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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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蘭橈遲疑著走前兩步,魏帝打量了她一會兒,忽然嘆道:“如此精神姿容,足堪……”戛然而止。 “什么?”陳蘭橈不明所以,魏帝卻又話鋒一轉(zhuǎn),道:“好吧,既然你猜到了朕的心事,那么,你不如再說說看,朕這幾個兒子,誰當太子最合適?” 陳蘭橈睜大眼睛,道:“皇上跟我開玩笑呢,這是大魏的國事,皇上的家事,怎可容我亂說?” “朕又不會治罪于你,只是私下說說罷了?!?/br> 陳蘭橈擺手道:“王廷中的話,并沒有私下之說,只怕這邊說了,自有那些順風耳聽去,就算聽不去,也會有有心人猜到,到時候他們自然不敢對皇上如何,我卻要倒霉啦?!?/br> 魏帝眼神一變:“哦……你的話語中多有感慨,莫非……有人為難你了?” 陳蘭橈咳嗽連連:“我可沒有這么說……” 魏帝笑道:“好,朕不問你。朕問你另一個問題就是了,這個問題你一定可以回答。” 陳蘭橈問道:“是什么?” 魏帝對上她澄清的眸子,問道:“你……想不想做我大魏的新婦?” 陳蘭橈心中驚跳,頭一個反應,是以為魏帝在說她跟燕歸的事,甚至想到昨夜的事:莫非魏帝知道了什么?一時臉都發(fā)熱微紅,不知該說什么。 魏帝看著她臉頰上的暈紅,笑問:“蘭丫頭,你為何不答?” 陳蘭橈心中略覺慌亂,轉(zhuǎn)開目光,含糊道:“我……我沒想過此事,何況……” 魏帝輕輕搖頭,道:“哦……你莫非在擔心跟燕歸的婚約?不必憂慮那個,朕不答應,便是無用?!?/br> 陳蘭橈這才聽出異樣來,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魏帝:“皇上你是說……” 魏帝淡淡然道:“朕很喜歡你……想你當朕的兒媳,將來,也能成為輔佐大魏國君的賢明后宮。” 此刻陳蘭橈才明了魏帝所言,似有一股涼意繞身,整個人微微戰(zhàn)栗,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魏帝看著她受驚的神色,卻又笑了笑,道:“怎么是這幅表情,莫非你不愿意么?”一個降國的公主而已,如今竟有成為大魏后宮的機遇,而且按照魏帝所說,就算不是太子妃之尊,品級應也是超然的,這種事若是落在別人身上,對方恐怕會感激涕零也來不及。 陳蘭橈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心情,只好低頭,雙手握緊了,道:“我……此事太過突然,陳蘭橈……毫無準備,而且……不提公子燕歸,當初我也畢竟跟師神光定親……” “那算不得什么,”魏帝輕描淡寫地一揮手,道:“何況你仍是清白之身,不是么?” 陳蘭橈臉色逐漸雪白,那一抹暈紅已經(jīng)蕩然無存。 魏帝卻仿佛沒看見般,緩緩地出了口氣,道:“好啦,朕又有些乏了……你就先回去吧……也把此事,好好地想一想,朕等你的回答?!?/br> 陳蘭橈退出皇帝寢殿,整個人有些恍惚,心神不屬地回到蘭和殿,還未進門,小王子無忌歡天喜地跑了過來,拉住她道:“你可回來了,我等了好久。” 