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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北京雪人在線閱讀 - 第27章

第27章

    史思明搓搓臉,又點上一根煙,問陳默道:“我剛才,說到哪里了?”

    “你說到‘切匯’,把人切暈了算。”陳默咬牙切齒地說道。

    史思明一愣,隨即點點頭,“對,‘切匯’,我接著說,你也就當個故事聽聽得了,不用記得這么印象深刻?!彼麎男χ?。

    “她姐,高中畢了業(yè),就跟這幫‘切匯’的人一起混,也不見她姐著急找什么工作,倒是一直都不缺錢花,她呢,后來和那幫高年級的孩子也來往得少了,好像突然想明白了什么,錄像帶也不看了,說是回家也認真看書學習了。那年是剛放暑假吧,我從學校拿了暑假作業(yè)往家走,她在半路上等著我,讓我跟她回家一趟,我問什么事,她還挺不耐煩,說去了你就知道了?!?/br>
    “到了她們家,發(fā)現(xiàn)家里只有她媽在,她媽對我倒是挺和善的,就是家里有一種挺冷冷清清的感覺,她站在她們家客廳門口,撅著嘴看著她媽,我站在她身后,她媽還招呼我坐下,和我聊天。我那時就是一小孩,基本沒和家長說過話,手腳都不知道該怎么放,和她媽聊了兩句我才知道,原來是她媽讓我去她們家的,說是想讓我用這個暑假給她補習一下英語,我當時做夢都想不到這樣的好事能落到我頭上,就知道一個勁地傻笑著點頭。她好像覺得,她媽讓我給她補習很沒面子,一直沒好氣地看著我,后來回到她的屋子,她指著我的腦門說,別以為她媽讓我給她補英語,我就以為怎么著了,以后我還得聽她的,不許我管著她。我哪兒敢管她啊,我告訴你,自從我見她第一面我就想明白了,我,我這輩子,命中注定就是她管我的?!?/br>
    說到這里,史思明嘆了口氣,停了一下,拿起剛放到桌子上的啤酒喝了一口,接著說道:“后來我才知道,那時候她爸她媽剛離婚不久,她媽對她姐是沒什么指望了,就把自己的期望,都放在她身上了,想讓她上個好大學。我當時不知道他們家離婚的事,就是覺得這個暑假每天能和她在一起了,美得跟什么似的。從那以后,我每天下午都過去給她補課,她的心思根本沒在學習上,經(jīng)常學著學著就煩了,有時候勸她兩句,她還跟我急赤白臉的,不過,她也知道我是為她好,急完之后,她也哄我兩句,但是對不起,我脾氣不好這話從來沒說過,頂多就是一句:‘我現(xiàn)在好好學,你得好好教我,不許板著個臉!’,想想那時候,應(yīng)該是我倆最快樂的日子,不,確切地說,是我最快樂的日子?!?/br>
    “學了幾個星期之后,她突然有一天跟我說,想要到我家去學,我一聽,當時心一下就提到了嗓子眼,因為我爸媽被我姐說得,不太喜歡他們家人,而且以她那性格,聽不得別人說她,說她們家不好,去我們家,恐怕要壞,我這話還沒說出口,她就神神秘秘半遮半掩地說,說是去我們家學習,就是幫她打個掩護,就是他們家問起的時候說是在我們家學習,實際上,她吞吞吐吐地說,我自己有點事?!?/br>
    “后來,她到我家學習,先到我家呆一會兒,然后聽到樓下有人打一聲口哨,就急急地走了。我跑到我們家陽臺上,偷偷看見她和一個穿著花格襯衫的男的走了,從后面看,那個男的很高,她的手還挽著那個男的的胳膊,有些羞澀地,把頭靠在他的肩上,我當時看著啊,按照那年春晚,小品里的話是怎說的來著?心里是哇涼哇涼的啊?!?/br>
    “那是我人生第一次感覺到一種東西,叫做傷心,涼涼的,疼疼的,就如同大冬天的直接往喉嚨里塞了一塊冰塊,想吐吐不出來,想咽,還咽不下去,就那么看著他們走了。我想,我這輩子也不可能成為那樣的男人了,讓她靠著我的肩,被她挽著胳膊走在街上,那個時候,我突然覺得我們一下離得很遠很遠,像隔著兩個世界的人了,一想到這里,我就覺得自己恨不得要死了一樣?!?/br>
    “那個男的?是她的男朋友?”陳默慢慢聽得入神,輕聲問道。

