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節(jié)
百刃想辯駁,但看著這一秤黑子苦著臉說不出話來,祁驍抬手在棋秤上抹了一把,玉石棋子紛紛落在塌下燙金紅毯上,滾得滿地都是,祁驍一笑:“別費這腦子了,來日相公好好教教你,管保你再無對手,今天么,就先將這賭資并束修交了吧……” ☆、第九十八章 一云雨過后一夜好夢,翌日天剛亮?xí)r祁驍就醒了,撩起床帳看了外面時漏一眼,輕手輕腳的坐了起來。 “殿下……”百刃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今日要去上朝?” 祁驍坐回床上,俯下|身在百刃額上寵溺的親了親,低聲道:“再睡會兒,中午我回來跟你一起用午膳。” 百刃揉了揉眼,也看了看外面,起身道:“不睡了,也不早了,快讓她們進來伺候你洗漱,吃點東西換衣裳是正經(jīng)。” 祁驍心里一疼,若是以前,自己這點兒動靜根本吵不醒百刃,就是偶然鬧醒了他,只消自己哄一哄百刃就能再睡一覺,但現(xiàn)在…… 只是半年,一個人起居習(xí)性竟能變這么多么? 百刃不知祁驍心中所想,自己將頭發(fā)扎起,跪起身來扯過榻邊小炕幾上的衣服伺候祁驍穿衣裳,祁驍將人按回床上,低聲道:“早起天涼,先別起來。” 百刃笑笑:“橫豎也醒了,躺著做什么呢?” “歇著。”祁驍自己將衣裳盤扣扣好,溫柔一笑,“多睡一會兒吧,今天中午可沒你歇晌的空兒了?!?/br> 百刃眨眨眼:“有什么事兒么?” “姑母用罷午膳后要去賀府一趟,康泰的事兒她總要跟柔嘉說一聲的,姑母之前問我去不去,我想著你大概惦念你jiejie,就答應(yīng)了?!逼铗斣诎偃蓄^上揉了一把,“你跟著我去,也不必那樣大費周章的易容了,只消讓人給你稍稍變動些就好,我多帶幾個人去,沒人留意到你,去看看你jiejie,順帶再看看孩子,好不好?” 百刃頓了下,搖頭笑道:“算了,知道她和外甥都好好的就行了,何必這樣折騰,柔嘉上次沒認(rèn)出來是因為還在月子里,如今人已經(jīng)精神了,沒準(zhǔn)就能看出來,且還有敦肅長公主,她眼睛毒著呢,怕是不好騙過去?!?/br> 祁驍輕輕嘆了口氣:“你不用這樣替我小心的,你當(dāng)我怕他們?” “你自然不怕?!卑偃行πΓ鹕硖嫫铗敂n了攏頭發(fā),小聲道,“但是沒必要……這個當(dāng)口上還是安分一點的好,我在這里已經(jīng)是給你招禍了,哪里能再招惹是非,且又不是以后都見不著了,何必冒險呢?” 百刃眼中含笑:“等大事成,自有相見的時候,殿下定不會讓我枯等的?!?/br> 祁驍心中一暖,低頭在百刃唇上抿了下,在他腰上揉了揉道:“一會兒讓她們伺候你沐浴,湯池里多放些活血解乏的草藥。” 百刃點頭,又躺下了。 承乾宮寢殿中,皇帝兩頰發(fā)紅,倚在大迎枕上呼哧呼哧的直喘氣,福海祿小心的給皇帝順著氣,低聲不住勸道:“二皇子是什么性子,別人不知道,皇上自己還不清楚么?哪里會真的忤逆皇上呢?他只吃虧在不會說話上了罷了,皇上看太子,那倒是言語上一點岔子也不出的,但又如何呢?難不成他倒比二皇子更有孝心?” 