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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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那張臉上沒了平日里厚重的妝容,素白著臉顯出平日里沒有的溫柔:“無端少了個人,東宮上下都難辭其咎?!?/br> “姜承徽平日里是狂妄了些,但是既入了東宮,就是東宮的人,犯了再大的錯人也要好好的!” “是!” 奴才們聽了命立馬出去,外面的侍衛(wèi)們也全數(shù)出動,一時之間東宮上下燈火通明。 冬日,雪還在下著,黑夜里的月色被烏云遮住了,積雪掩蓋住了屋檐上的琉璃瓦。 屋子里點了炭盆倒是不冷,玉笙坐在黑檀木的太師椅上,漫不經(jīng)心的捧著茶盞。 廣陽宮的茶水不合她的口味,她有一口沒一口。 雪下的越發(fā)大了,半夜里除了趙良娣之外全部出動。屋子里卻是安安靜靜的,卻是無人說話。 除了……元承徽坐在她對面,抬手扶著肚子,眼神卻時不時的看向她。 玉笙覺得奇怪,元承徽那眼神,從她過來開始就時不時的在她身上瞟著。 她若是看過去,元承徽又像是嚇了一跳,捂著肚子眼神閃躲著往旁邊看。 鬼鬼祟祟的,玉笙皺了皺眉心,懶得再搭理她。 屋子里點著炭盆泛著股淡淡的香,半夜里雪打在屋檐下面,窗欞開了一條縫隙,玉笙透過窗戶看著柳樹上的積雪。 她看得有些昏昏欲睡,依在素嬤嬤身上都快要睡著了,門口忽然響起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廣陽宮的小太監(jiān)帶頭,幾乎是腳步慌亂地爬進來:娘……娘娘不好了?!?/br> 小太監(jiān)的聲音里滿是驚慌,仔細一聽里面還有掩飾不住的恐懼:“姜……姜承徽……” 玉笙從素嬤嬤懷中直起身,垂下眼神看過去。 屋內(nèi)昏黃的燭火下,小太監(jiān)那張臉白得像是一張紙,渾身濕透的在寒風(fēng)中哆嗦著:“姜……姜承徽沒了。” 屋內(nèi)安靜了好長一段時間,玉笙眨了眨眼過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這姜承徽沒了的意思。 “胡說什么!”太子妃頭一個站起來,溫和的面上帶著怒言:“好端端的人怎么會沒了?” 小太監(jiān)跪在地上,藏藍色的太監(jiān)服早就被積雪打得濕透。浸的身下的毛毯都是映出了水漬:“奴才們四處去尋,打著燈籠尋了好久……” 那奴才的牙齒緊咬著,說話的聲音都帶著顫:“尋……尋到姜承徽的時候尸體都僵了,人……人已經(jīng)沒了好幾日……日了?!?/br> 元承徽捂著肚子,一張臉上滿是害怕,她往地上看了一眼,又偷偷的去瞟玉笙。動作小心翼翼的,像還怕玉笙發(fā)現(xiàn),對著地上的小太監(jiān)問道: “人在哪里找……找到的?” 姜承徽前幾日還說玉良媛的壞話,說她不能得罪,這眨眼人就沒了。元承徽一想到這里,心臟就撲通撲通地亂跳,她挪開眼睛根本不敢再看玉笙一眼。 一聽到這里,小太監(jiān)面色開始顯出幾分難為,他抬起頭,眼神尋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玉笙的身上。 從他看過來開始,玉笙心下就是一緊,見那小太監(jiān)的神色心中暗道兩聲不好。果然……小太監(jiān)白著臉挪開目光。 跪在地上狠狠磕了個頭之后才道:“姜承徽死……死在合歡殿前的那口枯井里?!?/br> 玉笙抓住桌面的手就是一緊。元承徽猜想得到證實面色也瞬間就白了。她眼神閃躲著甚至不敢看玉笙的目光,嚇得自個兒都在哆嗦。 玉良媛,好狠的心。 “下雪天,那口井被雪填起來了,奴才們跟著人去尋的時候姜承徽凍得僵硬,渾身青紫,早……早就認不出全貌來?!?/br> 不知是誰干嘔了一聲。 太子妃那張溫和的面上難看得緊,她起身泄氣般地撈起個白瓷盞就砸了過去。茶盞砸在地上碎了一地,一屋子的人全部跪下。 “好端端的,人怎么就沒了?” 玉笙跪在地上,察覺到四周有似有若無的目光打在她身上。姜承徽死得蹊蹺,更蹊蹺的是死在她的合歡殿四周。 她與姜承徽又恰好不合,這一切可半點不像巧合。 掐緊手心,玉笙便在那兒等著,果然才一會兒,元承徽就開始了:“哪有這么巧合啊?!彼治嬷约旱膶Χ亲?,害怕的根本不敢去看玉笙的眼睛。 “井口那么大,總不可能是姜承徽走著無緣無故地摔了下去,指不定是有人殺了人,故意將人給拋在里面。” 玉笙掀開眼簾,直接抬起頭看向元承徽那閃躲的眼睛。 “那按照meimei這么說,人死在了我院子門口的井中就是我殺的了?” 元承徽自然是這樣的想的,只是她沒料到玉笙會直接說出來。眼神閃躲了好一會兒,到底是不敢再多言了。 前方,太子妃站在最高處,那雙眼睛往玉笙那兒看了會兒,最后才一點點收回目光。 “行了,人都死了,吵這些有什么意思?” 她披著那件繡著牡丹花的外衣坐了下來,雖是未梳妝打扮卻從依舊還是平日里那個端莊威嚴的太子妃。 此時,太子妃那張臉上威嚴之中伴隨著幾分的可惜:“姜承徽既入了東宮,那便是我們東宮的人?!?/br> “無論平日里怎么樣,如今她人死了我自然要還她一個清白,是誰殺的便是要查個水落石出,一命還一命。” 玉笙扶著素嬤嬤的手坐下。 外面?zhèn)鱽砟_步聲,隨即侍衛(wèi)們上來稟告,說是姜承徽帶了過來,如今就在門口問如何處置。玉笙的手心掐的緊緊的,跟著太子妃出去了。 屋外一片燈火通明,一隊侍衛(wèi)們舉著火把將廣陽宮圍得如同晝?nèi)铡?/br> 姜承徽就在那中央,人躺在木板上,身上蓋著一層白布。但從露出的衣服與鞋子來瞧,就是姜承徽本人。 那雙鴉青色的繡花鞋上繡著鳶尾花,玉笙見她穿過。 隨行一同來的還有太醫(yī),那蓋在臉上的白布一掀開,身后的那些后妃們接連地吐了起來。玉笙瞥了一眼也有些沒忍住。 白布底下,姜承徽那張臉有些血rou模糊。 元承徽吐得最厲害,一聲聲的像能要了她的命似的。她懷著身孕這些東西不能多看,立馬便被人拉了出去。 她一走,玉笙的面前就空了,她又往那兒看了眼,還未瞧清楚,素嬤嬤上前趕緊將她給擋住了。 “小主是掉在枯井中磕到腦袋死的?!碧t(yī)跪在地上道。 “人是自個兒摔下去的?”太子妃拿起帕子遮了遮唇,閃爍著挪開目光。 “這……”太醫(yī)猶豫了:“人是正面摔下去的,可能是被什么東西絆住了腳,但……也不乏有可能是被人從背后推下去的?!?/br> “是……是玉良媛!” 話音剛落下,從姜承徽的尸體后面跑個宮女,這人是姜承徽的貼身宮女,從侯府就帶過來的,此時跪在地上哐哐磕著頭。 一臉篤定的道:“我們主子定然是玉良媛害死的?!?/br> 那宮女哭了許久,一張臉上全是淚痕,紅著眼睛對著玉笙里面滿是恨意。 玉笙從剛開始過來就忐忑的心總算是提了起來,她總算是知道她那抹緊張是從哪里來的了,原來從一開始就在這里等著她。 她從素嬤嬤身后走出來,侍衛(wèi)們手中的燭火照在她的臉上。 玉笙那張臉生得本就漂亮,那么多人看過去也不見她絲毫的慌張。一步一步地從暗處走來,直到走到太子妃面前。 “清者自清,玉笙這些事從未做過,還請?zhí)渝麒b。”她身姿挺拔,跪在地上卻是不見絲毫的慌張。 這是半夜,東宮又死了人,這事鬧的太大了太子妃不敢輕易做主。玉笙跪在太子妃面前,闔上眼簾。 這事可見的是想甩在她身上了,如今只能等著太子過來給她做主。 太子妃看著跪在地上的玉笙,眉眼輕微地像是皺了皺,語氣中滿是安撫:“你倒不用過于擔(dān)心,這事暫且沒有證據(jù)?!?