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人魚影帝[藏劍]、易經(jīng)密碼1古主尸衣(出書版)、秀才公的小嬌娘(美食)、來者不善、拿起我的手術(shù)刀、夜闌盡處、王蟲在上[蟲族]、不小心,搞大了!、嫡結(jié)良緣(穿越之錦繡良緣)、釀青梅
那聲音的語調(diào)怪里怪氣的,果然像是外國人的口音。 薔薇審判光芒大綻,對方被劍鋒所傷,滾落地上。 薛沉和簡蘭斯一起快步跑了過去,墓園里陰森黑暗,好在兩人視力都很好,依稀看到那幾處高大的墓碑旁邊,躺著一個身材高大的青年,青年穿著一件墨綠色的格子背心,裸露在外的手臂上被割出一道傷口,正往外冒血。 薔薇審判就斜斜地插在他的身側(cè)。 薛沉打開從丁處長那里順來的手電筒往青年臉上照去,但見對方頭發(fā)卷曲,高鼻深目,果然是一副外國人的長相。 那外國青年捂著傷口,瞪著他們咬牙切齒地說:“泥萌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對窩動手,窩要吃了泥萌——” 話音落下,青年猛然暴起,撲向薛沉。 與此同時,薛沉也一拳往他臉上捶過去:“就憑你?” 青年猝不及防吃了一拳,頓時大驚失色,發(fā)出凄厲的慘叫:“泥的力氣為森么那么大?!” …… 丁處長好不容易終于鼓起勇氣跟了過來,然后整個人就陷入了迷茫。 只見薛沉和簡蘭斯一派鎮(zhèn)定地站在墓碑旁邊,在他們的身前,赫然擺著一個巨大的,有點像石頭的……什么玩意? 光線不好,丁處長一時沒能看清楚,懵逼地問:“這是什么?” “看不出來嗎?”薛沉踢了那東西一腳,發(fā)出“扣”的聲響,“龜殼啊。” “蛤?”丁處長差點噴了出來,再借著手電筒的光細(xì)細(xì)一看,這可不就是一個龜殼嘛。 這龜殼極大,目測得有兩米長,背甲隆起比較平緩,后緣是鋸齒狀,顏色則是墨綠中透著微微的黑。 居然還是個巴西龜?shù)凝敋ぁ?/br> “好大一個殼!”丁處長更迷惑了,“這是哪來的?” 剛說完,就聽龜殼里傳來一聲冷哼:“不是殼,是窩!” 丁處長:??! 他背上一冷,眼睛一凸,原地跳出兩步,抖著聲音大叫:“龜殼為什么會說話?!” “這就是那妖怪。”薛沉施施然道,“巴西龜精。” 原來,方才那外國青年接了薛沉一拳后,就知道自己不是薛沉的對手,于是當(dāng)機(jī)立斷,原地化出了原形。 薛沉他們也才知道,這家伙居然是只巴西龜。 如此一來,也就解釋了為什么那日敏生的錫杖打在它的身上,它卻毫發(fā)無損。 龜殼本就堅硬無比,這巴西龜成了精,甲殼更是刀槍不入,非一般法器所能破。 而薛沉他們方才遠(yuǎn)遠(yuǎn)所見的那兩道紅色影子,則是巴西guitou上的紅斑。 這種原產(chǎn)于美洲國家的烏龜因頭頂后部兩側(cè)各有一條紅色的粗條紋,又叫紅耳龜。 因紅斑太顯眼,又正好長在眼睛的兩側(cè),一些不熟悉巴西龜?shù)娜藭r常將紅斑錯當(dāng)成眼睛。 這巴西龜渾身墨綠泛黑,在夜色中很不顯眼,自帶隱身效果,唯有這兩道紅斑十分奪目。 它體形又大,那長長的脖子一抬起來,兩道紅斑就跟浮在半空中一樣。 在墓園的陰森氛圍下,硬是讓人給腦補成了鬼燈籠。 巴西龜精仗著有殼保護(hù),又抖了起來,得意地挑釁道:“泥力氣大又怎么樣,有本事把窩的殼打碎!” 簡蘭斯:“……” 這美洲龜看來是真沒怎么吃過苦頭啊,這種話都敢說。 他看向薛沉。 