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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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鼻f牧出了門,膝蓋都是軟的。 “茶不錯。”入口的茶水清透又綿柔,太子抿了一口,道:“院子里那些梅花,開的也正好?!?/br> 恒親王府之前,是從未種過梅花的。 大概是三四個月前,過年前夕,梅花剛開花兒的時候。恒親王府的奴才忽然滿京城尋梅樹。 因為是冬日,有些梅花開的正好,忽然就被人連根拔起的重新挪地方,又全部送往恒親王府,浩浩蕩蕩的算是弄的人盡皆知,著實熱鬧了一番。 之前,太子也聽說過這事,當時還笑話鐵血錚錚的恒親王平日里只管打仗吃酒,何時也風雅起來。 如今這樣一看,卻是什么都明白了。 玉笙喜歡梅花,陳珩這個膽大包天的狗東西,做出這些行為的只不過是討她喜歡。 “是什么時候開始動了心思的?”太子抬起頭,問出這話的時候,他面上甚至還是笑著的。青花瓷的杯盞在他手中,如玉般的手握住細細的把玩著。 陳珩的眼神一直看向下方,聽見這聲問答,放在書案上的手指收緊,指尖一瞬間褪得沒了顏色。 太子的眼神看向那只手,忽然之前只覺得有些好笑,這只手在戰(zhàn)場上拿刀殺人只怕都眼也不眨,如今不過是因為一句話,就讓他露了破綻。 輕笑著的臉上笑容絲毫都沒有變化:“是入京開始,還是派人去揚州徹查開始的?” 太子這話叫人難以反駁,既然他半夜過來,那就是有了確切的證據(jù)。 何況,陳珩如今也不想反駁。 “徹查之后。”準確來說,是知道玉笙就是洛長安開始。 “你派人送到東宮的廚子?!?/br> 話既然已經(jīng)開了口,接下來的事也就沒那么不好承認的了。陳珩面對著他,點頭道:“聽說她愛吃糕點?!?/br> “恒親王府送來的那些東珠、玉簪、孔雀羽……” 太子每說一個,陳珩就承認一次:“都是給她一個人的。”冒然送去,目的太過于明顯,只怕還會給她惹麻煩。 他只能將整個東宮的人都送了。 這樣,總有一份,是能送到她手上的。 “你倒是夠坦蕩,什么都認了?!碧狱c了點頭,那一直半垂下去的眼簾抬起,猛然掀開:“不顧尊貴,不守綱常,覬覦你兄長的女人?!?/br> “誰給得你這么大的膽子!” 驟然厲聲一道怒喊,那一直在手指之間摩挲著的青花瓷杯盞朝著書案邊砸過來。陳珩動都沒動,任由它擦過自己的下顎,砸向身后的墻壁之上。 杯盞落在地上,又碎成了一片。 屋外,聽見這聲響的莊牧,膝蓋軟的又要打擺子。他抬頭往前方看了一眼,王全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擋在他面前不讓他進去。 屋子里,陳珩是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的。 他抬手抹了一把臉,不出意外的觸到了一手的血。下顎內(nèi)側的地方被那茶盞劃出了一道血痕。其實不疼,對比起他之前受到的傷來說,這點能讓他眼也不眨。 更別說,他前兩日剛受了五十棍。 可這是太子第一次動他,兩人雖在外是對手,但因為父皇子嗣稀少,兄弟之間感情其實也是很好的。 至少,這樣的情況,是之前從未發(fā)生過。 陳珩眼睛眨了好幾下,才算是漸漸有了反應:“這事跟她沒關系,她什么都不知道?!彼谝环磻碌氖沁@個。 太子都如此對待自己,他怕他回去之后為難玉笙。 “倒是好一個感情深厚?!碧狱c了點頭,從椅子上起身。 他身上玄色的斗篷還未褪下,下擺處的地方帶出了一片水痕。與往日里光風霽月的翩翩君子來比,這副模樣其實是有些狼狽的。 但是在太子身上卻是不會,他從底下走上來,一直走到書案之處。 袖口里的東西扔在書案上之時,陳珩才算是反應過來:“這是什么?”他抬手下去拿,太子看著他的臉,淡淡道: “你今年二十五歲,還未娶妻,我明日會奏稟父皇讓你娶沈家的小姐為王妃。” “你瘋了!” 陳珩將手中的帖子猛然關上,那股愧疚感也瞬間消失殆盡。他咬牙看著來人,將那帖子二話不說撕的粉碎。 “沈家的姑娘你若是不喜歡,還有姜家,王家,夏家……” 太子冷眼看著來人,說出口的話也如眼神一樣沒有溫度:“你若是在不娶,宮中還有位洛鄉(xiāng)君等你多年,父皇那么寵她,相信你若是要定然也會賜給你。” “你分明知道……”太子既然過來,必然會查清楚玉笙與洛鄉(xiāng)君之間的關系,陳珩看著來人,很難以想象他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 “孤分明知道什么?” 領口忽然被人一把抓住,陳珩擰著眉心立即就想揮開,可太子的臉卻是瞬間靠了上前,溫潤的臉上滿是儒雅。 