皇帝猶自怒勝,拍床大怒道:“朕不過才躺了這么幾天,他就心急了,這幾日話里話外的想著謀差事,說的好聽,是替朕分憂,他以為朕真的病糊涂了嗎?!他是覺得朕撐不住了,忙不迭的想要攬權(quán)呢!” 福海祿心中暗暗叫苦,方才祁驊來請安,因著說起今年鹽引的事兒來,有個差事缺人,祁驊就說了句愿意去歷練歷練,本也沒什么,誰知皇帝當(dāng)即就急了,將手中湯藥摔了祁驊一頭一臉不說,還當(dāng)著眾人的面將祁驊厲聲斥責(zé)了一頓,祁驊里子面子丟了個一干二凈,最后灰頭土臉的走了。 皇帝自病后性情大變,福海祿也不敢十分的勸了,只撿好聽的說,笑道:“皇上又說笑了,什么撐不???這兩天皇上病又好了許多呢,這天兒漸漸的也暖和了,更好養(yǎng)病,過幾日就可大好了。” 說起這個來皇帝更心煩,皺眉道:“不輕不重的一個病,拖拖拉拉的沒利索的時候,干脆讓柳太醫(yī)多加些藥,也可好的快些?!?/br> “哎呦這可使不得?!备:5撨B忙攔道,“哪有這樣治病的呢,皇上……奴才斗膽說一句,起先柳太醫(yī)就說了,這病三分靠藥,七分靠養(yǎng),您總要動怒,實在于病情無益,所以才不得根治,皇上還得是忍著些,不為了別的,為了龍體,也要少生幾場氣?!?/br> 皇帝煩躁的擺擺手:“讓朕少生氣?那也得讓他們別來故意氣朕……太子呢?他今日為何沒來?” “前朝的事太多,太子走不開呢?!备:5撔闹袚u頭,祁驍又不是傻的,知道皇上脾氣大還往上撞,幸得他平時就不常來請安,所以也沒人說他,只苦了下面幾位皇子,往日里孝子做習(xí)慣了,日日晨昏定省,現(xiàn)在更是得一天幾趟的來,像是方才那種事簡直就是家常便發(fā),就是嘴最甜的三皇子也總遭皇帝訓(xùn)斥呢!福海祿小心的吹涼了重熬好的藥,一勺勺的喂給皇帝,低聲道,“皇上,不是奴才多嘴,分些差事給二皇子也無妨,總好過讓那一位在前面大權(quán)獨攬啊?!?/br> 皇帝頓了下,半晌道:“你真以為朕病糊涂了?” 福海祿連忙放下藥碗跪下請罪:“奴才不敢?!?/br> “起來吧……朕還能真治你的罪?朕沒糊涂……如今朕心有余力不足,所以朝政上的事才不得已交給祁驍了,這也沒什么,他最多也就是收買收買人心,在要緊的地方插幾個自己的人進去,也就這樣了,只要朕大安了,就可以馬上將大權(quán)攬過來,他原先怎么變動的,朕就再怎么給他變回去,但要是讓祁驊也去插手……”皇帝嘲諷一笑,“你覺得就憑著祁驊,能是祁驍?shù)膶κ??人家隨便使個絆子就能讓他翻不了身,真鬧的不可開交了更是麻煩,所以朕才一直不許他多插手,免得上了祁驍?shù)奶?,偏生這東西,這東西……咳……” 皇帝說著話又咳了起來,福海祿連忙端過潤喉的茶水來喂給皇帝,皇帝一口喝了,又咳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他咳了這半日憋得面容紫漲,胸中好似風(fēng)箱一般呼哧聲響不停,駭人的很,福海祿給他輕輕捶著,搖頭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皇上這樣為二皇子,當(dāng)真是難得了?!?/br> 皇帝又咳了兩聲,冷笑道:“難得?