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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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蘇愛卿怎么了?”意識到對方口中的“做主”極有可能同蘇卿遠有關(guān),我不由自主地瞧了瞧依舊擰眉默不作聲的男子,一顆心難免突突直跳起來。 “他……他前天夜里奪去了小女的清白,昨日今日卻文過飾非,死不認賬,不愿娶小女為妻!” 震怒的話音落下,我頓時整個人都懵了。 仿佛過了好半天,我才怔怔地回過神來,磕磕巴巴地讓來人再說一遍。 對方聞命不免怒上眉梢,但許是考慮到他口中所述太過叫我意外,他最終還是強忍著恥辱和憤怒,激憤地重復了將方才說過的話。 這一下,我想聽不明白都不成了。 是以,震驚到連話都快要說不出來的我,訥訥地看向了自始至終未置一詞的蘇卿遠,目睹了其閉上雙眼、痛心疾首的姿態(tài)。 “他……他說的……是真的嗎?” 我驚疑不定地問著,終是叫男子睜開雙目,一臉痛色地對上我的視線。 “回皇上的話,梁大人所言……屬實。” 作者有話要說:明早還有一更——今天我一定不會忘記放存稿了=v= 9月27日晚改了本章的內(nèi)容提要,非更新。今日的第45章會在稍后更新。 ☆、晴天霹靂 屬實。 屬實。 屬實。 僅僅兩個字,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登時震裂了我所剩無幾的清醒。 可偏偏就在我的大腦幾近一片空白之際,那兵部侍郎還滔滔不絕地表達起他的憤慨和決意來。 “皇上!臣知道,蘇大人是皇上看中的人,可是!可是如今,他做出此等叫人難以啟齒之事,皇上以為,他還有資格入主后宮嗎?!” 是啊……你知道,你知道……那他……也知道嗎? “皇上!臣并非大逆不道,敢與皇上搶人,只是小女一輩子的清白就此毀于一旦,若是蘇大人不愿負起責任,臣就是舍了這條命,也要替小女討回公道?。?!” 清白……負責……公道…… “皇上!” “你先出去。” 年至不惑的男子還想慷慨激昂地說些什么,就因我突如其來的四個字戛然而止。 “皇上!” “出去!” 許是從未有聽過他們的一國之君用如此之大的嗓門高聲呵斥,饒是前一刻還義憤填膺、再欲一言的男子,這一刻也不由得怔住了。 “是……”很快,未能與我對上目光的兵部侍郎就悻悻然起身,約是揣著滿腔的怒意,姑且告退了。 并未看向他離去的背影也沒注目于一動不動的蘇卿遠,我微僵著身子,啟唇屏退了屋里的宮人們,使得偌大的房里就只剩我與蘇卿遠二人。 令人倍感壓抑的寂靜中,我先一步張開了那雙大約已被我咬得泛白的唇。 “你知道朕喜歡你嗎?” 在心里糾結(jié)了許久的話,終于經(jīng)由我這張嘴給說了出來——可是,我卻感受不到分毫的喜悅抑或緊張,唯有滿腔的戰(zhàn)栗,讓我的一顆心漸變漸冷。 御書房內(nèi)一片寂靜,仿佛過了許久,我的耳邊才傳來男子低沉的嗓音。 “臣……知道。” “那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 微微發(fā)顫的話音落下,屋子里就再度陷入了長時間的死寂。 我失神地注目于別處,故而不清楚此刻的蘇卿遠是否正注視著我的臉龐——我只聽到他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是艱難地發(fā)出了聲音。 “臣……有負皇上厚愛?!?/br> 語畢,他已慢慢地朝著我跪了下去,令我不得不眸光一轉(zhuǎn),使之落到了他的身上。 他沒有辯解,也沒有挽回——僅僅是垂著頭跪在那里,一語不發(fā)。 所以……所以…… 蘇卿遠,你其實根本就不喜歡我嗎? 也就是說,那一切的一切,不過是我一廂情愿的錯覺? 凝視著他跪地不起的身姿,我忽然覺得自己是那樣的可笑——可笑到……我想笑,卻笑不出來。 “娶了梁家的小姐……好好待她吧……” 有生以來,我從未覺得說一句話是如此的困難——然而,我還是扯出嘴角一道干澀的弧度,盡可能平靜地把話給說出了口。 半晌,我終究是得來了男子重重的一叩首。 “臣……遵旨?!?/br> 那之后,他與我皆是再無言語。 誠然,我是什么也問不出口了——我不可能像個沒事兒人似的,問他是怎么跟梁家千金認識的,又有多喜歡她——問得越多,想了解得越多,我的心就會越痛。 原來單相思,是這樣一種痛苦的感覺。 可是,可是啊……蘇卿遠,既然你不喜歡我,又為什么要對我好?就像普通的臣子那樣待我,不要讓我生出不該有的念想,不要讓我抱有不該有的期待,不行嗎? 恍恍惚惚地在心里自言自語著,我失神地望著前方,腳下不自覺地站立起來。 然下一刻,我卻驀地雙腿一軟,徑直摔回到座椅上——幸而我的一只手死死地把著案幾,這才沒有失足跌倒。 結(jié)束了。 我這么告訴自己。 這一場自作多情的愛戀,該結(jié)束了。 接下來的一連數(shù)日里,情緒低落的我都沒怎么主動跟人說話。周圍的太監(jiān)宮女們縱然業(yè)已探知了少許端倪,也不好隨便開口問我,便尊重著我沉默寡言的做法,一如往常地侍奉著。 唯有最懂我的琴遇——雖然那天她人不在,但卻在事后瞧出了我的異?!矣诔鲅栽儐?,問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琴遇,你有喜歡過什么人嗎?”