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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二姑娘在線閱讀 - 第50節(jié)

第50節(jié)

    冷炎沒回答她,卻道:“今兒不是要跟松鶴堂斗藥嗎,再不過去恐要誤了時辰,說著上馬沖她伸出手:”上來,大哥帶你過去?!?/br>
    鳳娣也沒想其他,跟冷炎共乘一騎來了,即便如此,都晚了一會兒,雖未開始,卻落在了太子爺后面。

    太子略打量她半晌,見她顯是匆匆趕來,神色有些不定,且她看向胡有康,不禁暗道,莫非胡家明著斗藥,暗里卻使了什么卑鄙手段不成,想著也掃了胡有康一眼,若果真如此,胡家這就是明擺著作死呢。

    胡有康心里一跳,喚過胡大可道:“跟著二老爺回來的武家兄弟怎么不見?”

    胡大可道:“一早就沒見著,不知往哪兒去了?!?/br>
    胡有康暗暗皺眉,莫非有慶派那兩個去截余鳳娣了,若真如此,豈不是授人以柄,便贏了也勝之不武,。

    卻聽胡大可道:“大老爺,時辰到了?!?/br>
    胡有康回神站起來,跟太子爺?shù)溃骸盁┱執(zhí)訝斀o我兩家做個見證,立下這個生死契,若勝了,繼續(xù)開藥號,若敗了,自己砸了自家的招牌,從此退出藥行,一諾千金,不可反悔?!闭f著看向鳳娣:“大公子可認(rèn)嗎?”

    鳳娣苦笑一聲:“老爺子,少東家之事是在下思慮不周,未想到夏瓊裳會下斷腸草,卻這斗藥,真是兩敗俱傷的法子,前輩非要如此不成?!?/br>
    大老爺?shù)溃骸笆碌饺缃襁€說這些作甚,斗藥貼既下到你慶福堂,就不可能收回來。”說著按下手印,跟鳳娣道:“大公子請。”鳳娣只得跟著按了手印。

    鳴鑼鼓響,第一局開始了,從積善堂的里抬出兩個人來,先到太子跟前,積善堂的管事上前道:“這是剛送過來的兩個人,不知被何人所傷,一個傷在頭部,一個傷在大腿?!?/br>
    太子站起來看了看,不禁略略皺眉,這兩人的傷都不輕,傷在腿部的是斜斜一刀,rou都翻在外頭,瞧著十分怕人,那個頭上有傷的更重,正額頭上不知被什么東西砸了個窟窿,一個勁兒往外冒血。

    太子揮揮手道:“快些給他們醫(yī)治要緊。”

    安子和跟胡有慶過來,江德安拿著一早預(yù)備好的竹簽子,過來道:“簽分長短,抽著長的,治左邊兒這位,短的自然是右邊兒的,兩位請吧?!?/br>
    胡有慶剛要往前,就聽安子和道:“不用抽了,晚輩才入行不久,自要敬前輩,胡大人挑一人就是了?!?/br>
    江德安一愣,心說,二姑娘這么精的人,怎么尋了個半傻來,都這時候了,是讓來讓去的事嗎,還分個狗屁前輩晚輩的,贏了是真格的,想到此,便道:“安大夫您可想好了,這倆人雖都傷的不輕,可傷的地兒可不一樣?!?/br>
    那意思就是,有腦子的都能看出來,傷在腦袋的這位重得多,且人異常虛弱,不定餓了多少天了,又受了這么重的傷,氣息都弱了,真要是一口氣沒上來,就算交代這兒了。

    安子和卻躬身道:“胡大人請?!?/br>
    得這是個榆木腦袋瓜兒,江德海把竹簽丟回去,跟胡有慶道:“胡大人先請吧?!?/br>
    胡有慶看了安子和一眼,心說,這小子外表忠厚內(nèi)藏jian詐,以為他一這么說,自己一個太醫(yī)院的院判,就會讓著他,選哪個傷重的不成,做夢,今兒胡家必須取勝,再說,這斗藥場上論什么長幼,豈不笑話。

    想著一指哪個大腿傷的道:“把這個抬過去?!?/br>
    太子爺瞟了鳳娣一眼,心說,這人要是死了,第一場余家可就算輸定了,卻見這丫頭根本沒搭理自己這茬兒,而是定定望著她家的棚子發(fā)呆。

    太子爺好奇的看過去,也不禁一愣,跟江德安道:“你說姓安的小子那是干什么呢,又是剪子,又是針線的,莫不是要裁衣裳繡花不成?”

