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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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豐告辭走了,韓千重看起來有點沉默。 應許不知道她睡著的時候,秦豐和韓千重說了什么,心里有點惴惴。 喝完葡萄汁,應許躺在了床上看電視。 韓千重收拾完,也走進了臥室,這次他沒有打地鋪,直接鉆進了被窩里。 應許的身體僵了僵,不著痕跡地往旁邊讓了讓。 韓千重攬住了她的肩膀,在她臉上親了一口:“地上太涼了,分我一半床。” 應許心里暗暗叫苦,卻又不好把他趕下床去。 韓千重把燈光調(diào)暗了,打開了催眠的音樂,打著哈欠問:“今天你想聽什么?” “你說什么我都愛聽?!睉S鉆進了被窩里,聞著他身上清新的薄荷香味,低聲說。 韓千重沉默了片刻說:“我和你說說我小時候吧。我媽還沒走的時候,特別疼我,學校中午都有午餐,可是飯菜都不好吃,我媽就從上班地方趕回家,然后燒好飯菜帶到學校里讓我吃,同學們那時候都笑話我,我也挺難為情的,每次吃飯都避著同學?!?/br> 應許有點羨慕,她從來沒有這樣的日子,應偉杰非常疼她,可是,衣食住行卻都是保姆安排的。 “后來我爸知道了,把我媽罵了一頓,說慈母多敗兒,他還在學校門口監(jiān)督了好幾天,我媽這才不敢送了?!表n千重笑了,“我那時候都以為我爸不是親爸。” “叔叔是為了你好吧,”應許忍不住替韓培云辯護,“他一定認為,男孩子不能嬌慣著養(yǎng)?!?/br> 韓千重點了點頭:“是啊,這個道理我過了幾年才知道,那時候我考差了要被他打,平常要上補習班,還要學小提琴,整個人像陀螺似的,心里把我爸恨了好幾遍。” 應許吃吃地笑了:“我告訴叔叔去?!?/br> “后來我媽走了,我爸對我才稍微好了一點,”韓千重感慨著說,“你看,父母總是用他們認為好的方式對子女,即使不被子女諒解。其實,這個世界上,最愛我們的就是他們,你爸媽也是一樣?!?/br> 應許不吭聲了,韓千重意有所指。 可能是吧,她也經(jīng)常在心里勸自己,爸媽一定是愛她的,有時候放棄只是不得已。 可是,從小就形成的心結(jié),怎么能這么容易就打破? 韓千重輕拍著她的肩膀,又斷斷續(xù)續(xù)地說了一會兒話。 應許一動不動地聽著,呼吸均勻。 好一會兒,韓千重彎下腰來,湊到她的臉旁,凝神聽了一會兒。 片刻之后,他躡手躡腳地下了床,應許屏息聽著開門的聲音響起,又悄悄地關(guān)上了。 她心里一松,又在床上忍了片刻,終于輕吐出一口濁氣,側(cè)過身來,悄無聲息地揉了揉太陽xue。 忽然,她整個人都僵住了,黑暗中,有個身影靠在衣柜上正定定地看著她。 “為什么騙我?”韓千重的聲音靜靜地響起,“為什么要裝著睡著了?為什么把那些抗抑郁的藥都扔掉了?為什么……會不想醒過來?” ☆、第53章 應許發(fā)現(xiàn),韓千重真的生氣了,從那晚開始,他就不理她。 早晚還是照常接送她,每天盯著她喝牛奶果汁,晚上還是陪著她睡覺,可是,他不和她說話。 任憑她如何裝乖討好,他總是冷冰冰地瞥她一眼,直接把她凍住了。 在戀愛的字典里,這個叫做冷戰(zhàn);如果換成婚姻,這個叫做冷暴力。 應許忿忿然地想。 是的,前兩個問題,的確是她錯了。 秦豐配的藥的確讓她丟了,她不想吃,她不想依靠藥物去控制病情,而且,她還有自己的一點小心思不想讓韓千重知道。 