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松下問童子
大概十二三歲的樣子,背上背著個大竹筐,正低頭采著什么東西。 小男孩突然聽到有人說話,也是比較震驚的,一回頭便見隔壁大山的山頂上有個女子,正朝自己喊話道:“喂,這附近有沒有醫(yī)館,我的朋友不行啦——” 顧容與在一旁哭笑不得,說道:“你別嚇著人家他怎么可能回應(yīng)你?” 不曾想話音剛落,便聽到一個稚嫩的童聲在山谷里回響道:“我家就是開醫(yī)館的,你跟隨我來——” 顧容與驚的立馬坐了起來,不會吧,這么幸運(yùn)?不會有詐吧??! 蘇丹寧回應(yīng)道:“好——” 隨后二話不說架起顧容與就走。 顧容與說道:“喂喂,你就這么信了他了?” “不然呢?不過就是個小孩子罷了,能有什么事?” “就是因?yàn)槭切『⒆?,才更不能放松警惕,你沒行走過江湖,可是不知道這江湖的險(xiǎn)惡?!鳖櫲菖c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 “那我們現(xiàn)在還有別的選擇嗎?以我們倆的腳力,說不定還沒到山腳你就斷氣了,走吧走吧到隔壁那座山的的位置,頂多兩小時,你就可以獲救,不會再有這么好的機(jī)會了反正橫豎都是死,你就跟我走吧。” 蘇丹寧說的很有道理,顧容與一時竟不知如何反對,隨后仔細(xì)一想,是啊,他都是個半死的廢人了,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去看看。 這期間,小男孩一直在和蘇丹寧他們隔空喊話,以防他們走偏了。 等他們終于相遇的時候,已經(jīng)是兩個半時辰過去了。 小男孩名叫明庭,他的父親是大夫,只不過現(xiàn)在采藥去了,隨后帶著二人來到了不遠(yuǎn)處他們家里自己開的一處醫(yī)館。 顧容與已經(jīng)相當(dāng)虛弱了,一放到床上就暈過去了,蘇丹寧也累的夠嗆,坐下來和小男孩聊天。 “明庭,你父親什么時候回來?”蘇丹寧邊喘著粗氣邊問道。 明庭為她倒來一杯開水,說道:“快了,估計(jì)還有半個時辰就回來了?!?/br> “哦,那就好?!碧K丹寧喝下水,接著問道:“為什么要把醫(yī)館來到這么偏僻的地方?會有人來看嗎?” 明庭搖搖頭,說道:“我爹爹主要是制藥的,這座翎山上到處是珍稀的藥材?!?/br> 蘇丹寧點(diǎn)點(diǎn)頭,原來是這樣。 不過,看這個小男孩才十二三歲的樣子,說話如此沉穩(wěn)內(nèi)斂,估計(jì)也是和這周圍生活的環(huán)境有關(guān)。 閑云野鶴,與世無爭。 “jiejie和傷者是什么關(guān)系呢?”明庭突然問道。 蘇丹寧一時語塞,不知該如何回答,總不能說是他把自己擄過來的吧,為了達(dá)到他不可告人額的目的。 蘇丹寧欲言又止,什么也沒說,她覺得明庭這么乖巧的孩子,一定知道她這是不想說的意思。 果然,明庭也沒有為難她,只是說道:“jiejie你們剛才是想去哪?” 這個問題好回答,蘇丹寧說道:“我們準(zhǔn)備去山腳的縣城看大夫,他傷的很重,我簡單替他包扎的,抗不了多長時間?!?/br> 明庭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我猜,你們是親姐妹吧?” “……” 明庭,你還是太小。 見蘇丹寧不說話,明庭以為是自己猜對了,又說道:“不過,她傷的確實(shí)很嚴(yán)重,你們就算是能走到縣城,她也支撐不下去的。” “是啊,好在遇見了你?!?/br> 不幸中的萬幸。 明庭笑了笑,找來一個蒲扇隨意地扇著風(fēng)。 不多時,明庭父親回來了,他很熱心地給顧容與看了病,還叮囑他傷后事宜,開了些藥,并愿意顧容與在這里居住幾天養(yǎng)病。 顧容與大為感激,但也不好叨擾,看得出來他們父子倆過得很清貧。 而且,命是救活了,總得那什么東西感謝人家吧?二人身上都沒錢,蘇丹寧思索良久,還是決定將一半的玉佩給他們父子二人。 “你干什么?”顧容與問道:“這個玉佩不是對你來說很重要嗎?就這么給人了?” 蘇丹寧看著玉佩說道:“反正已經(jīng)碎成兩半了,再說了,人家大夫可是救了你的命,連錢也不給嗎?” 顧容與說道:“那也用不著你給???我這雖然沒有銀兩,玉器總還是有的?!闭f著便見他從衣袖里掏出一塊玉佩。 這個玉佩比起蘇丹寧的要小多了,顧容與提溜著玉佩在蘇丹寧眼前晃動說道:“你那個玉佩太值錢了,為了我不至于,我這個,剛好?!?/br> 蘇丹寧見能保住自己的玉佩,心里舒了一口氣。 父子二人起先還不愿意收,說他們身為醫(yī)者,救死扶傷乃是本職,可不為錢財(cái)。 蘇丹寧將玉佩塞到他手里說道:“就算不是因?yàn)榫让?,我們到底也浪費(fèi)了您些許藥材,紗布,另外,我們二人已經(jīng)快一天沒有吃飯了,煩請您還替我們準(zhǔn)備著點(diǎn),如何?” 顧容與也附和道:“就是啊大夫,您就收下吧,我們估計(jì)還要在您這待幾天呢,這幾天的飯錢,住宿什么的就煩請您準(zhǔn)備一下了?!?/br> 父子二人總算是把錢收下了。 不過第二天一大早,蘇丹寧就和顧容與離開了。 路上,蘇丹寧問道:“我們?nèi)ツ???/br> 顧容與說道:“回縣城吧,回到你離開的那家客棧?!?/br> 蘇丹寧苦笑道:“你現(xiàn)在是后悔當(dāng)初將我擄走了嗎,真是可惜啊,尉遲恭到最后都沒有來。” 顧容與也苦笑道:“就算他來了,我又怎么可能斗得過他?最后肯定也是牌子沒得到,你也被他救了過去。” 蘇丹寧不置可否,突然想起了什么說道:“對了,上次遇到的那個女子,那個謝曉丹,說你偷看什么的,怎么回事?” “嗨,那件事啊,我早就說過了,你們女的就愛自作多情,我只不過恰巧路過,驚動了枝頭的鳥兒,那些婆娘們就非要說我偷看,呵呵,真有意思,一個個都快比我胖了……” “哈哈?!碧K丹寧忍不住笑道:“那是你太瘦了,我第一次見你把你當(dāng)女的的原因,不光是因?yàn)槟愕陌l(fā)飾,裙子,還有一點(diǎn)就是你的身材?!?/br> 顧容與看著遠(yuǎn)方,云淡風(fēng)輕地說道:“天天飯都吃不上,能不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