃喃道:“是啊,這么多年了,也是時候該做一個了斷了!” 展歡顏乖順的靠在他懷里。 北宮烈的目光在她不得見的地方卻是寸寸收冷,逐漸掩蓋了一層被濃霧包裹的寒霜。 他什么也沒說,只是下一可,扣住她肩膀的手無聲的用力收緊,他自己并無所察,展歡顏疼的皺了眉頭,可又莫名的,心里跟著涌現(xiàn)一種極度不安和忐忑的感覺。 她暗暗地咬著牙,卻是沒有打斷他。 北宮烈只坐了不多一會兒,一盞茶的功夫過后就又起身離開了。 展歡顏站在正殿門口目送他挺拔的背影大步流星的離開,他走的很快,和往常無異,半點跡象也不漏,她也是默然目送,一直看著他的背影匆匆消失在了院子外面。 藍湄從后殿出來,見她正對著空曠的門口失神,就試著喚了聲,“娘娘?” “哦!”展歡顏回過神來,對她露出一個笑容,想了想道:“我記得年關(guān)的時候皇上有在各地方上來的貢品里留了幾匹蘇錦吧?庫房的鑰匙在我妝臺下面一格的盒子里,你給我取來,我去看看!” “是!”藍湄答應(yīng)著去了,不多時轉(zhuǎn)身去取了北宮烈私庫的鑰匙回來。 主仆兩個去了私庫挑選不了,雖然世人皆知皇帝的私庫富庶,展歡顏的心里也早有準(zhǔn)備,但是進去了之后還是吃了一驚。 這里琳瑯滿目對壘的古玩珠寶不計其數(shù),更有各地方和附屬小國上貢的稀奇玩意兒,一眼看去,叫人眼花繚亂,巨大的庫房一眼都望不到盡頭。 藍湄忍不住的咂舌。 展歡顏環(huán)視了一眼,手指不經(jīng)意在手中鑰匙上面摩挲著,忽而便覺得怪異。 她的心頭莫名一跳,卻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神態(tài)自若的吩咐道:“藍湄,我總覺得今天皇上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你去御書房那里幫我打聽一下,看看今天上午都發(fā)生了什么事,抑或是他都見過誰了吧!” “是!”藍湄不疑有他,答應(yīng)著去了。 待她走后,展歡顏的神色就在一瞬間轉(zhuǎn)為凝重,走到窗前光線充足的地方又仔細的查看了那把鑰匙,卻赫然發(fā)現(xiàn)在鑰匙柄的一側(cè)竟像是雕刻了某些rou眼不及的細碎圖案。 展歡顏越發(fā)的慎重起來,又回頭在這庫房里找了一陣,就快步走到旁邊一個架子上擺著的透鏡前。 那透鏡是從海域?qū)Π兜姆顐鬟M來的,十分神奇,透過鏡片看過去,可以將原本很小的東西放大數(shù)倍乃至于十倍百倍。 展歡顏之前在游記里面看到過,說是用這種透鏡能制成千里眼。 從那透鏡里她才將那鑰匙上面雕刻的圖文看清楚了,赫然就是簡單刻畫了這間庫房里面的布局,循著上面一個標(biāo)記點找過去,摸索到一個多寶格下面的機關(guān)按下去。 厚重的摩擦聲過后,后面的一個巨大的書架就從中間斷開,往兩側(cè)挪開,露出下面一個四方形的洞口。 立刻就有陰冷的風(fēng)從里面卷出來。 展歡顏的心里也跟著冷成一片,也顧不得去考慮這洞口到底是通往哪里去的,只就飛快的再將這洞口掩住。 一條可以直通皇帝私庫的密道?是北宮烈一早的安排?他想要做什么? 而且從進來這庫房的時候起她就發(fā)現(xiàn)了異樣—— 這里的藏品雖多,卻是連一錠金銀也沒有,而且藏著的這些寶貝,除了一些只具觀賞性而無多少兌換價值的東西,其它的—— 八成以上都是贗品。 雖然做工上幾乎可以亂真,但是上輩子她坐梁王妃的時候也是富貴錦繡,什么好東西沒見過,自是一眼就看了個清楚明白。 所以呢? 是北宮烈暗動了手腳,將這里的銀錢都轉(zhuǎn)移了出去? 他這是已經(jīng)在做好了皇城被人占據(jù)的打算了嗎? 眾所周知,為了應(yīng)付各種狀況和個衙門的日常開支,國庫里的銀錢經(jīng)常是入不敷出,關(guān)鍵時刻大都需要皇帝的私庫給予支援,否則的話—— 賑災(zāi)的款項接不上,或是修渠鞏固河堤的銀兩短缺,都極容易引發(fā)暴亂,并且這種由百姓不滿而引發(fā)的震動往往一發(fā)而不可收拾。 如果前世的時候北宮烈也是提前做了這樣的打算的話—— 想著最終那日北宮馳站在高處擺出的那一副一切盡在掌握的表情的時候,展歡顏突然就覺得滑稽的想笑。 