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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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被發(fā)現(xiàn)了,那又怎么樣?你是皇上,我是成王,別人還能像以前那樣,把我們當(dāng)小孩兒一樣給捉回去么?” 他不以為然的神情,令我無言以對,可心里卻也免不了生出了躍躍欲試之感。 只是…… “你怎么忽然想到,要跟我出宮去玩兒的?” 三弟抿了抿唇。 “這不是看你悶得慌嘛……” 他挑了挑那雙英挺的劍眉,若無其事地看向別處。 我凝視著他愈發(fā)成熟的眉眼,一股暖意登時涌上心頭。 過了這么多年,他還是那個雖然會對我兇卻也會對我好的弟弟。 正這么感動著,我忽而聽得他低聲道:“你跟琴遇說,叫她一起去?!?/br> 聽罷此言,反應(yīng)遲鈍的我自是愣了一愣——而后才恍然大悟。 我連連頷首道:“那是自然的,我們小的時候,不也帶上她一塊兒的嗎?” “記住,一定要表現(xiàn)出你非常想去的樣子,不然,她都不會同意讓你去?!?/br> “嗯嗯!” 見我當(dāng)即點頭如搗蒜,三弟滿意地笑了。 “還有……”孰料他剛想再說點兒什么,就恰逢琴遇端著一盤吃食回來了。 “參見成王殿下?!庇捎谖沂敲娉儆龅?,因此,我得以首先看到她面不改色地沖著我二人所在的方位福了一?!缓?,我才看著背對于她的三弟似是猛打了個激靈。 “呃……琴遇啊……你什么時候回來的……”驀然回首與來人四目相接的少年磕磕巴巴地問著,讓我再一次清楚地感受到,他待我和待琴遇的態(tài)度果然很不一樣。 我想,這大抵是因為我遠不如琴遇那般聰明、冷靜的緣故吧。 “回成王的話,奴婢剛到?!鼻儆雒嫔绯5刈鞔?,同時不緊不慢地直起了身子,舉步來到了我的身側(cè),將手里的點心擱在了我的案幾上,她就面無漣漪地站到了一邊,規(guī)規(guī)矩矩地立在那里。 “咳咳……”這時,三弟冷不防咳嗽了兩下,令我抬眼注目而去,目睹了他沖我遞來的眼色。 我正思量著他這舉動是何含義,就見他煞有其事地沖我拱手作揖,嘴里恭恭敬敬道:“方才所議之事,就有勞皇上了。臣弟……告退了?!?/br> 對于他這一言一行,我自然是一時間摸不著頭腦,唯有傻乎乎地目送他漸漸消失在視野之中,隨后下意識地瞧了瞧琴遇。 唔……為了不辜負三弟的心意,拼了。 “琴遇。” “奴婢在?!?/br> “明天是七夕……” 面色淡然的少女抬眼看我,安安靜靜地等待著我的下文。 “就是……朕想出去逛逛……你陪朕去,好嗎?” “皇上怎么會突然想到要出宮游賞?” 呃……琴遇果真是一如既往的機智過人又一針見血…… “朕……朕實在是悶了嘛……都好幾年沒出宮玩兒過了……眼下當(dāng)了這個皇帝,更是越發(fā)尋不到機會了……”我視線游移著,不由自主地端起案幾上的一杯茶,送到嘴邊抿了一口。 “所以,成王殿下看出了這一點,就提議皇上可偷偷溜出宮去?” 少女波瀾不驚的嗓音傳至耳畔,被茶水嗆到的我開始后悔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 以后做賊心虛的時候,絕對不要再用喝茶來掩飾了。 如此思忖著,我的嗓子迎來了好一陣的奇癢,背部則接受著來自于琴遇的安撫。 也幸虧有了這被迫咳嗽的空當(dāng),令我本欲不打自招的心尋回了些許鎮(zhèn)靜。 