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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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女相也不是什么好事。 可是阿青不一樣,聞?wù)叵矚g從她的嘴里聽到這些話。 這樣才能讓他覺得,面前這個人,不是絕對的無欲無求。 無論是從理智還是情感來說,阿青每一次對他的夸贊都能讓他很高興。 “在下雖然身有些長物,但城主都看不上。不如就以在下這個人來做賭注吧?!?/br> 他望著阿青已經(jīng)空了的酒杯,提起酒壺往她走去。 走至近前,他提壺往酒杯里添酒。 空曠的屋內(nèi),只聽得酒入杯中的聲音。 酒杯滿了,他也停下了。 須臾,聞?wù)靥ь^直直地看向近在咫尺的眼睛。 阿青的眼睛生得很美,外翹內(nèi)勾,眸光清亮像是能一眼望到底。但明明是一雙很嫵媚的眼睛,可在她身上卻添足了侵略感讓人不可直視。 無人能在這雙眼睛里看見半分情誼,聞?wù)匾膊荒?,但他控制不住地沉溺其中?/br> 阿青手里的清冽的酒泛起了波紋,她沒有躲閃于聞?wù)氐难劬Α?/br> 但當(dāng)她看清這人眼底的東西時,竟是少見的怔住了。 過了一會兒,她若有所思道: “你愛慕我。” 她沒有問聞?wù)兀@話說得十分肯定。 聞?wù)仳嚨匦α耍h首: “是,在下心悅于你?!?/br> 阿青:“你膽子很大。” 聞?wù)厥?,搖搖頭說: “在下只是實話實說?!?/br> 阿青眼睛微瞇,又說道: “你喜歡我,又把自己當(dāng)賭注,說來說去,你還真是不吃虧?!?/br> 聞?wù)貨]被這話給問著,他只說: “城主賭嗎?” 現(xiàn)在什么狀況已經(jīng)不用多加贅述,聞?wù)叵胍唤y(tǒng)天下做天下的主人,應(yīng)城他必須收復(fù)。 只是若兵戎相見,天下勢必動亂,聞?wù)睾貌蝗菀宗A得的局面又會被打亂,重新洗牌。 周而復(fù)始,迎來的無非只有兩個結(jié)果,要么阿青自己當(dāng)皇帝,要么她死。 兩種情況以目前的形式,和阿青自己的選擇來說都不可能發(fā)生。 所以才會有今日聞?wù)卣驹谶@里。 其實相比其他人,阿青給于聞?wù)氐膶捜菀嗟枚唷?/br> 賭未嘗不可,但是得按照她的節(jié)奏來。 阿青順手將酒被遞給聞?wù)囟酥?,人又從塌上直起了身子,逼近他說: “應(yīng)城有金銀無數(shù),能人無數(shù),地盤也比一般的城池大,抵得上一方諸侯的封地。 我手里握有上等戰(zhàn)馬,私鹽,煙火與其他的生意,一城的收入能比得上一個國家的收入。 城中的護(hù)城軍數(shù)十萬,以一敵五沒有問題。 而我自己,這天下沒有人能殺得了我。 換句話說,我手里掌控的東西,只要我愿意,我能隨時把你的天下?lián)屵^來,這點明白嗎?” 阿青的話說得極為囂張,此時她看起來也格外張狂。 聞?wù)貐s不禁為這份張狂感到心顫: “是,我知道。” 聽得他的話,阿青神色莫測,看不出什么情緒。 半響她身子往后撤,突然笑了。 阿青又恢復(fù)了那疏懶的模樣,說: “那就賭吧?!?/br> …… 這一場賭,原本并沒有張揚出去。 可是下頭人去準(zhǔn)備東西時,恰好碰上了來找阿青的涂西奉。 涂西奉也是順嘴就多問了一句,結(jié)果得出了這么個答案。 這么些天了,他大約也是摸清了阿青的想法。 所以在聽說了這么一場賭以后,他現(xiàn)在原地捏了下胡子,然后立馬轉(zhuǎn)身就走了。 出了城主府,涂西奉馬不停蹄地去了府衙。 