我目光呆滯地反問于她,同時緩慢地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她的臉上,目睹了其不算明顯的愣怔,“哦……對哦……你心里,其實是記掛著三弟的吧……可惜,我到現(xiàn)在都沒法把他給救出來……”不等女子作出回應,我就喃喃自語著,茫然地看向了別處,“都快兩年了,他一個人被關(guān)在那座塔里,都快兩年了……我真是個沒用的皇姐……” 兀自出現(xiàn)了言語混亂的傾向,我的一言一行終于叫琴遇按捺不住了。 “皇上?!彼Z氣有些重地喊了我一聲,同時破天荒地拉了拉我的胳膊。 我有點兒神智恍惚地注目于女子,看著她的一雙秀眉在我面前打成了結(jié)。 “是因為……禮部侍郎蘇大人嗎?”眼見我一臉空白地與之對視,她緊鎖的雙眉忽而松開了些,說話的口氣也緩和了些。 但是,就是這聽起來柔和了不少的短短一語,卻直接刺痛了我的心房。 我盯著她寫滿擔憂的眼看了一會兒,終是難受地垂下了眼簾,以無聲代表默認。 “恕奴婢僭越,從外頭聽到了些許風聲……”琴遇難得猶豫不決地說著,兩只溫熱的手掌仍是拉著我的手臂,“皇上……不要難過?!?/br> 話音剛落,我就不徐不疾地抬起腦袋,一言不發(fā)地凝眸于說話人。 不再清明的視野中,我似乎看到了她眼中的疼惜。 我忽然在想,眼前的這個女子,興許是這世上唯一能夠讓我依靠的人了。 我這樣想著想著,眼淚就忍不住越積越多——最終奪眶而出。 “琴遇……他們都不要我了……他們都不喜歡我……你……我只有你了……你不要離開我……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說完,我就再也控制不住洶涌而來的悲戚,當場失聲痛哭著,靠向了她的身子。 片刻后,這個當真憐惜我的女子,便輕輕地將我擁入懷中,像個溫柔的母親似的,用她那柔軟的手心撫摸起我背上的發(fā)絲。 “奴婢不離開……永遠都不離開皇上……” 那之后,我倚靠在琴遇的身前,傷心地哭了許久——哭得嗓子都啞了,眼皮都腫了,臉蛋全花了,方才罷休。 只是,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后,那些悲傷的心情似是隨著淚水流掉了一些,我覺著自個兒不再像之前那么不好受了,在朝堂上看見蘇卿遠的時候,心下的抽疼也不似先前那般厲害了。 我想,我跟他,大概本來就不可能吧。 是啊……像他這么聰明能干的男子,即便我是這個國家的最高統(tǒng)治者,只要他不貪權(quán)勢,又豈會愛慕于這個素來以愚鈍著稱的我? 從曾幾何時美好的憧憬中赫然清醒,我雖然仍是失意落寞,卻也想通了一些事。 這天,我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琴遇說,我的身邊,只要有她就夠了——要是她是個男子,我二話不說就讓她統(tǒng)領(lǐng)六宮。 聽聞我這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琴遇自是啼笑皆非。 “跟你說著玩的啦……”是以,我似有似無地沖她做了個鬼臉,繼而恢復一本正經(jīng)的神色,“何況,你是三弟的,我怎么會跟他搶呢……” 大抵是不滿于我當面拿她和三弟姬風行之間的關(guān)系說笑,琴遇皺起眉頭輕呼了一聲“皇上”。 然而,我卻并未因此而改變內(nèi)心萌生的念頭——這就將眸光投向遠方的天際,悵然自失地動了動唇。 “我會想辦法把他召回皇城的……一定會的……” 突然下定決心要有所作為的我,開始努力思忖起救回三弟的法子來。 奈何想來想去,我也只想到,盡管前朝的文武百官待我的態(tài)度業(yè)已在這兩三年里不知不覺地發(fā)生了變化,但說到底,我都沒能培植出什么值得托付的心腹來——倘若沒有發(fā)生前一陣的那件事,那我或許還能去找蘇卿遠商量商量,可惜今非昔比,我實在沒辦法在短時間內(nèi)做到坦然地與他對面相談而不覺絲毫尷尬——至于后宮……我果然還是該去拜會一下那位自三弟出事以來就同我愈發(fā)疏遠的養(yǎng)母嗎? 思及那前兩個月還對于我的登門造訪表現(xiàn)出極度冷淡的舒妃娘娘,我就禁不住一聲長嘆,然后默默地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此折騰了近半個月后,我鬼使神差地將主意打到了姬子涯的頭上。 沒錯,人是他陷害的,在我委實找不到門路的情況下,也只有他才能替我從根源上解決問題了。 只是…… 不曉得是不是錯覺使然,我總覺得近幾個月來,姬子涯在處理國事時,會更多地問及我的意見——大抵也正是由于這一緣故,那些見風使舵的大臣們也開始越來越把我當回事兒了——哪怕自我口中說出的見解真真不怎么高明,姬子涯也會循循善誘,和我一道商議出一個兩全其美之策,以至于群臣見多了這樣的場景,都再也不敢對我的話表現(xiàn)出丁點兒的不屑一顧了。 所以……他這是總算不再單純將我視為傀儡的表現(xiàn)?難不成……他發(fā)現(xiàn)了我的潛力,故而感覺…… 咳咳咳…… 險些就想多了的我忙不迭掐斷了自個兒那想入非非的欲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