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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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多想了,不敢多聽了,聽多了都是傷。 君喻和何姿的飛機票買在了第二日的上午九點,寧單他們本來都想來送送的,被君喻婉言拒絕了,太麻煩。 就只有他們兩個人,君喻拉著行李箱,拿著機票牽著她的手走進機場。 坐在候機室的椅子上,寬大透明落地窗外的陽光籠罩住了她,整個手掌都握住了陽光。 身后,有孩子幼稚童真的語言,她聽來欣然笑了。 “mama,我不要再上學寫字了。” “為什么呢?不上學就不能學習知識了?!?/br> “可是我討厭寫字,老師總逼著我寫字?!?/br> “你再學學?” “不要,你再逼我我就離家出走絕食了,萬一離家出走被人販子拐走你就見不到我了?!?/br> ······ 何姿聽著這番話,不禁想起了自己小時候,自己小時候也不是一個很讓人省心的孩子。 不想上學,不想寫字,害得外公外婆每天都要想出新鮮的法子哄著自己上學,實在不行,就陪著她一起去了。 “笑什么?”君喻見她笑得歡喜,也不覺被她感染了。 何姿抬眸看著他,“小孩說話很有趣?!?/br> 君喻轉頭去看身后的那個孩子,黑頭發(fā)圓臉,很可愛純真,也笑了。 登機時間到了,君喻牽著她的手登上飛機,頭等艙靠窗的位置。 “要睡一會兒嗎?”他貼心地問道。 今早起得早,怕她沒有睡夠。 何姿搖了搖頭,沒幾個小時都到地方了,怎么能睡得著。 君喻也不勉強,陪著她一起坐著等著時間。 飛機起飛,層層白云圍繞,三萬英尺高空。 君喻理了理她散落在肩的頭發(fā),拿了一根皮筋熟練地編了發(fā)垂在一邊,不至于太麻煩。 頭等艙內多乘坐的是商務成功人士,與經(jīng)濟金融掛的上鉤的居多,背景富裕的,陸續(xù)有人認出了君喻,但驚訝歸驚訝,不敢上前搭話,拉關系也要看時機,這個時機明顯不對,只得在心里暗暗揣摩著他此次出現(xiàn)在這里的目的。 商界中,晟嘉因為傅施年的關系,即使還屹立不倒,元氣大傷是真的,但因為還有傅氏作為靠山,不會有大礙,獨占鰲頭的人只剩下君氏了,風光無限,名下各個產業(yè)發(fā)展得很好。 君喻成了最后的贏家。 君喻不去理會周身的這些人,一心都放在了何姿身上,知道此次回去意義非同一般。 到了終點,飛機安全降落,君喻牽著何姿的手走下飛機,這時有不少存著攀龍附鳳心理的人蠢蠢欲動,不肯放過這個好機會,假心假意地來打招呼問好,臉上的笑友善客氣。 君喻也一一給了他們面子,淡笑著和他們打了招呼,寒暄了幾句話,有禮謙卑,說完后就客氣地離開了。 下了飛機,坐著車重新回到小鎮(zhèn)時,何姿倒是有些近鄉(xiāng)情怯了。 走在大街上,周邊的建筑發(fā)生了一些變化,不過好在,變化不太大,原來的舊模樣還在。 充滿著家鄉(xiāng)口音的話不時地闖入耳膜,親切是有的,看著路過的人臉上洋溢的笑,沒錯,是她記憶中的。 很快,有人不確定地認出了她,斷斷續(xù)續(xù)試探性地叫出了她的名字,見得到了回應,便知道真的是何姿了,高興地很,有種故人重逢的意味,“你可算回來了?!?/br> 何姿看著他,記憶有些籠統(tǒng),清楚分明倒是不算,卻也禮貌性地打了聲招呼。 熟悉她的人無故平生出許多感慨來,歲月還真是奇妙,又看看站在她身旁的這個出色男人,大約還是有印象的,許多年前,他也來過不是? “你們在一起了?”那么多年,兩人一直堅持著走了下來還真是難得,情比金堅。 君喻笑著點了點頭。 那人高興地笑了,“果然是上輩子的緣分啊,注定是要在一起的?!?/br> 又匆忙地說了幾句話,別的不敢多說,就怕觸碰到她的傷心處,聽見妻子正在叫著自己的名字,就打聲招呼離開了。 何姿回到小鎮(zhèn),沒有先回外公外婆和她以前住過的地方,而是去了他們的墓碑前。 去之前,在花店里買了幾束白色雛菊,捧在懷里。 君喻一步步都陪伴在她的身旁走著每一段路,心里的沉甸甸是肯定有的。 山上的槐樹下,葬著外婆與外公,旁邊緊挨著的是她母親安雅的墓碑,墓碑旁被打理得很好,雜草全無,看來有人時常來這里。 她彎腰將懷中的白色雛菊輕輕放在墓碑前,在母親的墓碑前,還有幾束新鮮的雛菊放著。 不知道是誰來看過母親,是誰一直在這里陪伴著他們。 驀然,身后響起了一道聲音,混雜著意外,“君喻,小姿?” 不陌生的聲音,在腦海里一想便能想出來的人,是他?是他一直在這里照顧著葬在冰冷土地下的他們? 第一百五十六章 心善 為愛情付出的太多 身后這聲音,何姿還是記得的,細細想來還是想起來了。 那個母親曾說過無怨無悔,付出真心的男人,君陌。 