不行不行,我不能就這么露出馬腳……三弟……三弟他難得找我出去玩…… 在內(nèi)心作了一個需要勇氣的決定,我慢慢地緩過勁來,抬頭凝眸于身邊的少女。 “琴遇……”情真意切地仰視著她的眉眼,我一把抓住了她的右手,“朕真的很想去……前兩年朕就聽說了,七夕節(jié)時,皇城里的廟會可熱鬧了……而且……而且……”腦瓜子使勁地尋思著,我病急亂投醫(yī)地想到了昨個兒才謀面的大姐跟大姐夫,“大姐出了那樣的事,我也很想再去看看她……” “那皇上可以擺駕駙馬府,不必……”琴遇頓了頓,似是在搜尋著合適的措辭,“不必偷偷摸摸的?!?/br> “這……我這不是不想勞師動眾嘛……再者,要是有一大群人跟著,我想去哪兒都去不成……”虧得我能及時想到這樣一句說辭,同時還真就撅起小嘴、垂下腦瓜,擺出一副可憐巴巴的姿態(tài)。 我知道,琴遇雖然表面上總是待人清清淡淡的,但她其實是個心腸很軟的人——每次見我受到委屈了,她縱使心里再怎么恨鐵不成鋼,也不會再說些叫我難過又失望的話。 我也很清楚,這,便是她對我最大的寬容與安慰。 正如此時此刻,她若有若無地輕嘆一聲,冷不丁話鋒一轉(zhuǎn)道:“成王殿下也去,是嗎?” 我聞聲驀地抬起腦袋,趕忙沖她點了點頭。 “那皇上請恕奴婢直言,至多,只能逛一個時辰。” “嗯嗯嗯!” 眼見琴遇果不其然地作出了讓步,我頓時高興得眉開眼笑,甚至禁不住當(dāng)場一把摟住她,口中直說著“琴遇對我最好了”。 “皇上……”身子僵了一僵的少女大概是不敢擅自跟一國之君摟摟抱抱,這就一邊喚著我的稱謂,一邊試圖掙離我的懷抱。 可我哪兒顧得上這些,依舊抱著她不肯撒手——我只曉得,這世上,就屬我懷里的這個人,還有適才欣然離去的那個人,是待我最好最好的人了。 作者有話要說: ☆、偷溜出宮 這天晚上,我激動得一夜淺眠,不過第二天,我照舊是容光煥發(fā)的,努力跟著角太師學(xué)習(xí),努力處理一些簡單的國事——連老太師都覺得,這一日的我有些異于平常。 對于老人家摸著胡子投來的探究目光,我唯有打著哈哈蒙混過關(guān)。 是的,除了我,三弟,還有琴遇,誰都不能知道我們今晚的計劃! 嚴(yán)格保密的我壓著心頭的興奮感,總算是等到了夜幕的降臨。在琴遇的幫助下,我穿上了從小到大都未曾穿過一次的男裝,多少總覺著有點兒別扭,可一看自個兒穿好衣裳的琴遇瞬間就從一位妙齡少女變成了一名翩翩公子,我馬上就顧不得那份不適感,轉(zhuǎn)而饒有興致地盯著她瞧了。 “琴遇,沒想到你穿男裝,還特別好看誒!” “……” “真的真的!整個一俊俏的公子哥!” “皇上過譽了……” “噠噠,噠噠?!闭嫘挠X得琴遇穿男裝很合適的我還想再說點什么,屋外就傳來了輕輕的叩門聲。 我們知道,這是三弟發(fā)出的暗號。 琴遇與我對視了一眼,就抬腳跑去應(yīng)門了。 “好了沒有?”門一開,我就聽到了三弟刻意壓低了嗓音的問話。 我循聲望向房門所在的位置,剛巧目睹了比琴遇高出大半個腦袋的三弟正呆呆地瞅著眼前的少女。 “三弟?!蔽遗e步走了過去,恰逢琴遇默不作聲地讓開了道,令我得以用實際行動向來人展示:我二人業(yè)已準(zhǔn)備妥當(dāng)。 這時,三弟也驀地回過神來,將視線轉(zhuǎn)移到我的身上。 他看了琴遇一眼,又盯著我開口道:“還挺……合身的?!?/br> 我沖他莞爾一笑,隨即就躡手躡腳地走近了門檻,探頭左右張望了一番。 “可以出發(fā)了嗎?”我縮回脖子,小聲問他。 “走吧?!?/br> 就這樣,我和琴遇緊跟著三弟,神不知鬼不覺地坐進了一輛不起眼的馬車?yán)?。