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節(jié)
以寧家為例,寧陶煦擁有祭人鬼的能力,靜安郡主是宗正家的庶女,他們兩人結合子女應該是有八成幾率有覺醒之力,事實也正是如此,他們兩人頭胎生的女兒,這個女兒便有微弱的祭人鬼之力,輪到二胎寧敬賢的時候,便沒辦法覺醒了。接著寧敬賢娶的妻子同樣是左師家的庶女,兩廂疊加生出能覺醒的孩子幾率便十分小,不出意外寧云亭和寧巧昕都沒能順利覺醒。 可是卻沒想到寧家的二子只有那么微薄的宗正血脈,居然走了狗屎運覺醒了祭天之力! 文禛自己是祭地者,而且是旗中已知能力最強的祭地能力者,他自然不希望有一個姓宗正的皇族覺醒祭天之力動搖自己無可替代的地位。但是奉天族的大宗師確實是老了,再沒有新的大宗師出現(xiàn)未來的動亂簡直不可避免! 原本夫蒙卓明不死還有希望晉級,但是那樣一個有野心的大宗師還不如不要的好。能夠在自己臣下出現(xiàn)一個祭天者是最好不過的,寧云晉不屬于宗親,日后若是成為大宗師,只要他能與歐侯老師一樣不偏不倚任何人,只一心守護奉天一族,對朝政的影響就能都是正面的! 更妙的是現(xiàn)在寧云晉還只是個孩子,只要自己好好收攏,不愁收服不了他。 不過這顯然都只是文禛的美好愿望,跟著他身后走進問己居的寧云晉也想通了其中的關節(jié)。他壓抑著心中的激動與興奮,準備先整理好情緒面對那位傳奇性的大宗師! 歐侯修己被奉供在特地為他修建的問己居,這是一棟內城里看似普通到極點的二進宅子,如果不是文禛帶路,寧云晉根本想不到那赫赫有名的大宗師會住在這樣的地方。 三人下了馬車,文禛便直接推開了虛掩著的門,不等通報便走進了院子。他們進入之后繞過一字影壁,便看見一位發(fā)須全白,眉毛長長垂到臉頰邊上的老人正拎著一個水壺給院中的花草澆水。 文禛帶頭給老人行了個禮,“老師,人帶來了?!?/br> 寧云晉偷瞄了一眼自家爺爺,他早就激動的拜倒了,看來是十分崇拜這位淡出人視線的老人。可是他自己該行什么禮卻還有些鬧不清,因此動作便慢了幾分。 “很好,這孩子不錯。你便與皇帝一樣叫我老師吧!”老人頭都沒抬,似乎看都沒看他們一眼,便朝三人揮了揮手,“以后每隔五日來一次,其他時候不要來煩我。下次來記得將里面的內容都背下來?!?/br> 也沒看到老人有什么動作,寧云晉就感覺有一本厚厚的書飄飄落在胸口,他順手拿在手里。 抱著那本死沉的書,他們三人便被趕出了老人的住處。直到文禛的馬車離去,他呆立在老人門口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尼瑪,坑爹?。∵@就叫拜師了?。烤尤贿B拜師禮都不用! 第36章 看到那么厚一本書,寧云晉還是挺犯愁的,那老爺子可是說要五天背下來,這不是為難人么!?不過他也是要臉面的人,若是背不出來實在是丟人。 回寧府的途中他翻了翻,發(fā)現(xiàn)那居然是一本類似字典的東西,一般是一個類似甲骨銘文的字對應它的解釋。 寧陶煦瞥了一眼,便笑了,“這是血脈覺醒后每個人都要學的,族里將這種文字稱為金文,只有用它誦讀發(fā)音才能使用血脈之力?!?/br> “使用血脈之力沒有別的辦法了嗎?”寧云晉好奇地問,上輩子可沒人教過他這些。 “有,但是不知道。