哈……哈哈……怕只有你覺得吧,如今只是因為朕多疼了薛貴妃母子些,他就對老三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對朕面上恭敬,心里不知如何怨懟呢。” “哪里哪里,皇上又多慮了?!备:5摬煌裰?,笑道,“皇上您不也是么,心里既生著二皇子的氣,暗中卻還是一直為他籌謀著,父子天性,二皇子也是這樣的,許是吃醋您疼三皇子了,但心里啊……孝敬皇上還是同以前一樣的?!?/br> 皇帝苦笑:“但愿吧……” 皇帝忽而又想起一事來,問:“對了,朕聽聞祁驍半月前也病了,每日下了朝就回府,一應(yīng)文書都是在他府里批,可是真的?他得的是什么???” 福海祿皺眉,低聲道:“這個奴才也聽說了,從太醫(yī)院那邊是看不出什么來……平日給太子診脈的都是太子的親信,脈案上真真假假誰能知道,就是問也問不出的,太子府那邊……天太冷,太子不大宿在外面了,終日都在內(nèi)院里,霍榮打聽不來里面的事,皇上知道的,跟著太子的人嘴都跟那鋸嘴兒的葫蘆似得,撬都撬不開,只聽說……之前生病好像是因為累著了,身子疲乏,殫精竭慮的,虧了身子,聽說太子府里如今正費盡心思的給太子保養(yǎng)呢,膳食房里流水似得做各色補養(yǎng)身子的吃食。” 皇帝冷笑:“哼……朕顧不上朝政之事了,他怕是開心過了頭,cao心太多了吧?!?/br> 福海祿笑笑:“大約吧?!?/br> “讓霍榮盯緊些?!被实壅f了半日的話已經(jīng)疲乏不已,躺下低聲道,“朕病著,這個當(dāng)口上,別讓他鬧出事來?!?/br> 福海祿上前給皇帝掖被角,點頭道:“是?!?/br> 皇帝有些困了,低聲念叨:“還有祁驊……也讓人看著他些,別……著了別人的套……” “什么?”福海祿湊近了些,“皇上方才說了什么?” 皇帝閉上眼,已然睡著了。 未時,外面天陰了下來,不多時竟又下起雪來,百刃不去賀府,祁驍也懶怠去了,借著天兒不好讓人跟敦肅長公主說了聲就罷了。 外面大雪紛飛,太子府里間暖閣中卻春意nongnong,祁驍和百刃窩在羅漢床上,床上堆著不少軟枕,祁驍倚在床頭,懷里抱著百刃,百刃懷里則抱了個銀制的雕花小湯婆子,兩人身上還蓋了層厚實暖和的駱駝絨織花毯,舒適無比。 百刃方才午膳吃了不少,這會兒有些困了,倚在祁驍胸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祁驍則一面攬著他一面看文書,一心二用,竟也兩不耽誤。 百刃將睡未睡,祁驍索性將文書放在一邊,將人摟到身邊笑道:“困了不就睡么,怎么還跟小孩兒似得要鬧覺呢,難不成想要我哄?” 百刃閉著眼笑,小聲道:“那就哄哄唄?!?/br> 祁驍一笑,將百刃懷里的小湯婆子拿了,摸了摸他被烘的熱乎乎的肚子低聲道:“睡覺就別抱著這個了,省的一會兒硌著了?!?/br> 百刃半闔著眼點頭,拱了拱往祁驍懷里蹭,祁驍心里熨帖不已,幸得這習(xí)慣還沒改……不在人前的時候,還是喜歡同自己撒嬌。 “對了……”百刃忽然睜開眼,來了精神,定定的看著祁驍,“突然想起個事兒來……那個丫頭,就是長的像我的,嫁出去了么?” 祁驍一愣,失笑道:“還沒呢,這著什么急?” 百刃困意全消,下月他還想回嶺南一趟呢,那丫頭還在,他怎能放心? 祁驍見百刃如臨大敵的樣子心里就明白了,卻忍不住逗他,搖頭一笑道:“好歹算是我的一個大丫頭,還是皇上賜給我的,哪里那么容易嫁了?