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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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早朝散后,陛下訓(xùn)斥了太子一通,隨即命令大理寺經(jīng)手此事。 太子面無表情將折子合上,他手邊擺著的是一處告狀,上面血跡染了一半。這是魏長明的狀紙,死后,他派出去的探子才尋到此物,送到他面前。 “知道了。” 一手好字,文筆更是句句悲切。只可惜,上告無門,性子太過激烈,他的人去的時候,魏長明人都已經(jīng)涼了,只尋到這張告紙。 太子搖頭,將其合起,朝著底下道:“將這送往大理寺元大人手中?!碧阶与p手接過,低頭就走。 門打開,王全提著食盒走了進(jìn)來。 屋子里除卻那熟悉的迦南香之外,另添了一絲血腥味。正中央的香爐里燃著陣陣的濃香,王全彎著身子將食盒打開,一股甜膩的香味在屋內(nèi)散開。 書案后,太子捏著眉心的手放下。 王全禁聲不敢言,拿了湯匙將酒釀湯圓舀到小碗里,雙手捧著送上前。 “殿下?!?/br> 那修長蔥白的手放下,太子垂眸看了片刻,隨即面無表情的卻是接了過去。 湯圓一個個揉搓的光滑細(xì)膩,大小一樣宛若一個摸子里刻出來的,入口也是甜而不膩。太子卻吃了一口便放下了。 王全在一邊候著,衣袍下的雙腿緊張的有些顫。 旁人不知道為何,他自然是知道,這幾日,由著太子妃娘娘帶頭,每日的糕點(diǎn),湯水成千兒的往書房送,往長樂宮送。 可卻就是不見合歡殿的。 殿下雖是沒說,但他總覺得殿下在等著,如今這向來喜愛的酒釀湯圓都沒動兩口。王全有心想勸勸,又不敢開口。 琢磨了一會兒,卻見太子又翻開了折子。 批了兩處之后,毛筆舔了舔墨,他又道:“ 上次讓做的那套南珠首飾可做好了?” 王全眼睛一閃,隨即才想明白。 是殿下送給玉小主的一斛南珠,與上次千方百計(jì)尋的那快羊脂白玉一起送出了宮。 說是怕宮中內(nèi)務(wù)府打造出來款式玉小主不喜歡,讓他送到宮外的珍寶閣了。 王全估算了一下時辰,謹(jǐn)慎道:“該是做好了。” 手中的毛筆未停,太子眼眸依舊看著桌面,嘴里卻是道:“去親自出宮一趟取回來,送到你玉主子那兒?!?/br> 王全麻利的立馬就出去了。 這前段時日還是玉小主呢,如今便就成了玉主子了。 殿下與這玉主子鬧脾氣,也沒見那祖宗來低頭,這借著這南珠首飾,只怕是想著和好如初呢。 這事王全可不敢耽誤,一來一回出了宮,趁著天黑趕緊趕忙的給回來了。 水都沒敢喝一口,又趕緊趕忙的送去了合歡殿。 合歡殿中倒是燈火通明,可就這樣他人也沒見著,東西是冬青出來拿的,回過神王公公話都沒說兩句。 “這……”看著空蕩蕩的手,王全哭笑不得,只得回頭。 書房中,太子折子看完了,正在畫畫。 殿下心情一不好,就畫畫。王全瞧見他拿筆,呼吸都禁止了,站在一邊顫巍巍的,也不敢主動開口。 可他人生的高,又胖,又哪里躲的過? 室內(nèi)的燭火都晃蕩了兩下,太子收回畫畫的的手,問:“人怎么說?!?/br> 王全苦笑著,攤開雙手:“這……奴才沒看見人啊?!彼趾鹾醯哪樕?,全是褶起來的rou,像剛開鍋的rou包子:“奴才送過去了,是冬青姑娘出來拿的,人奴才也沒見著。” 頓了頓,他又道:“說是玉主子睡了?!?