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石城也‘噗嗤’的笑了,柳樹也笑,道:“不過石城說的有道理,兔子毛咱們應(yīng)該留著?!?/br> 柳林過去跟那幾個人嘀咕了一會兒,那幾個人就拿著一朵絹花走了,柳林又交過來幾文錢:“四五個人買了一朵絹花!我死活跟他們說,一朵送不出去,送去人家也覺著你心不誠,兩朵多好!兩兩的也好聽??!可就是不肯多掏點錢再買一朵?!?/br> 柳絮兒眨著眼睛還沒明白說的啥,石城就已經(jīng)道:“一瞧就不是很有錢的,沒準(zhǔn)還是附近鄉(xiāng)下村里的,趕集的時候出來給相好的妹子買朵花,一朵都心疼,別說兩朵了。這生意能做成已經(jīng)很不錯了?!?/br> 柳絮兒驀地睜大了眼! 可是沒等她討伐石城,柳樹已經(jīng)點頭道:“對呀,鄉(xiāng)下人有那么幾文錢不容易,能買都不錯了?!?/br> 柳林接著道:“我瞧著絹花也蠻好的啊!買絹花的人也多,女子買了自己帶,男的買了給相好的妹子,這生意不錯,絮兒,你不會做這絹花嗎?”說著問柳絮兒。 三人都看她,這才發(fā)現(xiàn)柳絮兒眼珠子瞪得老大,板著臉把他們一個個的橫眉冷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 柳樹和柳林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石城略一想就明白過來了,驚嚇的用拳頭放嘴邊亂咳嗽,邊咳嗽邊道:“我去……那啥……”轉(zhuǎn)身就要跑掉。 柳絮兒一伸手就把他后脖領(lǐng)子揪住了,然后在他后腦勺打了一下道:“就你最壞!” 石城大聲喊冤枉:“咋我最壞?你倆哥哥……他們都說了!” “他們才多大,你多大啦?!你你你……”柳絮兒一頓,怒道:“你最小,所以最壞!” 石城一聽她差點說漏嘴,嚇得正要打斷,幸好她還是反映過來了,只能努力的扭著頭陪著笑著臉道:“做生意……咳咳咳,就是這樣的,啥樣的客人都來,我們要揣摩客人的心思吧?不然哪能知道人家買什么?來個十來歲的半大小子盯著絹花看,我開始也納悶??!不過這樣的人多了,我也就只能……我就是再笨也知道了??!同樣地!你倆哥哥也是這樣自己琢磨明白地!跟我沒關(guān)系,我又沒說……” “你沒說?剛剛明明就你最先說!”說完了順勢拿起算盤在柳林頭上敲了一下:“還有你!真……我真真不知道說什么好了,你才八歲,八歲!” 柳林漲紅了臉揉著自己的頭。柳樹就心疼那算盤,看她揮上揮下的,便伸出自己的一雙手呈接著的樣子跟著上下接,怕她直接給扔出來。 柳絮兒把三人全都教訓(xùn)了一頓,這才把算盤重重的拍在桌子上,柳樹忙不迭的又拿起來看看哪兒摔壞了沒有。 石城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會兒已經(jīng)恢復(fù)了正常道:“兔子毛先不用急,暫時找干爽的地方保存起來,抹額和手捂子到了九月十月就可以開始做了……就過了八月十五這一茬!咦,這樣說起來,你可以這樣分,一年里做三波,第一波是芒種、端午這段時間。第二波就是七夕、中元節(jié)、中秋節(jié)這段時間,第三波就是過年!