再說她跟了我一場,雖未如何,我也總要盡些主仆情誼,給她籌備一二嫁妝才好?!?/br> 嶺南王戒心大起,道:“無妨,我給她籌備。” 祁驍又搖頭:“那也得選個好日子啊……” 百刃的小眉頭蹙起,祁驍大笑,在百刃額頭上親了下道:“罷罷……聽你的,馬上將她聘了,如何?” 百刃忿忿,祁驍笑著將人翻過來,低聲哄道:“行了,相公逗你呢,讓我嘗嘗……嘴里是不是都是醋味兒了?” 祁驍摟著百刃寵溺親吻,手正不老實時外面江德清扣了扣門板低聲道:“殿下,殿下……” 祁驍不欲理會,手越滑越往下,撫到百刃的后臀上輕輕揉搓,百刃臉上紅彤彤一片,急聲求饒:“別……外面聽得見。” 祁驍緊緊攥著他的手臂,含笑低聲道:“你別出聲,他們一定聽不見……”,說話間祁驍?shù)氖植恢烂搅四睦?,百刃喉間溢出一絲甜膩呻吟,祁驍沉聲笑:“故意撩撥我呢?” “殿下……殿下!” 江德清聲音越來越大,百刃死命的按著自己褻褲,小聲告饒道:“殿下別鬧了……萬一有什么事呢。” 祁驍無法,只得放開手,整了整衣裳道:“進來吧?!?/br> 江德清也知道大概是打擾到主子的好事了,額角冒汗,躬身先告了罪才道:“殿下,宮里……二皇子出事了……” ☆、第九十九章 祁驍挑眉:“怎么了?” 江德清擦了擦額角上的汗珠低聲道:“就是方才的午膳時候的事……” “因著皇上身子不好,如今這御膳都擺在承乾宮了,各宮娘娘若有什么心意,也都是送到承乾宮去,方才午膳時雍華宮麟趾宮永壽宮都送了些吃食過去?!苯虑孱D了下,低聲道,“誰知這些飯菜竟出了岔子?!?/br> 百刃大喜:“皇上吃了?!” 祁驍忍不住的笑,從后面將百刃摟住了,低頭在他臉頰親了下輕笑道:“哪里那么容易了,你當(dāng)他是傻的不成?!?/br> 當(dāng)著外人的面,百刃大吃不過,連忙往旁邊躲,祁驍偏不放開他,攬著他笑道:“公公接著說?!?/br> 江德清也笑了,垂眸低聲道:“回王爺,并沒有……今天承乾宮里是皇后娘娘,薛貴妃娘娘,還有三皇子殿下一同陪皇上用膳的,三皇子殿下至孝,知道皇上嗓子難受吃不得熱菜熱飯,每道菜都是他先嘗過,覺得溫了才讓宮人呈給皇上,平時都是這樣的,誰知今天偏偏出了岔子,午膳用了一半的時候三皇子突然鼻中出血,眼昏目脹,繼而嘔吐不止,接著就暈過去了,殿中眾人都嚇了個半死,尤其是薛貴妃,也險些跟著厥過去,還是讓老嬤嬤狠狠掐了掐人中才救回來的,薛貴妃醒后儀態(tài)全無,頭發(fā)也散了妝容也花了,抱著三皇子大哭不已,不多時太醫(yī)來了,診過后說是誤食了不該吃的東西?!?/br> 祁驍勾唇一笑,這就有意思了,不是中毒,而是“誤食”。 百刃皺眉:“這是什么意思?” “太醫(yī)起先確實是這么說的,但薛貴妃不聽,說一定是有人下毒,當(dāng)即就讓太醫(yī)試毒,馮皇后不大耐煩,冷嘲熱諷了幾句,意思是薛貴妃太過興師動眾了,眾人自然還得是看皇上的意思?!苯虑宓恍Γ?,“皇帝穩(wěn)下心神后先讓人將三皇子帶下去好生療治,然后又命人去宣了他最放心的口風(fēng)很緊的兩位太醫(yī)來,接著讓殿中閑雜人等都退下了,只留了馮皇后薛貴妃和福海祿三人,幾人看著兩位太醫(yī)細(xì)細(xì)排查,兩位太醫(yī)小心的很,用了快半個時辰才診出來,是一碗銀耳湯出了岔子?!?