    “第一個男朋友,我知道的第一個,也許是因為父母的離異,她是一個還未成年的姑娘,她需要安慰,實實在在像個男人一樣的安慰,而且她長得不差,接觸的人也雜,總有人乘虛而入的,”史思明悵然若失地說道,“那天她和她男朋友的在一起的情景,就像一把刀刻成在我的腦海里一樣,明晃晃的陽光下,兩個人走在樹蔭下小道上,一聲一聲的蟬鳴,撕心裂肺地叫著,這個情景和這個聲音,好多年好多年,我都沒有忘掉?!?/br>
    “暑假后來的那些日子,她每天都借著到我家學英語的名義,去找他的男朋友,我一直不知道那個人是誰,我只見過他的背影。我當時做了一個那時候看起來很傻,現(xiàn)在看起來很明智的決定,我拼命地學習,我高中要考到別的學校,只要不在這里,不看見她,也許會好一點。離開她的念頭一旦在我的腦海里產(chǎn)生,就瘋狂地在我的腦海里滋長,我無時不刻地想要逃離這個有她的地方,那年的暑假,對我,絕對是一種煎熬,我學得甚至比平時還要認真,我爸我媽也不知道我跟打了雞血一樣突然刻苦學習的原因,于是簡單地認為我終于開竅了,長大了,其實這事跟開沒開竅沒關(guān)系,要說長大,倒是真的一點一點學會長大了。那個暑假結(jié)束了,她沒有再來過我們家補習英語,我也沒有再找過她。”

    “后來我再找她的時候,是我拿到了五中的錄取通知書的時候,我到了她們家樓下,想告訴她,我要去另外一個學校了,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我想說,···”史思明搔著亂糟糟的頭發(fā),猶豫著,好像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她一直都不知道你的,你的想法?”陳默問道。

    史思明眨眨眼睛,回答道:“不知道,因為我一直都沒有機會說?!?/br>
    “為什么?”陳默驚訝地問道。

    “因為我到她們家的時候,正好趕上她媽和她姐吵架,吵得很厲害,說話也說得特別狠,”他有些自嘲地笑笑,說道:“我看見她姐出了樓門,她追出來,叫著她姐,她姐頭也不回地哭著跑了,她站在那里,孤零零地站著,我慢慢走過去,叫她,她好像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我問她怎么了,她也不回答我,直到我走到她的面前,她好像才認出來是我,我說,我要去五中了,以后我們就不在一個學校了,我還沒說完,她就拉住我的手,像喝醉了一樣地咬著嘴唇,搖著頭,一句話也沒說,就靠在了我的肩上,低聲地抽泣起來,我完全沒有準備,整個半邊身子都僵了,隨著她的哭泣,身子抖得跟過電一樣,一下把我想對她說的話忘得一干二凈了,我當時只想著支撐著她哭完,別的,什么都不重要了?!?/br>
    “她哭了一會兒,放開我,問我怎么來了,我說我就是來看看你,以后不在一個學校了,她擦擦眼淚,對我笑笑道,說沒什么的,以后有時間了也可以找她來玩,說完,她就轉(zhuǎn)身上樓回家了。我只是傻呆呆地站在那里,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看著她們家的樓門口,好像她還會出來,我這么站著,一直到天黑,黑到遠處的路燈,都已經(jīng)亮了很久很久了。”