薛沉雙手抱在胸前:“是有些棘手。” 不過不是打不碎龜殼,恰恰相反,是怕一拳下去,這龜殼就拼不回來了。 龜?shù)男逓槎荚谶@層殼上,殼一碎,這命也差不多了,現(xiàn)在他們還不知道這巴西龜?shù)降资窃趺椿厥拢缓弥苯油聪職⑹帧?/br> 巴西龜卻以為他們是拿他沒辦法,越發(fā)猖狂地笑出聲來:“泥萌認(rèn)輸吧,窩的龜殼是最硬的……” “真的嗎?我不信?!毖Τ镣蝗灰慌氖?,沖簡蘭斯道,“師兄,把你的劍給我。” 簡蘭斯不明所以,但還是把薔薇審判遞了過去。 長劍在夜色中泛出森冷的白光。 薛沉用劍尖在龜殼上比了比:“巴西龜,讓你見識一下我們?nèi)A夏文化史上光輝燦爛的一筆——甲骨文!” “??”巴西龜?shù)男β曣┤欢?,“你要干森么??/br> 薛沉并沒有回答它,而是自顧自跟簡蘭斯聊天:“師兄,你覺得在它的殼上寫什么好?” 簡蘭斯:“……” 薛沉的cao作,總是讓他情不自禁想笑。 他認(rèn)真想了一下:“這么大一個殼,用來打廣告挺合適的?!?/br> “有道理!”薛沉深表贊同,并立刻有了想法,“那就寫:專業(yè)疏通下水道吧!” 簡蘭斯:“好?!?/br> “不行——”巴西龜發(fā)出驚恐的叫聲,“別別別,別寫這個,我出來,我立刻就出來!” 一旁的丁處長:“……” 敏生師父費那么大勁,還不如小廣告的威脅大…… 作者有話要說: 沉:廣告位招租,現(xiàn)在開始競拍。 巴西龜:???? 第77章 追星龜┃偶像做的事,我當(dāng)然也要做! 巴西龜生怕晚一步,自己的龜殼上就要被刻下恥辱的小廣告——甲骨文可是跨越數(shù)千年依舊jian挺,它可不想余下的龜生都被其他龜嘲笑。 它邊說邊趕緊把四肢從龜殼中伸了出來,就地滾了一圈,化出人形。 丁處長此時已經(jīng)麻木了,甚至還能冷靜地提問:“怎么還是個外國人?” 受民間傳奇和影視作品影響,大家日常對精怪的想象,多是東方面孔。 洋人血統(tǒng)的精怪還是頭回見。 “因為窩就是美洲血統(tǒng)?!卑臀鼾?shù)馈?/br> 丁處長恍然:“哦哦,對哦?!?/br> 這巴西龜修為并不強,平日里全仗著刀槍不入的堅硬外殼橫行霸道,沒想到今日這唯一的倚仗反成了軟肋,叫人給威脅上了。 沒辦法,他只能乖乖認(rèn)輸,垂著腦袋,蔫頭蔫腦地介紹自己的來歷。 巴西龜自述,他名叫羅蘭度,雖然是美洲血統(tǒng),卻是在華夏長大的。 “窩祖籍在西西比河沿岸一帶,大概三十年前的時候,華夏引種,我mama也被帶到了這邊,本來是作為食用龜?shù)?,但在運輸過程中不小心掉了出來,幸運地逃過一劫?!?/br> 羅蘭度的母親只是一只普通的龜,從來沒有開過靈智,倒是羅蘭度一出生個頭就很大,在他生活的那一片水域中打架一直所向披靡。 最初的幾年,羅蘭度跟他母親的生活還算愜意,后來隨著養(yǎng)殖不規(guī)范,以及一些不懂生態(tài)科學(xué)的人胡亂放生,巴西龜種群在本地水體中逐漸泛濫了起來。 這種原產(chǎn)于美洲的龜個頭大,食性雜,什么都吃,而且不容易生病,壽命也長,在華夏的生態(tài)系統(tǒng)中幾乎沒有天敵,數(shù)量多了以后,自然形成了危害性極大的入侵物種。 在這樣的情形下,有關(guān)部門組織了針對巴西龜?shù)牟稉浦卫恚镜氐乃逡矊λ鼈兪峙懦狻?/br> 羅蘭度在一次捕撈活動中與他的母親失散,又遭到其他水族的排擠,無奈之下遠(yuǎn)走他鄉(xiāng),沿著水網(wǎng)一路去到了亢陽江附近。 