/br> 膝蓋跪在地上,積雪連著碎冰漸漸地滲入衣擺中,玉笙的一雙膝蓋凍得生疼,冬日里的冷水直往膝蓋里鉆,像是帶著針尖往骨頭里戳。 才一會兒,玉笙的臉就凍得青紫。 太子妃坐在她對面,看得一清二楚,垂下眼簾淡淡的掃了一眼,卻是半句話未說。 “姜承徽死在合歡殿,這事玉良媛大有嫌疑,派一隊人去合歡殿搜查,宮女奴才們等人嚴刑逼供……” “誰敢!”厲聲一道輕響,緊接著傳來一道腳步聲。雪地中,太子帶著王全大步上前,直到站在她身側(cè)。 他彎腰,扶著地上的玉笙起身。 寬大的掌心牽著玉笙的手,他上前一步擋在她面前,目光看向太子妃:“沒有孤的命令,孤看誰敢!” 第154章 凍傷(可看) 粗長章,可看!…… 年關(guān)將至,朝中要再進行清算。太子妃提前打聽過,今晚戶部侍郎請了殿下過去,若是按照往年,殿下最早也要翌日才得以回來。 太子妃下垂著眼神看著面前的人,月白色的華服下袖擺微微張開,他站在玉良媛面前,高大的身形將人護在身后,擋的嚴嚴實實。 這是殿下頭一次。 在她面前,以絕對護著的姿勢,將一個女人護在自己的身后。 太子妃垂下的眼簾睜開,她面對著太子唇角勾出一抹笑:“殿下誤會了?!碧渝潜辉谢阵@醒的,此時她素顏朝天,半舊的褂子里還透著一點寢衣,在寒風(fēng)之中顯得格外的蕭條。 她低下頭先是咳嗽了兩聲,過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姜承徽無故身亡,恰好死在了玉良媛院子前面的枯井中,妾身身為太子妃,管理東宮上下,自然要徹查清楚?!?/br> 只她千算萬算沒想到,太子殿下會提前回來。 太子妃面上帶著笑意,可看著他將玉良媛護在身后的樣子,笑意到底還是顯出幾分僵硬。 玉笙看到這里,渾身上下開始泛冷。太子將掌心中的手握的更緊了一些,對著太子妃:“姜承徽死了不去查她是如何死的,倒是先來污蔑人了?!?/br> 姜承徽沒了,他還在路上的時候就知道了。故而他瞧都沒往姜承徽的尸體那兒去瞧上一眼。對他而言,在他派人每日在姜承徽的飲食中下藥,姜承徽便跟一個死人沒有區(qū)別。 但太子這話卻還是讓太子妃心中震驚,面上的笑意都差點兒維持不住。殿下連查都不去查,就這么相信了玉良媛?她之前就知道太子是很喜歡玉良媛,但卻是沒料到如此地沒了理智。 她斂下眼簾,眉毛擰得深深的。 地上,那姜承徽的宮女及時的上前,跪在地上拼命的開始磕頭:“殿下,娘娘,我們主子消失了這么久,又是死在了玉良媛的院子附近。” “要說與玉良媛毫無關(guān)系,這事如何說的過去?” 玉笙站在太子的身后,眼睛卻是看向那宮女。這宮女倒是厲害,字字句句都透露姜承徽的死跟她有關(guān)系,基本上是咬死了她。 在場的這么多人她誰都不攀咬,倒是一口氣認定了人是她殺的。 她手中一片涼意,握住她手的太子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了,握住她的掌心又捏了捏:“怎么了?”他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回頭問她。 玉笙站在殿下后面,察覺到四周若有若無的目光都盯在自己身上。 殿下的一舉一動,是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她知道,從殿下站在她面前開始,她在這些人眼中便是眼中釘,rou中刺。 搖了搖頭,玉笙隨口道:“沒事,有些冷?!彼闹懈且黄?,今日若不是太子趕得及時,就光憑姜承徽的尸體出現(xiàn)在她院子門口,這些侍衛(wèi)也要將她的合歡殿翻個底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