在他的一路打點下,我們順利地出了宮門,來到了宮外。 在此期間,我雖是緊張得心怦怦直跳,卻也免不了有些興奮——好久都沒有偷著跑出去玩兒了,記得上一回這么干的時候,我跟三弟他們也只有七八歲,還沒怎么玩呢,就被父皇派來的人給捉回去……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 我還依稀記得,當(dāng)時鼓動我們偷溜出去的三弟只被罰跪了兩個時辰,而我跟琴遇頂多只算從犯,卻被罵了個狗血淋頭,還被罰一天不準(zhǔn)吃飯,若非后來有哪個好心人偷偷給我送了幾只rou包子,還許我分了一半給琴遇,我真懷疑我同她二人就要餓死在清阿宮里了。 對哦……貌似就是那天晚上,心下委屈又害怕的我頭一回哭得昏天黑地,然后遇見了那個叫我無論如何都要堅持下去的……少年?公子? 不知何故,多年以后無論我如何回想,都記不起那人的模樣——甚至連他的歲數(shù),我都漸漸地不能肯定了。 也許……是我當(dāng)時實在哭得太傷心了,壓根沒那個工夫去記牢對方的長相。 所幸,我卻始終記著他對我說過的話——那一番話,已經(jīng)在不知不覺中成為了我的一種精神支柱。 我偶爾也會想著,若是哪天能再遇見那個人就好了——盡管如今的我還只是個手無大權(quán)的弱氣皇帝,但至少我可以送他很多好吃的好用的,以略表我的感激之心。 畢竟,沒有什么比雪中送炭更能讓人銘記于心了。 只可惜……唉……就算真能與他重逢,我大概也認(rèn)不出他來吧…… 思緒漸行漸遠之際,我聽到一路上都沒怎么說過話的琴遇忽然張嘴發(fā)出了聲音:“成王殿下。” “誒——出了宮,我就不是什么‘王爺’、‘殿下’了,叫我‘二公子’?!必M料她才剛開口說了四個字,就被三弟姬風(fēng)行老神在在地打斷了。 琴遇聞言抿了抿唇,復(fù)又啟唇面不改色曰:“二公子,奴婢斗膽,敢問二公子可安排了足夠的人手,來確保大公子的安全?” “那是自然?!比茏孕艥M滿地說著,眸中似是閃過了一絲不滿,“你連這點都信不過我?” “奴婢不敢……” “要不你也別‘奴婢’來‘奴婢’去了,聽著不舒坦?!?/br> “……” 別說是琴遇了,饒是我冷不丁聽到三弟這話鋒一轉(zhuǎn),也有點兒愣愣地回不過神來——這話與話之間的關(guān)系,在哪兒? 難得覺著三弟也會前言不搭后語的我,默默地沖他倆眨巴著眼睛——然后,我發(fā)現(xiàn),琴遇索性閉上了嘴巴,不再搭理在我看來有些莫名其妙的三弟。 好在三弟大約也不過是在說笑,故而并未強求什么,只是清了清嗓子,一臉無辜地目視前方。 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工夫過后,我就漸漸聽見了各種叫賣聲和交談聲。我忍不住掀開了馬車側(cè)壁上的簾子,隨即便看到了車外不遠處那燈火通明的街道。 如是情景自是令我喜上眉梢,兩只眼巴巴地瞅著那熙熙攘攘的人群,恨不得能快點兒加入其中。 這個時候,我聽到三弟冷不防對著外頭的駕車人說了句“再快一些”,不由覺著這莫非是心有靈犀繼而不由自主地注目而去。 下一刻,三弟忍笑的神色突地闖入視野——臉色不禁為之一滯的我再看向琴遇,發(fā)現(xiàn)她也正微微揚著唇角,且在與我四目相接的一剎那就垂下了眼簾。 我忽然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tài),因此微紅了臉,埋低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