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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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正是炎夏,剛出了大理寺的門外面已經漆黑一片,廊檐下的秀燈剛燃起來,太子站在榕樹下,頭頂一片葉子落在他肩頭。 “殿下在想是西涼的事?” 元令瑾錯了兩步跟在他身后,兩人剛出來,身上還透著一股寒。太子用帕子擦拭著手,身上帶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太子眉心皺了皺,挑起眼簾去看他:“西涼依附我朝多年,如今一朝改朝換代有了異心也是正常?!蔽鳑鰢蟼€月換了新皇帝,繼位的不是一直穩(wěn)坐東宮的太子。 而是西涼國帝王最寵愛的三皇子。 “那三皇子英勇善戰(zhàn),頗受西涼國皇帝喜歡。”元令瑾在身側道:“故而殺兄弒父奪得皇位,也沒人懷疑?!?/br> 王全在榕樹之下套馬車,聽聞之后手一用力,俊馬兩只前蹄高高抬起,嘶吼一聲劃破了漆黑的夜。 太子垂下眼眸看過去,目光依然冰冷起來:“慎言。” 元令瑾的面上本還帶著笑意,聽聞之后笑意還沒收住,額頭的汗立馬就砸了下來。猛然下跪在地,面上血色漸無。 “求殿下恕罪?!?/br> 黑檀木的馬車停在榕樹下,太子上前踩著侍衛(wèi)的后背上馬車,素青色的車簾一閃而過。馬車片刻就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等馬蹄的聲響再也沒了蹤跡,元令瑾才扶著小廝的手一點一點站起。殿下看似溫潤無害,輕易不怒。卻是越發(fā)讓人謹慎,害怕。 他起身,摸了一把額頭,才發(fā)覺自己已經出了滿頭的冷汗。 “少爺,您這也沒說什么,太子殿下怎么就生氣了?!毙P扶著他的手上了馬車,元家在京都根基頗深,深受陛下信任。 元令瑾幼時是殿下身側的伴讀,等科舉入社后又入了太子門下。才二十多歲就當上了大理寺少卿。 這一年來,他接連辦了幾個案子,幾月前meimei又入了東宮成了承徽。元家借著太子之勢,在朝中可謂是如虎添翼。 故而,這一時之間有些得意忘形起來。 上了馬車,想到剛自己說的那些話,元令瑾捧著茶盞無端打了寒顫。 “小姐在東宮可受寵?” 小廝在身側搖了搖頭:“小姐來信,說是殿下不常去后院,大多都是宿在書房,只……只去過她那兒兩三回。” 元令瑾捧著茶盞的手放了下來,令儀入東宮都兩個月了,卻只見過殿下兩三回? 這樣何時才能懷上子嗣? 東宮無子,陸家與汪家這幾年看似親密,實則已經快分道揚鑣。若是這個時候,元家的肚子里有了太子的血脈。 拿著茶盞的手收緊,元令瑾立即吩咐:“傳話到宮里,讓小姐那藥萬萬不能斷了?!?/br> “只要吃了那藥,哪怕殿下去得少,也一定會懷上子嗣。” 漪蘭殿中 元承徽躺在軟塌上正在學葉子牌,進來這日子很是難熬,在屋子里無聊,出去玩又熱。 上次與純良媛一起打了葉子牌,元承徽便惦記上了。特意讓人去尋了一副來,跟宮女們打著玩兒。 “錯了錯了,我不該打這張……” 元令儀向來小孩子心性,她身側的宮女也樂意寵著她。 她將本來打出去的牌撿起來,又換了一張旁的:“這張就行了……” 宮女捂著唇輕笑,一張牌打下去立馬將她的給吃了。元令儀反應過來,氣得不輕,手中的牌往桌面上一推。 賭氣道:“不打了,不打了?!痹趺创蚨际禽敗?/br> “純良媛與那玉承徽怎么就那么聰明,回回都是她們兩個贏?!?nbsp;元令儀氣得砸枕頭,宮女碧珠走上來,雙手端著藥碗: “主子該喝藥了。” “怎么還要喝?” 元令儀瞧見那藥碗瞬間就是一臉的不悅,身子往旁邊躲了躲,揮著手:“拿下去,拿下去,我不喝?!?/br> “這是少爺親自給您尋的藥,說是喝了之后有利于懷上子嗣的?!?/br> 碧珠將藥碗給端上來,放在她身側:“您若是不喝,如何向少爺交代?”元令儀撅著唇,到底還是接了過去。 “這東西我都喝了一年了。” 元家自從及笄之后就讓她喝這藥,說是殿下無子嗣,讓她調養(yǎng)好母體給殿下生個皇子出來。 “我咬著牙也喝了一年了。”元令儀拿著赤金小勺攪和著湯藥:“這殿下都一個月沒來我這兒了,我喝再多藥殿下不來我也懷不了啊?!?/br> “主子?!北讨槲⑽逯?,“您再不喝都要涼了?!?/br> 元令儀撅著唇,自知躲不過去了,低下頭剛抿一口,聞到那股藥味卻是忽然一陣惡心。 她低下頭,干嘔了一聲。 “主子……”碧珠一驚,還沒說話。小宮女卻急急忙忙地跑進來:“主子,主子梁昭訓又開始了?!?/br> 元令儀捂著胸口直起身,含了口水壓了下去:“什么事?” “剛奴才回來的時候瞧見梁昭訓拎著小食盒正往外面走,瞧著那樣子,一看就是去書房堵殿下的?!?/br> “那個小賤人?!?