接手了這樣一座空了的私庫,政權(quán)要被顛覆,根本就是毫無懸念的事情。 北宮馳他自認為拿到手的,其實—— 是轉(zhuǎn)身沒多久就也會一敗涂地,一無所有! 爭來爭去,他以為自己贏了,他是殺了北宮烈,得了皇位,最后的結(jié)局—— 他與北宮烈本就是一樣的。 北宮烈呵! 這男人的用心果然是藏的夠深也夠險惡,這一招釜底抽薪,實在是巧妙。 展歡顏的手指壓在那多寶格上,許久未曾移動,直至藍湄打探完了消息回來。 “怎樣了?”展歡顏問道,神色如常的將手指從那架子上移開,隨便抱了一匹明黃的布料在手。 “奴婢已經(jīng)問過了,什么事也沒有呢,下朝之后陛下就一直在御書房批折子,后來就回了重華宮了?!彼{湄道。 展歡顏抿著唇角想了想,突然問道:“他以往私底下出宮都是從哪里走的?” “?。俊彼{湄倒是被她問住了,茫然了好一會兒卻是搖頭。 展歡顏心里卻有了一個隱約的印象—— 他的密道既然能開到這庫房里來,那么—— 保不準(zhǔn)御書房里就有直通宮外的渠道。 他一個人在御書房批折子的時候除非是傳召幾位閣臣過去有事商量,否則都不準(zhǔn)任何人進去打擾,所以哪怕他的人不在,其他人也未必會發(fā)現(xiàn)。 可如果今天上午他出宮去了,他又會是去做什么了? 裴云默?! 幾乎是馬上的,這個名字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 展歡顏瞬間就亂了心神,面色不覺的一白,指甲不知不覺的幾乎是掐進了那匹錦緞里。 藍湄瞧著她瞬間急劇蒼白的臉色,突然也跟著慌了,上去服了她一把道:“娘娘,您怎么了?” “我沒事!”展歡顏抱著那錦緞疾步往外走,剛走到大門口,被外面的陽光一刺,眼前就是一片花白,失去了知覺。展歡顏再醒過來的時候,睜眼,看到卻是滿殿暖意融融的燈光。 腦子里還有些發(fā)空,她下意識的皺了下眉頭,旁邊正握著她手的北宮烈已經(jīng)微笑說道:“醒了?” 展歡顏怔了怔,又再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才猛然記起之前發(fā)生的事。 可她記得是帶著藍湄去了北宮烈的私庫,發(fā)現(xiàn)了他藏在那里的秘密,再到然后—— 后面的事她完全容不得想,心里一驚,猛地一把反握住北宮烈的手就想要坐起來。 “別動,云墨交代了,讓你好好休息幾日。”北宮烈道,趕忙將她按回了床上。 驚慌之余,展歡顏的面色又有了幾分蒼白,焦急的攥了攥他的手指,隱晦提道:“鑰匙——” 北宮烈一笑,拉著她的手指湊近唇邊吻了吻,又看向她枕頭邊道:“藍湄給帶回來了,在那個盒子里,回頭——你收好了!” 后面四個字,他刻意的稍稍加重了一點的語氣。 展歡顏聽在耳朵里,就更是膽戰(zhàn)心驚。 哪怕這殿里此時沒有外人,她卻也不敢再提此時,可是心里終究是不安定的,神色復(fù)雜而憂慮的看著他,目光在他臉上皴巡不去。 北宮烈自然知道她是為什么,卻也什么都沒說。 展歡顏的嘴唇動了幾次都,終究也還是沒能說出話來。 恰巧藍湄從外面端著一碗藥進來。 她的神色刻意保持平靜,卻是忍不住拿眼角的余光瞄了展歡顏一眼,然后飛快的垂眸掩飾,將藥碗遞過去:“皇上,娘娘的藥煎好了?!?/br> 若在平時,她這一點變化展歡顏是一定能夠察覺的,奈何這會兒她自己心慌意亂,便是不曾主意。 “起來先把藥喝了。”北宮烈扶著展歡顏坐起來,直接讓他靠在了自己身上,探手去取了藥碗要喂她。 “我自己來!”展歡顏道,她喝藥向來痛快,直接仰頭灌了下去,眼睛都沒眨一下。 北宮烈看著她紋絲不動的表情,無奈的搖頭一笑,取了一枚蜜餞塞到她嘴里。 展歡顏嚼了吞下,又就著他的手用清水漱了口,后來回味的時候才隱約覺得那藥味有些怪異,就扭頭看向北宮烈道:“云墨來過了?他說我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的——” 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即使年前那次落水之后病了一段時間,后面也逐漸的調(diào)養(yǎng)過來了。 藍湄聞言,不由的使勁把頭垂的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