    “后來我才知道,她姐在一個酒店的歌舞廳里,認識了一個美籍的華人,那人說能保證帶她姐出國,條件是要她姐和他結(jié)婚,你知道,那時候還是八幾年,出國是件天大的事,結(jié)婚也是件天大的事,她媽一聽就不樂意,讓她姐斷了這個念想,誰承想她姐膽子忒大,偷了戶口本,悄悄和那個人結(jié)了婚,那時候好像還要街道開介紹信,據(jù)說連介紹信都是她姐找人做的,她媽一氣之下,就把她姐趕出了家門,說再也沒有這個女兒,就這樣,她姐來了加拿大,后來據(jù)她說,那人比她姐,要大十六歲?!?/br>
    “后來我到了五中,學習比和一緊張多了,但是我總是提不起精神來,有時候上著上著課,就想起了她的樣子,還有她洗發(fā)水的味道,想著她靠在我肩膀上的溫度,那淚水打濕我的衣服的感覺。那一陣子我沒精打采的,學習成績也下滑了不少,我爸媽倒是沒有再打過我,因為我長得高了壯了,打不動了,只能好好說,不過對我也沒什么作用。對了,后來我上了文科班,整天就是背書,越背心情越煩,越煩就越想見到她,都惡性循環(huán)了,那陣都特么成花癡了,我知道你繃著呢,想笑就笑,既然我都說了,就不怕別人笑話。”史思明看著陳默,一副豁出去的口氣。

    “我沒想笑,誰都年輕過,這種事也都經(jīng)歷過,不過,你在這邊想她想得要死要活,那她呢?她就一直不知道?”陳默看著白色夾竹桃的花瓣被風輕輕吹起,吹進漸漸沉下,漸漸紅暖的太陽里。

    “高二時,我找過她一次,她變化很大,顯得特別成熟,和她相比,雖然我已經(jīng)長高了,但是還是比她矮點兒,我當時的樣子就是一個小毛孩子,在她面前,依舊像過去那樣緊張,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說很感謝我那一陣子給她補課,借給她錄像帶看,雖然她沒學多少,但是讓她對英語產(chǎn)生了興趣,覺得比數(shù)學有意思多了,原先她對上大學本來沒什么想法,現(xiàn)在眼看著到了高二,成績比原先進步了不少,她也想上個大學試試了。我說你沒問題,我相信你。那天我們是在學校附近的小花園聊天的,我還拿出一盒煙來,問她抽不抽,她拍了一下我的頭,說,小屁孩,還抽上煙了,說完就拿出一根,和我在小花園里抽著煙,聊著天,那天好像是一個春天的日子,五顏六色的各種花,都開得跟不要命似的,空氣暖暖的,甜甜的,我看著她在花叢中的樣子,覺得真好看,哪兒哪兒都好看?!?/br>
    “不過考大學那年,我沒考好,一敗涂地,不過我也認,當時心思都沒在學習上,能考成什么樣啊,但是成績下來的時候,我還是倍受打擊,那感覺就是,上帝給我關(guān)上了一扇門,又關(guān)上了一扇窗,最后連老鼠洞都特么給我堵上了,沒活路了。更受打擊的是我爸媽,他們好面子,看見別人都去上大學了,自己孩子沒去,覺得我給他們丟人了,我那時很消沉,后來她來找我,我差點沒好意思見她,她一看見我,就說,我考上了,都是因為你,我是來謝謝你這個老師的。我當時真特么想找個地縫鉆進去,我說你這比罵我一頓還讓我難受。她看著我說,我能考上大學,你也能上,這個世界上沒有人相信我能上大學,只有你說相信我,你是一爺們兒,大不了再考一年,咱們還年輕,就當賭一把,有什么的,你好好考,考完了,jiejie把學校里的漂亮姑娘介紹給你,包你什么都不耽誤。我當時看著她,突然笑了,那是我三個月以來第一次笑。于是我復讀了一年,我一直記著她跟我說的話,她上的是首都師范學院的英語系,我想和她考到一個學校,我要拿著學校的錄取通知書見她,我想告訴她,她一直在我心里的位置?!?/br>
    “我最后考上了一外,那時候還叫一外,我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告訴她,那天是個星期五,我興沖沖地跑到她們學校,跟沒頭蒼蠅似的問來問去,想突然出現(xiàn)在她面前,給她一個驚喜。問了好多人,才知道她去了學校的舞會,她跳舞不錯,在我們那一片都出名的,我到了舞會,看見她,在舞池的中央,她穿著一身潔白的衣裙,像一只嬌羞的白天鵝,和她跳舞的那個男的很高,神采飛揚的樣子,我看著他們跳著,突然之間,我看到了,她看著他的眼神,她從來沒有那樣看過我,直到那時候,我才知道,愛上一個人時,看他時會是什么樣的眼神。我看著他們跳舞,看著他們笑著在一起,于是我走了,又換了好幾路公共汽車,坐車回家。一路上,我不停地想著我和她在一起的日子,我跟自己說,一切都結(jié)束了,在還沒有開始的時候,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br>
    “可是這事兒還沒完,人這命也怪,想的時候不給你,不想了卻偏偏找你,就好像他看著我們倆,滿不在乎地說,就你們這點兒事,才哪兒到哪兒啊,非要再折騰折騰。她后來和我聯(lián)系了幾次,我都推了,說我這邊學習緊張,她不信,說我矯情,上了個好大學不認識人了。后來,除了逢年過節(jié)互相祝個節(jié)日快樂,我們也沒聊什么別的,直到她上大三的那年?!?/br>
    “那天是個周末,晚上我和同學出去打游戲了,玩了一個通宵,早上回家的時候,我姐告訴我,說她打了好幾個電話找我,還說讓我自己注意點兒,別跟她混在一起。我沒搭理我姐,就急急忙忙地去她家找她,結(jié)果她媽說她在學校,沒回家,我心里‘咯噔’一下,就直接去她學校找她。我到了她們宿舍找到她,她拉著我在她們學校里溜達,我看得出來,雖然她裝得像個沒事人一樣,但是她心里有事,人也瘦了,顯得很憔悴,說話也有些心不在焉的,我就說,你給我打那么多電話,不是就問我好不好,怎么樣吧?有什么事就說吧。她說她明天要去醫(yī)院,然后看了我一眼,說了一句對我如同晴天霹靂一樣的話,她說,我想讓你也去,就說是我家屬,給我簽個字。我剛剛一晚上沒睡,又被她這么一說,腦袋一下如同炸了一樣,后來她說什么我都沒聽見,就呆呆地坐在那里,最后,就說了一句話,我答應(yīng),只要你好,我都行,我都愿意。她聽了一下呆住了,然后,就哭了?!?/br>
    陳默默默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空了的啤酒瓶,從煙盒里拿出兩根煙,一根給了史思明,一根自己點上。