你也知道奉武族是商朝后裔,而現(xiàn)在的漢族中則有幾個大族屬于周朝后裔,他們二族也各有使用血脈之力的方法??赡嵌际歉髯缘淖逯兄埽p易不得知曉。”寧陶煦解釋道。 寧云晉點了點頭表示了解,難怪自己以前空有能力卻沒辦法用,也只是耳聰目明,讀書習字快一些,原來還有這樣的講究。 “不過修己大人可真是嚴厲?!睂幪侦愀袊@道,“當年我們學習這些字的時候,可是足足用了兩個月時間?!?/br> 寧云晉頓時驚呆了! 即使他想爭分奪秒的背書,預定好的事還是要去做,第二天下午便是寧陶煦約好送他去白云觀的時間。 寧陶煦上午已經(jīng)面過圣領了旨,等到送寧云晉見了青陽道長和云老之后便直接啟程出發(fā)到直隸,因此兩人的行程十分緊張。 白云觀坐落在西便門外,是有名的道教圣地。爺倆到了觀外便遇到不少香客,寧陶煦牽著寧云晉的小手,熟門熟路的繞來繞去,很快便帶著他到了一處僻靜的廂房。 邊走他便囑咐道,“青陽子與建亭都是和善的人,爺爺已經(jīng)和他們商量好,青陽子收你為記名弟子傳你道家典籍,建亭則為你的蒙師,這是難得的機會你可要好好把握?!?/br> 寧云晉自然知道能拜其中一人為師都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機會,父親和爺爺卻讓自己一個嫡次子能夠拜兩人學習,還不知道是花了多大的功夫,心中不禁暖洋洋的,真是窩心極了。 這幾日相處他對這爺爺也親近了一些,尤其是感覺到父親并沒有對爺爺說出自己真正的身世,這位爺爺是真心將自己當做孫兒疼愛,便也投桃報李地真誠以待,“爺爺,我要住在白云觀嗎?孫兒舍不得父親、奶奶和哥哥jiejie?!?/br> “卻看不出你是個戀家的?!睂幪侦阈α耍澳闶莻€懂事的,也就不用住在這里磨練心性了。反正你每日起得早,白云觀里府里也并不太遠,便每日乘車過來學習吧!” 一聽到是這樣的安排,寧云晉便滿意了。畢竟感情都是相處出來的,如果自己被扔到白云觀學習,那和寧家人的相處自然就少了,豈不是得不償失。 因為已經(jīng)提前投了拜帖,建亭先生和青陽子都在廂房中等候著兩人。 寧陶煦與兩人一番寒暄,并讓寧云晉自己呈上拜師禮。 送給青陽子的是一根通體青翠的碧玉簫,送給建亭先生的則是一張古琴,一米多長的琴雖然很輕,卻比寧云晉的人還高,費了老鼻子力氣才沒將琴磕著。 收下這兩樣東西兩人顯然十分滿意,看得出來寧陶煦這禮是投其所好,接著便是寧云晉磕頭拜師。 建亭先生是個看似和善的人,但是一旦拿起書本就嚴肅得六親不認,先是考校了一下寧云晉的學問,以及他的學習進度,接著便毫不客氣地開始布置功課,要求他在三日之類抄寫一遍論語,并且寫上自己的注釋。 青陽子則是個面癱,看著冷冰冰的,等到建亭先生布置完功課后,他習慣性的摸了摸寧云晉的骨頭。 當他摸完之后寧云晉覺得這位老師的眼睛都快冒光了,只聽他張口便問,“可否愿跟我習武?” “不要。我要跟爹爹學。”寧云晉連忙搖頭,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了無名功法,再學青陽子的武功可不知道怎么掩飾。 他的動作快到寧陶煦連阻止都來不及,青陽子雖然難得見到一個根骨上佳的孩子,卻也不是個死纏爛打的性子,見寧云晉拒絕之后便扔了一本書給他,讓他三日內背完前十頁,并且要他每天早上過來跟著小道士們一起參加早課。 寧云晉看了一眼書的封面,上面赫然寫著《老子想爾注》。 