準(zhǔn)備的物件,往這三波節(jié)日上靠就行了!” 柳絮兒聽了點點頭,柳林也點頭:“對呀,就這樣!” “你這次打算買什么東西?七夕……都有啥風(fēng)俗?”石城問道。 “結(jié)絡(luò)子吧……其他的就是賣針啊、線啊什么的,還有那小泥人磨和樂啥的,那些都是沒什么手工的……”柳絮兒說著。 石城一拍大腿已經(jīng)叫道:“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以前過乞巧節(jié)的時候,娘叫丫鬟編了好多的結(jié)絡(luò),說是送給來往做客的小姑娘們的……那啥,不是裝東西的絡(luò)子,就是編結(jié)絡(luò),底下帶著穗子,或者不帶,都行,你明白嗎?瓔珞圈,戴手上的,編一些結(jié)在上面。” 邊說邊比劃。 柳絮兒已經(jīng)聽明白了,大約也就她能聽明白石城說的是什么了。他說的古今都帶上了。 瓔珞,就是掛在脖子上的項鏈,富貴人家大部分就是金的,上面甚至在帶上玉啊啥的。而柳絮兒編的那些,自然都是彩線的,只是編出來結(jié)在上面,買回去了就這么戴著也行,有錢的話想要套上玉佩玉玦啥的也行。 絡(luò)子,就是玉套一類的東西,身上戴的玉,光光的話容易碰到哪里碎了或者裂了,套上絡(luò)子,就有個保護(hù)作用。 絳子就是編制的精巧的腰帶,當(dāng)然不是單根那么單調(diào)的,可以綴上很多的裝飾,也可以打上穗子什么的。 而石城說的,就是手鏈,和瓔珞一樣的但是戴手上的手鏈,而他說的結(jié)絡(luò),并不是很準(zhǔn)確,其實說的就是像中國結(jié)那樣的結(jié)子,編出各種花樣來,精巧一點,好看。 其實五彩絲線也是一種手鏈,當(dāng)然,和石城說的結(jié)絡(luò)是完全不同的,五彩絲線就是把幾根顏色不同的線扭在一起而已,只為了端午節(jié)的一個風(fēng)俗。賣得好也是因為便宜,正好端午節(jié),誰家也不會為了幾根五彩絲線而去專門的買線做,那剩下的線咋辦?因此賣得好。 但是結(jié)絡(luò)肯定不會這么便宜了,因為手工在那里擺著。 柳絮兒琢磨了一會兒,點頭道:“我知道了,我會進(jìn)上等的細(xì)絲線,這次價格也該在二十文三根左右。” 石城點頭:“嗯,就應(yīng)該是這樣,另外這些瓔珞和絳子你別看現(xiàn)在賣得不好,那是還不到時候,估計七月應(yīng)該就能好點,所以你有空還是要多做這些?!?/br> 柳絮兒點頭:“知道了。”這樣說起來,其實差不多接下來要做的東西都和結(jié)絡(luò)有關(guān)了,鬼節(jié)一個月,中間加個中元節(jié),風(fēng)俗是小孩子要戴平安符,或者打的絡(luò)子結(jié)講究就是旌幡的形狀,還有就是桃木做的小東西,這個可以還是叫爹做小木魚兒和小木槌兒的掛件配飾,不過就改成桃木的。而中秋節(jié)就不用說了,多編出來些月亮啊、燈啊、兔子啊形狀的的瓔珞就行。 幾個小孩子靠在柜臺上說著商量著,來了客人就柳林上前去招呼,有時候人多了,柳樹和石城也去招呼,柳絮兒自己在這邊想一會兒,布置一會兒,一時腦子里塞滿了東西。 等那邊還忙著,石城接待的那幾個人走了,石城過來之后,柳絮兒就小聲問:“石城,你們的東西賣的咋樣?