陳蘭橈垂眸看他:“你等我……”無忌舉起手中的鹿皮口袋:“還有你托付我的東西,看……好端端的吧,你該給我講昨晚上的事了。一定要仔細地跟我說?!?/br> 陳蘭橈心亂如麻:“無忌……”無忌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不對:“你怎么了,怎么好像見鬼……呸呸……怎么好像被人欺負一樣?對了,父皇叫你去干什么?” 陳蘭橈聽他發(fā)問,眼睛飛快地紅了起來,無忌有些害怕:“怎么了?莫非父皇真的……” 無忌又是擔憂又是懼怕,仰頭呆呆地看著她,陳蘭橈吸吸鼻子,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將此事敷衍過去,又安撫無忌兩句,答應改天跟他說話,無忌才戀戀不舍地走了。 陳蘭橈回到殿內(nèi),把吃食交付給霜影,便坐在桌前出神。 一刻鐘左右,就聽到門口有人道:“咦,這里好生空曠……”陳蘭橈回頭,卻見門口站著一人,正是三公主福安。 ☆、第62章 陳蘭橈正有些心煩,見福安公主來到,少不得打起精神應對。 福安公主進了門來,笑吟吟道:“我剛才過來的路上,聽說你去見父皇了?是不是為了昨兒遇刺的事?” 陳蘭橈道:“給公主猜中了?!备0驳溃骸皢?,我是公主,你也是公主,別這么客氣啦,你叫我福安好了,我比你小,就叫你一聲jiejie吧。”陳蘭橈也不愛在這上面虛與委蛇,便也應了。 兩人坐了,霜影送了茶上來,福安打量著這屋里,嘆息道:“你這里可真冷清……”忽然想到皇后有意針對陳蘭橈,魏帝又病著,誰又會在意陳國公主的宮內(nèi)布置陳設呢。 陳蘭橈道:“無妨,這樣倒是清凈?!备0残π?,避開這個話題,問道:“對了,昨兒的刺客是沖你來的?到底是怎么樣的情形,可否跟我說說?”陳蘭橈道:“似是沖我來的,虧得侍衛(wèi)們來得及時,刺客也已經(jīng)伏誅,叫人松了口氣。” 福安搖頭晃腦道:“說起來那刺客差點兒就跑到我宮外去了,可惜在二姐的宮外被格殺了,不然我倒要見識見識?!?/br> 陳蘭橈聽她口吻天真,竟然把這件事當作好玩兒的一般,便道:“這些刺客殺手,都是窮兇極惡的,福安你怎么反倒想見呢。” 福安笑嘻嘻地看她,道:“虧你有文武雙全的名聲在外,怎么竟這樣膽?。课译m然比不上你跟朱jiejie,但也是會幾招功夫的……若是給我遇上那刺客,我定要跟他過上兩招?!?/br> 陳蘭橈一聽,嘴角一抽,默默含笑。福安睜大眼睛道:“你不信么?告訴你,教我的可是咱們北都的第一高手……有道是名師出高徒,被我拿來練手的那些太監(jiān)侍衛(wèi),都說我的功力已經(jīng)比很多江湖高手都要厲害了?!?/br> 福 安公主一臉洋洋得意,陳蘭橈看著她,卻像是看著少不更事的自己,當初她在陳國,時常跟在師神光身邊,從他身旁的奇人異事身上學了很多東西,且因為陳王很寵 愛她,所以不限制她習武,宮內(nèi)也有高明的武士教導她,有時候她要跟一些侍衛(wèi)過招,往往數(shù)招就能讓對方拜服,久而久之,也覺著自己天下無敵。 那些教導她的“師父們”,一來因為她冰雪聰明,格外疼愛,二來礙于她是公主之尊,所以從不多嘴。倒是師神光曾說過她幾回,她都不以為意。 