也是他運氣好,他剛到亢陽江不久,就碰巧遇到一個水族精怪,那精怪不但不敵視入侵物種,見羅蘭度有成精的潛質(zhì),還好心傳授了他修煉的法門。 羅蘭度也沒讓那水族失望,如此潛心修煉了十幾年,果然修出了人形,成了亢陽江流域第一只巴西龜精。 不過他修行時間畢竟有限,法力并不高深,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他的甲殼煉化成了一件刀槍不入的馬甲,饒是如此,也算得上是榮耀巴西龜了。 講述完自己成精的因由際會,羅蘭度長嘆一聲,總結(jié)道:“這就是窩的前半生?!?/br> 丁處長也感慨不已:“原來如此,龜兄這一生,倒也稱得上跌宕起伏啊?!?/br> 薛沉則很無語:“亂放生的人真是該死?!?/br> 據(jù)他所知,這些年放生亂象導(dǎo)致了不少問題,不止人間的林業(yè)部門頭痛,管理天下水脈的龍族也備受困擾。 “就是這樣的?!绷_蘭度用力點頭,不能更贊同,“那些人嘴里說著做好事,干的都是些損陰德的事,我雖然是一只巴西龜,也要譴責(zé)他們,還連累得我被排擠!” 放生歷史由來已久,原是贖取被捕的生靈禽獸,將其放歸山林野外,這原是積德的行徑。 但放生其實是一件需要很強的科學(xué)知識的事情,稍不注意,放生的物種、地點沒處理好,就可能對生態(tài)系統(tǒng)造成危害,甚至危及旁人的人身安全。 以前交通不發(fā)達(dá),入侵物種不多,這個問題還不明顯。 隨著全球化浪潮,各種外地品種引進(jìn)后,不科學(xué)放生帶來的問題就逐漸凸顯了出來。 巴西龜還不是最離譜的,這幾年時不時還有放生毒蛇的新聞出來。 這種放生,不知害了多少本地生靈,別說積德,根本就是損陰德的cao行。 丁處長聽得很是唏噓,與羅蘭度一起譴責(zé)了那些胡亂放生的人一通,兩人的關(guān)系也不知不覺拉近了一點。 “我懂了?!倍√庨L對整件事有了新的認(rèn)知,當(dāng)即心念電轉(zhuǎn),很快分析出了真相,一拍大腿道,“所以你果然是來尋仇的!” 他指了指那幾處被移了位置的墓碑,目光幽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幾個被你掘了墳?zāi)沟娜?,就是?dāng)年參與了不科學(xué)放生,導(dǎo)致巴西龜成災(zāi)的人員之一,你因此被排擠,不得已遠(yuǎn)走,雖然因禍得福修成了妖,但這些年你心里的苦痛并沒有得到釋懷。 我聽說精怪修煉,最忌諱就是心存執(zhí)念,你因為這執(zhí)念修為無法更進(jìn)一層,于是又千里迢迢回到了浮城,目的,就是找放生的罪魁禍?zhǔn)讏蟪?,以此消除你的?zhí)念?!?/br> 說到最后,他把視線移回羅蘭度身上,語調(diào)沉重,“龜兄,我說的對不對?!” 羅蘭度聽他說完,整個龜陷入了沉默之中,呆呆地看了他好一會,終于開了口,疑惑地問:“泥在說什么玩意?” 丁處長“咦”了一聲:“我猜的不對嗎?” “丁處長,你還是少看點修仙網(wǎng)文吧。”薛沉無語地打斷他們的廢話,問羅蘭度,“你到墓園挖墳到底是為了什么?” “窩沒有挖墳,我只是想馱碑。”羅蘭度目光炯炯,解釋道,“窩想成為赑屃,所以要找高大的碑來馱!這里的墓碑就很大,窩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