一個月能進(jìn)多少銀子?” 石城笑著聳聳肩:“一樣,二月差不多就只有百八十文,到了三月才好點,能進(jìn)帳幾千文吧,四月倒有七八兩了……這幾個月算起來,剛剛平房租。五月看樣子不錯,這才幾天,除去你的那些,已經(jīng)上千文了?!?/br> 柳絮兒點頭:“你爹說啥沒?覺著你做的如何?” 石城笑了:“我就是做的不好,現(xiàn)如今我爹也說不到什么,我才多大?出一堆的狀況才是正常呢!所以我現(xiàn)在做的已經(jīng)很好了……偶爾還要給弄點虧本的東西出來才不叫人奇怪。對了,跟你說,我爹覺著我這個鋪子做的不錯,就打算交給我……當(dāng)然得一兩年之后,那知府徹底滾蛋了,殘余勢力也沒有了,我們家沒危險了才行……那時候要是叫我找伙計,我就算個掌柜,到時候我就叫你大哥二哥過來?!?/br> “真的?那樣就太好了!”柳絮兒小聲笑著道。 ☆、第六十一章 :英雄救美 送走了這一波,柳林都有點累了,過來趴在柜臺上,拿起放在柜臺邊上的水杯喝了一大口:“今天人真多!我這一上午了基本上都沒歇。” “這還不好?”柳樹說了一句,拿著筆工工整整的在賬本上記著。 “大哥……石城,這賬本我哥記沒事?你爹看不出來筆跡嗎?”柳絮兒忙問道。 石城滿不在乎的道:“沒事!看出來也沒啥。” 柳樹點點頭:“石叔上一次來看見我記了,沒說啥?!?/br> 柳絮兒張著嘴,心想這可是人家店里的賬本!掙了多少錢都在里面……后來想了想,大約人家石叔也沒把這小店的利潤放在眼里,因此也不在乎吧,想想也是,人家的家底…… “我想好了,這一次加上上次帶回來的二百文,已經(jīng)是六千多文錢了,交柜臺租金二兩,余下四兩多,給娘一千文,余下三兩多。二兩用來買絲線原料,余下的一千多文,大哥,給你買個賬本,再給你和二哥買兩支筆一個硯臺一個墨塊!” 柳樹猶豫了一下,柳絮兒便道:“你們在學(xué)堂的書也是借先生的,還是自己有本比較好,回來家里也能看學(xué),我也要跟著學(xué)!就買本增廣賢文,買本三字經(jīng)。”上次柳樹回來的時候說了,學(xué)的就是這兩本書。 柳樹頓了頓,點點頭:“也行?!比缃袼材苣弥饕饬耍蚕胫袀€賬本專門的記賬,書當(dāng)然是有自己的好。 “墨塊不用買,我這邊有用了一半的,好幾塊呢!你們拿去就行了。硯臺……在家。”石城揉著自己的腦門:“來的時候嫌沉,只帶了一個,其實家里有好幾個呢。” “那就不買墨塊了?!蹦苁∫稽c是一點,柳絮兒道。 商量好了,接下來怎么做柳絮兒大約的也有想法了,時間也差不多到了晌午了,這會兒反而人還多了起來,幾個小孩兒全都去招呼客人去了,柳絮兒就站在柜臺這邊當(dāng)掌柜的。 柳長石在門口伸頭看,柳絮兒眼尖看到了他,招手:“四叔!進(jìn)來啊?!?/br> 柳長石看著鋪子里轉(zhuǎn)的都是小姑娘,還猶豫了一下,不過還是進(jìn)來了,到了柳絮兒這邊的柜臺前站住,小聲道:“這么忙呢?” 柳絮兒笑著點點頭:“是啊,他們在那邊,我就不能走,要看著東西呢?!惫衽_這邊有放錢的匣子,別趁亂叫小偷給抱走了。 柳長石點了點頭。 “袁三叔呢?咋就你一個了?”柳絮兒問道。 柳長石就撓了撓頭:“他買東西去了,我和他又不是一路?!?