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各懷心事
第二天一早,五位jiejie相繼離開,偌大一個房子又空了下來,讓王雙寶心生空虛之感。 不知是什么原因,他總不能將這座房子當(dāng)成自己的家。雖然這房子在村東頭,又大又氣派,但是他總是不由自主地會想到村西頭那三間老房,那里有他童年的全部記憶。 在那個小院子里有一口老井,而那口老井就是狼王墳的入口。 好在這個時候,師傅袁士妙、梁小慧等人相繼歸來。 “雙寶,這兩天心里不好受吧?!痹棵钣霉膭畹难凵窨戳丝此?,繼而又嘆了口氣,“其實像我們這種修道之人,追求了一生的東西就是像你爹你娘那樣,能夠得償所愿,羽化飛升??上?,古往今來能做到的,又是少之又少。真不知道到了我死的那一天,會是什么樣的結(jié)果?!?/br> “師傅,我懂了?!蓖蹼p寶默默點頭。 在他心中,父母的事情已了,現(xiàn)在他要面對全新的生活了。 “我和小慧要回西京了,她要上學(xué),我還有點事兒要處理?!痹棵钫f出了下一步的安排,“你怎么打算的?跟我去西京?” “我等著燒完頭七再走?!蓖蹼p寶回道。 “頭七,還有三四天,我們等著你一起走?”袁士妙又詢問一句。 “不了,你們先走吧,”王雙寶定了定神,微笑道,“我還要去中州處理一下手續(xù),而后就去西京找你們?!?/br> “好啊好啊?!绷盒』鄹吲d地拍起手來,“可你去西京干啥?找個地方當(dāng)保安?” “我要上終南山?!蓖蹼p寶用堅定的眼神看向師傅。 “呵呵,好的。”袁士妙笑了,“但是,終南山并不像你們想像的那樣,知道嗎?可能會十分清苦的,能習(xí)慣嗎?” “苦?能有多苦?”王雙寶搖頭苦笑,在過去的十九年里,苦對于他而言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那好,”袁士妙微笑著點頭,“你也到了修行道法的時候了,正好我也沒什么事了,到時候我陪你一起去吧?!?/br> “那我呢?”梁小慧既緊張又興奮。 “你周末或者沒課的時候可以開我的車來,我們一起學(xué)習(xí)。”袁士妙想了想,又補(bǔ)充一句,“太平道?!?/br> “我們一起學(xué)?”梁小慧高興得簡直要跳起來,“太好了??缮洗螏煾的氵€說要等我們收收心之后再學(xué)的。” “此一時彼一時,”袁士妙聽到了秦志城、白金龍等人的聲音,他們正朝這邊走來,“西天大魔出世了,我們也要抓緊了?!?/br> “好好,我們什么時候走?”梁小慧急不可待。 “問問他們?!痹棵顚χ珠T努努嘴。 朱志偉是想第一時間離開的,但是他又怕被人笑話,所以硬撐到今天。他想搭車去中州,而后坐火車回老家。 秦志城現(xiàn)在還在暑假期間,他倒是時間自由,但是他也想回中州去,勤工儉學(xué),打工賺錢。 白金龍和邊小福當(dāng)然也是回中州,繼續(xù)他的餓狼幫大業(yè)。有了安德烈斯在暗中支持,相信餓狼幫有朝一日可以和玄妙會、閻羅令三足鼎立,各管一攤。 而袁士妙和梁小慧從這里回西京,中州是必經(jīng)之路。 這樣一來,六個人的第一方向都是中州,正好可以坐白金龍的路虎和袁士妙的豐田一起走。 “下午再走吧,”王雙寶打起精神,“中午我們喝點,給你們餞行。” “太好了,”白金龍正有此事,他那粗壯有力的臂膀一下子就摟住了王雙寶,“中午你給打下手,看你白叔的手藝。然后我們一醉方休。” “四叔,”邊小福如此稱呼白金龍,已經(jīng)坐實了他餓狼幫一員的身份,“下午還要開車呢,不能喝酒?!?/br> “不是還有你嗎?”白金龍瞪了他一眼。 “我不會。”邊小福有點難為情。 “我會。”秦志城將開車的任務(wù)攬了過去,“中午也別讓雙寶動手了,我們幾個人干點活吧。也算是感謝王叔、何嬸這些日子的招待。” 這一點也不像秦志城的作風(fēng)。哪壺不開提哪壺,粗心如梁小慧都有些不高興。 “好啊,正好我不想做。”王雙寶并沒有多想,他認(rèn)為這只是對方的一片真心罷了。 真到了準(zhǔn)備午飯的時候幫忙干活的人太多,到了最后連秦志城都被謝家豪擠到了一邊。原來,謝家豪也要搭順風(fēng)車回中州,主動來表現(xiàn)一番。 正好秦志城收到個微信,他低著頭走到門口,用手指手寫著回復(fù)。 “老秦,笨啊,”謝家豪看到了,于是取笑道,“用語音輸入就是了?!?/br> “你懂什么,”朱志偉也在一旁幫腔,“人老秦備不住有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呢,比如女朋友。” “女朋友見不得人嗎?”