    江德安道:“奴才也沒瞧明白呢,沒見過這么治傷的,倒是胡家那邊兒都上藥了,哎呦喂,我的太子爺,不是裁衣裳繡花,是縫人皮呢,可嚇?biāo)廊肆?,這不得活活疼死啊,不對,那人怎么一聲不吭,跟睡著了似的, 對了,剛灌下去一碗慶福堂的什么藥來著?!?/br>
    鳳娣低聲道:“醉心散……”

    這是安子和跟她師傅剛研制出來的新藥,這次特意帶過來的,鳳娣還沒來得及問是做什么用的,這會兒自然明白了,別看安子和嘴上說的模棱兩可,心里早有數(shù)呢,肯定知道這個斗藥的流程,故此帶了這個來。

    鳳娣忽然發(fā)現(xiàn),這個看上去有些老實的安子和,卻有著一顆最謙遜的心,說白了,人家不是老實,是謙遜,這才是真正的君子,這樣的好男人別說古代,現(xiàn)代也已經(jīng)絕種了,女人要是攤上這么個丈夫,這輩子或許不會有什么大富大貴,可這平靜安生卻最是難得。

    這么想著,忽然就想起了她家大姐來,越想越覺得這倆人怎么就這么般配呢,尤其對比下頭不遠(yuǎn)的裴文遠(yuǎn),這么個不要臉的偽君子,倒有些歪運氣……

    ☆、第74章

    胡有慶那邊兒很快處理完了,基本上不用他親自動手,他的徒弟就都干了,若不是跟慶福堂斗藥,這樣腌贊的病人哪有資格讓他看上一眼,不過,安子和這手法,莫非是失傳已久的古法縫合術(shù)。

    論說這縫合也容易,他也不是沒研究過,只這疼痛跟感染是能死人的,這也是這么多年來,沒人敢嘗試的原因,難道那個人強忍著沒叫疼,這怎么可能,這種疼痛恐怕不是能忍的,且此人身體虛弱,若疼的狠了是會要命的,若都不是,那就是剛才安子和讓人灌下的那碗藥,只這一招真不知松鶴堂高明多少,難道,這第一場就要輸給慶福堂不成。

    安子和手邊兒幫忙的是慶福堂醫(yī)館里的兩個大夫,也都看傻了,呆呆看著安子和縫完傷口,安子和讓他們敷慶福堂的消毒散,兩人都沒聽見,馮山在后面推了兩人一把,兩人方才回神,忙敷藥。

    安子和抹了吧汗,診了診病人的脈,雖弱卻隱約有力,這才讓人抬到積善堂單獨僻處的屋子里,跟胡有慶的病人放在一起,設(shè)專人看守,照著一早定下的規(guī)矩,三日后根據(jù)傷口愈合程度判斷誰家的藥勝出。

    流程是這樣沒錯,但病人一抬走,大老爺胡有康看了胡友慶一眼,在胡大可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躬身道:“太子爺,這第一局,我松鶴堂認(rèn)輸。”

    太子挑了挑眉道:“明明還未分出勝負(fù),大老爺何故認(rèn)輸?”

    胡有康苦笑一聲道:“單憑慶福堂的安大夫這失傳已久的古法縫合術(shù),我松鶴堂就輸定了?!?/br>
    太子爺輕搖了兩下折扇:“據(jù)我所知,你們兩家斗的是藥,莫非這縫合術(shù)也算嗎?!?/br>
    胡有康道:“太子爺有所不知,這古法縫合術(shù)乃是神醫(yī)華佗所創(chuàng),之所以失傳,并非這縫合術(shù)多難施展,而是縫合起來,這鉆rou透骨之痛,常人難忍,而跟這古法縫合術(shù)一起的,還有一味止疼古方卻早已失傳,我松鶴堂祖上也多次研究,終未尋出其中秘方,卻,剛才安大夫縫合之前給病人灌下去的那碗藥,剛才大公子也說了,是慶福堂的醉心散,只這一樣,我胡家哪有不輸之理,傷口縫合之后,自然愈合的快,無論慶福堂的傷藥比不比的過松鶴堂,結(jié)果都一樣,故此,我松鶴堂這第一局?jǐn)≡谶@醉心散上,老夫認(rèn)輸?!?/br>
    太子看向鳳娣,心說,聽見沒,人家這是敗在了醉心散上,可不是你余家的傷藥,這老頭倒真是個硬骨頭,該認(rèn)輸?shù)臅r候一點不含糊,卻也把話撂在了明處,輸也輸?shù)陌翚?,這么瞧來,倒是比胡有慶強多了。