/br> 柳絮兒奇怪的道:“但是來的時候你說的,小姑夫要買東西,需要你給掌掌眼……你不是這樣說的?” 柳長石這才想起來,不由得紅了臉,又撓頭:“那啥……我大致的給他說說就行了,他買的東西七零八碎的,還不知道要去多少個地方呢,我才不跟著呢,累死了!” 柳絮兒就問:“那四叔你一上午都在哪兒呀?” 柳長石就繼續(xù)的撓頭,被問的回答不上來,便顧左右而言他,轉(zhuǎn)頭四顧看了看這個鋪子問:“這就是石城當(dāng)伙計的鋪子?咋沒有掌柜的?就你們幾個小孩兒頂事?” 柳絮兒想了想,以前沒和爺奶那邊說自己做生意的事,是覺著還沒譜呢,不知道能不能行,現(xiàn)在自然是該詳細(xì)說一下了。于是便將自己在這里租了柜子,賣些小零碎的東西跟柳長石說了。柳長石聽了自然是挺吃驚的,知道掙了錢,也很高興。 他們說著,那邊就差不多客人買了東西走了,那個小陳也回來了,他已經(jīng)做了飯,來換石城回去吃飯。 他們兩個住的院子也是租的,也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石城家在縣城有個大宅子的,但是暫時還不敢住,只等著那知府調(diào)任了,全家就搬到鎮(zhèn)上。 小陳每天都給石城做飯,做好了就來換他回去吃飯,比起休息,石城反倒是更愛呆在鋪子,因此每天就吃飯的一點時間回去,其他的時候都在鋪子盯著,小陳也就樂得多休息。 不過今天石城當(dāng)然不回去吃了,將剛剛賣的東西記下,幾個小孩兒跟著柳長石出來,柳絮兒還把自己要買的東西和柳長石說了。 柳長石忙搖頭:“書本筆的先不買,下午的時候看看……你袁三叔已經(jīng)說了,今天要給你扯塊布做衣裳,給柳樹和柳林買書本筆紙,我攔也攔不住?!?/br> 眾小孩聽了點頭,袁三叔是村里的富戶,一直也不知道到底多有錢,反正從外表看,比石城家的地還多呢。石城在那邊瞅著柳絮兒笑,這一下柳絮兒終于能有件女娃兒穿的衣裳了,不然成天灰撲撲的。 “那我們先去買東西?”柳林問。 柳長石笑了道:“先吃東西,今天叔帶你們?nèi)コ噪用嫒?!?/br> 柳樹嘟囔了一句:“吃個饃饃行啦!”獲得了所有小孩的點頭贊同:“是啊,四叔,每人吃個饃饃行了!” 一個饃饃一文錢,一碗臊子面四文錢呢! 柳長石驚奇的看了看幾個小孩:“咋都這么懂事?”又笑著道:“放心吧,幾碗臊子面四叔能請得起,你們這幾個娃娃,倒是心重的很!一個個的……” 說著順手把柳絮兒抱起來。 石城的鋪子這條街已經(jīng)算是鳳縣城的中心了,因此小商小販的特別多,拐了個彎,就有那擺在街邊的攤子,有賣餛飩的,有賣臊子面的。 他們幾個往臊子面的那個攤子走,就看見幾個鄉(xiāng)下的小年輕人圍著兩個女的再叫:“吃碗臊子面吧!哥請你們吃!吃吧吃吧,給哥這個面子!” 有一個人甚至還伸手,一個女的厲聲喊:“你想干啥?!毛三,你不要仗顛的姓啥都不知道了!” 柳絮兒一看眼睛就瞪大了,難道是光天化日之下,調(diào)戲良家婦女?!石城也在看,笑嘻嘻的好像和她想的差不多。 那兩個女的背對著這邊,況且還被這幾個年輕男的圍著,因此也看不清楚長啥樣。 那幾個男的站在中間那個被叫毛三的顯然是領(lǐng)頭的,就他在說話:“咋?為啥不給哥這個面子?想吃酒樓?哥今天告訴你,想吃酒樓哥也請得起!