一下子多了三個老師,更是多了那么多功課,寧云晉頓時頭都大了,但是這年頭的老師可不會講究什么減負,完不成自然是要罰的。 離開了白云觀,寧陶煦還覺得有些可惜,“青陽子那一身功夫早已登峰造極,而且對徒弟極好,是個至真至純的人。修己大人雖然是大宗師,但卻并不喜歡教徒弟,武學方面可能對你沒有太大的益處,如此一來你便更多的要自己摸索了。你父親就跟更別指望了。” 寧云晉只得寬慰道,“爺爺無須擔心,各人自有緣法?!?/br> 見他那人小鬼大樣子,寧陶煦便也看開了,時候也不早了他要盡快出城趕到驛站,爺孫倆便在白云觀門口告別。 自此寧云晉的悠閑生活便結束了,他每日早起給老太太和寧敬賢夫婦請安,接著便乘著馬車到白云觀上早課。上完早課以后,早上跟著建亭先生學習,下午跟著青陽子讀經(jīng),晚上回到府里還要背那本字典,在馬車上的時候便抓緊時間練功,要不是那本無名武功根本不怕練功岔氣,只怕早就走火入魔了。 如此忙碌的生活寧云晉原本以為自己會應付不過來,畢竟這樣的課業(yè)相對一個五歲不到的孩子來說實在是太繁重了一些,但是他發(fā)現(xiàn)那所謂的血脈之力覺醒之后,自己根本沒有吃力的感覺,反而游刃有余。 如果說當初他覺醒祭人鬼的能力后是過目不忘,現(xiàn)在則能一目十幾行,看過的東西跟印在腦海中一樣。更絕妙的是他的頭腦越來越清明,學習這些東西根本就感覺不到阻塞,即使偶爾遇到不懂的地方,只要稍微提點一下就立刻能想通,如此一來學習效率自然也就非常的快。 寧云晉忍不住沉浸在這樣的忙碌生活中,如同海綿一樣的汲取知識。在他忙碌的時候,文禛的日子卻又開始不好過了。 原來今年還沒入伏之前全國有些地方便足有十多天沒有下雨了,如今快要立秋了還是沒有一滴雨降下。京城還好,曾經(jīng)落過兩次地都沒有浸濕的毛毛細雨,其他地方則已經(jīng)旱死了不少的莊稼,連地都開裂了。 旱情不比其他的災害那么一目了然,即使是在資訊發(fā)達的現(xiàn)代也往往是后知后覺,更別說是通訊不變的古代了。 等到陸陸續(xù)續(xù)各地有旱情報上來,局勢已經(jīng)一發(fā)不可收拾,全國足足有個八個省受到嚴重旱災顆粒無收,其中還包含了兩湖、長江中下游等幾個產糧地區(qū),若是處理不好光是明年的災民就能將這剛穩(wěn)定下來的國家給掀翻了。 遇到這么好的時機怎么可能沒有人不借機鬧事! 文禛雖然自親政以來一直在加強自己對朝政的控制,但是奉天族這蛋疼的八旗制度決定了宗正一族只能算是這天下最大的股東而已,皇權不夠集中自然也弄不出來一言堂。 文禛這幾年盡管對其他五大姓連消帶打,可是他自己可用的人也不夠多,更不敢在內憂外患的時候將這些奉天一族的中流砥柱給全部得罪了,動作只能比較平緩,但即使是這樣還是惹起了不少人的忌憚。 這些人雖然對文禛這個皇帝還算滿意,可是也想給他一個教訓,在旱情的事情徹底爆發(fā)出來之后,便突然有一個二愣子御史上奏要求皇帝祭天求雨。 文禛又不是傻子,他老爹、爺爺那么多前車之鑒在面前擺著,怎么會愿意答應,而且他也十分清楚,一個偌大的國家總會有東邊澇西邊旱的時候,若是都要靠皇帝的能力來祈求風調雨順,那真是自己有幾條命也不夠用,便將那折子留中不發(fā)徹底無視了。 但是沒出兩天突然有大批的難民朝著京城涌來,他們又哭又鬧,更是求著皇上慈悲望能祭天求雨保得天下平安。