一直逐漸經(jīng)歷了更多的事,也參與了幾次真刀真槍甚至生死相搏的打斗,尤其是近來……越發(fā)明白自己的實力其實遠遠不足,放眼天下,臥虎藏龍,似她這般,別說是“一流高手”,恐怕就算三流,也是勉強。 而福安公主這種,恐怕更是遠遠的不入流,陳蘭橈笑看著她,心道:若是福安公主一輩子不出宮,無憂無慮的話,讓她把這假相的美夢永遠做下去倒也是不錯的,想她當初,又何嘗不是如此,只可惜并無福安公主般幸運。 陳蘭橈輕咳了聲,喝了口茶水,才問道:“北都的第一高手?那是誰人?” 福安傲然道:“原來你不知道啊,那當然是東方門主啦?!标愄m橈一聽,面色一凜:“莫非是‘刀門’的那位門主東方明?” 福安道:“哈哈,原來你也知道。”陳蘭橈道:“我在陳國也聽說過東方門主的威名,原來你還有幸得他指點,失敬失敬?!备0补笆直隽藗€江湖人的揖,哈哈笑道:“好說好說!” 北都的刀門,便是天下人口中的“狂刀門”,傳說當初魏國立國之初,就是幾名刀門弟子跟隨魏帝南征北戰(zhàn),最后建立魏國后,刀門擴大,門下弟子成千上萬,個個精銳,是魏國最接近皇族核心的一支隊伍。 所以刀門并不同于尋常的江湖門派,而是跟大魏的皇族相輔相成的,外人不為所知的是,每一屆的刀門門主都會誓死效忠皇族,但只唯皇帝的命令是從。 也就是說,只有皇帝才能調(diào)動刀門,但刀門卻從不參與皇族內(nèi)務,不管是哪個皇帝上臺,門主都會毫無怨言地聽命行事,就算皇帝讓他們自盡,他們也會毫不猶豫地執(zhí)行。 陳蘭橈暫時把此前見魏帝的憂愁忘卻,捧腮道:“我也很想見識一下刀門門主的風采啊?!?/br> 福安道:“那有何難?你若是真的想見,改天東方門主進宮了,我跟你說一聲,咱們一起去見就好了?!标愄m橈笑道:“這樣使得么?”福安道:“有什么使不得的,我給你留心著。” 福安跟陳蘭橈一見如故,相談甚歡,說了有小半個時辰,外面忽然有人道:“殿下,公主殿下……” 陳蘭橈聽是那管事太監(jiān)的聲音,便起身,跟福安到了門口,問道:“何事?” 管事太監(jiān)面上盡是惶恐之色,道:“是張公公派了內(nèi)司監(jiān)的人來了……”福安問道:“內(nèi)司監(jiān)的人來干什么?”管事太監(jiān)道:“好像、好像是說公主的起居飲食方面……” 說話間,有個精干的太監(jiān)遠遠走來,身后跟著許多宮人,手中都捧著諸色對象,有人甚至抬著些箱籠之類。 領頭的太監(jiān)上前,行禮道:“我等奉旨前來,請公主勿驚。”說著一揮手:“速速動作吧。” 身后眾人應聲而動,福安站在陳蘭橈身旁,看著眾人行事,抿嘴笑道:“我才說你的屋子簡陋,看吧,難道父皇有順風耳嗎?立刻就給你送好東西來了?!?/br> 陳蘭橈回頭,見那些宮人抬了箱籠進自己臥房,打開箱子,里頭竟是些簇新的錦被帳褥之類,把原先那些舊物撤下,換了新的。 另有人去了王后屋內(nèi),連伺候的宮人太監(jiān)們也有東西領,大家都歡呼雀躍,起碼不用再夜晚挨凍了。 陳蘭橈見那精干的內(nèi)司監(jiān)太監(jiān)四處走動,不時地指揮觀看,原本的管事太監(jiān)站在旁邊,愁眉苦臉,因為陳蘭橈才見了魏帝,他便猜想必然是她在魏帝面前告了狀了。 陳蘭橈心頭一動,便故意問道:“有勞公公,不過皇上怎么忽然想到這些細微瑣事呢?” 