    鳳娣卻站起來道:“此局若大老爺認(rèn)輸,判我慶福堂贏卻也不妥?!碧右汇叮骸按蠊舆@話有甚說法不成?”

    鳳娣道:“不敢欺瞞太子爺,這醉心散是安大夫剛剛研制出來的,尚未擺在我慶福堂的鋪子里,認(rèn)真說來,應(yīng)該還不算我慶福堂的藥,而安老前輩有句話說得對,無論兩家的傷藥如何,有安大夫的古法縫合術(shù),也會愈合較快,這一局若判我慶福堂贏,有失公允?!?/br>
    胡有康看著鳳娣,目光頗為復(fù)雜,他是無奈之下才認(rèn)輸?shù)?,從安子和用了古法縫合術(shù)開始,這治外一局,胡家就注定敗了,何必再浪費時間,可慶福堂明明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前提下,卻仍要讓出這局,只能說明一點兒,慶福堂根本無心跟他胡家拼個你死我活。

    太子笑道:“既如此,那本宮就判這第一場平局可好?”

    下頭人群里,馬方急的直跳腳,跟常志道:“大公子倒是怎么想的啊,明明是咱們慶福堂贏了,怎么就整成平局了?”

    常志道:“你懂什么,大公子根本就沒想贏,既然不能輸,自然平局最為妥當(dāng),若三局都斗成平局,也就不用你死我活了,兩家都保住了,便有機會化干戈為玉帛?!?/br>
    “你算了吧。”馬方撇撇嘴:“胡老頭死了獨子,胡老二投靠了晉王,從哪兒上說,都跟咱們慶福堂勢不兩立,怎么可能化干戈為玉帛?!?/br>
    常志道:“這世上的事兒,誰能說的清呢天下大事還分久必合呢,更何況是兩個藥號?!?/br>
    馬方道:“照你這么說,如果后頭兩場咱慶福堂輸了,松鶴堂能饒了咱們?”

    常志搖搖頭:“若咱們輸了,只有砸招牌了,并且還要關(guān)了慶福堂所有的鋪子,包括兗州府,登州府跟冀州府的,從此藥行里再也沒有慶福堂的字號了?!?/br>
    馬方一拍大腿:“就說啊,咱讓著人家,人家可不讓著咱,且心心念念的,恨不能砸了咱的招牌呢?!?/br>
    常志側(cè)頭看向他,忽的笑了,指了指臺上道:“你就看咱們安大夫這樣神乎其技的醫(yī)術(shù),你覺著慶福堂能輸嗎?”

    馬方點點頭道:“別說之前還真沒瞧出來,安大夫這么個不言不語的書呆子,竟有這么大的本事,還真是應(yīng)了那句老話兒,人不可貌相?!?、

    兩人正說著,忽聽后頭有吵嚷之聲,由遠(yuǎn)及近,過來一個黑臉大漢,護(hù)著一個婦人,婦人懷中抱著個七八歲孩童,那孩子臉色紫漲,雙眼上翻,四肢連連抽搐,已然昏厥,那漢子輪著把鋤頭闖進(jìn)了斗藥場。

    裴文遠(yuǎn)忙道:“快把她給我攔住,哄了出去?!?/br>
    衙柴兵丁一擁而上,連推帶搡,那大漢一急手里的鋤頭越發(fā)揮起來,瞬間亂成了一團(tuán),那婦人心急之下,不禁大聲喊叫:“太子殿下,救命啊。”

    太子聽見道:“什么人喊救命,江德安你過去看看?!?/br>
    邱思道心里暗道,裴文遠(yuǎn)這廝真是個廢物,讓他在下頭盯著,就是怕有這種事兒,這倒好,直接驚動了太子。