要知道歷代以來,如果遇到大旱都會有皇帝帶頭求雨,這些遭了災的老百姓只認一個理,那些沒有能力求得風調雨順的皇帝都會為了百姓去求雨,既然當今皇帝你有求雨的能力為什么不使?。?/br> 文禛被這些難民弄得有些火大,只能一邊派人賑災,一邊對難民進行疏導??墒秋@然除了旗中想整治他的人之外,更有前朝遺臣也開始鬧騰了起來,他們驅趕著京城周邊的難民,使得京郊一帶的難民越來越多。 剛開始文禛還能扛得住壓力,他知道只要開了這個頭,以后自己就很難再收尾了,甚至他還想過若是查出幕后黑手了便讓他們家族內子弟去代天求雨。 可是很快更雪上加霜的事情發(fā)生了,屬于奉武族一支的科勒部落帶了一只五千人的兵馬叩關,狼煙起。 一邊要打仗一邊還在內亂,文禛終于扛不住了,只得穿上全套行頭帶上文武百官前往天壇祈雨。 第37章 文禛心里其實很郁悶,但是即使再生氣他的忍功比平安長大的太子殿下也好得多,所以被逼得不得不去祭天的地步,乾清宮的擺設也沒被他摔壞,不像乾清宮偏殿的陳設在太子見過寧云晉后幾乎重新?lián)Q了一遍新的。 祭天求雨的前期準備對于禮部和司天監(jiān)的人來說都是熟練工了,雖然是天授朝的第一次求雨,但是按照前朝留下的筆記照本宣科的準備鐵定沒錯。不出一天的時間他們就選好了黃道吉日,又在三天內備齊了祭天需要的用品。 作為新晉的一等輕車都尉寧云晉也十分榮幸的參加了這次祭天求雨,雖然他的位置排在文武百官較后的位置,但是一個豆丁大的孩子在起碼都中年人的隊伍中顯得格外的扎眼。 不過在這么嚴肅的場合沒人敢開小差,因此他也就逃脫了被圍觀的餐具,可以專心看文禛的表演。 奉天族是夏朝的后裔,自有一套祭天的模式,但是進駐關內之后依舊使用的前朝留下的天壇,只是流程上有些微改動而已。 只見吉時到了之后,鼓樂齊鳴,接著文禛穿著袞服,頭戴前后垂有十二旒的冕,腰挎一把長劍,手持鎮(zhèn)圭緩緩出現(xiàn)。 在他身后則是十八個身穿白色禮服的祭祀,他們手上分別捧著作為祭品的豬羊牛rou、鮮血、大羹(rou汁)、铏羹(加鹽的菜汁)、酒、玉璧、玉圭、錦帛等。 只見文禛緩緩走到一個已經(jīng)架好的柴垛前,取過一旁侍者遞來的火把將之點燃,頓時那堆加了助燃材料的柴垛便熊熊燃燒了起來。 在他身后捧著玉璧、玉圭和錦帛的祭司一一走到文禛身旁,他從他們舉著的盤子里取過那些東西逐一投進火堆中。每有一樣祭品被他投入火中,那堆火便旺了幾分,當最后那份錦帛扔進火中之后,火苗騰的一聲炸裂起來,一縷青煙筆直的升騰起來,仿佛要直沖云霄一樣。 那火堆燃燒得旺盛之后,寧云晉即使站得那么遠也能感覺到一股熱氣。他也曾經(jīng)參加過祭天,但是顯然那時候祭天和這次完全不同,就說剛剛那道叫做禋祀的程序,以往能夠讓煙升騰就不錯了,哪還會讓人有灼熱感。 他不禁欽佩的望著火堆前面不改色的文禛,自己站這么遠還熱得受不了,那家伙可還是全套十二件的袞服呢!果然能當皇帝的都是能忍人所不能忍! 文禛自然不知道祭天這么慎重的場合還有人在胡思亂想,他的性格是既然做了就要做好。隨著鼓樂聲代表天帝化身的尸出場了,他一一將祭品呈上,先是鮮血,再是酒液,接著是其他的祭品,前后一共九次進獻,等到裝扮成天帝的尸都品嘗后,文禛最重要的工作開始了。 只見一群帶著駭人面具的白衣祭司出現(xiàn)在高臺上,文禛換了一身精美的白色長袍,抽出腰間的長劍開始跟隨鼓樂跳起了祭祀之舞。 