那 精干太監(jiān)一拱手,笑道:“咱們陛下明見萬里,體貼公主初來乍到,特意叫奴才們仔細著要周全妥當,別叫公主笑話我們大魏不會待客……除了一應起居的對象,飲 食之上也知會了御膳房,公主若是有什么不對胃口的,有什么特別想吃的,盡管說就是了,若是有誰推三阻四,就是違抗皇命?!?/br>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屋里院中所有人卻都聽得清清楚楚,那管事太監(jiān)的臉色更是時發(fā)青時而泛白,才知道并非陳蘭橈告狀。 陳蘭橈心底卻有些狐疑:“不會待客”的這種話,聽來有些耳熟,竟跟她對無忌說的那一段頗為相似,總不會真的給人聽了去吧…… 這會兒負責安置的宮人都退了出來,內(nèi)司監(jiān)這太監(jiān)特意環(huán)顧了一周,才又問陳蘭橈:“公主看一看,可還有什么需要添置的?”連陳蘭橈臥榻上的錦被都添了輕軟的兩床,陳蘭橈忙相謝了。這名太監(jiān)才率眾離去向皇帝復命了。 福安公主嘖嘖道:“jiejie,父皇對你可真好呀……之前也有各國的人來,但多半都在宮外,情形我也不知,唯獨留jiejie你在宮里了,咦,這被面是上供的華錦緞……” 陳蘭橈聽了這話,重又想到前事,一時也不知魏帝如此,到底是因知道她過得清苦加以改善呢……還是一種無形的施壓。 福安贊嘆了陣子,起身告辭。經(jīng)過御花園的時候,見到福明公主正在亭子里發(fā)呆,福安上前,故意偷偷從身后靠近,想嚇她一跳,不妨福明公主道:“行了,都看見你了?!?/br> 福安噗嗤一笑,轉(zhuǎn)到她跟前:“你怎么看見我的,我明明見你看著那根柱子,眼睛發(fā)直呢?!?/br> 福明哼了聲,道:“你從哪里來?”福安見問,便道:“我去跟陳國公主說話了?!备C靼櫭嫉溃骸澳悴皇遣恢滥负蟛幌矚g她……”福安嘟了嘟嘴,道:“母后不喜歡,但是父皇喜歡呀!” 福明一愣,轉(zhuǎn)頭看她:“你說什么?”福安笑道:“說來也巧,我去不多久,內(nèi)司監(jiān)的人就去了,原來陳jiejie的寢殿實在太不像話,這樣冷的天,只一床極薄舊的被子,我都沒好意思說……但內(nèi)司監(jiān)的人說領了父皇的旨意,特給她都更換了?!?/br> 福明皺眉,心想如此以來,皇后必然更加不喜了?;屎螽吘故撬挠H生母親,當下便冷道:“這算什么呢。許是她能言善道,在父皇跟前求下的?!?/br> 福安道:“我還沒說完,你猜他們給她換的是什么被褥?” 福 明疑惑看她,福安道:“是華,錦,緞。”福明色變,脫口道:“你說什么?你別是看錯了?”福安道:“我還特意摸了摸呢,我自己也用,總不會連這點眼力都沒 有。二姐,這上供的緞子,宮內(nèi)只有皇后娘娘跟兩個貴妃能用,連我還是沾了你的光呢……現(xiàn)在父皇把這緞子賞她做被子,你覺得這也是她巧言求來的么?” 晚膳過后,陳蘭橈于殿外散步,此刻夜幕降臨,院中十分幽靜,晚風也格外輕柔。 陳蘭橈走了會片刻,住步抬頭,看向天空,夏季不到,夜空中不見銀河倒掛,也無尋牛郎織女,只有數(shù)點星光,閃閃于眼前,冷清寥落,她看了會兒,心中感慨如云,不由幽幽嘆了口氣。 迎面一名內(nèi)侍走來,陳蘭橈不以為意,低頭欲離開,那內(nèi)侍卻不偏不倚,走到她跟前,壓低聲音道:“殿下?!?/br> 陳蘭橈抬眼看去,正對上一雙微涼的眸子,有些熟悉,不由道:“你……”那內(nèi)侍卻又垂下眼皮,道:“后日上巳節(jié),兩位公主會出宮去花神廟祈福,請殿下務必隨行?!?