    江德安過去,不一會兒帶著那一家三口子過來,跪下,安子和一見那婦人懷中的孩子,忙接過去道:“這孩子……”

    那婦人病急亂投醫(yī),忙磕頭:“大夫,神醫(yī),救命啊,我這孩子今兒一早還好好的,不知怎么忽然就暈死過去,抱去給郎中瞧,只說讓我預(yù)備后事,想我夫婦就這一個孩兒,真要有個好歹,不是要了我們的命嗎,聽那郎中言道,今兒慶福堂跟松鶴堂在藥王廟斗藥,讓我過來或許有救,神醫(yī)救救我的孩子吧?!闭f著又磕頭。

    安子和道:“你且莫急,這孩子有救?!闭f著執(zhí)針取xue,水溝、印堂、后溪透勞宮、涌泉、合谷。曲池、少商、四縫、大椎、足三里。依次取兩三xue,印堂、少商、四縫,刺破,出血如黃豆大小,再瞧那孩子,已然止住抽搐,雖仍未回復(fù)神智,已平靜了許多。

    常志忙跟馬方道:“快把咱們慶福堂的定寶丹送過去,這一局咱們就贏定了?!?/br>
    馬方眼睛一亮,忙跑了進(jìn)去,還沒等他送上定寶丹,卻聽胡有慶道:“此癥合該用我松鶴堂的紫雪散?!?/br>
    已然送了過來,馬方還想著,安大夫是他們慶福堂的人,還能不拒絕嗎,誰知安大夫一聲不吭的把松鶴堂的紫雪散給孩子灌了下去,不多時,孩子轉(zhuǎn)醒過來,叫了聲娘,那婦人歡喜的不行,應(yīng)了一聲道:“你可把娘嚇?biāo)懒?,嚇?biāo)懒恕闭f著忙抱著孩子給安子和磕頭,給太子爺磕頭,這才抱著孩子去了。

    太子看了眼鳳娣,又瞧了眼胡有康道:“你們這斗藥,其中有一場是治急,本宮說的可是?”

    兩人忙道:“正是?!碧有Φ溃骸澳莿偛胚@婦人之子,可算得急癥?”

    兩人同時道:“自然?!?/br>
    胡有慶卻□□來道:“太子爺,若論斗藥,剛才那婦人之子用的卻是我松鶴堂的紫雪散?!?/br>
    太子皺眉看著他,在京里的時候,卻不理會胡有慶是個如此急功近利的主兒,且還兼著卑鄙無恥,這臉皮厚的都能當(dāng)城墻了,明明是人家慶福堂的安子和醫(yī)術(shù)高,他非要送上他松鶴堂的紫雪散,即便有了效用,這功勞也不能算他一家的吧,這么半天了,可沒見人安子和吭一聲。

    胡有康道:“二弟,我松鶴堂的紫雪散雖有用,到底還是安大夫的醫(yī)術(shù)高明,想來若用慶福堂的定寶丹也是一樣,且安大夫仁心仁術(shù),實乃醫(yī)者表率,這治急一場,莫若也算平局吧。”

    太子笑道:“到底是松鶴堂的東家,這份氣度令人佩服,只不過,若此場再成平局,可就真正難分高下了?!?/br>
    胡有康道:“尚有治內(nèi)一局,可辨輸贏。”

    太子道:“既如此,那就瞧這最后一局了,大公子可認(rèn)同否?”鳳娣道:“慶福堂毫無疑義?!?/br>
    一時鳴鑼鼓響,第三場開始了,積善堂的管事送了兩個人過來道:“這兩個是三日前送過來的……”積善堂的管事未說完,就聽安子和□□來道:“這兩人有甚癥狀?”

    那管事看向太子,太子擺擺手,示意他說,管事才道:“剛送來的時候,就是拉肚子,今天卻又開始吐了……”正說著,其中一人嘔一聲吐了出來,瞬間眾人皆掩鼻,奇臭難聞。

    鳳娣腦子里忽的劃過什么,迅速看向安子和,已聽安子和喃喃的道:“莫非是疫癥……”一句話出口,眾人臉色皆變。

    鳳娣忙跪在地上道:“啟稟太子殿下,斗藥之爭他日再議,當(dāng)前還是速速散去百姓,隔離積善堂,若真是疫病,也免于擴散?!?/br>
    太子點點頭:“邱思道還愣著干什么,速速驅(qū)散百姓,隔離積善堂?!?/br>
    “大公子,咱們鋪子里的伙計,今兒一早有一個有癥候了,是不是送去積善堂?”