    史思明拿著香煙,在自己的手指間轉(zhuǎn)動著,并沒有點上,過了一會兒,他才接著說道:“第二天,我和她去了醫(yī)院,我簽了字,手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我不怕那些人怎么看我,我不在乎,真的,我一男的,怎么著都成,我是怕她受不了,她是一心氣兒挺高的人,這事兒別人給她兩句,我真怕她受不了。我在醫(yī)院的長椅上,一會兒坐下,一會兒站起來,真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上學時體會不到這句話形容得有多貼切,這次,是真感受到了。等她出來后,面色慘白地站在門口,我過去扶住她說,咱們回家。”

    史思明點上煙,接著道:“我們倆回家路上都沒說話,送她到她們家的樓門那里,我把學校的電話留給她,我說,這事就你我知道,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給我電話。說完我就走了,我怕自己會把心里話說出來,我覺得那時要說了,就是乘人之危了。后來,我給過她打過電話也找過她,雖然見面挺好,但是那一陣子和她在一起,總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好像她人明明就在你眼前,伸手可及,卻好像在千里之外一樣。接著,我上大四的那年春節(jié),她給我打了一個電話,她說她要出國了,她姐給辦的手續(xù),明天就走了,那時候外面的鞭炮放得震天響,我沒聽清,就捂住耳朵又問了一遍,她很大聲地又說了一遍,我當時沒反應(yīng)過來,就是說不出話來了,她在那邊叫了我半天,我才憋出一句,那好啊,以后你就是外國人了,找你就不那么容易了。她說,她想換種活法,賭一把,我不知道她的賭一把是什么意思,我想說別走,但是沒有說出口,我知道,即使我說了,也留不住她。”

    “等我大學畢業(yè)了,家里托關(guān)系找了一個公司,外企。工資不少,可我們公司那頭兒,丫就是一個漢jian,比特么鬼子還壞。那時我大學時交了一個女朋友,交朋友時就一直攛掇我出去,我本來沒這想法,但是趕上我們那頭給我使壞,我跟這孫子當面吵了起來,就差動手了,沒辦法,這才動了出國讀書的念頭,我和我女朋友是結(jié)了婚才走的,去的美國,沒過半年她也過來了,再過半年,她和別人跑了。”

    陳默一臉驚詫地看著史思明,史思明笑笑說道:“這不算快了,她來了之后就跟我挑明了,她就是想出國,我們倆誰也不別耽誤誰,說白了我就是她一跳板,當時她跟我說了之后,你知道我什么感覺?”