/br> 陳蘭橈皺眉:“為何?” 內(nèi)侍道:“有人欲見公主?!?/br> 陳蘭橈心一跳,問道:“何人?” 內(nèi)侍道:“昨夜之人。” 陳蘭橈雙眸睜大:“你是、紫……”此刻她已經(jīng)隱隱聽出這人的聲音有些熟悉,內(nèi)侍不等她說完,便道:“請公主務必記得。”袖手低頭,行過她身邊。 陳蘭橈的心狂跳不休,想叫住他,卻聽不知何處門扇吱呀響動,似有人進出,陳蘭橈驀地???,目送那人離去。 當夜,雖然換了軟枕緞被,但陳蘭橈卻翻來覆去,幾乎不能成眠。到了次日,她正在想要不要去找福安公主……問一問上巳之事,福安公主卻派了個宮女前來,邀請她明日一同出游。 陳蘭橈十分驚喜,按捺著心頭忐忑,最后終于前去請魏帝恩準,不料魏帝身體欠佳,不曾見她,只叫近侍傳了口諭,準她明日出宮,于是,幾乎又是一夜難眠。 上巳節(jié),又稱女兒節(jié)。原本會有皇后親自主持的祭祀典禮,但因太子之事,所以此次并未大行cao辦,只是仍按照舊例,準兩位公主出宮,去花神娘娘廟祈福參拜。 次日寅時一刻,宮內(nèi)便開始準備,陳蘭橈也起身稍微收拾,霜影因要隨行,十分高興,這畢竟是她來北都之后第一次出宮。整理妥當,福安公主那邊便派了人來相請,陳蘭橈別了王后前往,兩位公主已經(jīng)拜別了皇后娘娘,跟陳蘭橈相見了,一塊兒起駕出宮。 這番下來,已經(jīng)到了卯時,天色微亮。車駕緩緩往城外而行,到達花神廟,才見日影高照。 福明跟福安兩位公主下了鑾駕,偕同的還有許多王公貴戚家的命婦仕女們,鶯鶯燕燕,美人如云。 陳蘭橈也同霜影下車,轉(zhuǎn)頭看四周都用黃幔圍住,一直到達花神廟門口。 寺廟主持率眾迎接,把這些夫人小姐接進了廟內(nèi),陳蘭橈心中有事,邊走邊東張西望,卻見前方有人回眸看她,目光相對,她認出乃是之前有過一面之緣的司空府朱小姐,目光相對,朱丹梓沖她一笑,陳蘭橈心中一怔,便也向?qū)Ψ轿⑽Ⅻc頭致意。 眾女在福明跟福安的帶領下,先參拜了花神娘娘,然后便被主持迎入后堂,稍事休息。片刻重又起駕,往東而行,到了澄水河畔,陳蘭橈從車駕窗戶里看出去,見前方紅粉微微,竟然是一片連綿不絕的桃林,桃花盛開,郁郁緋緋,如連綿不絕的紅云。 陳 蘭橈在陳國,也有過女兒節(jié)的習俗,但具體卻跟北都這邊大相徑庭,只覺新奇,又見風景如畫,便一掃心中緊張之意。到了地方,隨著其他的貴女們紛紛下車,見福 明領頭,在一棵桃樹的花枝上拴上緞帶,合掌祈禱,福安其次,如法炮制過后,其他眾人也才紛紛動手,一時之間桃林中熙熙攘攘,鶯聲燕語。 也有一些桃樹下早就鋪好了地毯,陳設了桌子,擺好了酒盞跟糕點等物,相識的眾人便三三兩兩聚在一塊兒,說說笑笑,高談闊論。有女子卻橫琴膝上,舉手彈奏,還有的于樹下相互追逐,歡暢不已。 乍然從冷清的蘭和殿來到這般熱鬧的場所,讓陳蘭橈毫無準備,霜影卻入鄉(xiāng)隨俗,見這般熱鬧,從最初的拘謹?shù)綒g喜,不知跟些新認識的丫頭跑到哪里玩耍去了。陳蘭橈獨自站在一棵桃樹下,凝視上面各色琳瑯的緞帶有些發(fā)呆。 卻聽耳畔有人輕聲道:“公主初來乍到,怕是不習慣我們北都的風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