裝睡只是因為她有兩次實在睡不著,壓力太大,一閉上眼,所有的事情都蜂擁而至,她下意識就在腦子里一遍一遍地想。她生怕韓千重擔心,更擔心韓千重陪著她不睡,好好一個人別也折騰出失眠癥來。 可是,韓千重的第三個問題,她卻覺得分外委屈。 什么叫做她不想醒過來? 如果她不想醒過來,靈魂出竅的那兩次她就長睡不醒了。 她已經(jīng)用盡全力,很認真很努力地生活,她反復告訴自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人愛她需要她,她的父母,她的朋友,她的愛人。 可她的潛意識是什么,她無法控制。 她打電話去向江寄白訴苦,江寄白卻幸災樂禍。 “是得有個人治治你,你這個人,暗地里自己的主意大得要命,別人的意見都聽不進去?!?/br> “我有這樣嗎?”應許略感驚訝,“還有,你們倆什么時候穿一條褲子了? “不,我只和真理穿一條褲子?!苯陌滓槐菊?jīng)地說完,緊接著就長嘆了一聲,“我覺得我真是太不容易了,剛折騰完你的事情,又要去折騰石頭了,天然找到了?!?/br> “真的?”應許又驚又喜,“他可別再耍他那破脾氣了,先把天然留住再說?!?/br> “放心,我們倆研究了全套作戰(zhàn)計劃?!苯陌仔判陌俦叮笆^說了,不成功便成仁,不抓回老婆絕不來見你?!?/br> 應許樂了,她完全相信,按照解磊那個坑蒙拐騙的牛皮糖勁兒,聶天然遲早會被他忽悠得團團轉(zhuǎn)。 忙了一上午,十二點的時候,董姐進來提醒她該午休了。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董姐和韓千重也開始互通消息了,韓千重就好像在她身旁裝了一個監(jiān)視器。 午餐是酒店配送的,順道贈送了一個紅色的簡易燈籠。 應許拿起來看了看,用紙扎起來的,打開來里面有個小插口,可以放蠟燭。 她饒有興趣地擺弄了一會兒,董姐在旁邊笑著說:“今天元宵節(jié),小孩子都喜歡提個燈籠出去玩?!?/br> 應許這才恍然大悟,今天正月十五了,傳說中春節(jié)的最后一天,過了元宵節(jié),就意味著年正式離我們遠去。 她看著紅色的燈籠,心里一動,從董姐那里又順進來一個綠色的小燈籠,一紅一綠,正好紅男綠女配成一對。 韓千重生了兩天的氣,她琢磨著今天該差不多了,給他個臺階下,點著燈籠去外面港口散個步,看看燈謎逛逛街,說不定還能夠放個孔明燈什么的浪漫一把,兩個人歡歡喜喜地過個元宵,這個過節(jié)就算掀過去了。 至于她的病……她煩惱地揉了揉太陽xue,自暴自棄地想:如果韓千重希望她的病趕快好起來,就隨便他怎么折騰吧,她努力配合就是了。 午休的時候不允許工作,要散步鍛煉調(diào)節(jié)一□心。 韓千重的臉很嚴肅地出現(xiàn)在她眼前。 前一陣子韓千重只要有空,中午就回過來陪她吃飯,這兩天不知道是因為冷戰(zhàn)還是在忙什么,都沒出現(xiàn)。 應許忽然有點想念那冷冰冰的臉。 g市思必得廣場已經(jīng)開始進行可行性論證,預算也已經(jīng)提到議程,工期預計三年。 如果把這個消息告訴韓千重的話,他會不會對著她笑一笑? 應許心不在焉地在健身房里跑了一會兒步,覺得有點氣悶,就走出了公司。 公司外面是一個街心花園,對面的酒店在這里搞元宵節(jié)的特別節(jié)目,吸引了一大堆人在觀看。 舞臺上在舞龍燈,歡騰跳躍,引得下面的人頻頻叫好。 應許心癢癢的,拿起手機拍了張照,發(fā)了條彩信給韓千重:公司對面好熱鬧。 