/br> 元令儀咬著牙笑:“整日里蹦跶,學著人玉承徽的模樣,惡心死了!”要爭就光明正大的爭,憑甚裝的一股旁人的樣子? 學著旁人說話穿衣,一股惡心死人做派? 元令儀想到自己居然還與這樣的人共處一室,就覺得胃中一陣翻滾,忍不住的又是一陣干嘔。 “主子……” 碧珠慢慢蹲下來,語氣發(fā)顫:“主子,您……您不是已經有了吧?” —— 西涼國異動,恒親王這幾日頻頻入宮,最近這段時日也沒功夫躲著洛長安了,都是歇在的恒親王府。 這日,陛下又傳召來要恒親王入宮面圣。 洛長安在門口送著馬車出了門,這幾日她手臂上生了幾顆小紅點,有些癢?;貋碇蟠蛩闳プ看蠓蚩纯?。 推著輪椅剛進去,宮中的馬車又來了。 “老奴奉貴妃娘娘之命,來接姑娘去承恩殿?!狈旁诜鍪稚希彘L安的手一瞬間掐緊。 “殿下說了,他不在小姐不可隨意外出?!鄙砗蟮膵邒吡ⅠR出來護短,上次放任小姐去了宮中一次,殿下回來后卻是發(fā)了大火。 她們這些做奴才的,自然是再也不敢違抗了。 “洛小姐放心,娘娘這次只是要您過去問問話?!敝軏邒咝χ粗彘L安道:“當然,小姐也可不出,只是這事關乎殿下,去或者不去全看小姐自個兒決定。” “娘娘找我去,可是要責罰我?” 洛長安放在扶手上的手有些白。 上次本想借著中秋的家宴去淑貴妃的承恩殿將藥給偷出來,只她太高估了自己,連承恩殿的門都沒能進去。 “洛小姐說笑了,您是殿下的人,娘娘就是看在殿下的面子上,也斷然不會責罰于你,何況,陛下如今也是十分賞識小姐,娘娘可不敢?!?/br> 周嬤嬤彎著腰笑道:“小姐既然擔心的話,老奴也給小姐透個底,娘娘這次找您過去,是好事?!?/br> 洛長安到底還是去了。 再次到承恩殿,只覺得比起上次來說,低調了許多。這次她的嬤嬤倒是允許跟了進來,輪椅推在地上,傳來一陣細微的聲響。 大殿之中,淑貴妃今日打扮的極為的美艷,陛下剛走,她渾身舒緩著躺在美人榻上,眉眼之間透著一股掩蓋不住的春潮。 兩個宮女跪在地上給她垂著腰。 淑貴妃微微閉著眼睛,到底還是不一樣了。陛下雖依舊還是寵愛于她,但大多的權勢還是給了皇后。 珩兒沒入宮之前,她們母子便已是鋒芒畢露。帶著軍功入京之后,更是炙手可熱。 可如今,一個郭美人折了她在后宮的權。 珩兒不娶妻,朝中的勢力到底還是差了些。而皇后趁著這次機會,給太子納了多少人? 剛她趁著陛下在的時候,旁敲側擊的問了陛下對洛家的態(tài)度。她侍奉陛下二十多年,自是看得出來,陛下對洛家這位遺孤憐心滿滿。 雖不知為何,但……珩兒若是執(zhí)意要她,給個側妃也未嘗不可。 洛長安坐在輪椅上,看著前方的淑貴妃。她進來都等了好長一會兒,淑貴妃卻是對她不理不睬。 屋子里有些冷,又坐了一炷香的時間,洛長安到底還是忍不住,撓了撓胳膊,這幾日她不知吃壞了什么,胳膊上長了一些小紅點。 剛動兩下,美人榻上的淑貴妃卻是睜開了眼睛。 “你身邊的嬤嬤,沒有教會你規(guī)矩嗎?” “教……教了?!泵鎸κ缳F妃這樣天生明艷的人,洛長安還是害怕,不敢抬起頭看,面色都有些惴惴不安:“只是我……” 可剛一抬頭,淑貴妃瞧見她那張小白兔似的臉,就一陣心煩:“今日找你過來是來商量你與珩兒的事?!?/br> “你無名無分的住在恒親王府,也終究不是個事?!?/br> 洛長安猛然抬起頭,面上一陣激動:“娘……娘娘……”她早就及笄了,但珩哥哥一直不說娶她的事。 回了京都之后,珩哥哥又是與往常不同,她更是不敢提。 沒想到,沒想到的是淑貴妃娘娘居然主動提起,洛長安面上克制不住的,浮出一絲激動。 瞅著她那喜形于色的模樣,淑貴妃就頭疼。洛家當年的可謂簪纓世家,頗有底蘊。怎么到了這一輩,容貌沒繼承到,連著性子都不沉穩(wěn)。 也就是在西北陪了她家珩兒幾年,珩兒心軟罷了。 淑貴妃嘆了口氣,捧起茶盞喝了一口,淡淡道:“要想本宮點頭可以,但是……你要答應本宮一件事?!?/br> 洛長安的眼神看過去,就見淑貴妃手中捧著個琉璃瓷的小茶盞,對著她笑著道:“本宮要你去勸珩兒娶安平王家的郡主為王妃。” “到時候本宮會破例點頭,允你一個側妃之位?!?/br> “側……側妃?” 洛長安面上的笑意僵硬住,許久之后才又重新看向淑貴妃:“娘娘,您說的是……是側妃之位?” “不然呢?” 淑貴妃垂著眼睛,面無表情的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個遍:“你自己看看你自己,身份,地位,還是容貌,哪一點配的上恒親王王妃的頭銜?” 白了洛長安一眼,一雙眼睛里滿是不屑:“千萬別自己沒這個命,想要的卻是多,惦記某些東西的同時,也得掂量掂量自己配不配的上,別德不配位,惹了笑話?!?/br> “做或不做都在你?!?/br> 眼看著洛長安一張臉煞白,淑貴妃才揮著手,淡淡道:“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