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來龍去脈
“還有一件?”王雙寶和梁小慧異口同聲,都有些傻了。 袁士妙輕輕一笑,笑得云淡風(fēng)輕,但說出來的內(nèi)容卻是石破天驚: “我已經(jīng)被全真教除名了?!?/br> “為什么?”王雙寶和梁小慧又是神同步。 “因為不聽從掌教師叔和眾位師兄弟的意見,貿(mào)然卷入西方狼人和血族的恩怨之中。”袁士妙輕哼了一聲。 看得出來,袁士妙是不服氣的,這也是她在地下時脾氣總是不太順的原因之一。 “難道他們真的以為那些黑暗生物不會主動攻擊我們嗎?”王雙寶想起了自己與馬修斯達(dá)成的協(xié)議,“或者是他們根本沒能力也沒膽量去面對那些東西?” “師傅,你說的終南山不是我們想像的樣子是這個意思?”梁小慧的腦洞開得很大。 他們在討論這些事情的時候梁三爺就坐在一旁,靜靜地抽著旱煙,不置一詞。 “是的,我已經(jīng)不是終南山全真教的道士了?!痹棵罘牌叫那?,長舒一口氣,“但是道門的責(zé)任我還是要擔(dān)起來的。我在終南山那些隱士隱居的地方還有個小院子,以后我們只能去那里修道了?!?/br> “師傅,這事兒你沒有與馬清一馬師伯說一聲嗎?”王雙寶的意思,以馬清一的開明,興許會幫這個忙。 “沒有,這是全真教的事情?!痹棵钅抗鈭远?,“從當(dāng)年師傅引我入門開始,我終生都是全真教的道士。不管別人承不承認(rèn)。” “說的好,做的對。”梁三爺當(dāng)當(dāng)當(dāng)?shù)乜鄢鰺煷锏臍堅?,拿著馬扎子進(jìn)屋去了。 “小慧,我總覺你爺好高深的樣子。”王雙寶看了眼梁三爺?shù)谋秤啊?/br> “有點(diǎn)吧?!绷盒』垡膊惶_定。 中午的飯菜極其豐盛,白金龍可能是將全村的好東西都收攏到一起做了一頓大餐。王雙寶在眼花繚亂之余,也在慨嘆,余下的幾天可能天天都要吃剩菜剩飯了。 因為要走了,所有人都輪流向王雙寶敬酒。雖然王雙寶有特殊的體質(zhì),但是也架不住這么個喝法。喝到最后他已人事不知,倒在炕上呼呼大睡。 等他再起來時,太陽已經(jīng)偏西,整個家里除了他再無一人,原來他們已經(jīng)走了。 王雙寶掙扎著起身,勉強(qiáng)喝了口水,等到身體恢復(fù)了些力氣時,才開始收拾殘局。其實這樣也好,不用和他們一一告別。 經(jīng)過了這么多事情,王雙寶實在不喜歡那種告別的氣氛。 中午喝多了酒,飯菜倒是沒吃多少。王雙寶收拾停當(dāng)之后,忽然覺得餓了,便揀了幾個像樣的剩菜熱了熱,把饅頭溜了溜。 “雙寶……”門外傳來一個蒼老的聲音。 王雙寶忙迎出去,卻看到梁小慧的爺爺梁三爺夾著瓶酒走了進(jìn)來。 “三爺,您這是?”王雙寶有點(diǎn)摸不著頭腦。 “都走了?”梁三爺四處望了望,“這房子不錯,你住著剛好。我來陪你喝兩盅,咱爺倆聊聊?!?/br> “好……好啊?!蓖蹼p寶受寵若驚,他一直對這位老人家頗有好感,“就是沒什么好東西,都是些剩菜剩飯?!?/br> “很好了?!绷喝隣斠膊豢蜌猓苯油闲峡?。 喝了半杯酒后,梁三爺?shù)脑挐u漸多了起來。 “謝寶山跟俺大年齡差不多,我和謝倉實年齡差不多,他們就住我們家隔壁,平時卻沒什么交集?!绷喝隣斅朴频卣f著,“我小時候剛解放,那時對陰陽先生這些東西還沒像后來那么打壓,他們家的日子過得很好。我對那些東西很感興趣,可是謝寶山就是不讓我進(jìn)屋,說我身上的陽氣太重,恐怕沖撞了他家的小鬼。” “他們家從那時候起就陰養(yǎng)小鬼了?”王雙寶想起謝成功和謝忠三晚上溜鬼的事兒來。 “謝成功那兩下子比他爺差得太遠(yuǎn)了。”梁三爺吃得差不多了,又抽起了旱煙,“我親眼所見,謝寶山大白天的就能翻墻穿屋,不沾一點(diǎn)灰塵?!?/br> “輕功?”王雙寶皺眉,他想起了武俠小說。 “以前的人都是真材實料的,不像現(xiàn)在的人,就知道耍嘴皮騙人?!?/br> 屋里有只蒼蠅,總想落到饅頭上,怎么趕也趕不走。正在抽煙的梁三爺突然出手,橫著一掄煙袋桿,那guntang的煙袋鍋將蒼蠅擊飛過去,當(dāng)場斃命。 “三爺,您也有這身手?”王雙寶很震驚。 “他們家是一輩不如一輩,這倒是真的?!绷喝隣敍]有自吹自擂的意思,繼續(xù)聊著謝家人,“除了他家的先祖謝有靈我沒見著,就連謝寶山他大謝章慶我也是見過的。