一向不茍言笑的邊小福樂了,“要是你有了,肯定每天拿個大喇叭到處去宣揚(yáng)?!?/br> “哈哈哈……” 回到地面之上,這些人陽光的一面壓過了陰暗的一面,重新恢復(fù)了過去的模樣。 王雙寶幫不上忙,看看家里沒什么煙了,就準(zhǔn)備去隔壁小慧家的超市買幾盒。經(jīng)過大門進(jìn),他看到秦志城還在認(rèn)真的發(fā)著微信,正想調(diào)侃幾句時,意外看到了那個頭像。 雖然看不清兩人聊的是什么,但是那個微信頭像他很熟悉。 那是一個閃電的標(biāo)志,好像是個外國汽車的品牌。很少人會用那東西做頭像,除了一個人老熟人-雷鳴生。 再想起那天在村口雷鳴生和秦志城的一些不太自然的眼神交流,王雙寶已然明白了。其實他們的一舉一動從來不曾離開雷鳴生的視野,一直在公安系統(tǒng)的管控之中。 離午飯時間還早,王雙寶買完東西后坐在小慧家門口與梁三爺聊天,不一會兒師傅袁士妙也加入了進(jìn)來。 “雙寶,那個叫皇甫的小警察每次見了你都怪怪的。”袁士妙有意避開那些沉重的話題。 “皇甫清。”王雙寶有點尷尬,“他說每次見了我總會倒霉,我也不知道為什么?!?/br> “皇甫嵩的后代?!绷喝隣敯舌舌?,一口旱煙吐了出來。 “爺,你說啥?”在超市里的梁小慧因為沒有顧客,也加入了聊天的隊伍。 “在這一帶,姓皇甫的都是他的后代?!绷喝隣敁炝烁鶚渲?,摳著煙袋鍋里的煙油。 “這個名字好熟悉。”梁小慧眨巴著眼睛,卻想不起來。 “我明白了,”袁士妙的話更是莫名其妙,“這都是宿命使然?!?/br> “什么意思?”梁小慧更糊涂了。 “皇甫嵩、盧植、朱儁,這三個人你記起來了嗎?”袁士妙問道。 “哦,”梁小慧和王雙寶幾乎同時記了起來,“這三個人是鎮(zhèn)壓黃巾軍起義時功勞最大的三員漢朝將領(lǐng)!” “皇甫清、盧安康、朱志偉?”王雙寶有點愣神,命運之神又跟他們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可我姓王,又不姓梁,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 “住在蘭沃子村的,多少都得沾點梁家的陽氣兒吧。”梁三爺又裝上一袋旱煙,有滋有味地吸著。 除了這三位鎮(zhèn)壓黃巾軍起義的后人之外,王雙寶舉一反三,又想到了白金龍。他與這位餓狼幫三當(dāng)家在中州北部的相識也是在不經(jīng)意之間,但很快就成了莫逆之交。難道這也是宿命的一部分? “怪不得我覺得這個朱志偉不大正常。”梁小慧特意壓低了聲音,“他不會像盧安康那樣,直接跑到敵對陣營那邊去吧?!?/br> “不要瞎說?!绷喝隣斍辶饲迳ぷ?,“每個人的際遇不同,不可一概而論!” “師傅,這個小秦一直和雷鳴生有聯(lián)系?!蓖蹼p寶到底還是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什么?”梁小慧倒是先跳了出來,這畢竟是她找來的人,要負(fù)責(zé)任的。 “少安毋躁?!痹棵钌焓謮毫藟海疽馑?,靜氣凝神。 “他才一年級,怎么會認(rèn)識大名鼎鼎的雷隊長?”梁小慧還是不太相信。 “我知道這件事?!痹棵詈艿唬斑@也是我要用他的原因。” “你怎么會知道的?”梁小慧一臉的不可思議,“這明明是我的同學(xué),你們見都沒見過吧。” “我倒是見過,但也只是一面之緣?!蓖蹼p寶想起上次在網(wǎng)吧的相遇。 “是他主動和我說的?!痹棵钜颤c上了一支細(xì)煙,“他來的第一天,就主動和我說了這件事。我也同意了,其實在下面的時候,他有個微型攝像頭,把所見所聞都錄了下來。然后,上來之后,又都傳給了雷鳴生?!?/br> “為什么要同意?”梁小慧還是不明白。 “我們道門不像那些蝙蝠和狼人,”袁士妙吐出一口煙來,“我們是有國家意識的,要尊重這個國家的法律和道德約束,這才是道教一直興盛的基礎(chǔ)。” “可是他和雷鳴生是怎么認(rèn)識的?”梁小慧有種被欺騙的感覺,仍是很不爽。 “雷鳴生經(jīng)常去他們學(xué)校講課,小秦又喜歡提問題,一來二去的就熟了?!痹棵钕肓讼?,“算是互相欣賞吧?!?/br> “師傅,我有個問題?!蓖蹼p寶咬了咬下嘴唇,“還有什么事情是您知道而我們不知道的?您能不能一次性全都告訴我們?” 袁士妙很驚訝王雙寶的態(tài)度,如果是梁小慧就是司空見慣了。 “還有一件?!痹棵钊缡钦f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