如今,也盡顯陰郁:“你在西北的時候不也與她過的好好的嗎?” 陳珩那雙眼中的神色瞬間縮緊,太子心中的答案得到證實。 難怪,他之前在西北之時對那位洛鄉(xiāng)君幾乎是寵上了天,如今回了京都卻放任不管,也難怪父皇這樣的人,對玉笙居然那樣優(yōu)待。 原來這一切從來都是愧疚,自己做錯了事,心中難安。 捏著領口的手放開,太子冷笑著扯了扯唇角:“洛家當年是什么下場,如今那位‘洛鄉(xiāng)君’又是什么下場?” “不想她死的話,你盡管去說?!?/br> “還有……”太子發(fā)紅的眼角盯著他道:“玉笙是孤的女人,收起你那腦子里亂七八糟的心思,日后若是再讓我知道,孤可不管你跟我流著一樣的血。” 扔下這句話,玄色的斗篷便往門口走去。 陳珩站在原地,嘴角輕扯,里面滿是冷意,他盯著那道筆直的背影,道:“你當真不知,當年是誰害得洛家如此?” 那玄色的背影在月色之下停頓了片刻,陳珩抹著下顎處被擦出來的血跡,又道:“有空派人來查我,還是多派人去查查皇后吧,玉笙若是在你母后手上有個好歹……” “我死也不會放過你?!?/br> 風吹的院子里一道道聲響,回答他的只有寒風吹打門框,劇烈的一道噼啪聲。 太子的馬車出了恒親王府的大門。 王全的那藏藍色太監(jiān)服上套了件常服,太子殿下是偷溜出來的,若是讓旁人知道殿下不在東宮,只怕又是一樁事。 他抬手狠揮了下馬鞭,對著馬車里的人道:“再過一個時辰天就亮了,今日守門的是殿下的人,殿下放心旁人不會知道。” 馬車中,太子狠狠地捏了幾下眉心。 事情遠遠比他想象的更為復雜,他本就以為,是陳珩何時動了心思,卻沒想到玉笙是洛家的人。 陳珩這么多年,一直在西北養(yǎng)著的洛家那位遺孤,這事兒他之前或多或少都是知曉的。 他對個假貨尚且都是如此。 如今對待玉笙,只怕更是不會放手。 摩挲著玉扳指的手松開,太子深吸一口氣,他心口其實一直是有股怒火的,這股火從未滅下過。 若不是……閉上眼睛,白日里,玉笙的一舉一動在腦海中過渡。若不是看她絲毫都不知曉的話。有些事情,他只怕當真會忍不住的。 “殿下……”馬車跑出了恒親王府的那條暗巷這才停了下來,王全拉著韁繩,問道:“殿下,我們這是去哪?” 還有一個時辰,宮門才開。 太子捏著眉心的手忽然放下,單手撩開車簾,問道:“娶妻的話,需要準備什么?” “殿……殿下?” 馬車外,王全手中的皮鞭瞬間就掉了。 他白胖的身子打著擺,哆嗦著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殿……殿殿殿,殿下您這說的什么?”殿下宮中不是有位太子妃了嗎? 殿下這樣,莫非是要休太子妃?這……這不好吧。 太子與皇后娘娘素來不合,若再休了太子妃,只怕日后皇后娘娘頭一個不給好臉色看。 “再有兩日孤不是要娶良娣了?” 良娣是側妃,該當舉行側妃禮的,當初,他將人從揚州帶回來之后也是過于地隨意,怕是委屈了她。 三媒六聘他此時怕是給不了,但既是良娣,該有的排場,他半點兒都不會虧了她。 “這……這……”王全被寒風吹的,腦子都不夠清醒。 馬車中,太子擰著眉心嫌棄他不會來事,放下掀開簾子的手,淡淡道:“先出城門?!?/br> “出……出城門?!?/br> 里面嗯了一聲,過了會兒太子殿下才道:“孤去山上,給她獵兩只大雁回來?!?/br> —— 乾清宮的西廂房 玉笙午睡剛醒,就被一陣鳥叫聲鬧醒了。她風寒不嚴重,何況,陛下的太醫(yī)親自給她開藥,她睡了一覺,好多了。 “這哪里來的鳥兒啊?!?/br> 大雁還是活的,灰色的一對,長得非常的健壯。 叫聲也是十分地吵人,玉笙睡下沒多久,直接就被叫醒了。 “這……”院子里,幾個宮女奴才正瞧著稀奇呢,瞧見玉笙醒了,一個兩個的立馬過去:“奴……奴才們叩見玉姑娘?!?/br> 這玉笙住在乾清宮,雖是無名無分的,但卻無人敢得罪。 聽了她的話,領頭的宮女回道:“奴婢們也好奇呢,這忽然飛來兩只,倒是不肯走了?!?/br> 玉笙瞧著覺得稀奇,這兩日她一直關在屋子里,今日才算是出來走動走動。聽了聲響走過去看,只見那對大雁腳下,被紅綢綁著。 自然是飛不了了。 “是不是司鳥局的奴才們沒看好,讓鳥亂飛飛到這兒來了?”幾個奴才相互看了看,誰也沒膽子回。 這兒可是乾清宮,陛下待的地方,那些奴才們是不要命了不成,敢讓這些畜生飛到乾清宮來。 玉笙站在原地,過了會兒也知道自己是說錯話了。這大雁腳上綁著紅綢,像……像是男子來提親的。 陛下不知何時走了過來:“你不喜歡的話,直接讓人送到御膳房?!?/br> 圣上也是被這叫聲鬧過來的,只他往地上瞥了一眼,自然知道是自己哪個兒子干的。 “拿……拿去御膳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