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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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如晏承所說,一旦陛下醒來,定然會在第一時間處置陸沈白。 而晏蓉的人又在宮中,晏承不肯幫忙,只能去找太子了。 馬車一路往東宮趕,曲瓷往外坐了坐,隔著簾子問:“孟曇,沈白和太子之間,可是有什么淵源?” “淵源談不上,就是,就是……”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就別吞吞吐吐的了,知道什么就說?!?/br> 孟曇頓時不敢隱瞞,便說了:“公子入仕時,殿下曾招攬過公子。” 這不奇怪。 若不是金鑾殿上,陛下那句話,他本該被點為狀元的。 但曲瓷記得,當(dāng)年他們在麗端城讀書時,偶爾上課討論時政時,陸沈白便曾說過,若入朝為官,只愿做純臣的。 更何況,此時朝中并不太平,太子雖為東宮儲君,但卻比不得八皇子得陛下歡心。 曲瓷問:“所以沈白拒絕了太子殿下?” “是?!?/br> “那后來,沈白又是怎么與太子殿下……” 曲瓷話說到一半,又猛地頓住了——因為她想起來,她與陸沈白重逢那夜,陸沈白帶她去天牢見父兄時的事。 當(dāng)時,獄卒原本不讓他們進(jìn)的,后來是陸沈白交給了孟曇一塊玉佩,獄卒這才立刻恭敬將他們請了進(jìn)去。 所以當(dāng)初那枚玉佩,是太子招攬時,給陸沈白的一個允諾。 為了替她救父兄,陸沈白才用了那個條件——太子幫忙救她父兄,投到了太子門下。 “哐當(dāng)——” 曲瓷正走神時,馬車驟然停了,她一時不妨,腦袋重重磕在車廂上。 正頭暈眼花時,便有個人影掀簾進(jìn)來,曲瓷下意識以為是刺客,手剛摸到袖中的金簪,來人已踉蹌靠過來,濃郁的酒味熏的曲瓷腦袋更疼了。 “你,你離我遠(yuǎn)點?!鼻晌嬷X袋,朝后躲了躲。 “阿瓷——”來人目光哀怨看著曲瓷。 曲瓷掀開簾子,讓馬車?yán)锏木莆渡㈤_,這才捂著額頭問:“你這是怎么了?” 慶懷渾身酒味,身上還濕漉漉的,看著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沒事,我聽說陸沈白出事了,就去陸家找你了?!?/br> 從別院出來后,他滿心煩躁,便回鴛鴦樓買醉了,喝的七暈八素時,才聽說陸沈白出事了。當(dāng)時慶懷腿都是軟的,但又擔(dān)心曲瓷,便澆了自己一桶冰水,強(qiáng)撐著趕去陸家,又從陸家找到王府,卻聽說曲瓷要去東宮。 這才一路緊趕慢趕追來,幸好追上了。 “阿瓷,你現(xiàn)在去東宮也沒用,太子,阿阿阿阿嚏”,慶懷揉了揉鼻子,繼續(xù)道:“太子今夜應(yīng)該不回東宮,這樣,你先回陸家,明日一早,我去宮里找太子?!?/br> 曲瓷揉著額頭的動作一頓,慶懷還沒等她開口,便嚷嚷道:“孟曇,回陸家。” 孟曇雖然認(rèn)可慶懷說的,但還是沒動,而是詢問曲瓷:“夫人?” 曲瓷知道,慶懷說得是實話,便道:“回府?!?/br> 孟曇應(yīng)了聲,又將馬車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朝陸家趕去。 “阿阿阿嚏——” 一路上,慶懷捂著鼻子,不停打噴嚏。 曲瓷看了他一眼,將自己的帕子遞給他,輕聲道:“慶懷,此事與你無關(guān),你不該淌這趟渾水?!?/br> 今日陸沈白陷入的死局,晏蓉是陛下最疼愛的公主,一旦陛下蘇醒,為陸沈白求情的人,定然會受到遷怒,慶懷如今大好前程,不該受此牽累的。 慶懷一眼便看穿了曲瓷在想什么,捧著帕子小心翼翼擦著臉,哼唧道:“阿瓷,我替陸沈白說話,可不是看你的面子啊,我不爽陸沈白很久了,他這次要是死了,我還怎么扳回這一局?!?/br> 說完,他捂著鼻子,又打了大大的噴嚏。 “慶懷!” “阿嚏,阿嚏——”慶懷捂著鼻子,沖曲瓷擺擺手:“阿瓷,我現(xiàn)在這樣,你就別惹我說話了吧?!?/br> 之后這一路上,但凡阿瓷想說話,慶懷便開始‘阿嚏’起來,到最后,曲瓷只得作罷。 他們?nèi)嘶仃懠視r,遠(yuǎn)遠(yuǎn)便見到有人在府門前提燈候著。 馬車還未停穩(wěn),等的人已急急奔了下來。 “曲jiejie。” “夫人!” 三個人影齊齊撲過來。 