/br> 如今他可不敢稱呼玉小主了,這玉主子是殿下親口說的,那就得是主子。 “這么早就睡了?”太子轉(zhuǎn)頭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天還沒徹底黑,他輕笑著搖頭,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只憐她小女子心態(tài),也縱的她恃寵生嬌的脾氣。 沒再說話,太子低頭手上的毛筆卻是沒停,王全大著膽子踮起腳尖瞥了一眼,那白紙上畫著的,是只憨態(tài)可掬的貓。 只如今那只貓,吹著胡子,瞪著眼睛,瞧著是在生氣。 王全發(fā)現(xiàn),這貓與玉主子還真是有些像,沒忍住,捂著唇笑了一聲,前方的太子手一停,轉(zhuǎn)頭往他那兒撇了一眼。 王全嚇得面色都僵了,訕訕的感覺垂下腦袋。 —— 翌日一早,玉笙才知道南珠的事。這幾日雨過之后,又開始轉(zhuǎn)熱了,晚上有些難以入睡。 她喝了安神湯之后,晚上睡的便早,早上太陽一起來,人就給熱醒了。 那一匣子南珠打成了一套,步搖,簪子,耳墜都有,只有羊脂白玉鑲嵌著,奢華中透著素雅與別致。 玉笙一個個看過去,個個都很喜歡。不知是不是殿下親自吩咐的,這里面耳墜子最多,她試了一對,放在耳側(cè)晃了晃。 素嬤嬤笑著看過去,夸:“好看?!?/br> 瞇了瞇眼睛,又想到:“與那日洛小姐戴的好像差不多?!庇耋线@才又仔細(xì)的瞧了一眼,的確是很相似。 那日那洛小姐渾身的珍寶太多,南珠耳墜都顯得不是什么了。 搖晃了一下耳側(cè),玉笙又放回錦盒中:“收起來吧?!敝髯哟怪佳?,也不說要不要去感謝殿下,冬青捉摸不透主子想的什么,只得聽話的捧著錦盒下去。 從素嬤嬤的背后拿起帕子,玉笙對著自己扇了扇:“內(nèi)務(wù)府前幾日說最近幾日就要下冰塊了,怎么還沒下來?” 屋子里打扇的宮女四五個,玉笙還是悶出了一腦門的汗。這幾日每天早上都是熱醒的,再這樣下去,人都要化了。 “沒辦法,本前日就是供冰的日子?!?/br> 素嬤嬤從背后看著,主子這幾日臉都小了一圈,人也跟著憔悴了許多:“宮中淑貴妃生了病,下令暫且不準(zhǔn)用冰?!?/br> 前朝陛下那兒好像是開始供了,到后宮中淑貴妃這停了,后面的自然得停。 輪到東宮這兒,那便更只能等著了。 拖著下巴,玉笙想著要不去求求殿下,門口忽然被人用力推開,三七喘著氣闖了進(jìn)來,立馬跪在了地上哭著道: “主子,求您去救救沈太醫(yī)?!?/br> 第75章 苦rou計(jì) 二更合一 三七是過去拿安神湯的,主子這段時間睡不好,又怕熱,晚上喝點(diǎn)安神湯好眠一些。 玉笙知道她的小心思,特意避開她讓冬青負(fù)責(zé)這事,可今日一早,三七求著她代她去,冬青哪里拒絕的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點(diǎn)頭就讓她去了。 哪里知道,這人是高高興興地出去的,回來之后就哭哭啼啼的不成人樣。 三七頭磕在地上,已經(jīng)哭紅了眼:“奴婢去太醫(yī)院尋,找了一圈卻是尋不到人。”腦門磕在地上,三七已經(jīng)哭紅了眼睛。 “出來才發(fā)現(xiàn),沈太醫(yī)讓人給攔住了?!?/br> 三七是自小跟在她身側(cè),兩人一同長大的,雖是生氣但如今瞧她這個樣,揉著眉心一臉無奈。 “先起來再說?!?