    鳳娣道:“送去積善堂只有一死,還是送去后頭小院里吧,切記把那伙計用過的東西物品燒了,用石灰掩埋,告訴別的伙計,記著吃安大夫給的藥,伙計住的屋子記得每日通風(fēng),被褥拿到外面日頭下曬,另外小,院里頭的東西,必須天天用開水煮過,進(jìn)去送飯的出來的伙計,要用石灰水洗手臉?!?/br>
    正說著許貴兒進(jìn)來道:“大公子,江公公來了,正在外面待客廳中。”

    鳳娣暗道,他來做什么,卻也不敢怠慢,忙迎了出去:“江公公怎么有空來?”

    江德安苦笑一聲:“太子爺是讓奴才來問問大公子,安大夫那藥可研究出來了,這城里城外每天抬到義莊的尸體都快燒不過來了,再這么下去,恐這天下之美的杭州城可就成死城了,更糟糕的這疫情還在往外擴散。”

    鳳娣道:“太子殿下可好?”

    江德安道:“行苑里照著公子說的法子,天天消毒呢,這么著,昨兒還抬出去倆呢,太子也無事?!?/br>
    鳳娣道:“不若讓太子先行回京。”

    江德安搖搖頭道:“若是前頭太子爺走便走了,還好說,如今有了疫情,太子爺若走了,讓老百姓怎么想,太子爺說了,身為儲君當(dāng)與百姓共患難?!?/br>
    鳳娣暗道,這位太子倒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比周少卿都強些,周少卿正以三天一封信的速度催她回去呢,生怕她的小命搭在這兒,可這種節(jié)骨眼兒上她若走了,可就前功盡棄了,雖斗藥最終沒分出高下,到底讓常志說對了,杭州百姓都知道了慶福堂,若現(xiàn)在走了,將來再想進(jìn)來可更難了。

    江德安道:“對了,還有一事,太子殿下吩咐奴才要把大公子接去行苑?!?/br>
    鳳娣一愣,眼珠一轉(zhuǎn)就想明白了,指定是周少卿,讓她回去無果,索性讓太子接她去行苑,可她去行苑有什么用,想到此,鳳娣道:“如今形勢,我在慶福堂里,或許還更有用些,太子爺盡管放心,若安大夫研究出對癥之藥,我會速速報與太子知道?!?/br>
    送走了江德安,狗寶跑進(jìn)來道:“大公子,咱們庫里的逍遙散,紫金丹今兒就搶光了,別的藥號里這類藥可都翻了數(shù)倍甚至數(shù)十倍的價兒,咱家昨兒新到的那些,若是跟別的藥號一樣漲價,可發(fā)財了。”

    鳳娣道:“這樣的財,咱慶福堂發(fā)不得,若發(fā)了這種財,咱們也就別開藥號了,常志,速去傳消息,把兗州府,登州府,冀州府的逍遙散紫金丹都給我調(diào)過來,從明天開始,咱們慶福堂不開張了,只送藥,不止逍遙散紫金丹,照著安大夫說的那些防治的法子,寫出來,跟著藥一起送,有多少送多少?!?/br>
    狗寶道:“大公子,這么著咱可賠大方了。”

    鳳娣道:“就算把慶福堂都賠進(jìn)去,若是能救人,也值,快去?!?/br>
    忽聽冷炎的聲音道:“還是我讓兄弟們傳消息更快些,且如今外頭都知道南邊的疫情,雖慶福堂這些藥肯白送,在旁人眼里卻價值千金,若起貪念,恐這些藥也送不來杭州城了?!?/br>
    鳳娣想想也是,忙躬身一禮:“如此多謝大哥?!?/br>
    冷炎目光一柔:“你也當(dāng)多在意些才是?!?/br>
    鳳娣一愣,雖跟冷炎結(jié)拜了兄弟,認(rèn)真說,兩人真正相處的日子并不多,算起來,倒是冀州府他還是冷大的時候,兩人倒是常在一處,以鳳娣對冷炎的了解,這人不是個會說這種話的人,而現(xiàn)在卻說了。