畫眉首當(dāng)其沖,一過來,表情都快哭了:“夫人,怎么會這樣啊,我就回去給二夫人送了個糕點的功夫,公子他怎么就出事了?公子他……” “哎呀,行了行了,你想聽什么,我給你慢慢說?!睉c懷攔住畫眉,又扭頭看向曲瓷。 他生怕曲瓷再繼續(xù)剛才的話題,便期期艾艾道:“阿瓷,我現(xiàn)在渾身發(fā)冷,好像還有點發(fā)熱,你們府里有沒有大夫,快找個來給我瞧瞧?!?/br> 曲瓷直接點了畫眉:“畫眉,你帶慶懷進(jìn)去?!?/br> “夫人,我……” “我什么我,你想知道什么,小爺告訴你,來來來,先給小爺走?!?/br> 慶懷連拖帶拽把畫眉帶走了。 翁伯迎上去,問道:“夫人,如何了?” “今日太晚了,明日才有結(jié)論?!鼻沙锶ィ謫柶痍懧麃恚骸澳镌趺礃恿??” “夫人一切都好,一回來,她便去院中侍弄花草了,公子這事,老奴也同花宜姑姑知會過了。” 曲瓷點點頭:“我去看看娘?!?/br> 正要轉(zhuǎn)身走時,曲瓷腳下猛地一停,又看向始終走在他們后面的葉君然,便停下來,扭頭看他:“葉公子,近日府上應(yīng)該事多,若有照顧不周之處,還請見諒。” “曲jiejie,你叫我君然就好了?!甭犚娗山兴?,葉君然這才朝前來,廊下光暈落下來,照的他一張消瘦的臉上,到處都是青一塊紫一塊的。 此時,他正耷拉著腦袋,神色愧疚道:“都是我連累曲jiejie和陸大人了。” 他們之間,何談?wù)l連累誰。 若真要說連累,也該是她連累了他才是。 曲瓷搖搖頭,輕聲道:“不要想太多了,先安心在府里住下,翁伯,你陪葉……君然回去,我去看娘?!?/br> 說完,曲瓷徑自拎了個燈籠,去了陸蔓院子里。 陸蔓早先在鋪子里忙,下午又回來打理花樹,整個人早已是筋疲力盡,曲瓷去時,她剛睡著。 也幸虧她睡了,不然曲瓷都不確定,在陸蔓面前,她會不會露餡。 花宜送曲瓷出來時,便問了陸沈白的事:“夫人,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公子怎么會毒殺九公主?” “此事說來話長,”曲瓷頓了頓,只避重就輕說了個大概:“現(xiàn)在只是懷疑,并未定罪,姑姑,娘那邊先瞞著,這幾日糕點鋪子,可以讓她照常去,但是別讓見到客人,若她問起沈白來,你就說沈白外出公干了?!?/br> 花宜點點頭,見曲瓷一臉憔悴,便道:“夫人,你放心吧,老夫人這邊有我在,不會有事的,倒是您,也要多保重身體??!” 現(xiàn)在陸沈白出事了,府里就全靠她撐著了。 曲瓷輕輕頷首,便回了自己的院中。 成婚以來,她一直是跟陸沈白分房睡的,但今夜躺在床上,她卻莫名覺得孤寂,明知道想沒有用,她現(xiàn)在需要養(yǎng)精蓄銳,明日好繼續(xù)去找門路。 但她就是不遏制的想陸沈白。 也不知道他在天牢里怎么樣?他那樣文弱的一個人,哪里待過那種地方。 她擔(dān)心他。 翻來覆去很久,曲瓷始終睡不著,一閉眼,腦子里全是陸沈白。 最后,她索性披衣去了書房。 成婚后,陸沈白白日在這里處理公務(wù),夜里便宿在靠窗的榻上。 曲瓷進(jìn)去,手指沿著桌椅上拂過,想象著平日,陸沈白在這里處理公務(wù)時的模樣,不自覺眼里便泛起了水霧。 她用力吸了吸鼻子,最終踢開鞋,躺在了陸沈白平日里睡的榻上,蓋著陸沈白往日里蓋的被子,念著陸沈白。 而后意識慢慢沉了下去。 一夜好眠。 等曲瓷再睜眼時,外面天天光大亮,畫眉正在嚷嚷著什么。 難不成是慶懷回來了?! 曲瓷當(dāng)即顧不上穿鞋,立刻推門出去,一下子撲在日光里,急聲問:“可是慶懷回來了?” 院內(nèi)原本匆促的侍女,齊齊像被人定住了,驚愕看著曲瓷。 還是畫眉最先反應(yīng)過來,走過來扶著曲瓷:“小侯爺還沒回來了是我一早進(jìn)去沒見到夫人,怕夫人你出事,正要讓大家去找呢!” 曲瓷點點頭,回房換了衣裳,又去陪陸蔓用早飯。 她去時,陸蔓正著急忙慌出門,見到她,便溫柔笑了笑:“阿瓷,娘鋪子里今日很忙,就不在府里用飯了,桌上有糯米糕,你自己吃啊。” 曲瓷點點頭,親自送陸蔓上了馬車。 畫眉在旁邊道:“夫人,先回府用早飯吧?!?/br> “我吃不下。”曲瓷搖搖頭,目光望著街口:“就在這兒等慶懷吧?!?/br> 一夜過去了,陛下若醒了,第一件事,定然是要處置沈白。 若陛下沒醒,沈白尚還有沉冤昭雪的機(jī)會。 就看慶懷從宮里能帶回什么消息了。 等了約莫小半個時辰,才看到慶懷 打馬從街上過來。 曲瓷一顆心瞬間被吊得老高,忙從臺階上朝慶懷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