/br> 冬青下去扶著人起身,三七抹著眼淚哽咽邊哭邊道:“來人是永昌侯府的人,說是非要沈太醫(yī)去給他們小侯爺治病。” “永昌侯的人來宮中拉人?” 玉笙擰著眉,至于這位永昌侯她是聽過的,永昌侯府只一位嫡長子,據(jù)說是十分地受寵,但因天生體弱,極少外出。 永昌侯這么些年,宮中的太醫(yī),宮外游歷四方的明醫(yī),據(jù)說就連專門給陛下看診的張?jiān)号卸颊埲タ催^,但天生的體弱,又哪里是那么治得好的? 永昌侯又只有這么一塊金疙瘩,生來比別人嬌貴,這才給養(yǎng)成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據(jù)說那位小侯爺陰狠的手段不少,背地里那些腌臜的主意層出不窮。 玉笙皺著眉心,無端想到自己無意間瞧見過,沈太醫(yī)手腕上那些青紫的傷痕。 “太醫(yī)不是不得隨意出宮的么?” 素嬤嬤站在身側(cè),湊到她耳側(cè)解釋道:“永昌侯因著小侯爺體弱,陛下親自允許的讓太醫(yī)入府診脈。” 三七抹著眼淚,道:“沈太醫(yī)不去,他們就硬生生搶拉?!庇啦顦O得圣心,沈清云不過是個五品的內(nèi)醫(yī)正,又哪里能與侯府抗衡? 玉笙想了想平日里沈清云那風(fēng)光霽月的模樣,再瞥了一眼三七哭得紅腫的雙眼。 咬了咬牙,還是對著冬青道:“人竟然還在太醫(yī)院門口,你與小元子一同過去看能不能將人叫來?!笔种盖昧饲米烂妫耋洗怪劬Γ?/br> “就說我如今身體不舒服,想讓沈太醫(yī)過來瞧一瞧?!?/br> 好在之前三七生病,沈太醫(yī)明面暗地里來過兩次,這次去請人雖有些冒失,但也不至于沒有名頭。只是那位小侯爺?shù)男宰?,她也是聽過兩嘴,向來是個混不吝的。 就是不知她雖打著東宮的名頭出去,人瞧不瞧的上她區(qū)區(qū)一個承徽。 冬青聽聞立馬就往外跑,三七心中放了一塊石頭,但卻也知道自己讓人為難了。小主在這東宮之中本就舉目無親,半點(diǎn)靠山都無。 如今竟是為了自己,背地里得罪了人,三七張了張嘴,開口又不知道說什么。 只眼淚啪啪地往下掉。 “行了,別哭了?!庇耋习櫫税櫭?,揮著手:“先去里面擦把臉,人來了瞧見這樣子像什么樣?” 三七這才緩了一口氣,趕緊抹著眼淚小跑著去偏殿了。 冬青與小元子知道不能耽誤,估計(jì)是小跑著去的,一刻鐘的功夫不到倒是就將人給請了過來。玉笙瞧見人來了,下意識地松了一口氣。 永昌侯的人到底是看著太子的臉面,好在是放了人。 捧起茶盞,玉笙低頭喝了一口,眼睛卻是看著地上的人。 沈清云依舊還是以往的模樣,一襲太醫(yī)長袍,身段修長纖細(xì),許是與人爭執(zhí)過,平日里向來白皙的面色此時帶些許的紅。 光從一張臉來看,這個沈太醫(yī)的確是有讓人神魂顛倒的資本。 玉笙不知想到什么,面上的神情都變得不一樣了,地上,沈清云抬起袖口捂住唇輕微咳嗽了一聲,拉回了她的思緒。 “多謝玉小主?!彼故遣簧?,知曉是玉笙派人過去救了自己,謝得坦蕩。 玉笙無端得罪了人,雖不至于承恩侯來找自己麻煩,但瞧著沈太醫(yī)這模樣,到底是舒了心:“你倒是不用謝我。” 茶盞放下來,玉笙有些無趣兒地敲了敲桌面。 “沈太醫(yī)之前救了我那丫鬟一命,如今算是報恩。”身側(cè),三七站在一邊,面上難得幾分紅,卻也怪不得她喜歡上這位沈太醫(y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