與大周也就是漢族祭祀時用的《云門》樂舞不同,源自夏朝的奉天族的樂舞《大夏》本就是為了宣揚武功威懾人民的,更有荒蠻色彩,動作大開大合,盡顯男子的陽剛。 寧云晉看得嘖嘖稱奇,他這還是第一次看到文禛跳祭祀之舞,在后世文禛已經(jīng)掌握了朝政,他哪會耗費心力去親自跳舞,即使是天子祭天的時候,也是讓人代替他行事,自己只做前面那些獻祭的過程。 文禛看起來略顯瘦弱,雖然他有超過一米八的身高,但是平時被皇冠袞服裹著根本看出來身材長相——也沒人敢仔細打量,但是如今換了一身打扮之后整個人給人的感覺便完全變了。 當他跳躍或者動作拉伸的時候長袍會貼住身體,可以清楚的看到鍛煉得十分勻稱的肌rou,充滿了陽剛之美,將那祭祀之舞的精髓演繹得淋漓盡致。 寧云晉都沒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看呆了,所謂外行人看熱鬧,內行人看門道,他雖然才剛剛踏入血脈之力的門檻,但是卻到底和普通人不同了。 其他的百官們可能只是單純的被文禛那精妙地樂舞所吸引,但是他卻已經(jīng)能看到隨著文禛的每一個動作完成,從那劍尖便有一股rou眼幾乎看不清楚的白色霧氣伸了出來,那霧氣如同絲線一般朝著天空升騰,與火堆上的青煙纏繞著伸上了天空。 一舞未盡天上突然便烏云密布,滾滾的雷聲甚至遮擋了震天的鼓樂聲。當整個儀式結束之后,一場久久未至的傾盆大雨便落了下來,雖然每個人都被淋得如同落湯雞一般狼狽,但是心里都是歡欣的,他們身在天壇甚至能隱隱聽到城里城外的歡呼聲,可以想象外面的熱烈氣氛肯定比這些自持身份的大老爺們更歡騰! 按照次序文武百官一一離開,寧云晉雖然經(jīng)常聽說奉天族血脈之力的厲害,但是卻是第一次親眼目睹,心里不禁又期待又有種說不清的味道,這可是比后世什么人工降雨牛多了。 但是他的視線一直盯著文禛,因此自然也沒有看漏文禛一舞過后幾乎站都站不穩(wěn),是被人攙扶著——或者說架著離開的,那臉色乍白得如同白紙一般。 這么虛弱出現(xiàn)在人前的文禛幾乎是寧云晉不能想象的,那個好顏面的男人即使割rou刮骨都是面不改色的,因此寧云晉可以斷定他付出的代價應該也不算小,難怪先皇過世得那么早! 回去的時候寧云晉自然與寧敬賢同車,看到兒子的小臉嚴肅,眉頭皺的死死的,他好奇地問,“你在愁些什么呢,好不容易下場雨也沒見你開心一點。” “父親,我以后也會要向皇上那樣嗎?”寧云晉有些憂心地問,“看上去皇上似乎有些不好……” 寧敬賢愣了一下,隨即想到了皇上虛弱的樣子,心里一陣唏噓。他搖頭道,“你是祭天者,現(xiàn)如今不會有人讓你去做祭祀的?!?/br> 寧云晉有些不明白,這樣的事情難道不是越強的人越應該出手嗎?聽說這樣的求雨祭天者來做付出的代價會小得多。 到底還是孩子!寧敬賢反倒是頭一次慶幸他脫離了皇宮,而且還擁有祭天者這么優(yōu)秀的能力。 他溫和的摸了摸兒子的頭道,“你是不同的。現(xiàn)如今族中能夠覺醒祭天能力的人幾乎沒有,大宗師關乎整個奉天族的后路,一名祭天者、準大宗師就是族人日后的守護神,對整個族人來說那比起江山社稷更重要,那是我們所有人的退路?!?/br> 見他還是懵懵懂懂埋頭思索的樣子,寧敬賢微翹嘴角不再多言,他相信等兒子大了自然就會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