    陳默沒說話。

    “按理說,我應(yīng)該傷心難過,或者憤怒,對,憤怒。這感覺我都有點,但很奇怪的是,我更多的感覺,是一種如釋重負,我好像,一下子有一種重獲自由的感覺,所以當時我笑了,我對她說,祝你好運?!?/br>
    “雖然我和那女孩結(jié)了婚,可好像,我根本就沒愛過她,相比之下,她這么干,我覺得也沒什么不公平的。哦,忘了告訴你,我是在美國讀的書,后來,零零散散在當?shù)卣伊藥讉€工作,都沒干長,有一次和幾個朋友到大瀑布這邊玩,他們主要是去賭場想賺一把,我和他們進去了,就在第二張二十一點的桌子邊上,我看見了她?!?/br>
    “你說的那個叫陳之華的女孩?”陳默問道。

    “嗯,她是荷官,就是負責發(fā)牌的。那一絲不茍的樣子,我一開始還真沒認出來是她。但是她的嗓音我是不會忘記的,一點的煙酒嗓,說起英語來還是挺好聽的?!?/br>
    “那,后來呢?”

    “我一直偷瞄著她,她后來發(fā)現(xiàn)了,過了一會兒,她用對講機叫來了另外一個荷官替她,然后往門口走,經(jīng)過我時,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一顆心狂跳著跟著她出去了。她就在門口,我看著她拿出一盒香煙,抬頭看了我一眼,說道:‘抽煙嗎?’她用的是中文?!?/br>
    “我有千言萬語,想要和她說,我想抱住她,想問她這些年她都去了哪里,她怎么到了這里,她過得好嗎?結(jié)婚了嗎,但她只是看著我說道:‘門口有攝像頭,你別動,就說說話吧。’我拿過一支煙,想了一下,鼓足勇氣,把很久以前就該說的那句話說了出來:‘愿不愿意,跟我走?’她又看了我一眼,‘好?!驼f了這一個字?!?/br>
    “我們倆在賭場的門口抽著煙,就像原先那樣,我覺得一切好像都回來了,一切美好的事情都回來了,我一直不自覺地傻笑著,覺得上帝為我打開了所有的門,和所有的窗,我看著她,像第一次看見她一樣看著她?!?/br>
    “抽完煙,她低聲和我說,讓我就在這個尼亞加拉濱湖小鎮(zhèn),就是這個地方,明天和她見面?!?/br>
    “這個餐館,就是我們約定好的地方?!?/br>
    “你這簡直就是一傳奇故事啊,”陳默大呼小叫地連連搖著頭,拿著只剩下一個底的啤酒杯和史思明要碰杯,“一定要喝一個,要是我們回到多倫多,有機會一定得見上她一面?!?/br>
    史思明沒有動杯子,他只是出神地看著對面街道上的白色夾竹桃,“你已經(jīng)見到了。”

    他低聲說道。

    “啊,不會吧?我喝多了你也喝多了?什么時候見的???”陳默一臉的懵懂。

    史思明伸出手,指著那一片夾竹桃道:“那就是她?!?/br>
    陳默看看夾竹桃,又看看史思明,舉著的杯子懸在半空,都忘記了放下,他的嘴一張一合地,不知道想說什么,也不知道該問什么了。

    “那片夾竹桃,是我種的,他們說,她最后出事的地方,就在那里。他們說她當時的樣子很匆忙,急著要過馬路過來,她好像,根本就沒有看到那輛開過來的車。”史思明低聲說道,他此刻的聲音,更像是自言自語。

    對面的白色夾竹桃似乎聽懂了他的話,在陣陣微風中,輕輕搖動著花瓣,好像在輕輕地點頭,傾聽著,他的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