聽俺大說,在民國時候縣太爺都會派人抬轎子接他去辦事?!?/br> “可他家為什么會一輩不如一輩呢?”王雙寶很奇怪。 “陰謀詭計不長遠(yuǎn)?!绷喝隣斠谎砸员沃?,“謝有靈的老婆是個洋人,那個時候娶個洋人回來要多新奇有多新奇,后來那個娘們兒生了謝章慶不久就死了。說起來,他們家的女人都不長命?!?/br> “洋人?”王雙寶想了起來,“是不是叫莫卡維?” “好像是的?!绷喝隣斝α诵?,“謝有靈的大哥謝有生也差不多,取了女子也不像中原人,姓辛,叫辛曼兒。” “哦?”王雙寶知道在那個時代娶洋人當(dāng)媳婦的國人鳳毛麟角,很容易被指指點(diǎn)點(diǎn),“也早早死了?”。 “她還行,活的久一些?!绷喝隣斪匀粵]有見過這兩個女人,但是她們引起的轟動可不是三年五載就能忘記的,至今村里的一些老人還會談?wù)撈鸫耸隆?/br> “三爺,您知道血族和狼人嗎?”王雙寶索性問得直接些。 “知道,你師傅跟我說過?!绷喝隣斢诌攘丝诰疲缘闷錁?。 “那血族的十三圣器呢?”王雙寶還是不夠確定。 “也知道一點(diǎn)兒?!绷喝隣旤c(diǎn)點(diǎn)頭,“怎么了?” “謝寶山把十三件邪物之一的腐鐲埋在這個房子的鍋臺邊,扼住了蘭沃子村陽氣的流轉(zhuǎn)?!蓖蹼p寶觀察著梁三爺?shù)谋砬樽兓?,“這事兒您肯定不知道吧?!?/br> “不知道?!绷喝隣敽币姷貒@了口氣,“但是我能猜得到。從我兒子梁大柱出生開始,我就覺得村子里的陽氣不純了。像大柱,還有友富的兒子小堯,都帶著股子邪氣。” “???”王雙寶呆住了。 眼前這位須發(fā)皆白的古稀老人可能才是真正有修道天賦的人,可惜經(jīng)過那樣的時代,是不可能有那樣的機(jī)會的。 “我聽說那十三件邪物分屬十三個氏族,”梁三爺?shù)脑捲絹碓襟@人,讓王雙寶應(yīng)接不暇,“好像莫什么維和那個辛曼兒就是那些氏族的后人。只不過這些邪物散落中原時間太久,那些氏族的后人也差不多都忘掉了?!?/br> “你是聽誰說的?”王雙寶感覺自己的聲音都顫抖了。 “謝倉實啊,”梁三爺又填上一鍋煙葉,“我不是說過嘛,我和他年齡差不多。” “哦……”王雙寶基本上聽懂了。 謝倉實雖然和梁三爺沒什么太近的交情,但畢竟是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小時候可能兩人談?wù)撨^這些事。 “這個謝倉實是個木頭疙瘩,不過有一樣本事我很佩服?!绷喝隣斆雷套痰匚禑?,“這個人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手毛筆字也漂亮,又上過幾天私塾,肚子有墨水?!?/br> “他們家的祖墳我知道在哪了。”王雙寶繼續(xù)深聊著,“就在銀鐘山頂上?!?/br> “在那呀,”梁三爺顯然不知道此事,“那不是比你們家的祖墳埋得還要高?” 王、謝兩家都是陰氣過盛,需要陽氣來補(bǔ)充,因此選擇祖墳時都會選擇陽面。王雙寶家選在半山坡上,謝家干脆就上到了山頂。 “謝寶山還沒死,墳地里沒有他的名字。”王雙寶接著爆料。 “謝倉實死了嗎?”梁三爺不為所動,還在詢問謝倉實。 “有他的墳,還不到一年?!蓖蹼p寶如實以告。 “這個家伙十年前就出了殯,一年前才死?!绷喝隣斁谷恍α耍斑@家子人神出鬼沒的,搞不球懂?!?/br> “三爺,謝寶山?jīng)]死,您不驚訝嗎?”王雙寶提醒道。 “不驚訝。”梁三爺搖了搖頭,“謝有靈那個時候我沒趕上過,但是之后的謝家子孫我都見過了,不管是謝章慶,還是后來的謝倉實、謝成功、謝忠三,都比不了謝寶山的本事。這個人,我懷疑他有借壽的能力?!?/br> 王雙寶心說不僅能借壽還能永生呢,但他不敢對一位古稀老人這么說話。 “真有那么大的本事?”王雙寶嘴上雖如是說,但是他心里卻不這么想。因為他親自在謝寶山布下的十二都天門大陣中走了一遭,知道其厲害。 “當(dāng)然有?!绷喝隣敳恢氲搅耸裁?,突然不說話了。 “三爺,”王雙寶沒有注意到這個細(xì)節(jié),他想到了一個更為棘手的問題,“您說說看,我們和那些血妖,誰會是最終的勝利者?” “勝負(fù)存乎一心?!绷喝隣斦f了句文言,“你想贏,就一定會贏。不想贏,就一定會輸?!?/br> “沒有平局嗎?”王雙寶又問。 “沒有?!绷喝隣敽芸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