多少年沒見了,以至于隱藏在深處的記憶都有些模糊了,可是一旦想到母親,這記憶就模糊不了。 她逆光轉頭去看他,陽光有些刺眼,他就站在陽光下,衣著很簡單,棕色針織衫配著長褲,身影修長,整個人明凈簡潔,較多年前的他相比,太純粹了,只是一個簡單的男人,其他就什么也沒有了。 他完完全全融入進了這個地方,與外世隔絕,不問外面的事了。 何姿又低頭看了看母親墓碑上的另一束白色雛菊,是他放上去的。 這些年,是他一直在打掃著外公外婆的墓碑吧,除了他,還能有誰呢? 君喻看著君陌,理所當然,半點不驚訝,語氣平常,“在這里過得好嗎?” 君陌看著安雅的墓碑,笑著點了點頭,“挺好的?!?/br> 能一直陪在她身邊,陪在她父母的身邊,還有什么不好的? “去我那里坐坐吧。”他主動邀請道。 君喻詢問何姿的意見,她若是去,他就去了。 半晌,何姿點了點頭。 君陌的房子在一個較為安靜的地方,窗外便是一顆時代久遠的楊樹,有鳥窩筑在樹干之上,遠處連綿的山蒙著氤氳的霧氣,仰頭去看天空眼際很是開闊。 住在這里,似乎心都可以開闊起來。 君陌給他們二人各沏了一杯茶,清香的茶徐徐蔓延開來。 何姿環(huán)視著這間房子,沒有太多的修飾,架子上倒是擺放著許多照片,一張張照片都被相框裝了起來整齊地擺放在架子上,她仔細去看,照片上的人驀然闖入她的視線,這一看,心里是熱的。 不覺起身走到照片前,拿起照片認真地看了起來,將照片上人的容貌一點一滴都看進了心里去,她的母親安雅很是真實,瞧,她笑得有多高興,依偎著君陌,她似乎可以想象得到母親當日的笑聲和開心。 她一連看了好多張照片,都是母親和君陌一起拍攝的照片,無論是在哪個地方,母親的嘴上都是掛著笑的。 這些照片,被君陌擺在了這里,擺在了房間的每個角落。 君喻也看見了,這些顯然是預料之中的,他心里還一直靜靜地放著安雅,就算她永遠地離開了這個世界,他也從沒一刻松開過。 何姿的手里也還留有幾張母親的照片,每次從盒子中拿出來看,看著看著就陷進去了,眼睛不禁就難受起來了,不敢多想。 對于母親,她抱著太多的遺憾,太多的無奈,和無盡的愧疚。 母親去世的消息,她不知用了多久的時間才接受。 君陌走了過來,看他的神色,留下更多的只是淡然了,不會有哀傷悲情,就像是咸澀的海水,稀釋了它的咸澀,徒留它的清澈。 “你母親笑起來時很好看?!彼⒁曋掌負P起唇角說道。 這點何姿贊同,的確,母親嘴角笑起來很好看,恍若一朵金黃色的向日葵。 “有你一直陪著她,她起碼不孤獨了?!彼p輕摩挲著照片上的人,話語真切。 這些年來,多虧了他,填補了那份孤獨。 至今都記得母親當日對她很篤定地說,無怨無悔,真的很愛他,然后就為了他傻傻地做了那么多事。 親眼目睹了君陌一個人住在這里,起居都是自己一個人,生活再簡單不過,一介平民,他作為男人,這個年紀正是男人意氣風發(fā)之年,卻默默地留在了這里,這其中滋味沒有人比他本人更加了解。 過去如何,沒有人能說得清,孰對孰錯,無從追究。 喝完了茶,君陌留他們在這里一起吃午飯,讓他們可以嘗嘗自己的廚藝。 何姿和君喻沒有拒絕,答應了。 在君陌做午飯時,君喻和何姿在房子里外四處參觀著。 院子里種著不知名的花花草草,已經(jīng)入了冬天,葉子都掉光了,只剩下光禿禿的枝椏,但看著這些伶仃的花枝,何姿是能想象得到它們在夏季的卓越風姿。 有幾塊土地上還種了蔬菜瓜果,紫藤架下還種植著攀藤的植物。 一旁還架著一個畫板,夾放著幾張白色的畫紙,鉛筆隨意放在一旁,有幾張畫紙上是畫了畫的,用素色的素描勾勒出了山水植物的輪廓,線條的力度掌握得很好,將山水的脈絡神韻躍然紙上。 看得出,這是他閑暇時所做的事,節(jié)奏舒緩。 君陌在廚房里忙活了一陣,午餐做好了,都是些家常飯菜,聽他說,這些菜都是他親手種出來的,其中也挺有意思的,覺得農民的生活也并非只有辛苦和汗水。 何姿夾了幾口菜放進嘴里,發(fā)覺這味道似曾相識,低頭再去看這幾樣菜,覺得這些菜里多少都有她母親的身影在其中,做得很像。 “做得怎么樣?”君陌注視著她的神情問道。 她吃了好幾口,細細地嚼了嚼,點了點頭,“做得挺好的。” 雖然做得不是很像,卻也足夠了。 “跟我母親做得很像?!庇幸恍┫嗨频臇|西包含在其中。 聽了這話,君陌笑了,覺得這話對他是一種莫大的鼓勵,“你母親做得菜最好吃,我比不過她。” 安雅總會變換著很多花樣做菜,菜做得味道不同,忙碌了一天的人回到家,覺得吃上她做的飯菜是最幸福的事,到了后來,這簡易的幸福只能靠自己了,因為除了自己沒有其他人了。 何姿吃完一碗飯后,君喻適時地問她是否還要吃第二碗,何姿難得地點頭了,午飯吃得多了些。 兩碗飯吃完后,君喻抽了張紙巾擦了擦她的嘴角。 一頓午餐,吃在心里各有各的不同滋味,講不出來,只是莫名地很想一個人。 像是一條延伸線,能讓人一直延伸思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