就看你有沒有膽量去了,啊哈哈!” 笑了兩聲,不過跟著他的幾個男的不太給面子,沒有跟著笑的,好像有兩個還一臉的莫名其妙,似乎他們還鬧不明白咋回事,互相還看呢! 柳長石卻是個抱打不平的脾氣,最見不得這種事,雖然他聽出來這倆女的好像是認(rèn)識這個男的,但是很明顯這個毛三是強(qiáng)迫這倆女的,這倆女的明顯不愿意??!再說了,誰家的姑娘樂意在大街上被幾個男的圍??? 柳長石馬上就上前去了,笑著對那個毛三道:“這位哥是哪個村的?怎么沒見過?想請人吃臊子面?正好我這帶了幾個娃,你請我們吃吧?!?/br> 毛三莫名其妙的瞪著這個橫空冒出來,厚著臉皮叫人請吃面的人,正要說話,可被柳長石抱著的柳絮兒高人一等,走近了一點她就居高臨下的瞅那兩個姑娘,這一瞅不要緊,驚得大叫:“小姨!小姨你咋在這里?!” 那被圍住的另一個女的,正是何如玉!此時正低著頭緊緊抱著旁邊那個姑娘的胳膊嚇得渾身亂抖,結(jié)果就被柳絮兒這一嗓子嚇得更是一哆嗦,急忙的抬頭看,一看到他們,登時又驚又喜!一步就跑了過來站在柳長石身后,揪住了柳長石的衣衫后擺,這才覺著安全了點,顫聲對柳絮兒道:“絮兒……你來啦……” 柳長石一看是她,愣了愣,登時本來還笑著的臉就黑了,眼睛驀地就瞪得像銅鈴一樣,把柳絮兒往地上一放,拉到身后,對著那毛三道:“你們是啥人?!”聲音也不客氣了,厲聲喝道。 那毛三轉(zhuǎn)眼的就見別人已經(jīng)找到了幫手,也愣了,半天才反問道:“你是啥人?她們是跟我一塊兒來的!” 沒等何如玉反駁,跟何如玉一起的女的已經(jīng)‘呸’的一聲怒道:“不要臉!明明是跟著我們!”轉(zhuǎn)頭對柳長石道:“你不要聽他的,他只是我們一個村的,也不知道咋就遇上了,非要叫我們吃啥臊子面!” 柳長石一聽差不多都明白了,黑著臉瞪著那個毛三道:“聽到人說的沒有?還不走?!”又瞪了旁邊幾個人一眼:“你們都是一個村的?咋不學(xué)好?一個村的在大街上耍無賴,叫你們爹娘知道了不嫌丟臉?” 那幾個人面面相覷,其中兩個就道:“誰耍無賴了?我們根本就不知道咋回事!毛三說認(rèn)識……”懶得解釋了,指著毛三道:“回去你給我等著!”兩人走了。 另外還有兩個,便往后退了退,他們完全就是占便宜的心里,能占到便宜調(diào)戲一下姑娘,何樂而不為?但要是出來個橫刀的,他們也沒打算和人硬扛。毛三一看情況不對,這才指著柳長石問何如玉:“如玉,這人你認(rèn)識?嗨,誤會呀,誤會!” 何如玉一臉的厭惡,眼睛都沒看他一眼,只緊緊抓著柳絮兒的手。 ☆、第六十二章 :無賴糾纏 這邊散了,周圍還有幾個看熱鬧的人也散了,柳絮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手被小姨拉著,抓的緊緊的,可見她多么害怕,于是忙道:“小姨別怕了,四叔在這兒呢!走,咱們吃臊子面去!” 何如玉一窘,滿臉通紅抬頭看柳長石,柳長石趕緊笑著道:“我是真帶著孩子們來吃臊子面的!咳咳,你們倆也一塊兒吧?!?/br> 何如玉這才知道柳絮兒不是調(diào)侃自己,跟著柳絮兒往臊子面這個攤子來,柳絮兒直翻白眼,我真的沒那么無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