/br> “因為不是用的砒霜等毒,所以銀筷子也沒試出來,太醫(yī)還是反復(fù)的嘗過了才確定的,那銀耳湯里的銀耳是真的,湯水卻是由老參湯,和著十幾味大熱的藥材燉的,且不說其中有不少藥材是相克的,就單是那nongnong的一碗老參湯,不受補的人喝了就得受不住,三皇子只是嘗了嘗就鬧了那情形,可見其厲害,而且最要緊的是……這湯若真的讓身患熱癥的皇上喝了,那……” 百刃遺憾搖頭:“那怕是不死也得要去半條命呢……” 祁驍心里本也有些許惋惜,一聽這聲撐不住又笑了:“好好的聽公公說事,你總逗我做甚?!” 百刃蹙眉,低聲分辨道:“我哪里逗殿下了……” 江德清也忍不住笑了,笑著接著道:“這還不是最要緊的,要命的是……這碗銀耳湯蓮子湯本是薛貴妃親手熬制的?!?/br> 百刃一愣,祁驍挑眉:“然后呢?” “然后薛貴妃自然是不信了,但證據(jù)確鑿,由不得她喊冤,馮皇后當(dāng)即就要命人將薛貴妃拿下,薛貴妃自然不干,大聲喊冤,說若是自己動手,何以非要下在自己做的湯碗里呢?且她明明知道三皇子是要先替皇上嘗一嘗的,她再如何,也不至于傷了自己兒子,馮皇后卻非咬死了說是,一時殿中鬧得雞飛狗跳,福海祿回頭看皇上,只見皇上定定的坐在榻上,半晌突然噴了一口血出來,直挺挺的躺下去了?!?/br> 百刃復(fù)又高興起來:“然后呢?還救的回來嗎?” 祁驍笑的肚疼,江德清笑著點頭:“有兩位太醫(yī)守著呢,自然是救得回來的,救回來后皇帝青白著臉色,抖聲嚴(yán)命殿中眾人封口,當(dāng)即宣了宗人府的明郡王來,案情簡單,不過半個時辰就破案了……確實不是薛貴妃下的藥,雍華宮的小廚房里那銀耳蓮子湯還剩了一些呢,都是好好的,明郡王拿了薛貴妃小廚房里的丫頭,還沒來得及嚴(yán)刑逼供她就招了?!?/br> “那丫頭說她收了二皇子的錢財,這事兒本是二皇子授意的,明郡王請了旨后又搜了二皇子的昭陽殿,查點庫房的東西的時候發(fā)現(xiàn)確實是少了一顆已成型的百年老身,問起二皇子那參去哪兒了,二皇子也沒說出來,再問二皇子可認(rèn)識那丫頭,二皇子言辭含糊,再問二皇子可是他下的藥,二皇子當(dāng)即大怒,大呼冤枉,好像是真的剛知道一樣,明郡王命人將那丫頭帶上來同二皇子對峙,卻不想那丫頭上來后給二皇子磕了個頭,然后轉(zhuǎn)身一頭撞在柱子上……沒了?!?/br> 祁驍轉(zhuǎn)頭看向百刃,兩人眼神交換,全明白了。 百刃低聲道:“皇上是怎么說的?判二皇子的罪了嗎?” 祁驍嗤笑:“怎么可能。” 江德清躬身道:“殿下明見,皇上確實未發(fā)作二皇子,只是將他軟禁在自己宮里,又命眾人都將嘴閉嚴(yán)實了,而后薛貴妃大鬧,讓皇上還自己兒子一個公道,誰知……皇上只是深深的看了薛貴妃一眼,什么都沒說?!?/br> 祁驍?shù)恍Γ骸艾F(xiàn)在呢?祁騏可沒事了?” 江德清點頭:“煮了綠豆湯輪番的灌,灌了吐吐了灌,雖折騰的沒個人樣了,但也無妨了?!?/br> 祁驍點頭:“那就行了,讓他們盯緊些,再有什么事馬上來回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