等了好一會兒,韓千重的回信來了:不要隨便亂跑,注意安全。 應許心里一暖,手指在鍵盤上飛舞了起來:你在干嘛?今天是元宵,晚上我們提燈籠出去玩。 又過了好一會兒,韓千重才回了一條:好的。晚上我有點事,可能要晚一點來接你,你在辦公室等我的電話。 應許看著這條短信,忽然品出了幾分不對來。 韓千重到底在忙什么?他做事一板一眼,從來不會像這樣連著遲到好幾次。 更何況,他還沒有回事務所上班,一些大型的項目都暫停著,沒有忙碌的理由。 在為她準備什么驚喜? 元彤彤又纏著他,他不想讓她知道? 塌橋事件又有了新進展? 應許心里七上八下地猜測了好一會兒,打定主意,今晚一定要撬開韓千重的嘴巴。 下午有幾個老供應商來拜訪,說是拜訪,其實也是來探探風聲,前一陣子思必得瀕臨破產(chǎn)時,很多材料供應商一哄而上,每天堵在公司門口討貨款,還有些甚至哄搶工地上的物資。 情況穩(wěn)定下來后,應許剔除了一些落井下石的,重新審核供應商的資質(zhì),新項目都是重新招標審查。 其實,除了今年這突發(fā)的意外情況,思必得在供應商的口碑一直不錯,付款周期雖然長,但從來不拖欠,也不會有請客送禮的潛規(guī)則,所有的招標都公示在網(wǎng)站上,投訴通道健全,一經(jīng)發(fā)現(xiàn)有職員以權(quán)謀私,通報、開除并付諸于法律。 應許和這幾家老的供應商相談甚歡,聊起去年的風波,大家都很感慨,很多時候,商場上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就好像多米諾骨牌一樣。 “我們也不希望你們出事啊,”一家鋼材供應商感慨著說,“那些天我都睡不好,一直讓人打探你們的消息,那時候真亂,好幾個人都特意提起你,說是思必得完蛋了,讓我趕緊去看看,能拿回來多少是多少?!?/br> “我是消息最落后的,”一家室內(nèi)新風系統(tǒng)的供應商苦笑著,“是別人特意來告訴我的,說是讓我趕緊把新裝的那套新風系統(tǒng)去想辦法拆下來,不然血本無歸?!?/br> 另一個納悶了:“我也是別人告訴我的,怎么這么巧?” 供應商們紛紛探討了起來,七拼八湊地說了幾個名字,應許一聽,都是和蔣家有關(guān)聯(lián)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想出這么損的招數(shù)。 三人成虎,蔣方嘯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聽說蔣家這兩天亂的很,今年的業(yè)務萎縮了半分之六十,g市最大的那個工廠要關(guān)掉?!?/br> “真夠狠的,事先一點風聲都沒有,聽說過完年直接就在工廠外貼了公告,很多人拖家?guī)Э趶睦霞亿s過來,結(jié)果工廠關(guān)了?!?/br> “工人在鬧事呢,遣散金和各種補償有夠他們喝一壺的?!?/br> “總公司里也亂成一鍋粥了,聽說人事變動很頻繁,都不知道該找誰簽字。” …… 八卦總是令人振奮,尤其是別人家的八卦。 照蔣方嘯歷來的行事風格,落井下石的人一定特別多。 蔣方嘯這一跤就算沒跌死他,估計也得花個五六年才能重新爬起來, 她期待和他再次交手的那一天。 送走了供應商,下班的時間就到了,原本忙碌的公司漸漸沉寂了下來。 手機安靜地躺在桌子上,沒有動靜。 應許盯著手機,不時地用手指去撥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