他到時,雙方還吵得不可開交,誰也不讓誰,照這么下去,和之前一樣也不會有什么結(jié)果。 涂西奉也不多費口舌,撿起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等場面安靜了,便三言兩語將阿青喝聞?wù)叵噘€一事說了個清楚,說完人就轉(zhuǎn)身走了。 臨了丟下一句:“這事你們說了不算,吵幾天,該去看看能做決定的人?!?/br> 眾人互相對了個眼色,同時起身追在了涂西奉身后。 他們到的時候,賭桌已經(jīng)擺好了,上面擺上了篩盅和篩子,阿青和聞?wù)胤肿鴥蛇叀?/br> 他們賭的是最簡單的,賭大小。 搖篩盅的是侍從,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緊張的,臉色發(fā)白渾身打哆嗦。 涂西奉大步流星走進(jìn)來,撥開了侍從,在桌子中間站定朗聲說: “今日就讓屬下來為城主搖篩盅吧?!?/br> 他的聲音頗為洪亮,舉手抬足間又臨時灑脫,一派狂放不羈。 阿青靠在椅背上,掀起眼皮看他一眼,點了下頭: “搖吧。” 跟在他后面來的眾人面面相覷,其中以陶瓚的臉色尤為難看。 這干系的乃是天下大事,怎可如此兒戲。 正當(dāng)他要開口時,被最后趕來的徐靖拉住了,他低聲對陶瓚說: “陶老,應(yīng)城主不好惹,謹(jǐn)言慎行?!?/br> 陶瓚猛得轉(zhuǎn)頭看向他,但見徐靖滿臉認(rèn)真,他那話又咽了回去。 陶瓚混跡官場這么多年,什么時候該干什么事他還是一清二楚的。何況當(dāng)初京都皇城內(nèi),應(yīng)青留給他的印象不可謂不深。 陶瓚不開口,他的人自然也不會再說什么。 一場豪賭即將開始,屋內(nèi)眾人開始各自找位置站好,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篩盅上。 “請二位下注?!?/br> 涂西奉拿起骰盅,笑瞇瞇地看著阿青和聞?wù)亍?/br> 阿青幾乎想都沒怎么想,隨口說: “大。” 聞?wù)氐娜寺牶笏⒌剞D(zhuǎn)頭看向聞?wù)?,面色凜然緊張。 聞?wù)孛嫔想m然不顯,但心里遠(yuǎn)不如阿青放松,他擱置在桌下的手捏緊了拳頭。 他聲音微啞地說:“小?!?/br> 涂西奉開始了,沒有人說話,只聽得見骰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撞擊的聲音。 他搖的時間不久,啪地一聲涂西奉把篩盅按在桌子上。 這時所有人都呼吸都放輕了,死死瞪著那骰盅,恨不得透過它,看清里面骰子的點數(shù)。 屋內(nèi)立時安靜極了,落針可聞。 氣氛忽然一下子就變得緊張壓抑了起來。 涂西奉感到了興奮,他不知道點數(shù)是多少,但也格外期待。 這當(dāng)中恐怕只有阿青最為放松,她像是一個無欲無求的神,俯視眾生把所有人的模樣都盡收眼底。 片刻后,她垂下眼眸,忽然就感覺到了興趣。 本來只是一時興起才答應(yīng)聞?wù)氐模禽斒勤A,她并不在乎。 但顯然不是所有人都這么想。 阿青無法對這些的情緒感同身受,但是她喜歡看戲,既然如此那她也不在乎加大籌碼。 “等一下?!?/br> 涂西奉正要開盅,卻被阿青突然叫停,他動作一頓,看向阿青。 眾人原本是緊張的,被這么一打斷,喉頭一哽不上不下的頗為難受。 但也沒人敢說她不對,也只能按下情緒,抬頭看向她。 阿青紅唇一彎,深邃的眉眼間染上了些許興致,她用手指輕輕叩響了桌子: “我要加注?!?/br> 加注?別說別人,就是涂西奉都不解了,還要加什么注。 “這局,你要是贏了,私鹽我給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